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章節

也是會咬人的,更何況這小兔子不發狂也咬人!

潮雨

還好,趕在華市的暴雨來臨之前,兩人拖着個酒鬼鑽進了車裏。

楊意看着車窗外的暴雨,看起來表情冷的吓人。

許弋之雖然見慣了她冷冷的樣子,但那都是不具備攻擊性的,只是自我保護而已,而此時卻不是那麽回事了,裏面糅合了許多東西,複雜的,向周圍散發着她的不開心。

他并沒有急着開車回去,雨過于大了,現在開車并不是明智的選擇,開着最高頻率的雨刷都并不能解決掉砸在擋風玻璃的雨水。

窗外的雨聲很大,呼出的水汽霧蒙蒙蓋住了車窗,看不見外面的建築,只能透過周圍霓虹燈的點點星光。

他主動解釋:“現在開車不安全,等雨小一點。”這其實摻雜了點他自己的私心。

後座傳過來一聲幾不可聞的“嗯”。

“不喜歡下雨天?”他記憶裏她并不排斥下雨天。

“沒有。”語氣還是冷冷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陳念躺在她腿上,蜷縮得整個人都看起來小小的,是冷的,剛回來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地淋了點小雨。

“後備箱應該有毛巾衣服啥的,你找找看。”他盯着後視鏡說。

她把陳念扶起來靠在座位上,翻身去後備箱找可以用的東西。

入眼的不是想象中雜亂無章的物品,估計是租來的原因,還沒來得及放太多東西,只有一匝礦泉水和一個行李袋。

她拿出瓶礦泉水遞給他,自己也開了瓶喝了幾口,又喂了陳念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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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完水又翻過去開那只旅行包,想了想又征求了他的意見:“能打開麽?”

許弋之思考了會,幾秒後朝後點了點頭。

她拉開了拉鏈,裏面似乎裝的是什麽出差物品,她沒翻,只是拿了一條最上面的毛巾出來,又把包封上了。

給陳念擦了擦臉上的水,伴随着窗外巨大的雨聲,她裝作若無其事地問:“來這邊出差?”

駕駛位上的人像是沒聽到,偏頭看她,“嗯?”

“沒聽到算了。”

“也不算,有點事,要在這邊待挺久的。”他說話的時候嘴邊還帶點溫和的笑意。

她是不是傻,自己難不成還希望他說是為了自己來的?這未免也太可笑了點。

陳念喝得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她應該慶幸自己醉的夠深,不然,中途醒過來的時候能吓背過去。

對話進行的很短,随之而來的是可怕的沉默,只有陳念微微的鼾聲。

幾個人待在車裏,溫度極速攀升,他打開車內的空調,氣溫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他時刻透過後視鏡觀察着後座的人,出口提醒道:“盡量讓她側着躺,以防嘔吐物卡住氣管。”

她沒立即動作,而是反問道:“你很有經驗?”

他喉嚨裏發出一聲輕笑,“算是吧,以前室友經常喝醉。”

楊意沒問他最後讀的哪所大學,只是認同地給陳念翻了個身。

剛剛衣服上沾到的潮氣這會兒也消失不見了,她掏出手機看時間,才注意到幾十個未接電話和微信消息,是楊為,還有徐喬安的信息,問陳念的狀态。

楊意回了徐喬安幾句,讓他別擔心,又擔憂地問【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沒等到徐喬安的回信。

十一點,她并不準備給楊為回電話。

正準備收起手機,他的電話正巧又打過來了,雖然昨晚調了靜音,但在給陳念打電話的時候調成了震動,以免自己錯過。

手機在手機裏振動了幾下,嗡嗡聲在安靜的車裏屬于一道突兀的聲音,穿透力十足。

“不接麽?”他在後視鏡裏挑眉看她,“騷擾者?”

她看了眼後視鏡裏他的眼睛,腦子一抽按下了接通鍵。

許弋之內心啧了一聲,這是只炸毛的兔子。

接起來的一瞬間她就頭疼了,偏偏這雨還一直下,沒有一點要停或者變小的意思。

楊為的責備喋喋不休,她真的想給自己掐人中,“這本就不是我想簽的,你該明白我不會配合。”

對方又罵罵咧咧了幾句,她沒太聽進去,倒是前座的這位耳力靈敏,問她:“遇到麻煩了?”

“知道了,等會我回去再講。”

她挂了電話。

依舊冷冷地看着他,渾身長滿了刺,“這是我的私事。”

他無奈一笑,沉默不語了,表情也陰沉沉的。

楊意沒見過他這副模樣,像是對世界絕望的表情,記憶裏的他還是那個樂觀開朗的同桌,心一抽一抽的疼。

半晌後,車窗外的雨小了些。

前座的人猝不及防地打了個響指,“坐穩了,我開車了。”

——

他開車很穩,也很慢,他自己都很難分清楚是為了降低雨天開車的風險還是為了能和小兔子待久一點。

事實上他只一遍就記住了路,卻還是花了二十多分鐘才到達。

裝作不記得讓後座的人給她做人工導航,最後抱歉地說:“雨天不太好認路。”許弋之拿出了這輩子最棒的演技,自以為自然流暢。

最後把車停好,許弋之打開後車門拖出醉鬼的時候聽見背後的人冷冷地說了句:“你可以再晚點。”

得了,臉都沒了,他幹脆也不要了,颠了颠背上的陳念:“倒是想,怕醉鬼醒了,那氛圍可不太美妙。”說完還流連地啧了聲背人上樓了。

“油嘴滑舌。”楊意撐着傘暗罵道。

前面人突然轉頭,她立馬噤了聲,目光流離在小區門的號碼牌發出的微弱藍光上。

陳念雖然不算重,但也有将近一米七的個子,輕不了。他背着醉鬼站在門口有一會兒了,看她竟然在發呆,一時高興差點脫力,語氣帶笑又艱難地問:“你是在考驗我的身體素質麽?再待幾分鐘我可不能保證她會不會被優雅地摔醒或是被凍醒。”

她立馬回神,雨聲巧妙地蓋住了她的心跳,感覺不太明顯。楊意哦了一聲掏出鑰匙替他打開了門,甚至體貼地說:“五樓。”

許弋之整個人差點沒背過去,左瞧右瞧只有眼前的樓梯。

他絕望地看了她一眼。

楊意抓準時機說:“別勉強。”

這對男人來說簡直是□□裸的嘲諷和挑釁。

他是誰,他可是許弋之,咋就不行了呢,不就是五樓麽?

事實證明對四年來只知學習嚴重缺乏鍛煉的許弋之來說,他真的不可,最後只背上了三樓就累的不行,剩下四層階梯是兩人一起擡上去的。

好不容易把醉鬼擡上樓了,他微微喘着氣問:“你之前都是怎麽擡她上樓的?”

楊意沒理他,其實這是陳念第一次喝醉,以前她都是走自己上樓的。

鑰匙在鎖孔裏咔咔響了兩聲,楊意從他手裏接過陳念,半摟着往裏面走。

正當許弋之嘴張了張正欲說點什麽的時候,門被裏面的人關上了。

許弋之:“???”

被關門聲弄的猝不及防,許弋之失落地收回了半擡起的一只腿,無奈地一笑,半晌無言盯着門像尊門神。

門咔嚓一聲就關上了,楊意也沒想到,這是下意識的行為,根本沒經過大腦思考。

人好歹任勞任怨地給你當司機,又幸幸苦苦背個醉鬼上樓,你不感謝人家就算了還直接啥都沒說把人給關外邊了,這應該不是一般人能幹得出來的事兒吧。

不,這不是人幹的,是畜生!楊意在腦中狠狠地譴責了自己一番,說到底,人家又不欠你的。

她迅速把手裏的陳念扶到沙發上去,又默默地走到門前給自己想好了一陣說辭壯膽,緩慢地轉動了門把手。

樓道的感應燈是滅的,加上樓道是不是漏進來的呼呼風聲以及絡繹不絕的雨聲,有些詭異陰森。

楊意嘗試地喊了聲:“許弋之?”

沒人應,倒是一片暖黃色的燈光回應了她。

這就走了?楊意記得,他以前打lol的時候蹲個人都能蹲五分鐘,對面都以為他挂機了,結果突然出現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怎麽幾年不見,就一點都不耐心了,這才不過兩分鐘而已!

她惆悵地嘆了口氣,輕輕的。

感應燈又滅了,就在她正準備關門的時候,門框被扒住了,她一驚,以為是什麽蹲點的變态,黑暗中,她更覺得危險恐懼。

她憑借着本能下意識地用力拉着門把手往裏帶,紋絲不動,瞬間更慌了。

這一刻,她腦子裏蹦出了“變态”“殺人犯”“猥瑣男”“搶劫”……等經常出現在《社會與法》節目中的頻繁詞彙,心糾成一團,心跳不自覺加快,看着門框保持理智嘗試性地問:“誰?”

那只手甚至把門拉得更開了些,一具軀體微微側了過來,“是我”。

借着屋子裏的光,她終于看清了,頓時松了一口氣,又提上來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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