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會

第18章 :大會

即使宗念占得先機,但對方顯然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那人也不知是用了怎樣古怪的功法,被宗念攥着的腳像是縮骨一般,瞬間便脫身而去。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兩人僅憑聽聲辯位纏鬥起來。

一開始宗念憑着對房間的熟悉略占上風,但很快他就發現對方內力深厚,僅僅憑自己那幾年的功力遲早不敵。他邊與對方交手邊大聲喝道。

“你是何人?!”

對方果然一言不發,也不知是看出宗念想利用問話讓他分心,還是覺得這個問題根本無需回答。

淩厲的掌風突然向着宗念的正面襲來,逼得宗念不停後退直至後腰貼上一個堅硬的物體。沒有退路的他只得一個後仰堪堪避過,但與此同時他也露出了一絲破綻,讓那黑衣人重重一掌擊上他的腹部,那氣勢洶洶的雄厚內力不由分說打了過來。這一掌的威力莫說是親身感受的宗念了,就連着宗念身後的那張桌子也頃刻之間化成了一堆爛木。

即使腹部劇痛難忍,嘴邊也已溢出一絲鮮血,但宗念仍是立即從那堆木頭殘屑上彈了起來,借着黑暗繼續與那人周旋。

此人并不想要自己的性命,否則以他的內力早就能把他打至內髒俱碎,立即暴斃。興許是想活捉了自己……見識過了對方的厲害,宗念不敢再輕易與對方出手,只是暗自運轉皆空隐藏自身的氣息,讓對方一時摸不清自己的方位,尋找機會逃離。

今夜烏雲蔽月,屋內不點燈火,倒是方便了他隐藏身形。

那殺手一時聽辯不到宗念的動靜,有些急躁地停了下來四處張望。但他并無夜視的能力,一時竟是徹底不知道宗念究竟去了哪裏。忽的聽到背後發出一聲輕響,竟是窗戶突然打開,那殺手立即轉身幾步來到窗邊查探,卻見看到黑漆漆靜悄悄的街道,半點也沒有宗念的影子。

莫非真的讓他神不知鬼不覺地逃脫了?!殺手心中驚疑不定,不确定自己要抓的人是不是真的從這間小小的房間插翅而飛。

他站在原地不動,不知道是不是在思索,不一會兒竟然也從窗戶跳了出去。

方才一直躲在橫梁上的宗念心中一喜,對方竟然真的中了他的調虎離山之計!可算是逃過一劫,得趕緊離開這間客棧才行,不,還得先去通知師兄……

他想着想着,忽然發覺自己四肢有些乏力,眼皮也漸漸地睜不開,最終竟是整個人從房梁上重重地摔了下來,昏迷了過去。

而他以為離開的那殺手,又再次從窗外輕巧地翻了進來。他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宗念冷哼了一聲,接着半句話也沒說,将人抗在肩膀上便利索離開。

他扛着人在黑夜中踩着房檐幾個跳躍,看起來是半點力也沒費,輕松至極,一下子便消失在了濃重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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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寶大會如期而至,因着大會與乞巧節同一日進行,整個揚州比往常更是熱鬧上了一倍。許多尋常人家早幾日便得到了消息,在城東會有個從早到晚都展出新奇玩意兒的乞巧節集市,于是到了這一天便都穿上了購置的新衣,來集市上湊一湊熱鬧。

果不其然集市上新鮮玩意品目繁多,讓人目不暇接,就連耍猴戲的那猴兒都比尋常街上的要機靈不少,立即聚集了一圈賞玩的百姓們在那拍手叫好,讓那手藝人賺得盆滿缽盈,合不攏嘴地讓小猴做出拜手鞠躬的乖巧模樣感謝。

尋常人家是在這邊開開心心地過節,然而江湖人卻并沒有這般開心愉快了。

這乞巧節集市朝東兩條街,便是林家的一處別莊。此時的別莊門口早已熙熙攘攘地聚集了一大幫子的江湖人,正等着那扇莊嚴的紅木大門打開,好讓他們進去參加聚寶大會。

雖然林家今年并不主持聚寶大會,也不提供拍賣品,但他們依舊将自己的別莊借出來讓今年的聚寶大會得以舉行。由于大會舉行前各門派之間都發生了不少的摩擦,此時一群人聚在門口擁擁擠擠,又免不得發生一些紛争。

等到仆人開門邀請衆人拜帖進去,已經有些門派吵得面紅耳赤,好不失禮。

這其中便有之前宗念他師兄曾交好的孟繁與耿一飛。兩人如今已經成了死仇,也不知耿一飛說了些什麽,只見孟繁赤紅着雙眼,抽起背上的大劍就要動手,恰好此時林家別莊大門打開,被身旁的人勸住,他才不情願地收手,氣洶洶地往門口走去。

耿一飛心中不免嘆氣,面上卻是一絲情緒不露。待孟繁與天宵派弟子都走進去之後,才拿了拜帖也進了這林家別莊。

雖說是別莊,但這莊子卻相當寬敞,假山庭院無一不精致齊全,房間如累卵般繁多,經過的長廊像是用輕功也無法輕易跑到盡頭。雖然林家如今沒落,但也無法抹蓋它曾是個百年大家的事實。

耿一飛在心中感嘆道。他身前有個随從領路,帶着他與另外兩個弟子先往別間休整。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一間別室,而每年參加大會的門派大大小小都有幾十個之多,足以看出這別莊之大。

“耿俠士,到了。”随從恭敬道。

耿一飛點點頭。這別間上還挂着太初派的牌子。他一擡眼,卻發現隔壁的房間還挂着他目前暫時最不想看到的三個字——天宵派。

若非耿一飛不是多心的人,他簡直都要認為這是故意為之了!他心煩意亂地進了門,腦海裏盡想着要如何避開與孟繁的沖突,将來聚寶大會的目的忘得一幹二淨。

耿一飛還沒想出什麽好主意,別間的門便被敲響了。他懷疑着是不是孟繁上門找茬,又立即否定了這點——那莽撞的家夥不是會敲門的,便放心地打開了門。

令他意外的是,門口站着的人竟是一臉焦急的岳笑。

“岳兄這是……?”耿一飛疑惑地問道。

“敢問耿兄是否見過我的師弟宗念?”岳笑急急開口。

“不曾。發生何事?”

他的回答令岳笑的焦慮更加重了幾分。“今早起來我去他的房間尋他,沒想到竟空無一人!屋內仿佛有人打鬥過,我疑心師弟是被人擄走了。”岳笑愁眉苦臉,自責不已。他這幾日忙着查探那些門派之間的事,竟然忽略了自家師弟。若是他的疏忽才導致師弟遭遇危險,他這輩子都不會諒解自己。

“擄走?莫不是仇敵?”耿一飛忙問,看着岳笑茫然的神情,忽而又補了一句,“該不會這也是離間的手法之一?”

他對斬風門實際上并不是很了解,但想到這幾日門派之間的摩擦,便也覺得斬風門也招到了相同的遭遇。

“可是……斬風門不曾和任何門派有親密的來往,又談何離間呢?”岳笑搖了搖頭。他也不是沒想過,但斬風門确實孤零零的,既無仇敵,也無盟友。

在耿一飛這沒打聽到消息,岳笑也不想再打擾人家,便直接告辭了。

在發現宗念失蹤之後,他第一時間到處打聽消息卻無所收獲。對于擄走宗念之人,岳笑心裏已經隐隐有了些念頭,但他又不敢肯定。

唯一确定的是,那人必定是因為師弟的身世才把他擄走的。就算那幾個門派已經被滅門,但幕後黑手卻還在繼續掀風作浪。

哎……他這苦命的師弟!

這時候,岳笑忽然想起一直跟在師弟身邊的那位陸公子來。那人雖脾氣古怪,但談吐之間流露出的不俗氣質足以讓人刮目相看。宗念孤零零一人,身邊也就只有這位好友,若是聯系上他,事情還能有轉機。

只是陸公子離開也有幾日了,他便是想找人也毫無辦法。

岳笑想來想去,便是一個像樣的主意也沒想出來。但是時間不等他,別莊的随從已經來敲門。

“岳俠士,鑒寶大會已經開始,請随下仆來。”

到時間了!

岳笑精神一振,連忙出門跟上那名随從,由着他領着自己向別莊的更深處走進去。

早在進門的時候,他便遠遠瞧見別莊深處有一幢高三層的別致小樓。此時看着随從的方向,果然是要将自己領到那處去。岳笑一路上還遇到不少別的門派的人,他們也都有專屬的随從帶領。

岳笑不經驚訝,他本以為這別莊看着清淨,沒想到藏了這麽多的人。

走了大概半炷香的時間,終于在近距離地看到這座小樓的模樣。從遠處看來,這小樓像是富貴人家中給小姐布置的閨樓,走近一看才發覺不然,這樓比得上外面一些大客棧。進了大廳更是覺得這樓內的布置十分特別。大堂最裏擺放着一方鋪着深色錦布的長桌,桌上擺着一方白玉底座,只是上面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放着。長桌兩旁各是一座百寶閣,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寶物。

從正門進去,左右卻各有一條道。随從領着岳笑從左邊走進去,岳笑才發現這一路上竟然有許多挂着門簾的小隔間,随從領着他到最近頭的一間,撩起簾子請他進去坐下。

隔間裏只有一個矮桌,但席下鋪着軟墊,客人們可以随意坐下。坐在墊上,從隔間的正面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大廳裏的景象。

矮桌上放着擺放整齊的三枚牌子,岳笑估摸着這便是待會拍賣叫價的牌子。只有三枚,便是一人只能買三件物品。

這隔間倒是挺有意思,岳笑不由得沉吟。

隔間外的視野很窄,看不到左右。但往外看,除了大堂的長桌,還能看到二三樓也有這樣的隔間,不過比他待着的這間大了不少,還有一層紗簾格擋住,讓意欲窺探的人只看得到不清楚的人影。

樓層越高,隔間越大。那裏面待着的應該是人多的大門派。

岳笑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那裏待的究竟是哪些門派,只好收了心思,耐心等着拍賣開始。

他也沒等多久,不一會兒,大堂上便走出了一個身着白袍,頭戴方巾的中年男子。

作者有話要說:

陸哨:(陰測測的笑)誰敢擄走我的紀之?不想活啦?

宗念:說得好像某人沒擄過我似的

陸哨:我能和那些賊人相提并論嗎?!紀之莫要開這樣的玩笑,否則我可要發病啦……

為了不讓這人發病,作者保證下一章馬上放人出來秀恩愛(doge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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