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課的上課鈴就在這幼稚地拉扯之中驟然響起

沙鷗餘光一掃,瞥見語文老師已經走上了講臺,不知是惱怒還是赧然,他直接用上了另一只手,想要掰開陸惟名的鉗制,而陸惟名這個一心想要吃顆冰糖的傻貨,壓根沒聽見鈴聲也沒看見虹姐,見沙鷗突然雙手并用,還“喲呵”了一聲,來勁道:“挺倔強啊少年,跟體特比手勁呢?今天你同桌就親自指導一下,讓你明白明白為什麽鉛球它能飛得那麽遠!”

“來,你倆上講臺上做個現場教學,讓我和全班同學也長長見識呗。”

語文老師虹姐音量不高不低,但在全班靜谧的情形下,無異于平地一道驚雷,定點投射,直接炸在了正四手疊羅漢,搶糖進行時的兩人身邊。

陸惟名猛地擡頭看去,沙鷗則絕望地閉了下眼睛。

迎着全班同學瞠目結舌的眼神,虹姐微微一笑,綿裏藏刀:“你倆這造型挺別致啊,這叫什麽——心連心手挽手,同桌一生一起走?嘶,陸惟名你再擠擠,沙鷗就要和牆融為一體了!怎麽着,我要是再晚來兩分鐘,你是不是還要當堂表演一個“體特生壁咚年紀第一”啊!”

“不是,我就......”事發突然,陸惟名也沒料到事态走向,虹姐這麽一說他才發現,沙鷗半個身子都被他擠着貼上了牆,說是搶糖,實際上他情急之下,幾乎把人半抱在了臂彎之下,而視線裏,沙鷗偏着頭,耳後如白瓷細膩的冷白膚質上,悄然氤氲了一抹緋紅。

衆目睽睽之下,陸惟名像是被那薄紅灼了雙眼,不留神直接燙到了心髒,巨大的視覺沖擊下猛地放開了雙手,“刷”地一下起立站好,一聲“對不起”脫口而出。

他目視着講臺上的語文老師,但這句道歉是說給誰聽的,只有他自己心裏明白。

“有這精氣神兒,最好全用到明天的考試裏。”虹姐大概也沒想到陸惟名反應這麽大,停了兩秒,沖他壓壓手,“坐下吧,這節課給你們自主複習,有掌握不好的地方上講臺來問,尤其注意一下那幾篇長文言文的直譯內容。”

看似只是個不經意的小插曲,餘音落弦,同學們立刻埋頭,繼續轉入語文複習中,陸惟名神情恍惚地坐下後,偷偷側頭瞄了一眼旁邊的人。

結果,就在視線落到對方剛才紅暈漫上的耳後那一瞬間,一小包冰糖就直接從課桌下方砸了過來,直擊他的胃部,穩準狠辣,毫不留情。

陸惟名暗自抽着涼氣,把那包冰糖握在手裏,就聽見沙鷗冷淡的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

“都給你,不用還,也別再和我講話。”

陸惟名:“......”

完了,這道禁令比冰糖炮.彈更具震懾力——轟得他胃裏疼得一片狼藉。

身邊不時有“沙沙”的筆尖和紙張的摩擦聲音傳來,沙鷗長長的嘆了口氣,待耳廓上的熱意慢慢消退後,思及剛才那句話的語氣可能過重了,明知道陸惟名就是這麽熱血上頭不管不顧的性子,和這樣的人較真動氣,恐怕最後氣死自己,對方也只是一臉茫然,不知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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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一張純白的A4紙被兩根勁瘦修長的手指推着,從旁邊的課桌上移過來,慢慢出現在視線中。

沙鷗低頭看去。

純白紙張,黑色中性筆塗鴉,原本是極其簡潔的寥寥數筆,但這些線條組合在一起,居然在紙面上彙成了翻湧流動的江海,冉冉而生的紅日,而天幕薄霧的盡頭,是一只振翅翺翔,掠水而過的沙鷗。

清雅俊逸,栩栩如生,宛若一幅黑白水墨丹青。

靈性斐然,自持風骨,真不像出自旁邊人之手。

除了,畫作背面的那兩句話。

沙鷗在暗自驚嘆中将畫翻過來,盯着那兩行字看了半晌,緊繃的下颚終于慢慢松弛,強忍着才沒有笑出聲來。

那幅畫後面,他同桌筆鋒遒勁的字跡躍然紙上,可能擔心他不解其意,還特別寫了注腳——

是一首詞不達意的藏頭詩。

對蒼茫江海

不墜青雲志

起潮湧日升

罷懷舊日時

注:對不起,罷(爸)!

——沙雕敬上。

說不好笑那是假的。沙鷗翻出一本大筆記本,将畫夾在本子中段紙頁間,把本子放回原處後,聽得旁邊陸惟名幽幽道:“收了我的畫,就不能再生我的氣了!靠,老子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這麽哄人......咳,你還氣不氣了?”

沙鷗輕輕吐出一口氣來,生怕一不小心漏出笑音,想了想,也壓着聲線回答他:“我沒那麽小氣,再說你都主動降輩了,我還能怎樣,又能怎樣,也只能像父親一樣把你原諒。”

陸惟名:“......”

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怎麽占便宜還壓上韻了!

白月光他彎得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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