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過我一句話。他跟他的愛人說,‘在無數時間,無數宇宙中,我們之間擁有屬于愛情的每一場邂逅與重逢’。我和你之間,一定也是邂逅與重逢。謝謝你回到我身邊。”

趙啓平把臉悶在他懷裏大笑:“難得你沒破壞氣氛……原來是有人教你。哪位高手?”

“嚴肅點。”譚宗明親吻他的耳垂:“小混蛋,嚴肅點。”

趙啓平的手指拔出他的襯衣,解開他的腰帶,伸進他的褲子:“嗯?這樣夠嚴肅嗎?”

譚宗明僵了一下:“不夠嚴肅。”

他推倒他,在他身上胡亂親吻:“我讓你看看什麽叫嚴……肅。”

譚宗明的進攻比以往更兇狠。趙啓平咬着自己的手指,疼痛與滿足令他想大叫。愛人澎湃的情感與欲望劈頭蓋臉砸向他,一場漩渦裏的滅頂之災。譚宗明在他溫暖的身體裏,所有說不出的故事,講不出的愛意,他的身體全都知道。

為什麽要做愛?

只是因為,相愛。

兩位回歸故裏的事情告一段落。譚宗明心事沉沉了幾天,終于生龍活虎。早上趙啓平給他打領帶,他擁着趙啓平:“親愛的,你是對的。我要繼續找外公。”

趙啓平打着領帶,譚宗明半仰着臉,垂下眼睛看着他的鼻梁。清晨初升的太陽把他長長的睫毛鍍上一層金,奢華的美麗。

“你……有沒有告訴爺叔?”

譚宗明捏他的臉:“真不愧是狐貍。看出來了?”

趙啓平嘆氣:“你們一家,我可什麽都看不出來。你跟爺叔那麽說,爺叔應該是跟他們兩位有關系的。告訴爺叔了麽?”

譚宗明親他一下:“告訴了。爺叔大概想單獨看看他們。”

趙啓平打好領帶,整理襯衣領子:“時間真可怕。一點情面也沒有。他們的時間裏,我們永遠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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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宗明笑:“他們有他們的時間,我們有我們的。往下幾十年,我們的時間,也是誰也參與不進來的。”

趙啓平嘟囔:“我以為那個空雙人墓是咱倆的。”

譚宗明一愣,大笑:“你想什麽呢。年紀輕輕的想得真長遠。”他俯到趙啓平耳邊:“我忘了告訴你了。我們譚家,有祖墳呢。”

趙啓平一拍他胸脯:“打好了,上班吧!”

譚宗明被他拍得咳嗽。

趙啓平約了卷警官在一家茶室。卷警官喝了一小口茶,覺得不錯,又喝一小口。亮亮喝東西小口小口的,真是一模一樣。

“小李警官挺忙的,我就開門見山好吧。我在亮亮肩上看到,嗯,兩個煙頭燙傷。”

李熏然有點了然,用修長的手指敲桌面:“你約我來,是想問我這些疤是怎麽回事吧。”

趙啓平點頭:“是的。”

李熏然攥一下手指:“你……知道亮亮這個孩子是怎麽來的嗎?”

“淩院長領養的?”淩院長本身就是被領養的。他領養個孩子,其實也可以理解。

“我辦理的刑事案。家庭暴力導致的故意殺人。你是醫生,肯定懂。”

趙啓平略略低頭:“嗯。”

“就是個很普通的案子。”小李警官深吸一口氣,吐出來:“毫無新意。”

“那,亮亮的疤是他生父弄的?”

小李警官沉默一小會兒:“不是。是他生母。”

趙啓平說不出話。

“我和老淩一直在頭疼這個問題。他背上還有很多,你沒看見。如果都是他生父弄的,這個問題倒簡單了。這麽說吧,家庭暴力的受害者,有可能同時是加害者。你明白吧。”

趙啓平抿了一口茶。

“我和老淩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只字不提,希望時間一久,亮亮最好全都不記得或者記不清。”

趙啓平盯着桌面,突然道:“時間……不講情面,也是好事。”

小李警官溫柔地笑笑。他剛剛和心理咨詢師聊完。他的恢複情況很好,老淩很高興。時間的确不講情面。好事,壞事,沉入湍急的河底,不見蹤影。

二重賦格 34

34 小趙醫生曰:譚宗明無論是待機模式還是撒嬌模式還是靜音悶氣模式,反正最後都得是振動模式。

小趙醫生忙起來。最近幾天經常半夜摸上床,大清早一早就走人。現在他練出輕功來了,基本能做到不驚動譚宗明。這導致譚宗明幾天之內幾乎見不着他。

好幾個手術堆到一起。趙副主任上了發條一樣連軸轉,若是實在太晚,幹脆就不回家,在值班室的沙發上對付一宿。韋主任最近鬧家庭危機,他媳婦兒在手機裏跟他吵架,聲音大得跟外放似的。原因很簡單,韋主任媳婦兒不舒服,韋主任還得沒完沒了地做手術。

“我不舒服,不指望你伺候我,這麽些年了,你給我端杯水沒有?淨伺候別人了!”

趙副主任在沙發上翻個身,提醒韋主任自己的存在,你媳婦兒那嗓門跟早更似的,能不能出去吵。韋主任情緒激動,壓根管不了趙副主任:“你怎麽說話呢?我當醫生也不是來玩兒的啊?你天天天天不舒服,你倒是說你哪兒不舒服,內五外七婦四咱們慢慢查行嗎?”

韋主任媳婦兒動不動就“不舒服”,又講不出個四五六。韋主任給人看病最恨說不出自己哪兒難受,哪兒難受自己不知道啊?偏偏他媳婦兒跟胡攪蠻纏一樣。不舒服來不舒服去,韋主任疲沓了,聽見也當沒聽見。

你完了。趙副主任閉着眼抱着胳膊縮在沙發上。果然手機裏暴發一陣尖利的咆哮:“姓韋的你良心呢?”

韋主任連着值兩個班,瞪着倆黑眼圈站着打晃兒,也咆哮:“叫我自己當宵夜了!”

趙副主任更想咆哮:這兒特麽還一大活人呢!

蒼天。韋主任摔門而去,趙副主任煩躁地在值班室沙發上翻個身。這比譚宗明那個定做的啥啥床差遠了。

老譚……

趙啓平還沒想仔細,稀裏糊塗第一次在這沙發上睡着了。

今天譚宗明生日。

譚宗明不是個矯情人,他以往生日也就吃碗面條。然而既然有愛人,總得有點不一樣,對吧。趙啓平在自己的臺歷上譚宗明生日那天重重打了個圈,标記“非常重要”,譚宗明偷偷看見了,還挺高興。

早上醒來身邊被窩是涼的。趙啓平昨晚根本沒回來。秘書小姐發現譚陛下沒打領帶,可是神情挺好,心情不錯,好像還有點期待。

……噫。秘書小姐心想。今天是譚總生日,公司人事部門都有記錄,旗下花店到點就給中高層送花。剛剛陛下的花已經送到了,只是陛下不喜歡,通常都是送去秘書小姐辦公室。現在陛下這嬌羞期盼的神情,大概是兩口子耍花腔。秘書小姐在心裏攤個手,關我什麽事。

到中午還是沒動靜。

譚宗明看着自己手機,安安靜靜。

難道是要給自己個驚喜?

譚宗明揣起手機,打起精神,繼續工作。

趙啓平連着做了幾臺手術,帶徒弟,查房,規劃治療方案。他想着有個什麽事兒,好像挺重要的。

什麽呢。

淩院長通知他去會診,趙啓平收起心思,小跑着去了。

譚宗明一天都有點心不在焉。安迪雷厲風行地一手大棒一手胡蘿蔔統領晟煊,譚陛下一點意見都沒有。安迪的團隊最近在奮鬥一個項目,出了一點小插曲。大司徒來請示陛下,陛下一揮手:全聽愛卿的。

大司徒踩着高跟出了陛下辦公室,出了門才想起來,敲門進來:“忘了說,生日快樂。”

除了人事部門的機械性關懷,今天這是第一個發自人工的純天然生日祝福。譚宗明有點感慨:“你還記得。”

“在美國的時候你在今天一挑幾把街頭混混們揍得半死差點進警察局,我是忘不了的。”

“……峥嵘歲月了,安迪。往事不要再提。”

“不這樣我記不住。”

“好吧,總之謝謝你。哦對了,你和那誰誰還行嗎?”

“目前進展還好。他說過幾天要給我個驚喜。”

“有驚喜,要珍惜。”

“謝謝。”

大司徒告退,關了辦公室的門。

陛下一腦門砸在辦公桌上,趴着一動不動。

和淩院長會診完畢,趙啓平又參與了一個危重病人搶救。同參與搶救的是李主任。聽說趙副主任沒來附院之前李主任受過很大情傷,現在大徹大悟參禪悟道天天一副羽化登仙的表情。除了盡心盡力救死扶傷,不關心其他。院座倆中央軍,一個鬧家庭危機,一個快成仙。

領導不好當啊。

趙啓平累得要死,坐在手術樓休息室裏撐着頭犯困。這幾天他睡眠不足,他覺得自己關節都生鏽了。

好困啊。

事實證明,譚宗明想多了。沒啥驚喜,趙副主任在醫院忙到十一點多,到家十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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