第10章

等春曉帶着人來的時候,他的未來小弟已經有點支持不住了,剛用手臂抵擋住對方的一棍子,後面就有人偷襲。

春曉心中一急,大喊:“孽障!住手!”

喊完,春曉覺得自己的臉快成水泥塊兒了。

偷襲的人一聽,手上的動作一滞,還不等反應過來,一束明亮的手電筒光便照在了臉上,刺激地他放下了棍子無法動手。

春曉閃過那些人性障礙物,不顧未來小弟的莫名其妙的眼神,拉起他就往別處跑。

只聽身後的人慌亂地喊道:“诶!同學!別跑啊!”

“媽的,兔崽子別跑!”

“你他媽別碰老子!”

“诶喲!”

….

春曉一路上拉着少年跑過最繁華的夜宵街,穿過最嘈雜的人群,溜過最刺眼的五顏六色的燈牌光,帶着人跑到了離學校有段距離的公園。

公園裏,只有一盞破舊的路燈發着幽藍的光,偌大的公園只有中間這麽一個雜草叢生的花壇,周圍是黑漆漆的樹影搖晃。

這是個廢棄多時的公園,不知道為什麽遲遲沒人來翻修這個公園,所以也就很少有人再來光臨這個公園,只有春曉把這裏當作他的秘密,有時候會來這裏消遣,看看天上的星星,聽聽蟬鳴鳥聲蟲叫。

不過既然這人是自己的小弟,他這個做大哥的當然得跟他分享一下。

春曉正喘着氣,一手還抓着小弟的手。兩人的手裏都冒着汗,春曉只感到有涼意的手抓住他的手,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春曉一臉不滿的看了過去,當時距離比較遠,不清男生的臉。春曉這一看,就覺得他是他看過最帥的男生了,他的臉上有着青春期特有的雀斑,鼻梁筆挺,深色的眸子在燈光一閃一閃,一雙丹鳳眼狹長明亮,尤其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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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對方平淡地說道:“謝謝。”

春曉見對方如此有禮貌,搖了搖頭,忙擺手,道:“沒事沒事。诶,我叫/春曉。”

“劉知。”

劉知?這名字很普通啊,跟眼前這個雖然年輕但氣質已經隐隐約約成型的少年來說不太般配。

春曉點了點頭,嘿嘿一笑,道:“劉知啊,既然我救了你,可不可以提個小要求?”

劉知一聽,挑了挑眉,這小子救自己還別有所圖?

劉知也不知道自己抽什麽風,竟然點頭,道:“說說看。”

話剛脫口,劉知就有了一種想抽死自己大嘴巴的心思。

春曉擡腿,站上了花壇的邊緣,笑盈盈地道:“我啊,要收你做小弟。”

“…再見。”

劉知一聽,扭頭就走,沒有絲毫猶豫。

看這衣服就是個初中生,自己怎麽會和小孩作計較。劉知暗自吐槽道,忘了自己在大人眼裏也是個小孩子。

“诶,劉知別走啊!我專屬的秘密基地都給你看了,又救了你,你要不做我小弟,就是忘恩負義!我就…”春曉在身後高聲喊道。

劉知扶額,沉着臉轉過身,疾步走到了春曉的面前,仰頭看着他。

因為春曉正好站在燈光下,有些刺眼,劉知不得不微眯着看着春曉。

春曉臉上的笑意更加濃烈,露出了臉頰上的酒窩。因為剛跑過步,臉上的紅還未褪去,就這麽印在了臉上,眼睛裏閃爍着喜悅的光芒,濃密的眉毛飛揚,唇紅齒白。

在劉知的眼裏,成了一道不可磨滅的風景線。在那雙清澈的眼睛裏,劉知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他的心跳瞬間漏了半拍,神不知鬼不覺地被這幅場景迷惑,開了口,道:“好。”

兩個人在那個荒廢的公園裏就這麽相視而笑,微風吹拂他們的臉頰,捧起他們的黑發在空中飛舞,表達着無盡的喜悅,慶祝着兩個少年的相遇相識。

自那以後,春曉和劉知的關系突然莫名其妙的突飛猛進,劉知覺得奇怪,自己怎麽跟這小孩扯上關系了。而春曉,不在乎這些,就喜歡和自己的小弟黏在一起。

有時候,高中比初中早放學,劉知就會在門口等他。在一群大人和初中生中有些格格不入,女生們看着他都有些臉紅,一知道對方是在等春曉的時候,氣的牙癢癢,去逼問春曉,只見春曉翻了個白眼,一溜煙地就跑了。

由此,春曉總會跟劉知抱怨:“小弟,你長的那麽帥幹嘛!大哥頗有壓力!”

劉知:怪我咯?

春曉:就怪你。

後來,劉知也慢慢地了解了春曉和他的家庭,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大哥産生了憐惜和異樣的感情。

劉知的父母因工作常年不在家,劉知早熟也是應當。所以他很快察覺自己對春曉的感情的變化,面上還是和春曉像平常那樣相處,心裏卻是動蕩不已。

自己喜歡男人,想想就那麽糾結。可是一想到,喜歡的是春曉,就什麽都好了。

他認清了自己的性取向之後,他開始擔心起要不要和春曉說。

春曉現在還是個孩子,感情的事情還剛剛開始接觸,最近他爸的事情已經夠讓他煩的了,整天胡思亂想的,如果自己在跟他說自己喜歡他,春曉會不會就此讨厭他。

糾結着他決定找個适當的機會再說。

這個決定,讓他嘗到了苦楚和甜意。

春曉無意識的依賴和信任讓他高興不已,不禁意間肌膚的接觸更是讓劉知不知所措,苦笑不疊。

怎麽辦。

劉知很迷茫,這半年來的相處,讓他們不斷地接近,春曉可能一直真把他當作一個必不可少的朋友看待。

正當他輾轉難眠的時候,他被一個電話催了起來,來電顯示讓他眼前一亮。

“喂,春曉?”

“叫大哥!”另一頭不滿的語氣道。

在劉知的耳朵裏,倒是有了些撒嬌的味道。

他下意識勾起了唇角,道:“大哥,叫小弟什麽事。”

“來我學校那邊的後路。”說着利索地挂了電話。

劉知縱容地笑了笑,翻身下床,哼着歌挑着衣服。

要到春曉學校後面的路需要翻過兩堵牆,一堵牆是高中的,一堵是初中的。對一直有練家子本事的劉知來說是小意思。

他一個小跑,輕輕一躍,雙臂勾住牆頭,一躍而上,翻過了第一個牆頭。

好像在過關救公主啊。劉知笑道。

之後,又是一躍,翻身上牆,他站在牆上,看到了牆後抱膝坐在土堆上,拿着手機發呆的春曉。他心中一緊,喊道:“春曉!”

春曉擡一頭,看到了站在牆頭的劉知,淡淡地微笑着,眼裏倒映着天上的星河,璀璨無比。

“小弟來啦。”

“又跟你爸吵架了?”

“什麽吵架是打架。”

“好好好,以後啊,大哥就跟着小弟,小弟護着你,給你個家。”劉知難得的笑嘻嘻地蹲在牆頭上,雙眼緊緊地盯着春曉,怕錯過一絲春曉的表情變化。

春曉沉默了。

沉默很久,久到劉知以為春曉不會答應的時候,他滿心苦澀,喉嚨有些幹涸,剛想說這是玩笑話來挽回一下氣氛的時候,只聽春曉突然雀躍地說道:“好啊。”

劉知驚喜地看着下方那個笑的眉飛色舞的俊朗少年,心中的苦澀随之消失。他想,他要好好考慮什麽時候告訴春曉他的感情了。

可惜,他還沒考慮好,第二天,春曉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劉知問了很多人,都不知道。他頹然地坐在他們兩人共同的秘密基地中的花壇上。

春曉,你在哪兒。

劉知斜躺在沙發上,緊閉着眼睛,眉毛微皺,眼皮一顫,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又做夢了。

劉知冷着臉,撸了撸頭發。

這時手機的閃爍燈亮着綠光,劉知疑惑。點開發現,正是自己一直擔憂的某失蹤人口,春曉。

春曉:劉總,我家裏有事,路上太急忘記給手機充電了!對不起!麽麽噠!

……

別以為跟我說句對不起和麽麽噠就能讓我消氣。劉知咬牙切齒地想道。

不過出乎意料的還真有用,劉知的氣消了一半。

劉知霸道總裁式邪魅的一笑,自言自語道:“你給我等着。”

而正在C市吃飯的春曉不明所以地打了個響亮的噴嚏,有點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嘟囔道:“誰又在念着我呢,一定是劉知。恩。”

春曉在一番吃飽喝足之後,和已經歸家的張叔一起去了書房。老的坐在位子上玩鬥地主,小的站在身後目不轉睛地看着。

一時無人說話,只有不甘寂寞的音響正時不時放出了聲,“我等到花兒都謝了。”

張叔沉着聲音開了口,眼睛并沒有轉移視線,道:“春曉,你叔那邊你打算怎麽辦?”

張叔這麽一問,春曉并沒有立馬給出回答,說實話,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他以前只是一味的逃避忍讓,現在終于不想忍了,卻束手無策。

“我,不知道。”春曉頭下意識地低了下去,“我大致上只知道可以用錢讓叔叔離開,嬸嬸那裏我卻沒辦法。”聲音越來越低,直到他不敢在開口。

他在張叔面前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內心糾結。張叔對他來說,更像是他的父親,沉穩堅強牢靠,每次看到張叔的女兒對着張叔肆無忌憚地撒嬌的時候,說他心裏不嫉妒是假的。

曾經,他也有這樣的父親。只是後來,一切都變了。

“春曉,把頭擡起來。”張叔沉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春曉依言,擡起頭,不解地看着張叔的背影。

“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每扇門都有配對的鑰匙。你不能一直想着自己沒有辦法,你不能去低頭,這麽萎靡下去你不會找到任何的辦法。”

他側過頭,看了春曉一眼,随後又轉過頭去。

“你要把那幾個人的性格習慣都分析下來,找到弱點逐個擊破。”

張叔的話到這裏戛然而止,不再發表任何意見,而身後的春曉的眼睛卻是從迷茫轉而變的明亮起來,這麽一來的确有了辦法。

不愧是當人民公仆的張叔。

春曉咧開嘴笑了起來,而背對他的張叔一貫木着的臉也露出了些笑意。

總算是明白了。

等到了深夜,張叔才伸個懶腰,敲了敲自己的肩膀,随後站起身,拍了拍已經坐在折疊床上努力回憶的春曉,道:“休息吧,上戰場前最重要的是休養生息。”

之後,背過手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春曉心裏那些缺處不斷地被填補,但是有些傷痕卻是再也難以磨平,不能原諒的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該得到教訓的就必須吃到教訓。

人只要一旦發了狠,很難去考慮那些身為條條框框的親情關系。更別說是和人渣。

第二日,春曉起早去了對面超市,買了些禮品,花了不少錢,心疼的春曉覺得這是在割自己的肉。

窮窮窮,為什麽我這麽窮!春曉狠狠地想道。

他拎着滿手的東西,敲響了自家的房門。

第一次, 沒人開,第二次,還是沒人開。

我再敲…啊,開了。

只見門猛地朝外一開,春曉聽着這響亮的碰撞聲,心裏暗自慶幸自己站的遠。

沒想多久,春曉堆起了笑臉,随意地掃了眼面前這個長的不差的少年,道:“堂弟。”

春洋從小就被他媽教育的成了爛泥,扶不上牆,事事不會自己做決定,但是為人跟着他媽一樣有中二病。

“你來幹什麽?”春洋冷冷地說道。

“我想着,昨天沒來的及買禮物上門拜訪,所以今天就特地去買了些。”春曉心裏氣的給春洋紮小人,面上不動聲色地笑道。

“那禮物給我就行,你走吧。”

春曉:熊孩子太欠抽,能拿皮帶抽嗎?

春曉磨了磨自己略發癢的牙槽,笑容不減反揚,道:“不行,見長輩哪能見禮不見人的。”說着,他硬生生地擠開了春洋,往裏面走去,對身後春洋的咒罵充耳不聞。

春曉走到客廳,便見四處都是亂扔的衣物和垃圾,甚至還有…沾有白色固體的..套子。

“喲,這個大人物誰啊,怎麽到我家裏來了。”左側方美靠着門檻譏諷道。

對,我大人物,你小人,我不跟你這病人計較。春曉暗自安慰自己。

春曉挑了個空地放下了禮物,道:“嬸,我來看看你和叔。”

方美一聽,心裏稀奇起來,這春曉是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碰了?突然的轉性對自己這麽有禮貌,昨日那副令人不爽的模樣變的這麽乖巧,實屬難得。

方美也是個人精,留個了心眼,冷笑了一聲,朝屋裏喊道:“春照陽,你那寶貝侄子來了!”

春曉:…忍不太住啊

裏頭就出來個穿着褲衩,光着上身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身上還有幾處傷疤,看的春曉想直翻白眼。

“喲,你怎麽來了?”

你們這一家子智障都喜歡問這個問題是不是?春曉暗自罵道。

“叔,我今天來,第一是來看你們的。”春曉說着,停了停,掃了眼在場的三個人的表情,都是不相信的。

“第二,關于還錢的事情,我想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會另外再給你五萬,不能再多,之前的債我已經還清了。”

“第三,我想請你們搬出去。這不是你們的家。”

春曉的聲音透着不可反駁的力量,讓春洋覺得他這個堂哥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變了不少,不過也就那麽一瞬間而已,在他的認知和母親的教育下,春曉就是只無用的廢材兔子。

春曉說完,眼睛盯着作為一家之主的春照陽,只見男人撓了撓肚皮,道:“五萬不夠,什麽時候還了錢,我們就走。”

方美也道:“我以為呢,你這小子是突然轉了性這麽有禮貌,你這是不尊敬長輩!”

春曉反駁道:“你們想怎麽樣?”

方美笑着提起自己手,撥了撥自己的指甲,給春曉抛了個媚眼,道:“二十萬。”

方美這獅子大開口,這厚臉皮,驚的春曉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不過過了一會兒,他回過神來,斬釘截鐵地道:“看來你們執意要這二十萬了。我在這裏最後一次把你們當我親戚,好言相勸一句,這個房子的持有人不是我!不是我媽!也不是你們!你們最好做好準備。”

後面的半句話不用想就知道,是被抓起來。

春曉知道他們混子最猖狂的時候就是沒能扼制他們的時候,肆無忌憚,不怕別人對抗,對方拼命,他們也不怕拼命。

而恰恰他們最害怕的時候自然是見到條子的時候,被關個幾天,以前看不順眼的條子就會變着法地在暗地整他們。

果然,學食物鏈還是有用的。

春曉想着,對着他們笑道:“你們以為我在威脅你們?”

春照陽不屑地道:“是啊,翅膀硬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這個白眼狼。”

聽這話,春照陽沒把春曉的話放在心裏,在他的眼裏,春曉還是那個容易被欺負的窩囊廢。他不敢bao/jing,如果他敢,他也只是被抓進去幾天,然後再被放出來找春曉算賬。對春照陽這個經常犯事的人來說,被抓是常事。

春曉不在意地笑道:“對啊,我就是翅膀硬了,我就是白眼狼,我就是威脅你們。”

說着春曉的笑容消失了,板着臉,眼神如同針芒刺進了春照陽一家人的身上,道:“你們別想讓我再手下留情!”

說罷,他毫不猶豫轉頭走了,大步流星地朝門外走去,雖然他看似很有氣勢,其實背上早已汗流浃背。

剛好,對面的門也開了,張叔單手放在背後,鼓勵地看着他,就像是父親一樣。而他的身後是相依的春母和張姨,滿臉的緊張。

春曉覺得,他不在乎那個所謂的過往了。

過去的事情,他從來都沒法改變。回不去,改不了,那又為什麽要一直惦記,這樣做受傷的不僅是自己還有自己愛的人。

很久之前,春曉問過自己,我到底為什麽活着,活的這樣狼狽不堪,比狗還不如。

這會兒,他想他找到答案了。

為了和他們一起的共同的未來。

春曉綻開了陽光的笑容,走進了門,走進了他的新未來。

那一天的下午,張叔從外面下棋回來,跟家裏的三個人說,春照陽好像在找就近的房子租住。

春母一聽,很是茫然,他們這樣還不肯放棄?

這種情形春曉和張叔想過,只是也沒個法子。住在對面的房子裏,他們還有個擅闖民宅的說法,可人住在別處就關不着他們什麽事了。

四人相視,齊齊無奈地一笑。

春母有些對不起自己的姐妹和姐妹的丈夫,帶着歉意,道:“小芸,不好意思啊,老是麻煩你們。”

“小青,你在這麽說,晚上姐姐可不帶你去跳舞了。”張姨揶揄道。

“哼。”

張叔和春曉互相看了一眼,張叔略微欣慰地摸了摸春曉的頭,道:“我們的春曉終于長大了。”

很久沒有被長輩摸頭的春曉低下頭,紅了眼眶,粗糙寬大的手掌在頭上溫柔地捋過,暗自遺憾為什麽張叔不是自己的父親。

也并不是沒了誰,就不會有另外一個人對自己好。

春曉那晚依舊睡在了那張窄小的折疊床上,雖然躺起來不太舒服,但是春曉很是滿足,裹着張姨和春母一起給他鋪的被子,心裏暖的泛着甜。

但是他發現他睡不着。

他兩眼無神地瞪着天花板,似乎在詢問為什麽我睡不着。

就這麽迷迷糊糊地到了淩晨,春曉本是酸脹微眯的眼睛被電話鈴聲給拉了開來,來電顯示的人,讓他心跳加了速。

他迫不及待地劃開,心裏忐忑地将手機放在耳邊。自己之前給他發的道歉他也沒回,應該是生氣了。

只聽耳邊傳來一個帶着風的噪雜聲音,“看窗外。“

熟悉的帶笑意的話語傳進了耳朵,一般的句子,不一般的意義,給春曉當頭一個雷。

春曉掀開被子下了床,直奔書房的窗,一把拉開窗簾,打開窗戶,便看到路邊的路燈透下光亮的地方,站着身着黑色長款風衣的男人,正舉着手機,擡頭望着春曉,對着手機說道:“下來吧。”

黑暗中,不會總讓你覺得絕望。驚喜總來的那麽突然,讓人眼前一亮,歡喜不已。

看着樓下的男人,春曉沖動到想翻窗跳下去。

我他媽真的太喜歡劉知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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