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易感期和Omega的發.情期相似,在易感期的這短時間裏,Alpha總會對信息素格外敏感。

西裏不能确定自己的易感期是哪一天,但想起近段時間對軻糯的身體裏的那股氣息越來越敏感,便料想是易感期即将到來,而造成的。

不同于其他Alpha易感期時的脆弱或缺乏安全感,西裏曾經經歷過的易感期,是情緒躁亂,陰晴不定,無法自控。

小雪獅定定站在陽臺,回頭看着睡意沉沉的軻糯,爪子在地上磨了磨。

幾秒鐘後,身着軍裝的西裏·威爾森,出現在軻糯的房間裏面。他眼眸點漆,深深看着軻糯的身影,遲疑了下,慢慢朝床邊走近。

軻糯睡起來的模樣真的乖,和之前在學院對付木魯時牙尖嘴利長滿利爪的時候不太像,這時候的他,更像是被月亮的溶溶月暈哄睡的小天使。

這個比喻實在可愛,就算是不茍言笑的西裏·威爾森,也眉頭輕輕舒展,嘴角勾起了抹淡淡的笑。

沒有Omega的Alpha,易感期的時候都很難熬,西裏也是這樣。甚至比其他的Alpha還要艱難的是,他易感期的暴躁狂躁,就連自己都無法控制。會迫切想得到信息素的安撫,會對別的Alpha莫名其妙産生敵意,會變得不像平常的自己。

西裏很厭惡這樣的時候。

連自己都無法控制自己,所有事情也脫離把控。

西裏沉沉嘆氣,看着擁有可愛睡顏的軻糯,薄唇朝下壓了壓。易感期來臨的話,一定會吓到他的吧……西裏暗暗想。

這時,塔塔從窩裏跳出來,紅眼睛滴溜溜地瞧着西裏·威爾森。

塔塔好像已經習慣了這位小雪獅夥伴的頻頻變換,沒有那麽驚訝,蹦跳着來到西裏的腳邊,居然還在他腳邊滾了滾自己圓鼓鼓的胖身體。

西裏緊繃的神情微松,眉梢一揚,彎腰将它撈在手裏。

提着塔塔的後頸,小兔子豎起耳朵騰空落在了西裏眼前。

“你還真警惕……呵。”西裏無奈地搖搖頭,心裏微動,轉頭,饒有興致地看了仍在睡夢裏的軻糯,低促一笑:“不像他,還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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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中掩着幾分就連西裏都沒有發覺的寵溺。

塔塔也不知道聽沒聽懂西裏的話,總之長耳朵豎得直直的,一雙紅通通的眼珠機靈古怪地轉了轉。

好像在思考什麽。

西裏·威爾森瞧見它轉眼珠,豎起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嗓音道:“小兔子,我走了。”

塔塔張嘴,小聲發出了一個音。

“就當你聽懂了。”西裏垂眸,将塔塔放在它窩裏,轉身從窗戶離開。

很快,房間陷入沉靜。

塔塔豎起耳朵盯了盯窗戶,猛地打了個驚顫。

只見它從窩裏飛快蹦到軻糯的床上去。

在塔塔的叫聲中,軻糯迷迷蒙蒙地醒過來,看見塔塔一個勁兒地在床上跳來跳去,揉揉眼睛,軟着聲音道:“塔塔,你睡覺又不老實。”

說着軻糯就把塔塔撈進懷裏去。

軻糯根本沒有清醒,抱着塔塔翻了翻身,沒幾秒,又沉沉睡了去。深夜沒能入睡的塔塔,縮在軻糯懷裏,緊緊盯着夜色裏半開的窗戶。

……

西裏深夜回到家裏,剛進屋就翻出一支抑制劑。

他易感期時長期無法控制自己,所以屋裏一直都備着抑制劑,以免出現過于躁動的情況。抑制劑雖然對西裏的易感期并沒有多大用處,但聊勝于無。

從軻糯的家裏離開後,西裏感覺心髒的悸動越來越明顯,那股從身體裏面開始發狂的電流感,一簇一簇亂竄。西裏悶哼一聲,眯起眼睛,将抑制劑注射後,心裏舒坦許多。

他沒有睡意,來到陽臺吹夜風,雙手随意地搭在欄杆上,緩緩呼出一口氣。

垃圾桶裏放着支空空的抑制劑試管,西裏瞥了眼,嘴角勾了勾,俊美的臉上漸漸覆上了層無奈。

帝國軍部,A棟大樓。

剛來到軍部樓外,西裏就聽見争執的聲音。

他眉頭一凝,大步踏進去。

走進A棟大廳,西裏看到了一臉無措的戴納副将,便沉聲問道:“裏面怎麽了?”

“元帥。”戴納立刻喊道,随即解釋:“是克羅斯首領和昆特上将正在打架。”說完,戴納就趕緊低下頭,不敢看元帥。

在軍部大樓進行比賽是每天常事,但是打架卻明令禁止,尤其元帥最不喜的就是在如此莊嚴肅穆的地方打架。

戴納不敢說話,恭敬地站在西裏面前。

“克羅斯,他回來了?”西裏疑惑地擡了擡眉。

據軻糯所說,克羅斯和軻寧去了安塔娜星球,沒想到現在就回來了。

戴納道:“聽說是昨晚才到首都星的。”

“嗯。”西裏·威爾森颔首,大步往裏走,邊走邊問道:“他們因為何事打架?”

說起事情的原委,那實在無奈,戴納遲疑了下,道:“克羅斯首領剛來軍部,就被昆特上将攔住,說他……”

戴納沒有直說。

西裏腳步一頓,神情嚴肅:“說。”

僅僅一個字,就讓戴納驚得背後發寒,如實道:“克羅斯率領的薩維軍團,在軍部賽事裏,輸掉比賽的事,被昆特上将重新拿出來嘲諷……說他背離軍部,另立門戶,結果還、還如此沒用,枉為上将軍銜。克羅斯首領氣不過,就與他争打起來。”

聽到這話,西裏眉梢蹙起,稍稍不解。

克羅斯首領老實本分,不像是會因為旁人的話而不顧軍部規定的性格,這其中或許有不為人知的內情?西裏這樣想着,讓戴納副将帶路,将他帶到兩人打架的地方。

越往裏走,聲音越嘈雜,四周圍攏了看戲的将士。

西裏停下腳步,冷淡的眼神在衆人身上瞥過。

克羅斯和昆特正打得熱火朝天,絲毫沒有平時沉穩肅穆的樣子。

“住手。”西裏·威爾森冷冷道。

聽到元帥的聲音,圍觀将士倏地回頭,立刻戰戰兢兢,趕緊站好,齊齊喊道:“元帥!”

克羅斯和昆特見狀,心裏咯噔一跳,也急忙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西裏大步走過去,卻意外地沒有詢問發生何事,直接道:“克羅斯,昆特,你們跟我過來。”

聲音微冷,但語氣不容置喙,克羅斯和昆特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元帥的意思。

西裏說完後,就徑直往軍部大樓的後門走去。

昆特是軍部的人,自然唯元帥之命是從,聽到元帥的吩咐後,立馬跟上他的腳步。克羅斯雖然已經脫離軍部,但他的軍銜在西裏之下,也不敢不聽。

來到軍部大樓的後門,西裏背對着克羅斯和昆特。

他邊走邊解開軍服衣領的扣子,将衣袖往手肘翻了翻,然後轉身。

“來吧。”西裏驀地擡眼,兩眼如鋒,犀利的眼神比鷹還要猛烈,還要強勢。盯着他倆時,兩人的背後猛地感受到了一股無法抵禦的寒氣。

昆特上将驚了:“元帥,您……”

“既然喜歡打架,我今天奉陪到底。”西裏眼底閃過一絲陰霾,臉上微嘲:“一起上吧。”

元帥過于強勢和淩厲的話,讓跟過來的戴納副将滿臉震驚。

這種突然的敵對情緒,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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