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困在原地的傻逼
31.
薛亦軒沒有在殷荀宇家裏待很久，最近《逃夢》上線，狗仔們也是跟得很緊。不過能在殷荀宇的家裏坐着随便聊聊天，他就已經很開心了。
回到自己的公寓，薛亦軒躺在沙發上，随意地拿手機刷微博。這一刷，刷出一條殷荀宇的微博，一看內容，卻是吓一跳。
殷荀宇V：我家喵喵可愛嗎圖片
圖片裏，是殷荀宇和那只小奶貓的合照。下面的評論完全炸了——
超能吃的小公舉：可愛可愛可愛！可是！為什麽和阿軒那邊發的小貓一模一樣啊！
矮子也能當仙女：我的天，我發現了什麽！影帝你和薛亦軒是不是有一腿！
很酷的我：是在問小貓可愛，還是在問我們軒老大可愛不。
一個便當：這是在秀恩愛嗎！我的天，偷偷萌了一陣子的cp終于可以轉正了！
阿媛-沉迷阿軒：我不管，我家軒老大是那瑞的。
這個ID已有人用：我的天，影帝你是被薛亦軒掰彎了嗎，要記得你可是大明湖畔的直直boy啊。
臉大怪我啊：說起來，影帝x小鮮肉也是很萌的啊！看了《逃夢》宣傳片，全程無視女主，覺得影帝和阿軒小寶貝配一臉啊！
SEVEN蘇蘇蘇：呵呵，說殷荀宇和薛亦軒有什麽的我也是醉了，這明顯是為了《逃夢》而進行的炒作好嗎！
田間是你：這條微博……是影帝本人發的嗎？
薛亦軒看到田間是你的評論，想着看來粉絲們也不是傻的嘛，也知道這和殷荀宇之前發的微博明顯畫風不符。粉絲有人懷疑，薛亦軒卻可以百分百肯定是殷荀宇自己發的，他上次還說他要開始玩微博了呢，可是他為什麽要發這個……這兩張圖片上的貓一看就是同一只嘛！
薛亦軒給殷荀宇打了個電話，對方很快就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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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荀宇：“怎麽了，這麽快就想我了？”
薛亦軒笑：“誰想你了，我是刷微博看到了大新聞。”
殷荀宇明白過來：“我發的？”
“恩。”薛亦軒說，“你發這個可真容易引起話題。你知道的，扯到我總會往同性戀那方向上扯，我覺得對你不太好。”
一種異樣的情緒湧進殷荀宇胸口，他發微博時就是想讓自己和薛亦軒有點聯系，也想看看別人說他和薛亦軒很配，當然也是想秀秀小貓，他大概知道微博發出來會有些什麽質疑，但他認為薛亦軒肯定是會很高興的，結果他為他考慮那麽多。
殷荀宇低聲笑：“怎麽？讓我删了啊。”
“大家都看到了，删了也沒用了吧，反而還像做賊心虛。”薛亦軒說，“不過你以後還是別發這種敏感的微博了，對你的形象沒什麽好處。”
殷荀宇說：“你不用擔心，明眼人都覺得我們不過是在炒作罷了，也沒人真的會往那方面想。”
“哦。”聽他這麽說，薛亦軒放心了，可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殷荀宇也察覺到薛亦軒的語氣明顯低落，于是熟練地轉移話題：“話說，小喵還沒名字呢，要不，你給它取一個。”
薛亦軒士氣立馬又回來了：“叫牛奶怎麽樣，白白淨淨的，像牛奶一樣純潔，而且我見它肚皮那裏有一團黑色的毛，想起奶牛的顏色……”
殷荀宇：“好啊，那以後我們就叫它牛奶好了。”
薛亦軒又忽然想起秦朝呈他們對于自己對象的好奇，有些忐忑地問道：“荀宇哥……你這個周五晚上有空嗎？”
殷荀宇想了想自己的行程安排：“這個周五……要去外地參加一款香水的發布會，應該趕不回來，怎麽了？”
薛亦軒小聲道：“通常周五晚上，我都和朋友聚會，想把你介紹給他們。不過也沒關系，你去外地參加發布會要注意安全哦。”
見朋友？殷荀宇心裏一緊，雖然很想知道薛亦軒的朋友都是什麽樣子，但這朋友是萬萬見不得的，見了朋友之後若是再分手，麻煩簡直就是成千上萬倍地往上漲，何況他們還是公衆人物，萬一有不靠譜的朋友往外傳，後果不敢設想。他呼出一口氣，避重道：“恩，很可惜，以後還有機會的。”
有了殷荀宇這句話，薛亦軒感到壓在心口的一塊大石掉落，至少他沒有拒絕自己提出的見朋友的請求，說明他也是積極地在處理他們兩的關系。
薛亦軒握着手機，嘴角蕩漾出一個淺淺的梨渦：“恩，我保證，你一定會很喜歡他們的。”
即便是認識殷荀宇也有了段時間，即便兩個人的關系有了本質的改變，即便他見過他很多面的模樣，他也依舊記得那個昂着頭從自己身邊走過，眼裏盛滿陰郁的superstar。他想讓殷荀宇真正的感到這個世界的溫暖和美好，如果能和秦朝呈、林艾寒那樣能給人帶來快樂的人成為朋友的話，大概他會生活得更輕松自在吧。
32.
薛亦軒挂了電話後，手機屏幕還未熄滅，就接到了那瑞的來電。他實在不想接，便摁了紅色的挂掉的鍵，但那瑞立馬又打了過來，摁掉又打，連續不斷。
薛亦軒被弄煩了：“你要幹嘛。”
“哧。”電話那頭，那瑞發出一道不明聲響，随後就是一點都不收斂的不屑意味“小騷貨，看你好像勾搭上影帝了啊。”
薛亦軒剛才的情意好像都煙消雲散，惡狠狠地說道：“嘴巴放幹淨點。”
“嘁。你生什麽氣，該生氣的是我好嗎。”那瑞說，“我們兩可是被捆綁消費的，你要是和那影帝上演一場你情我願的感情戲，我的位置該放在哪？你讓我特別難堪你知道嗎？”
薛亦軒冷淡道：“不過是商業炒作而已，你想得也太多了。”
“小騷貨，我還不知道你嗎。”那瑞似乎就是想要惹怒他，“你那個小眼神兒一勾，誰他們受得了啊，你這個賤樣，只怕殷荀宇暗示都不用給你就脫了褲子準備賣吧。”
薛亦軒壓下怒氣：“所以呢，你要怎樣？”
那瑞輕笑了一聲：“不怎樣，就是想讓你不稱心。”
“無不無聊？”薛亦軒簡直想一把把鞭子揮過去。
那瑞收起笑意，聲音壓低：“你讓我很不稱心你知道嗎？”
“你他媽自己選的路怪誰？我逼你去演那個劇了還是我□□你了？你個神經病！”薛亦軒吼完最後一句，挂了電話。
Belle正好榨好果汁，從廚房走出來，聽見最後一句，随口問了一句：“誰又惹你了？”
薛亦軒将手機摔到一邊：“還不是那瑞那傻逼。”
Belle将一杯果汁遞給薛亦軒：“別和他一般見識，他就是嫉妒你比他發展得好。喝杯果汁吧，消消氣。”
薛亦軒接過果汁，皺着眉，沉默了一小會，突然就丢出一個重磅消息：“那傻逼喜歡我。”
Belle口中的果汁差點噴出來，她怎麽一點也沒看出來兩個人一見面就要吵起來互相往底線上罵是一種愛的表現呢。
薛亦軒說：“我們一起拍網絡劇的時候，關系特別好。那時候網上那些YY我們兩個的資源都是我們發自真心的相處細節。”
那時候，薛亦軒缺錢，自然沒有什麽經紀人，Belle是他小火了之後，有人幫忙請來的，所以不知道他和那瑞以前關系要好的那段往事，只知道他們現在關系實實在在不合
，還要裝好基友，特別替他們感到心累。
薛亦軒繼續說：“我也是傻逼。那瑞有一點說得沒錯，我當時就是想去勾引他。我雖然很早就出了社會，但很多事情都沒想明白，我就覺得來演這種基佬劇的一般都是基佬吧。第一次看到那瑞，我就覺得他人很好。我喜歡溫柔的人，他對我特別溫柔。這戲拍着拍着我就有點生活和戲劇混亂的感情，差不多就是假戲真做吧。就算感覺不夠強烈又怎麽了，我們兩都單身，可以試一試啊，所以我想着，反正他也喜歡男的，就上趕着去靠近他。”
Belle聽着薛亦軒這樣诋毀他自己，有點兒難受。
薛亦軒雙目無神，好像在回憶：“可事實上，那瑞家裏是農村的，他一個人在大城市打拼，對誰都和聲細語的努力不得罪人，因為我是工作搭檔，害怕不合，就對我特別照顧。他媽的他就是一個純粹缺錢的直男。我靠近他他也不是沒察覺，但他也沒覺得這是什麽超乎友誼之外的情感，因為我也沒告訴過他我是gay，我從來不把我是gay這句話放在嘴邊，我覺得感覺這種東西是兩個人之間能夠感應得到的。”
“那瑞說，人對于美的事物包容度都會提高。他覺得我長得好看，所以對我的撒嬌任性都買單。我們是很好的拍檔，就算我對他有點意思，也不得不承認，我們的關系更适合朋友，互損互誇都有，笑點淚點也相似，還特別的默契，我喜歡和他待在一起。”薛亦軒停頓了一下，“錯在我。我妄圖打破這層關系，我想要和他發生身體上的關系。我們做過一次，那次那瑞喝了酒，但我沒以為他醉了，因為真正醉了的人是沒有行動力的。那瑞後來也承認，他知道是我，但酒精麻痹了大腦，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思考那麽多。”
“那之後，什麽都變了。開始還好，那瑞只是躲着我、疏遠我，後來發現我兩總是被捆綁在一起談論，也不再躲了，而是惡言相向。”薛亦軒說，“一個之前對我好到縱容的人，突然用最惡毒的語言來攻擊我，我是真的難受。他說我勾引他，說我是騷貨，說是因為我太魅惑才發生那次錯誤......他還怪我，說他和我做過後和女的做時滿腦子都是我，你說他是不是傻逼，他就是喜歡我，還拼命維護直男的名譽，有沒有意思？”
“……”Belle小心問道，“那要是他現在後悔了呢，想要好好和你在一起呢？”
薛亦軒睫毛顫了顫，眼裏流過一絲狠意：“那我會用鞭子打死他。”
Belle嘆了口氣：“可你們像這樣死磕着，也沒什麽意思啊。”
薛亦軒說：“最多相忘于江湖吧。我不知道這世上到底有沒有後悔路可以走，至少在我這裏沒有。”
有的人，他走南邊時，被南牆撞得頭破血流，縱使南牆拆了，他也絕對不會再走南邊，寧願再去北邊被北牆攔住，再慢慢尋找出路。在他心裏，坎坷一點沒關系，被困在原地就是傻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