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就讓她玩兒了。”
“傅主任太會說笑了。”大佬微笑着,連帶着整桌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真的。”傅今年淡笑道,“沒有騙你們。”
華雨眠聽着一陣臉紅。事情并非傅今年口中所說那般輕松,但她明白他的苦心,因此沒有作聲。陸續有業內人士和參會嘉賓過來敬酒,好幾個做娛記的年輕小姑娘大喊着‘恒星’,朝陳宣舟湧過來要簽名。不知是華雨眠的錯覺還是什麽,明明陳宣舟身邊皆是人潮,可她總覺得他探究的目光幽幽,有意無意地落在她身上,盯得她心裏直發毛。也對,到底是她窺見了他的秘密。一頓飯下來,華雨眠除了介紹、彙報了下項目進展,幾乎沒怎麽說話,熬過兩小時,圓滿離席。走之前,她進洗手間補了一下妝,便聽到隔壁傳來低低的說話聲。
“我聽說駱殿祎好像有女朋友,在歐洲時候就有,一直沒分。”一個聲音道。
“怎麽可能,貝蕾怎麽上位的你忘了?把人初戀、明戀、暗戀全都給撕了,才搬進駱殿祎倫敦公寓的啊。那段時間她每天狂發ins刷存在感,就為了告訴全世界她傍上駱殿祎了。”另一個聲音道。
“其實駱殿祎是個雙你們知道嗎?我朋友有一次在倫敦名品gay吧遇到過他跟一個英模摟摟抱抱。”又一個聲音道。
“這我知道,我知道!聽說那個英模第二天回公司穿的是前一天的衣服,被全公司人瞻仰。”
“畢竟人家是侍奉過金蛋的人啊。”
隔間裏立時傳來一陣哄笑。
“唉,你們沒發現沒,李碧溪跟陳宣舟——”
“陳宣舟誰?”
“就是恒星啊,他倆今天發布會上很甜啊。你說李碧溪是不是故意做給駱殿祎看的,雖然分了,但還是存了想要複位的心,不然為什麽狂發她跟恒星姐弟戀的通稿呢?”
“可省省吧,駱殿祎好長時間沒來北京了。況且,駱殿祎會想,我泡過的妞,那都是膜上鍍了一層金,到哪兒都有人舔,這面子可大了去了。”
華雨眠聽得一陣汗顏,正打算走,隔間那頭忽然響起驚恐的尖叫聲——“涵涵!涵涵你怎麽了?涵涵!你別吓我!來人啊,救命!”
華雨眠着實吓了一跳,但她很快箭步上前,大力拍開了隔間的小門。
只見一個女生倒在衛生間的地上使勁抽搐,口吐白沫,另外兩個女生焦急如焚,哆哆嗦嗦地往包裏翻手機。華雨眠低頭察看了一下,看着像突發性癫痫。她将犯病的女生輕放在地上,臉頰偏向一側,然後輕輕捏住女孩的下颚,打開口腔,直接拿食指伸進去,把混着白沫的嘔吐物從女生的口中一點一點摳出。
“幫我按她的人中,還有虎口。” 華雨眠朝一旁站着的女生道。
“好。”
在猛掐人中和虎口的雙重操作下,患病的女生總算有了一絲動靜,眨了眨眼睫,蘇醒過來。
“我得走了,我司機到了。”華雨眠起身,轉身走出洗手間。雖然在洗手臺洗了手,但她還是覺得有點兒惡心反胃。宴會廳內人潮湧動,華雨眠低頭疾走,沒怎麽注意,一下就撞上個結實胸膛。她低低道了聲抱歉,就往西面去了。司機已到,她不想讓他久等。
“撞了人都不說一聲抱歉嗎?”華雨眠右胳膊被人拽住了。
“我說了,只是你沒聽見。”華雨眠的口氣并不算溫和。她扭動了一下手肘,努力想将手從那人的桎梏中解放出來。
“喲,脾氣還挺大。”
華雨眠擡頭,說話的人是陳宣舟。他并沒有放手,反而拉近華雨眠。他似要繼續說話,卻又有些遲疑地移開身,低聲問:“你這身上什麽味兒?”
華雨眠皺眉,估計剛才那犯病女生口中所吐的污穢,有大半順着嘴沿流到了她垂地的外套上。僅僅只是這樣想着,她猛覺腹內一陣惡心,酸液上湧,差點兒就要嘔出來。
“我有潔癖,你讓讓。”華雨眠沒頭沒腦地喊了一句,一把推開陳宣舟,沖向了室外的垃圾桶。接下來如何去得機場、怎麽上得飛機她都一概不管了,反正渾身難受,只能想‘洗澡’二字。待她大難臨頭般沖回家,華姑已放好洗澡水,穩穩接過她如避瘟神一般抛來的髒衣服。
“華姑,明天我告假——”華雨眠在浴缸裏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便沒到水下去了。
過去十年,不論在哪裏,華雨眠總要熬到夜裏三四點睡,接近午飯時間才醒來。真真是,皇帝作息,公主做派。起先華姑想盡一切辦法叫華雨眠起床,最後發覺她的生物鐘已固定,刻意叫醒反而影響她創作,便作罷了。從此,就算天王老子來了,她都能幫華雨眠死守着房門。
“你叫華雨眠出來。”說話的确實是天王老子——駱殿祎帶了貝蕾上門。
“小姐還在睡覺。”華姑七十高齡依然矍铄,什麽風風雨雨沒見過。
“外面是誰?”華雨眠靠在枕頭上,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喊了一聲。
“我,駱殿祎。”
華雨眠聞聲,一秒前還被眼屎糊得死死的眼睛立刻就睜開了。她趕緊坐起來,架上一副透明大框的日常鏡,披上外套就跑下來了。
“什麽事?”華雨眠擦着鏡框下糊糊的眼睛。
“你看看,能不能把貝蕾安排到你戲裏。”駱殿祎道。他的目光在華雨眠身上略略掃過,華雨眠明确感受到一絲迫人的壓力。畢竟眼前這個人,翻手就能捧紅一個女子組合,發條狀态就能搞臭一個明星,所謂權勢,所謂暴戾,所謂危險,全在這兒了。
“這事兒,我一個人不能做主。”華雨眠打太極。
“你不能做主,那誰能做主?”
“投資方,資金還有缺口。”
“要多少錢,我投。”駱殿祎毫不含糊。
“八千萬。”華雨眠也不客氣。
“八千萬,女一號。”駱殿祎斬釘截鐵。
華雨眠看了一眼駱殿祎身邊的貝蕾,心下大笑,就憑她——這副長袖善舞跟谄媚的勁兒,欺負欺負顏芃還成,拿家世騙騙網友也湊合,居然膽大包天賣弄到大熒屏前來,真是髒了藝術。
“那算了吧,駱殿別為難我了。”華雨眠淡淡道,“角色都已經談完了。”
駱殿祎還是頭一次聽人喊他‘駱殿’,不禁愣了愣。這話從華雨眠口中說出來,就是比‘駱少’、“那位”、‘駱董’那些外號顯得有文化又高級多。
“這不前天才談下的顏芃嗎?”貝蕾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哦,那是因為顏老師難請啊。”華雨眠滿嘴跑火車,“我連看十場她演出都沒得到跟她聊天的機會,心裏那個着急啊。還得謝謝貝小姐組織的活動給力,讓我有了跟她溝通的機會。”
“那即是如此,何不順水推舟,還這個人情呢?”貝蕾道。
“你提醒我了,确實。”華雨眠煞有介事地點頭,一邊裝傻,“這麽大的人情我是得還——顏老師啊,我這兩天一直在想要怎麽給她造型,才最好看。”
貝蕾臉色一陣青一陣黑的,強忍着沒再說話。
“華雨眠。”駱殿祎壓低聲音,頗有警告意味。
“這樣吧,六千萬換貝蕾女三號,然後請駱殿幫個忙,我想換男主。”華雨眠讓步。
“換誰?”
“恒星。”華雨眠輕挑了一下眉毛,淡淡道,“駱殿放心,既然是您交給我辦的事,我自然幫您辦好、辦得滿意。辦事講究互通有無,才能禮尚往來嘛。”
駱殿祎聞言,居然笑了。他盯了華雨眠一眼,不禁道:“都說龍生九子,子子不同。”
“那我不送了。”華雨眠大笑,擡手摘了鼻梁上的鏡框,回房間繼續呼呼大睡。這筆買賣對她來說,實在太劃算了。既解決了五千萬的資金缺口,又得了心儀的卡司。恒星私生活她不點評,但演戲确實出衆,就是不怎麽接戲。他經紀約在駱殿祎旗下公司千代娛樂手裏,公司遵循饑餓營銷策略,藏得緊,價又高。
華雨眠午睡醒了以後,華姑做了好幾樣點心。華雨眠一邊吃榴蓮酥,一邊跟艾馬煲電話粥,這事兒還得先跟艾馬通了氣才好。
“真是想成名想瘋了。”艾馬在電話那頭鄙夷道。“她看過劇本嗎?不知道臺本裏諷刺她這種精致果兒嗎?”
“她黑紅上來的,這個路線屬于正常操作。”華雨眠見怪不怪地道,“來了也好,刺激刺激顏老師的發揮。”
“你這不地道啊。”艾馬敲黑板一般在電話那頭咳嗽了一聲。
“我很地道啊,你看我把你最愛的恒星弟弟都請來了。”華雨眠嬉笑道,“到時候來我組裏看弟弟啊。”
“啊——”艾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