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不陪我去,我可能就要被潛規則了。”

“那跟我又有什麽關系,我一不是你男朋友,二不是你金主。”這話我自認為說得沒毛病,特別講理。

陳冬冬的臉上帶着笑,回了我一句:“日行一善嘛,小白,你不幫我,我大概會死的。”

“你死了跟我也沒關系吧?”我依舊不為所動。

陳冬冬籠了笑,正色道:“我死了,你大概會難過的,幫幫我吧,求你了。”

我這人最恨道德綁架,依舊說了不,順便把陳冬冬逐出了我的房間。

但人算不如天算,陳冬冬剛走沒多久,我媽又打電話給我,叫我過些日子同她去旅游,連帶着尹安七他們一家子,去的地方偏偏還就是我準備逃跑的那個國度。

這事太特麽的巧了,巧得跟老天爺同我作對似的,我如果不想暴露我想跑的意圖,和已經快下來的簽證,我就得選個合适的理由推拒了這次旅游。

鬼使神差地,我脫口而出,說要陪陳冬冬一起去次電影節,收獲了一頓柔裏帶刀的斥責,和一句“愛去哪裏就去哪裏反正孩子大了不聽話”的總結語。

挂了電話,我又給陳冬冬打了電話,說答應他了。

他顯得也很高興,連聲感謝,氣得我差點反悔。

35.

我還真的沒去過臺灣,陳冬冬據說也是第一次去,他叫我陪他一起去辦證件。本來以為會很麻煩,沒想到交了身份證上去,自助打印了表格,全程下去也就十分鐘,工作人員看了一下我,又看了一眼陳冬冬,沒有絲毫的停頓,幹脆問我們要不要同城快遞。

快遞費也要二十塊,有點貴,但過來折騰一次更麻煩,本來之前的過程我和陳冬冬都是各付各的,到了最後的一個環節,陳冬冬向我露齒一笑:“金主,給我付郵費呗?”

那一瞬間我覺得陳冬冬腦子有病。

我當然是有點錢的,但是考慮到以後出國了,不敗家裏錢了,就難得的學會了勤儉節約,這不太難,我本來就沒什麽精貴的毛病——有精貴的毛病也不會和尹安七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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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安七吧,能上天上人間裏揮金如土,也能在路邊攤上撸串喝啤酒。

他那時候會約我去路邊攤吃夜宵,一開始我什麽都不吃,他就看着我笑,後來我也學會了吃,但他總笑我,愣是把撸串吃出了書卷香氣,和整體的大環境格格不入。

那個郵箱裏就有一張照片,尹安七和那個女人一起坐在臨時搭建的桌子邊,他們都在吃烤串,雖然沒什麽眼神交流,但看起來很和諧。

我向往着尹安七叛逆的生活,但我永遠不可能過他那樣的生活。

他曾經騎着機車,開玩笑似的,問我願不願意同他私奔,去哪裏都好,去追尋所謂的自由。

我知道他不是開玩笑,他不愛他所在的位置,不愛同人虛與委蛇,不愛走上父母安排的道路。

他想帶我走,我卻想留住他。

我就對他說,我不想同你私奔,我們還要一起上大學,去工作,照顧家人,養一只貓再養一只狗。

他玩笑似的說,我認真地回答,再之後他再也沒提過這種話。

那一年,他19,我17,這之後有一段時間,尹安七和我有了微妙的隔閡。

他可能終于意識到,我之于他,其實是一種束縛,或者說是累贅。

走了個神,陳冬冬又問了一句:“不會真的20塊都不願意給我吧?”

我搖了搖頭,拿了零錢付了賬,拿了底單,一張給陳冬冬,一張自己收了起來。

我和陳冬冬并排向外走,他突兀地伸出了手扯了一下我的衣角。

“你剛剛是怎麽了,看起來像是要哭出來了似的。”

我把衣角從他的手指裏又扯了出來。

“和你沒什麽關系,機場再見吧。”

我開車離開了出入境管理局,路上我媽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真的要去臺灣,而不是跟他們一起旅游去?

我把車停在路邊,跟她聊了半個小時,她無法說服我,我也沒辦法讓她高興起來。

過了十天,我收到了通行證和簽證材料,又去改了機票對應的通行證信息,陳冬冬說我特別親民,幹這套事竟然沒用什麽快捷渠道。

除了我家裏人,我朋友幫忙之外,我在國內基本沒什麽人脈,跟尹安七掰了基本毀了我大半的交際圈,不是我不走快捷渠道,而是最近可能沒那麽容易走。

在機場我遇到了陳冬冬,保镖維護着秩序,幾個助理跟着他,我遠遠地看着,覺得自己這個金主其實做不了的。

36.

電影節一共持續七天,需要我陪着去的是最後一天的晚宴,以男伴的身份,告訴別人,陳冬冬是有主的,請不要騷擾和小觑。

到松山機場的時候是晚上八點,機場設計很友好,行李很方便就拿到了,陳冬冬先去了下榻酒店,我一個人拎着行李箱去了捷運站,覺得自己不像是個金主,倒像是個被包養的。

我坐過很多的地鐵,安檢最嚴的是大陸的,這種安檢給了我安全感,進了捷運站的時候,反而有點虛無的感覺。

等車的時候,腦子裏閃過了很多少年時主動或者被動看了的偶像劇,比如知名的流星花園。

我不過是盯着道明寺多看了幾眼,第二天尹安七就把自己柔順的頭發弄成了鳳梨頭,簡直有病。

那時候他尚且沒向我告白,倒是學會了裏面幾句特別中二的話。

比如,如果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什麽。有一次他把這句口頭禪當着他舅舅說了,他舅舅——一個二十多年的老警察,把他扯到了小黑屋裏一頓揍,那好像是我第一次看他吃癟的模樣。

捷運到了,我上了車,拿了臨時買的地圖确定了地點,第一天就在逛逛地點,吃吃小吃中度過了。

家裏人和陳冬冬都發了條短信,問我在哪裏,我回他們說,在玩兒,挺開心的。

這樣玩兒了七天,到最後一天的時候,在下榻的酒店換好了衣服,陪陳冬冬去走紅地毯。

我沒走過明星走的紅地毯,其他的宴會地毯倒是走過一些,陳冬冬一開始說要挽着我的手走,後來被我拒絕了。

我的手腕只挽着我的戀人,而陳冬冬并不是。

他的采訪時間很短,約等于沒有,我也樂得清閑,我們在很靠後的位置坐下,周圍空了一小片——大抵是知道自己并沒有什麽得獎希望,就不過來湊數了。

正常晚會有很多名咖跑調,簡直是大型車禍現場,所有的獎項從不太重要的頒獎到非常重要的,陳冬冬一個提名也沒有,當然也沒有得獎的可能。

用比較直白的話來說陳冬冬,他就是來蹭紅地毯的吧?

他蹭個紅地毯為什麽要叫我過來,如果怕晚會遇到麻煩,倒不如不來,我應該在過來之前查清楚的。

事已至此,只能參加完晚會各自散開,晚會的餐飲還不錯,陳冬冬作勢向我打了個招呼,就去四處交際了,我松了松領帶,在名利場裏充當一個不太友好專心美食的隐形人。

但還是出事了,不過低頭喝杯香槟的功夫,陳冬冬就消失不見了,我确定他離開我事先的時間,不超過十秒鐘。

我放下了酒杯,開始詢問四處走動的服務人員是否看見陳冬冬的蹤影,他們禮貌地回答我沒有,又提議叫我去洗手間和休息區看一看。

但我确定這兩個地方都不會有他,陳冬冬從進入到這裏就十分緊張和謹慎,我猜測他應該知道自己有危險,所以叫我過來一起。

他參與社交一直主動在我的視線範圍內,如果他是自己想離開的,于情于理都會和我打一聲招呼。

陳冬冬是被迫被人帶走的——他出事了。

37.

電話撥打過去是關機的。

與主辦方溝通,對方給了一個“或許他提前離開了,您再等一等或者找找看”,這樣的一個回饋。

我沒有陳冬冬的經紀人的聯系方式,能動用的關系都在大陸。難得的,在這裏有了一種不知所措的茫然。

茫然之後就有點漠然,他明知道有危險硬要過來,還要拉我下水,我答應了同他過來充當他的男伴,但并沒有答應他要在他遇到危險的時候去救他出來——特別是在我沒能力這麽做的時候。

對于每一個追星族來說,可以為心愛的愛豆花很多的錢和時間,但倘若真的用命去換,大部分人還是不願意的,比如我。

我在猶豫着要不要報個警,當然這樣肯定會鬧得比較大。

站在宴會的角落,已經調成靜音的電話突兀地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提示的號碼所屬地是在本地。

我接了電話,電話對面是尹安七的聲音,他說:“別太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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