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番外1:婚車

宗念是被一陣奇怪難耐的感覺給弄醒的。他被灌了許多酒水,才睡去不久,此時迷迷糊糊的,只道:“陸哨……?快睡罷……”

那人聽他叫自己名字,動作一頓,停了下來。“紀之還記得我啊?”他聲音陰測測的,仿佛什麽含冤而死的孤魂野鬼似的,又陰又冷。他心中咬牙切齒,手上動作卻小心輕柔,唯恐傷了心上人。

忽然身下一涼,夜裏的涼意與溫熱的感覺同時襲來。這下,宗念卻是徹底醒了。

他睜開眼睛,将眼前之人看清楚時卻被吓了一跳。這是陸哨,卻也不是平時那個陸哨。面前之人穿着厚重累贅的女式喜服,長發也被盤了起來,只是他長相十足英俊,即便是施以薄妝,也不像是個女子。

“你……你……”宗念頭昏腦漲地,被陸哨這幅稱得上有些滑稽的模樣一吓,這才徹底清醒過來。

陸哨見他醒來只直直瞪着自己,幾縷散發胡亂翹起,又呆又可愛,心中氣便消了一半,只委屈道:“相公,良宵苦短,你竟把我忘了。”

他這一聲相公,才叫宗念徹底回憶起今天之事。

今天,是他和陸哨的大喜之日。

兩人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因覺得男子之事有悖常理,宗念便沒把這事與師兄說明,怕吓着他。陸哨本也對此無可厚非,卻不想岳笑忽然有一日找到宗念,說師弟年齡到了,該成親了。

這下便打破了某人的醋壇子,纏着宗念好幾日不讓他下床。

“你那師兄真是事多。”陸哨恨道。

宗念也不由得苦笑。他知道師兄是好心好意,怕他一個人孤家寡人,卻不知他已有了能陪伴自己一生的人。宗念道:“是我不好,若是我将你我之事提前告知師兄,他便不會有這想法了。”

這話陸哨聽了,眼珠一轉,面上便露出笑來。

相處久了,宗念何不知道他笑起來時,便是心中又在打些什麽壞主意,直接問道:“你想如何?”

“我們成親吧!”陸哨笑眯眯道。

他這話說得驚奇,宗念瞪大了眼,為難道:“兩個男子如何成親?”

Advertisement

“相公,說了要娶我的……”陸哨扮作嬌羞模樣,樣子不倫不類,叫人發笑。宗念一想便知他說的是扮作女子嫁與自己,臉上微紅卻搖了搖頭。

陸哨一看便急了,生怕他嫌自己。宗念止住他,道:“不需要你扮作女子。”他看向陸哨,眼中是陸哨夢寐以求的柔和情意,叫他心安、沉醉。

既然已經接納了他,便是接納了兩個男子相戀,若是要陸哨扮作女子,宗念卻覺得有些對他不公了。

陸哨得了他這句,心中已然是喝了蜜一般的甜,但他的主意并沒有改變。陸哨理直氣壯道:“只有成親了才能避免你那師兄自作主張,再說了……”他湊到宗念耳邊低語,“紀之不想操穿着女裝的我嗎?”

他的話真是又直白又低俗,臉皮薄的宗念被他說得耳根發燙,卻也無法拒絕。

于是乎,一封邀請函發至斬風門。宗念與陸哨就這般光明正大的成親了。

有了松青的幫助,陸哨扮起了女子來還勉強能看,便是再醜,紅蓋頭一遮,也什麽都瞞得過去了。這門親事只請了幾個人,其中還有耿一飛與孟繁。岳笑怕婚禮太過冷清,便把認識的人都拉上了。

兩人都無父母,便由岳笑作為兄長代勞,含笑看着面前這一對新人在自己面前鞠躬身拜堂,結為夫妻。

“師弟也成家了,甚好,甚好。”他神情欣慰又感動,雖與宗念算不得真正的師兄,卻也對這個身世多桀的師弟十分照顧,眼看着他終于不再是孤零零一人,終于放下心來。就是這個新娘子,看着着實壯點了,與他想象中的纖細柔美的弟媳所差甚遠……或許是個好生養的。

陸哨在紅蓋頭底下充滿惡意地想,若是師兄知道新娘是他這個大名鼎鼎的魔頭,或許會當場吓得失色。

拜堂過後,新娘子被送入洞房,留下宗念這個新郎在席前接受衆人賀禮。

孟繁是個好酒的,興致起來,狂飲幾大壇,還四處與人拼酒,不怎麽喝酒的宗念盛情難卻,也牛飲許多,一下子便腳步虛浮,不知天翻地轉,等被送入洞房時已醉得神志不清了。

眼看着好事被攪,氣得陸哨把紅蓋頭一掀就想出去将那幾個人統統趕跑,又舍不得躺在床上的宗念。兩人忙着成親,已許久不曾親熱,他相當欲求不滿,今夜這個房不洞不行!

便有了這麽一出。

夜風一吹,宗念酒醒了一大半,看着陸哨身上還穿着厚重的喜服,額發也被汗浸濕,幾縷緊緊地貼着鬓角。他将人拉過來,道:“怎麽也不将衣服脫了。”

陸哨啞聲道:“我不會脫,要相公幫我。”他低眉順眼地挨在宗念身旁,心中已騰起一股火來。

宗念以為他只在撒嬌,笑道:“好,好。”

他伸出手解了裹住那勁瘦腰身的雙玉腰帶,又将那身繡着金色花紋的寬袖外袍脫下。陸哨難得乖巧得一動不動,任宗念在自己身上動作,就好像自己真的是個剛嫁進來的,以夫為天的女子。

待到将那幾層累贅的外衫脫掉,宗念這才發現,這人最裏面穿的竟不是裏衣,而是一個短短的肚兜兒。

他一下子臉就燒了起來。陸哨一直觀察着他的神色,看宗念終于如他願地害羞起來,便輕輕靠了過去,将宗念的手拉起放到自己的胸膛上。

“相公,看到的可還滿意?”他聲音低啞,充滿誘惑,像貓爪似的在宗念心裏撓了一下。

陸哨畢竟是男子,穿的那肚兜什麽也遮不住,布塊只遮到胸口,鎖骨一覽無餘,胸前兩點紅更是時不時漏出來,一副等着人采摘的模樣。

宗念心中一動,伸手去摸他下身——果然,那布塊之下便是已發熱的硬物。這人果然什麽也沒穿。

方才他身上的衣服已被陸哨扒了差不多了,下身也舔到半勃。眼下情趣已玩得差不多,陸哨便不再裝出那副乖巧媳婦的模樣,露出了兇狠的獠牙,如狼似虎般地吻了過來。

他将宗念嘴唇念住,不等他張嘴,滑膩舌尖已經闖了進去。情欲來勢洶洶,他非得要深深吻住這人,才能遏制住內心不斷生出的占有欲。兩人唾液相融,唇舌相交,這一吻深極了,像是陸哨抒發他在洞房之夜被抛下的委屈。

直到氣息耗盡,兩人才緩緩分開。

“相公……紀之……”陸哨情迷意亂,剛剛那一吻激得他下身已經完全硬了起來,尖端處分泌出的粘液已然沾濕了肚兜下面的布料。

宗念也未好到哪裏去。他伸出手從肚兜邊緣探了進去,去尋找陸哨胸前那兩顆朱果,捏起其中一邊又搓又壓,弄得陸哨不禁挺胸,渴求他更多作弄自己。他也不忘伸手去撸弄宗念身下那根高高翹起的陰莖,将它弄得更硬,好叫他倆等會一起舒服。兩人厮混已久,彼此的敏感處都已不分熟悉,陸哨覺得乳尖被玩得又熱又脹,下身了同樣如此,好似兩處的感官被連通到了一起,牽一發而動全身似的。

“紀之……”陸哨低低求道,他此時已受不了更多玩弄,後面空虛得厲害,只想叫宗念趕快把他操進自己身體裏。

宗念知曉他情事上的習慣,便收回了手,不再逗弄那已紅腫得可憐的乳頭。他才一放手,陸哨便急不可耐地翻了個身。他那肚兜只遮前面,雪白的後背連同柔韌的臀瓣、分開的大腿皆是赤裸呈現在宗念面前,叫宗念看得眼神一暗,只盯着他脖頸上、腰肢上那兩根對比明顯的紅線。

陸哨這姿勢便能直接趴到他腿間去吮他那根,也不知道這人怎麽回事,對這種事情特別迷戀。下身一暖,宗念便知道自己的陰莖已被他含入了口中,一陣舒爽從那傳來。

陸哨在前頭給自己吸着,宗念便将自己手指舔濕,插進了他身後的穴裏。那處與他上次光臨時一樣又熱又緊,卻已經濕得不像話了。宗念心中暗笑,用另一只手輕輕拍了拍陸哨臀瓣以示懲戒。

他這一打,叫敏感的陸哨腰肢一顫,差點便支撐不住,嘴裏又還含着根東西,只得嗚嗚地嗚咽表示委屈。他那靈巧的舌頭正在極力地讨好宗念,口腔被填的滿滿當當,每一次進出便有唾液與液體從他嘴角溢出,從下巴滑落至胸前,不一會兒胸前便亮晶濡濕了一片。

此時宗念已将三根手指完全捅了進去,裏面緊致溫熱,緊緊地包裹着他的手指,像是不想他離開似的時有收縮。真是不老實,宗念一下将手指都抽了出來,穴口翻出來嫩肉,一開一合,不滿極了。

“好啦。”宗念難得在床第之間說話,我往前伏身,用手摟住陸哨的腰将他半提了起來。陸哨還沒含夠,轉頭便要抗議,卻對上宗念那雙叫人愛之憐之的眼睛,心中一下子便充盈許多,“娘子……”宗念也學他鬧,只是他始終臉皮薄,只說了兩個字便面色發紅。

陸哨被他從背後摟住懷裏,赤裸的臀肉下壓着他那根被自己舔得又濕又硬的東西,蹭着他空虛的穴口便又不進去,磨人得緊。陸哨啞聲道:“紀之,快操我,我想你想得都濕了……”他此時已顧不上再玩什麽,只求着宗念趕緊将自己插進來,好一解他的相思之苦。

見他低聲催促,宗念便屈起膝蓋,将陸哨兩腿分開,一手摟着他的腰,一手扶着自己的陰莖從那半開的濕漉後穴插了進去。只進去了端頭,兩人皆長嘆一聲。後面還有些緊,這不上不下的滋味最是難耐,陸哨咬牙,自己腰間使力直接坐了下去,将柱身完全吃了進去。

“紀之,紀之……”他又痛又爽,沉迷地叫着宗念的名字,仿佛只有這個人才能填滿他身心的空虛。宗念扶住他的腰,自己也動了起來,操着那又軟又濕的穴,一下在雲端,一下又在地底,忽上忽下的快感着實使人沉醉。

陸哨身上那肚兜早不知道皺成什麽樣了,背上的結在激烈的動作之下也被蹭得散了,便只是松垮地挂在脖子,随着被操幹的動作揚起又落下。宗念将自己拔出,攬着他又換了個姿勢,變成他側身伏趴着,一腿被擡起,很快又操了進去,一下子插了幾十下,叫陸哨舒爽又滿足,恨不得他永遠也別出去了。

“你……你快了嗎?”宗念喘着粗氣,空出一手去摸他前頭,發現仍直挺挺翹着,便獎賞似的掐了一下。陸哨不愛叫床,平時便只是喘息着,被他使壞地這麽一掐,卻也不住呻吟一聲,媚得讓人腰骨都酥了。“我……我要等、紀這一起……”陸哨喘道。他這會兒看不到心上人的臉,只能感受到他火熱的胸膛貼在自己背後,把自己操得不像樣子。他大概知道宗念什麽時候會洩,自己也一直忍着,非要二人同時。“好。”宗念加快了下身的動作,揉搓着那兩瓣軟臀,不一會兒便将深厚滾燙的精液盡數灌了進去。後穴一下子被液體填得滿脹,那刺激如同細密螞蟻啃咬一般,叫陸哨也洩了身,全都噴在了身前的肚兜上。

兩人雙雙至頂,滿足地膩在一起耳鬓厮磨。陸哨方才一直只能背對着宗念,看不到他的臉心中着實不滿,此時便轉過身來捏住他下巴,又黏糊糊地又吻了一遍,這才作罷。

“終于與紀之圓房了。”陸哨摟住他,将被沾濕的肚兜甩到一旁,直接與心上人肌膚相親。他一通折騰,終于才滿意了,這下老實地待在宗念懷裏裝模作樣:“相公可對我滿意?”

“那自然是滿意了。”宗念看着他眼角還帶着情欲未退的潮紅,便細聲答。

陸哨滿意一笑,又伸手去摸他下身。“相公,還要。”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

《心聲》花曲道半

一個意外,顧言真不小心碰到了謝莫書的手。

他心想糟了。果不其然,在下一秒他聽到了謝莫書的真心話。

“真真長得好帥啊,好想被他操。”

顧言真:……

謝莫書:……

主攻短篇。

觸碰他人就能聽到對方真心話的僞高冷攻*暗戀攻已久的僞高冷受。

一章完

顧言真有個說不上大也說不上小的毛病,他不愛別人碰他。小時候父母拉他手不行,讀書時好朋友想跟他勾肩搭背也不行,更別提談戀愛了。

面前的女孩很生氣。“顧言真,我們到底是不是在談戀愛?!你從來沒牽過我的手,我只要一靠近你你就退開,你到底喜不喜歡我?早知道我就不和你早戀了!”

顧言真很無奈,但他并未多解釋一句,由着女孩分手了。這是他唯一一次戀愛,以慘淡告終。

因這怪癖,顧言真身邊幾乎沒什麽朋友,性格也越來越淡,沉默寡言,如果沒必要一整天下來一句話都不會說。母親還曾因他這古怪的性格掉過不少眼淚,還曾罵過自己生下來一個對誰都冷冷淡淡、心捂不熱的石頭。

顧言真只是低着頭,時不時扭頭避過母親揮過來的手。他在心中默默道歉:你兒子不是不想,是不敢碰人啊!

這麽多年顧言真一直都小心翼翼躲着、避着,不讓別人碰到自己,這習慣堅持了這麽久,顧言真以為直到死了他也會維持現狀,卻沒想到一個意外降臨,打破了他的習慣。

這個意外叫謝莫書,他的上司。

***

“顧言真,你PPT準備好了?”開小組會議前,同事跟顧言真确認待會要用的文件。顧言真點點頭。他們小組這次的會議十分看重,因為總部調過來的新總管會全程參與。

事關升職加薪之事,沒有人敢不認真對待。

顧言真只負責準備PPT與事前籌備,主講人并不是他,因而會議時他只需坐在圓桌上認真傾聽便好。他此時正記着會議筆記,時不時擡起頭來看臺前正清晰講述計劃的同事,忽而覺得有什麽不對,似乎脊背上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顧言真有些奇怪地回頭,一眼望進那人的眼睛裏。

那是……新來的主管謝莫書。只見他生的一副好長相,卻冷若冰霜,一雙桃花眼刺過來只覺得冷得紮人,怎麽看都是一位難以親近之人。

被這麽一看,顧言真也不敢再回頭了,連忙裝作一副認真開會的模樣,祈禱謝莫書別因此記恨自己。

這一次會議過後,新項目便開始展開了。因此他與這位主管的交集多了起來,但兩人皆是話少之人。顧言真不愛說話,謝莫書比他更沉默。因而每次去遞交材料申請,辦公室裏的空氣總像是凝固了一般,沉甸甸壓着。

“給。”這是顧言真冷淡的一句。

“嗯。”這是謝莫書更冷淡的一句。

兩人說話加起來也就兩個字。若非謝莫書坐擁一間單人辦公室,別的同事聽了絕對會在心裏瘋狂吐槽。這他媽也能叫交流?

顧言真也在想,像自己這樣話少的人已經非常難得了,沒想到謝主管比他話更少。真是稀奇。

然而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的發生,既打破了他長久的習慣,也讓他看到了謝莫書的真實一面。

那天顧言真又來遞交材料,他進來得急,沒注意到謝莫書桌上還有一杯水。他剛想把文件放下,便忽然聽到謝莫書急聲道:“小心!”

然而做出的動作卻來不及收回,顧言真一下子将那杯水掀翻,杯中的水盡數潑到了謝莫書的腿上,燙得他一下子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對、對不起……”顧言真心中慌亂,便急忙伸出手去收拾桌面上的殘局,卻不想謝莫書一下子抓住他伸出的手腕。

顧言真瞧見他的動作卻來不及縮回手,“別碰!”他尚且只來得及說了這兩個字,便聽到謝莫書表情古怪地說道:“真真好帥啊,好想被他操!”

我,的,天,啊。

顧言真吓得急忙将手收了回來,心中已被“完了完了怎麽辦怎麽辦”刷屏,卻又再次被謝莫書握住了手,對方手勁大得驚人,他怎麽抽也抽不回手,只得驚悚地聽謝莫書眯起眼睛繼續說道:“嗯?為什麽我會忽然把心底的話都說出來?可是還是好喜歡真真,好想緊緊抱住他。”

顧言真心如死灰,他就是因為這樣才不想碰到別人!而且……而且謝莫書居然喜歡自己?!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去震驚謝莫書喜歡自己這件事,還是該去懊惱自己的秘密被人發現這件事了。

小時候顧言真還未發現自己有這個能力時,也是天真活潑性格開朗。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卻發現所有碰到他的人都會忍不住說出心裏話,古怪極了。一開始顧言真還覺得這是件好事,能讓他更了解別人,過了不久便發現這能力實在是太令人畏懼了。

他不小心聽到了自己最好朋友的心裏話:“顧言真真讨厭,為什麽只有他總是被老師表揚?”

從此之後顧言真便知道,心底話便是最最最不該聽的話了。因此他再也不敢随便觸碰別人,也不敢再随便聽任何人的心裏話了。

如今這個秘密被謝莫書發現,讓他臉色慘白得吓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反應好,看謝莫書只是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模樣,顧言真立即落荒而逃。

他沒看到自己身後,謝莫書看向他的目光像一道鈎子。

然而該來的還是會來,怎麽躲也躲不掉。顧言真鴕鳥似的請假在家躲了幾天,謝莫書一通電話把他叫回了公司。

謝莫書:“回來,下午開會。”

他電話裏的語氣倒是正常得一如既往,然而顧言真現在一聽到他的聲音腦海裏便會重複播放那句“真真好帥,好想被操”,根本無法直視謝莫書。

回了公司,開完會。果不其然,他被謝莫書留下來說要找他談點事情。顧言真在進他辦公室前已經做好了被開除的準備,誰不知謝莫書卻說道:“你願意接受我嗎?”

啊?

謝莫書看他呆呆站着,眼神忽然變得柔和,整個人的氣質忽的一下變了。他長相雖好看,平時卻冷得叫人心生畏懼,此時冰雪融化,那雙桃花眼也變得溫情脈脈,整個人鮮活暖和不少,叫顧言真看得心真砰砰跳。他走近顧言真,往日裏那張冷冰冰的臉忽然染上了紅色,幾番吞吐,卻猶豫着說不出話。

顧言真愣愣地看着他,心想這人該不是在害羞吧。

謝莫書卻忽然第三次握住了他的手。

“我好喜歡真真,我想和真真交往,真真喜歡我嗎?”

随着他這一連串的告白,他的臉也越發紅。在如此害羞的情況下,謝莫書卻不願放開他的手,好像只有握住顧言真的手他才有勇氣将心裏話統統說出去。

“我喜歡你喜歡了很久了……”他眼巴巴地看着顧言真,“真真不記得我了嗎?”

真真,真真,顧言真完全不記得自己還有這麽個小名,此時被謝莫書一提,忽然想起來他以前剛發現自己有這個奇妙能力時的事情。

他那會兒剛發覺自己能聽到別人心裏話,興奮不已,到處捏人抱人,不誇張地說,附近鄰居的小夥伴都被他摸了個遍。顧言真還覺得不夠,跑到附近的小公園裏尋找住得比較遠的玩伴,也想聽聽他們的心裏話。

“今晚我想吃紅燒肉。”“小胖又遲到,再也不想和他踢足球了。”“顧言真你借我漫畫好不好啊?”

小夥伴的心裏話大同小異,不是吃就是玩,顧言真頓感無趣。他正要回家,忽然看到秋千上坐着一個低着頭的孩子。他的心裏話我還沒聽呢,顧言真立即跑了過去,拉起他的手問道:“你在幹什麽啊?”

那孩子擡頭一看是他,忽然抿着嘴就嚎啕大哭起來。“我不想離開真真!我不想走!”他突然哭起來吓了顧言真好大一跳,立即放開了手。不遠處走過來一個穿着時髦的阿姨,顧言真心中害怕被責怪是自己惹哭了他,便胡亂安慰了句:“沒事,以後你再來找我玩。”便一溜煙兒跑了。

這孩子就是謝莫書。

好不容易把這段往事給回憶起來,顧言真頓感無語。他把面前這位正紅着臉跟自己告白的謝莫書與記憶中那個哭得滿臉淚水的小孩對比,卻根本找不出任何相似之處。難怪他沒認出來。

謝莫書還在锲而不舍地告白:“我……就算真真不喜歡我我也喜歡真真,我想被真真抱着,想被真真親吻,想……”

得了,他這話越說越不純潔,聽得顧言真也臉紅起來。他這時候看出來了,謝莫書似乎還沒發現他的秘密,只當自己情緒之下什麽話都說得出來。

“謝莫書,我……”顧言真剛想拒絕,卻發現謝莫書那雙桃花眼水潤潤的,看着他有些意動。他其實不讨厭謝莫書。然而——

動個鬼!萬一以後兩人情變……顧言真一想到交往之後兩人時刻接觸,他不得不一直傾聽謝莫書的心聲,對方若是有一點厭惡他都會立即感受得到,這種感覺顧言真并不喜歡,也有些恐懼。他無法信任任何人。

于是顧言真便面色一冷,抽回了手。“抱歉。”

他語氣疏遠極了,叫謝莫書心中十分難受。但二人沒有了接觸,謝莫書也就變回了原本的謝莫書,連一句挽留的話都說不出口,只能眼睜睜看着顧言真轉身出門。

二人因這一事變得氣氛古怪,顧言真雖還是經常去給謝莫書交材料,但話也更少,每每看到謝莫書欲言又止的神情,他都視而不見,只當二人還是單純的上下屬。

他就是靠着這冷淡将自己隔絕于外。謝莫書就算想靠近他,也得先跨過他制造出來的真空圈。顧言真期盼着謝莫書趕快忘情,然而此時卻又發生了另外一件事。

項目大獲成功,小組決定開個慶功宴。就算顧言真冷淡寡言,該給的面子還是得給,該參加的應酬還是得去。

小組裏都是年輕人,吃吃喝喝過後自然還得找些樂子,一群人鬧哄哄地去了KTV,又點了一箱啤酒,玩起游戲來。然而就算一群人玩得瘋狂,顧言真和謝莫書兩個冰塊卻一直窩在角落裏。大家都知道他倆的脾性,更別提謝莫書還是上司,能來已是賞臉,便也不敢叫他們一起玩游戲。

顧言真不喝酒,也不唱歌,就随便點了幾首歌看看MV打發時間。坐在他不遠處的謝莫書便一直看着他,幾次想說話,卻又閉上嘴。

過了一會兒,顧言真察覺一直缭繞在自己背後的視線消失,他一回頭,便看到謝莫書手裏拿着罐啤酒,已經開始痛飲起來。謝莫書旁邊還擺了幾罐空的,一看他醉得通紅的臉色就知道這人酒量不好。

顧言真心中覺得不妙,心想若是謝莫書發起酒瘋,不小心碰到自己那豈不是……顧言真打了個冷顫。

有句話叫做想什麽來什麽,有個定律叫做墨菲定律。在顧言真想象過後沒過一分鐘,謝莫書已經酩酊大醉地抱着他的腰,死也不撒手,嘴裏不停地叫着“真真,真真”。

場面一度十分尴尬,衆人心想主管醉了竟然從冰山直接變成話唠,那個叫珍珍的女孩一定很漂亮。顧言真心想趕緊得在謝莫書說出更奇怪的話之前脫身才好。

謝莫書醉得不輕,一起弓着身子往他懷裏鑽,恨不得整個人都黏在他身上。“真真,我想親你……”顧言真半天掙脫不開,此時一聽他果然嘟囔起不太純潔的話題來了,便更尴尬了。

“要不……你先把主管送回去?”

不知道哪位好心人提出的建議,顧言真表示哥們救命之恩我記心上了,便立即扛着人就遁走了。

顧言真忘了,他并不知道謝莫書家住何方,只能把人帶回家裏。

謝莫書在出租車上仍然緊緊抱着他,顧言真怕他暈車,謝莫書卻忽然安靜下來,只拿一雙眼角泛紅的桃花眼愣愣地盯着他不放,整個人乖乖的,和平時冷冰冰的謝莫書不一樣,和醉後口吐真言的謝莫書也不一樣。

好不容易把人帶到家裏,顧言真已經大汗淋漓,把醉醺醺的謝莫書往床上一扔,便進了浴室。

等他将自己洗得香噴噴幹淨淨,謝莫書已經在他床上睡着了。

醉鬼,不會喝還非要喝。顧言真搖了搖頭。家裏就這麽一張床,他也沒多想,便躺在謝莫書身邊沉沉睡去。

夢裏也是謝莫書一直“真真、真真”個不停,擾得顧言真眉頭豎起,再不複那冷淡模樣,一臉憤怒地将人按在牆上。謝莫書被他壁咚,甚至露出了欣喜若狂的模樣,紅着臉說道:“真真好帥,好想被操。”

有完沒完了!顧言真憤怒地從夢中醒來,卻發現自己睡前穿得好好的睡衣已經被扒了個精光,連內褲都不剩,夢裏那個說好想被他操的謝莫書正面紅耳赤地撫摸着他已經硬起的不可描述部位。

“真真好大,好想舔。”

顧言真:……

然後他便被說到做到的謝莫書給舔射了。

謝莫書臉上沾着他濁白深厚的不可描述液體,桃花眼半眯着滿臉餍足,那副純真又浪蕩的模樣竟看得顧言真不自覺地吞了口口水。

“真真為什麽不操我?”謝莫書趴在他正身,委屈巴巴地問道。“我那麽喜歡真真,真真就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

也許是他這模樣殺傷力太大,刺激太強。顧言真竟不自覺地把心裏話說出口:“我不相信,我怕你以後會不喜歡我了……”

謝莫書聽了更是委屈,“為什麽不相信我?我除了真真誰都不喜歡。我喜歡你喜歡了二十年,再也沒有喜歡過任何人。真真,我只喜歡你,我這輩子都只喜歡你。”

兩人此時貼得極近,已經許久沒有和人肌膚相貼的顧言真覺得他的體溫溫熱,直直燙到他心坎裏去,說的話也真實地讓他心動。顧言真剛要開口說那好我便信你一次。

謝莫書迷戀地看着他:“真真沉思的樣子也好帥,好想被操。”

顧言真:……

他還沒反應過來,行動力極強的謝莫書已然開始動手動腳了。顧言真心道這人平時看着冷冷的裝模作樣,偏偏只有吐露心聲的時候這般熱情大膽,相差如此之大,相差如此之大,簡直就像雙重人格似的。

好啦,看在你的真心話好聽又誠懇的份上,信你一次。

END.

小劇場:

因為怕謝莫書情難自控,工作或是外出之時,顧言真勒令謝莫書不許靠近自己,免得吓到路人。謝莫書冷着臉點點頭,顧言真看出他心中不滿,便伸手碰他。

謝莫書:“嚴肅的真真也好帥,好想被操。”

顧言真:“……”

果然這個要求十分必要。他可不想謝莫書被當成什麽變态狂被抓走。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