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栗酥的回答顯然超過了陳白的預料。
他靜靜的站在栗酥面前,考量着面前的少女。
陳白的傘是黑色的,栗酥的傘是白色的。
就像兩個人的性格,一個深沉,一個明亮。
“栗子。”
姜潇潇開車過來了,打開車窗對着栗酥揮手。
栗酥對陳白點點頭,算是告別,與他擦肩而過,上了姜潇潇的車。
陳白看過去,隔着車窗又看見了栗酥那略帶感傷的眼神。
陳白僵硬的脖子如同機器人一般的歪了歪,奇怪的人。
車內,姜潇潇開着車,旺財坐在後座,栗酥坐在副駕駛。
321:“宿主,你又搞事情。”
栗酥嘆了口氣,“有什麽辦法,陳白這種人,太難攻克了,簡直是地獄級別。”
陳白這個人,搞研究的,與其是說醉心于科研,不如說為人冷漠到了極點。
沒有善惡是非對錯,乃至道德倫理觀念,是個極其危險的恐怖分子。
小時候和溫暖是鄰居,相處過幾年,母親死的時候,念着溫暖是自己閨蜜的女兒,常在家受虐待,讓陳白照顧溫暖。
普通的人,母親快離世了,流着淚苦苦哀求自己的兒子照顧一個受虐待的小丫頭,而且這個母親還是從小到大都愛他護他的人,怎麽說,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可是陳白不。
陳白只是很疑惑的問:“為什麽?”
為什麽母親生下自己照顧自己,他要感激?
為什麽母親愛他,他要愛母親?
溫暖跟他又沒有關系,為什麽他要答應?
生老病死,每個人都要經歷,為什麽要悲傷?
除了母親和溫暖,陳白還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為什麽會有家國這個概念?
這個概念保護的是誰?
為什麽他所生活的世界是按照現有的規則在運行,這些規則是誰制定的?
為什麽明明婚姻只是一個生存模式,人類偏偏要冠以愛情之名?
為什麽所有人都在倡導犧牲自我,成全他人?
為什麽帶病堅持工作要受到贊揚?
人和人的交往明明是利益,為什麽會有人情債這種東西?
為什麽要阻止別人自殺?人為什麽沒有選擇活着還是死亡的權利?
為什麽每個人都認為阻止別人自殺是一件需要被贊揚的事情?
阻止了別人自殺,除了這個行為之外,那些深思熟慮的自殺理由依舊存在,難道這不是一種道德綁架?
他搞不懂世界,冷眼旁觀着這個世界,甚至或許內心隐隐更期待着世界的毀滅,想看一看世界毀滅之後會是什麽模樣。
他對這個世界沒有期待,沒有憤怒,沒有留戀。
唉……
栗酥再度嘆氣,“這樣的人,分明就是個石頭,我想拿到他手裏新能源汽車的專利,那就得攻克他。可是陳白賣東西又不是看買方的條件,是看他感不感興趣。我只能想盡辦法吸引他的興趣了。”
“這樣有用嗎?”321也陷入了糾結。
“試試咯,總不能脫光了往他床上一躺吧?別說一個我了,你就是弄三十個美女脫光了圍着他都沒用。”
原身當初何嘗不是費盡心機想跟陳白搭上線,結果自讨侮辱。
321:“那确實是太難了。”
等等!
321突然醒悟自己被帶到坑裏去了,“這特麽跟我們的任務有毛線關系?”
“做人要講信用,說搞黃陸斯言的新能源汽車項目就要搞黃!”
321:“……”
栗酥摸了摸下巴,“不過說到脫光了勾引人,我想到了怎麽對付柏星河。”
321生無可戀:“你別玩了,老老實實當個真善美的傻白甜,完成任務活到大結局不好嗎?”
“到了。”
栗酥從和321的聊天中看向前面,“這就是溫亦安被迫分給你的房子?”
“嗯。”姜潇潇點頭,羞赧的說道:“跟你家比不了,只有六十平米,不過我把房子布置的很溫馨。”
“嗯。”
栗酥跟着姜潇潇上樓,旺財很乖,一直緊緊的跟着姜潇潇,守護着她。
進門後,旺財叼了拖鞋過來給姜潇潇換,然後乖巧的坐在沙發旁邊的地毯上。
姜潇潇歡喜的回房間拿出了自己織好的一整個箱子的東西,圍巾,毛衣,外套,裙子……
栗酥嘴角遏制不住的抽了抽,“你在家天天織東西嗎?”
“對啊。”姜潇潇傻呵呵的笑着,“我也沒什麽朋友,姜家那邊大家都不喜歡我。你不回來,我一個人呆在家裏又沒有事情做,只能織毛線。”
“不找工作?”
“想找。”姜潇潇抓着圍巾低着頭,沮喪的說:“可是大家都不讓我帶旺財上班,沒有旺財我不敢出門。”
栗酥偏頭看向旁邊乖乖蹲着的旺財,那麽那麽大一只狗,正常公司都不會答應帶它上班的吧?
“那你到我公司上班吧,我剛好缺個助理。”
“真的?”
“嗯。”栗酥點頭,“而且從明天開始我也要按時上下班了。”
“栗子,你真好。”姜潇潇激動的抱住栗酥。
栗酥也附和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這麽美好。”
321:“嘔。”
下午,栗酥要去買東西,姜潇潇說什麽也要陪着去,說是要熟悉下怎麽當助理。
然後兩個人來到了情qu用品店,旺財被綁在了店門口。
姜潇潇:“……”
姜潇潇拼死拉住栗酥,“栗子,你是不是太寂寞了?我可以陪你的,二十四小時都行,這種店……不要去啦……”
姜潇潇腦袋搖成撥浪鼓。
栗酥一動不動,對着姜潇潇露出一個純潔的笑容,“大家都是成年了,別那麽保守。”
說着,栗酥十分誘惑的對着姜潇潇咬了咬唇,然後一把把姜潇潇推了進去。
“栗子,我覺得這樣不太好。”
“我是你老板,聽我的。”
“那……好吧。”姜潇潇低着頭,一只手抓着栗酥的衣角,乖乖的跟在她後面。
鞭子,手铐,漁網裝……
栗酥買了一大堆,姜潇潇看着懷裏抱着的各種play用品,臉燒的能煎蛋。
這樣真的好嗎?
兩個人出門,姜潇潇把所有的東西放進了旺財後背背着的筐裏。
姜潇潇猶豫了很久,還是小聲的對栗酥說,“栗子,你要是想男人了,我知道一個地方,雖然我也沒去過,但是我聽說那裏的會所有很多好看的男人。”
栗酥:“……”
她看起來這麽饑渴嗎?
“汪汪!”
突然,旺財叫了起來。
兩個人看向旺財大叫的方向,溫亦安臉色鐵青的站在距離兩人兩米的地方。
他擡頭看了看旁邊招牌上寫着的成人用品四個字,臉更青了。
他一個男人。
堂堂正正,标标準準,人中龍鳳的男人。
哪方面都很強的男人。
結果輸給了一條狗。
就算是姜潇潇出去找男人,給他戴綠帽子,他都不會像現在這樣憤怒。
何止是憤怒,簡直是奇恥大辱。
提離婚的那天,姜潇潇抱着旺財對他說,“我不要你了,我要旺財。我要和你離婚,你不能再打旺財了。”
“旺財比你強大,比你像男人,而且它會永遠陪着我,保護我。”
溫亦安咬緊了牙關,輸給了狗就算了。
現在什麽意思?
姜潇潇寧肯去買成人用品,都不要他一個健健康康的男人?
這話傳出去還得了?
那不是別人都以為是他不行,所以才離婚的?
他在外面還要不要混了?
“姜潇潇,你是不是瘋了!”溫亦安大吼大叫。
以前僞裝的斯文有禮全都不見了。
他這一吼,姜潇潇怕了,趕緊縮在旺財身後。
旺財呲牙咧嘴的瞪着溫亦安,隔着兩米遠,溫亦安指着姜潇潇全身都在發抖,就是不敢靠近一步,慫的一筆。
“汪!”
溫亦安一哆嗦,又向後退了兩步,“好,姜潇潇,你給我等着。”
說完,溫亦安就要走,頓了頓又回頭,惡狠狠的瞪了栗酥一眼,發洩心中的不快。
都是這個賤女人送什麽狗,現在弄的他連條狗都不如。
這一眼瞪的栗酥來氣了,家暴男還覺得自己很委屈有理了?
栗酥舉起手機,拉着姜潇潇,咧嘴一笑,“來,潇潇,我們拍個閨蜜照發朋友圈。”
姜潇潇雖然為難,但是不想掃栗酥的興,還是勉強笑了。
然後栗酥把照片發給了姜潇潇盯着她發朋友圈。
姜潇潇也是溫亦安明媒正娶的老婆,也帶出去見過朋友同事,大家都在朋友圈。
那隐晦的成人用品幾個字,只要有心,就能看見。
到時候再散播點謠言,說溫亦安不行,看看他還有沒臉出去見人。
和姜潇潇吃了晚飯,栗酥回到家,在卧室把所有的東西都拆開了。
栗酥拿出小皮鞭,拿出手機,對着手拍視頻。
暖黃色的燈光下白皙的皮膚也蒙上了一層暧昧的淡黃。
黑色的皮鞭在空中劃出各種弧線。
可以壓低且略帶喘息的聲音問,“想要嗎?”
柏星河此時正在拍夜戲的間隙,也是他今天的最後一場戲了。
鳳眸癡迷的盯着手機屏幕上,胸口劇烈的起伏。
那句暧昧到了極點的“想要嗎”,真真讓血液都開始沸騰。
柏星河舔了舔幹澀的嘴唇,笑了,“真狠吶~”
這時,栗酥又發來一張照片。
白色浴缸內的躺着女人,穿着黑色的戰衣,那戰衣十分的貼身,勾勒出女人最火熱的曲線。
她兩條腿穿着漁網襪,一只伸到了浴缸外面,一只微微屈膝。
女人手裏拿着一把反光的匕首,下颚微微擡起,匕首頂端沿着她的漂亮的脖子一路往下,擱在胸口那唯一一顆的紐扣上,仿佛輕輕一動,那顆扣子就會爆開。
女人的表情很冷,冷的就像她是一個殺手,而不是一個正在誘惑你的女人。
柏星河點開下面的語音,又妖又魅,“還想看下去嗎?”
想~
柏星河纖長冰冷的食指從下颚一路向下滑動,那微妙的感覺就仿佛栗酥手上的那把小巧玲珑的刀在他脖子上劃過,危險而致命,卻又讓人欲罷不能。
“你知道我想知道什麽。”
身體的躁動遠沒有到可以控制的地步,尤其是男人最誠實的反應。
柏星河抓着手機的手慢慢收緊,一點點的将照片放大,目光流連其中不可自拔。
“星河。”
“嗯?”柏星河将手機放進他從不讓人碰的背包裏。
施承皺眉說道:“看什麽東西看呆了,導演叫了你好幾聲了,該拍了。”
“嗯。我這就過去。”
“你臉怎麽紅了?”施承眉毛一上一下的跳着,“是不是在偷偷看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你該上場了。”
“好吧。”
過了一會兒,施承先退場,下來後,悄悄來到柏星河的座位,将他的手機拿出來。
他倒要看看是什麽東西能讓一向淡漠的柏星河露出那種動情的表情。
施承将手機屏幕按亮,有密碼。
生日?
施承輸入,不對。
出道日期?
還是不對。
施承摸着下巴思考,什麽數字對柏星河來說比較特別呢?
0723?
柏星河行李箱上的數字。
施承輸入,手機果然解鎖了。
他點開x信,剛才他掃到了,柏星河關閉的界面就是x信。
微信唯一置頂人的備注就是0723。
施承點開,突然,大手将手機屏幕擋住,柏星河那張淡漠的臉此刻十分的不悅。
被當事人抓包,施承尴尬的笑了笑,“我就想知道,你到底看了什麽精彩的圖片。”
“與你無關。”
“平常,我給你分享的也不少,今天吃獨食,太過分了吧。”
柏星河将手機拿回來,放進口袋裏,打電話給經紀人安娜,讓她和導演協商,盡量把最後十幾場戲全部安排在這幾天拍完。
“你最近很忙?”施承好氣的問道:“用得着這麽拼嗎?”
“不拼,會死。”
柏星河感覺自己現在身體已經快爆炸了。
那個壞女人,絕對不會只在今天發那麽一個視頻一張照片。
以後肯定還有。
她會一步一步挑起他的欲望,然後在他最巅峰,最需要發洩的定點戛然而止。
然後讓時間折磨他,逼迫他低頭,然後徹底的化作她的奴隸,任她掌握揉捏,還不給他任何承諾,然後他會告訴她她所想要知道的一切。
真是……太壞了……
果然,就在柏星河在酒店沖冷水澡,默念心經身體剛剛冷下來的時候,栗酥又發過來一張照片。
只是一個簡單的手铐,下面寫着一排字:你說這雙手铐該把誰的手拷在床頭,然後扒光他的衣服,将紅色的蠟油滴在他的身上的呢?
栗酥!
柏星河炸了,他給栗酥打視頻電話,打不通,打手機,關機。
結果,柏星河一夜輾轉反側,栗酥睡了個舒坦,然後神清氣爽的換上幹練的女士西裝去上班了。
這是栗酥第一次進入自己的公司。
上次她拿到栗父的投資款開了公司後,讓獵頭給她招了一個職業總裁康哲。
康哲今年三十多歲,華爾街高管,回國後在一家天使投資的公司擔任副總裁,業績一直很好。
這次肯跳槽過來,沒有什麽想突破自己的想法,就是看中了栗酥給的錢多。
結果來了之後,才知道有多坑。
栗酥和他聊天的時候,吹牛吹的可厲害了。
什麽咱栗家市面上三分之二的公司都有股份,投資實力杠杠的。
我栗大小姐坐鎮,誰敢不給面子。
咱們公司雖然是剛設立的,但是已經初具規模,目标是三年抱倆,呸!三年上市,五年成為國內第一。
然後康哲過來面談,栗酥十分沉的住氣,什麽財報,什麽項目,問,就是公司機密,無可奉告。
好歹是豪門栗家開的公司,栗家投資的那麽多公司都上市了,康哲雖然滿腹疑惑,但還是入坑了。
等簽了約,辭了職,來了才知道,這不是坑,這是雅魯藏布大峽谷啊。
公司一個人都沒有,就他一個總裁。
他堂堂總裁還要負責自己招人。
好在他人脈還在,找到了以前的團隊,然後一點點的把公司人招夠了,總算初具規模。
康哲是心累身體更累。
沒想到栗酥上班第一天,他就心累超過身體累了。
康哲深呼吸,“栗大小姐,你知道投資新能源汽車行業需要哪些東西嗎?”
“專利技術?”栗酥試探的問道。
康哲抓狂,你啥都不知道投資個屁!
康哲深呼吸,他是文明人,何況對方還是他現在的老板,不能暴躁。
要是讓同行知道,他跳槽幾個月就待不下去了,以後還怎麽見哪些老同學老同事?
太丢人。
康哲平複心情後說道:“現在想做新能源汽車的,國內最大的品牌生産商就三家,陸家,穆家,還有海堡家,其他的都是一些小汽車品牌,也沒有實力做新能源這塊。
現在新能源汽車最大的問題還是在電池上,三家電池上都沒有什麽突破,所以導致新能源汽車的市場接受度不高,利潤底下。如果我們要投資新能源汽車,要解決兩個問題,第一,電池技術,只有這塊提高了,才有利潤,也就是投資價值,第二,生産。我們要和誰合作,或者收購哪家生産商。
當然這兩個只是最基本的問題,後續還有宣傳,營銷,政策,材料等等。”
好麻煩。
栗酥撓頭,她以為有錢就行了。
都怪她以前不好好學習,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康哲見栗酥久久不說話,問道:“栗總,你在想什麽?”
栗酥認真的看着他,“我現在去補習班還來得及嗎?”
這副既無知又可憐,還想進步的樣子把康哲逗笑了。
康哲包容的笑道:“栗總,天下沒有人是全知全能的。我們作為投資人,要做的就是讓專業的人去做專業的事情。你如果真的想做新能源汽車,只需要百分百信任你的團隊,交給他們去做。而這就是我們對你的價值。”
栗酥感動的快哭了,“康總,有你真好。”
有了老板百分百信任依賴的這句話,康哲渾身上下跟打了雞血似的,幹勁十足,然後栗酥就給他來了個晴天霹靂,栗酥說道:“專利技術,我已經找到了突破口,你現在準備一下和我去見一下對方,你負責把對方談下來。”
康哲:“……”
能給點準備時間嗎?
啥都不知道的康哲被栗酥帶到了ss大學門口,找到了系主任要求見陳白。
此時陳白剛剛上完課,依舊穿着他那已經磨出了毛邊的格子襯衫和牛仔褲。
栗酥見到陳白的一瞬間,臉上表情異常精彩,但是又很快恢複正常。
強迫症的陳白腦子都快想爆炸了。
他對自己的記憶力有足夠的信心,但是他把自己的所有記憶整合了三遍,仍舊沒有半點栗酥的影子。
那麽這奇怪的眼神到底是什麽意思?
栗酥穿着深藍色條紋西裝,對陳白伸出手,“你好,陳教授,我是G5投資公司的栗酥,我身邊這便是G5的投資總裁康哲,我們這次過來拜訪,是想和你談一下有關您在新能源電池上面的技術合作事宜。”
陳白沒有接栗酥的手,栗酥笑了笑也不介意。
系主任調和打圓場,讓三個人小會議室坐着談。
栗酥不懂商場上的事情,所以商業上的談判全都交給了陳白。
栗酥坐在康哲的旁邊,時不時的假裝聽懂了點個頭。
漸漸的她有些困了,手撐着頭,睡着了。
不知道多久之後,康哲把栗酥叫醒。
陳白下意識的看向栗酥,大概是剛剛睡醒沒有一點點防備,栗酥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死裏逃生,萬萬沒想到,卻又再次相見,既喜又驚。
然後又是那種讓他不舒服的悲傷。
混合在悲傷中的還有一點點的恨。
不舒服,非常讓人不舒服。
就像是指甲劃過黑板的聲音一樣讓人不舒服。
陳白眉頭漸漸聚攏了起來,這還是世界上第一個讓他這麽不舒服的人。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非常不喜歡。
不到一分鐘,栗酥徹底清醒了過來,她問康哲,“合作嗎?”
康哲搖頭,陳白這個人太固執了。
不,也不是固執,是不在乎,他所提的所有條件,股票,分紅,金錢,陳白都不在乎。
陳白好像更樂意拿着別人可望而不可求的東西,看着別人苦苦掙紮,仿佛這樣能給他帶來極大的快感。
“那麽下次再努力。”
栗酥早料到了這個結果,笑道:“既然談不攏,我們先回去吧。”
“嗯。”康哲點頭。
“栗小姐,晚上可以一起吃飯嗎?”就在栗酥和康哲離開的時候,陳白突然開口。
栗酥淡淡一笑,“不了,晚上還有事。”
吊胃口嘛,哪有剛開始吊就被別人牽着鼻子走,把答案說出來的。
陳白眉頭攏的更緊了,好像把眼前這個女人的腦子剖開,看看到底藏了什麽秘密。
晚上,栗酥穿上了性感的小裙子,躺在床上,拿出手機拍照。
這條小裙子的上半身全是真皮材質,緊緊的勒着上半身。
裹胸,低胸。
上半身點綴着方形的鉚釘。
下半身是黑色柔滑的裙子,栗酥屈膝,踮起腳尖,裙子滑到大腿根部,露出美妙的肌肉線條。
性感的無與倫比。
栗酥點擊發送,發給了柏星河。
然後第二套,第三套……
這才一天一夜,柏星河感覺自己都快被掏空了。
發送完,栗酥就打開飛行模式,連上wifi開始打游戲。
柏星河打電話又打不通,那個氣啊,那個燥啊,都開始在房間內打拳擊了。
那拳擊沙包都快被他打破了。
過了許久,深夜,栗酥關閉了飛行模式,打開x信。
柏星河回了她一張照片。
照片中的他,渾身濕透的張開雙腿坐在椅子上。
白色的襯衫淩亂的貼在他身體上。
他的頭發也濕了,卻讓他更美的,誘人淩虐的美。
柏星河微微後靠,一只手搭在椅子靠背上,,胸肌在半透的襯衫下讓人血脈噴張,一只手遮住眼睛,淡色的唇微微張開。
這個混蛋!
這不是勾引,這是挑釁!
絕對的挑釁!
氣死她了。
栗酥打開相冊,拼命的發各種存貨照片,x信一次只能九張是吧?
那她就多發幾次,憋死柏星河那個混蛋!
咚咚咚!
栗酥生生把手機敲出了電腦鍵盤的聲音。
連發了幾十張,一口氣才算出了一半。
她剛要放下手機,突然,叮咚一聲,x信回了她個問號。
栗酥看過去,也回了個問號。
過了一會兒,發來個語音。
“酥酥,這些照片是什麽意思?”
栗酥渾身一激靈,這聲音,不是柏星河的。
穆淩墨!
不會吧?
她看向備注的姓名,真的是穆淩墨,往上拉聊天記錄,可能是她點的太瘋狂點錯了,最後幾張照片全發給了穆淩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