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

下午太無聊,聊着聊着就把你的惡行供出來了。

顧遠鈞沒回答,問王姐那粥行了沒有?

王姐看了時間,再看看濃稠度,說再過五分鐘。

顧媽在旁邊織毛衣,才開了個頭,說是給孫子織的。她認真地織,一邊聽王姐教訓兒子,她授意的。

“補品基本上是不能吃,要增加營養,從哪裏着手?”顧總是個生活白癡,他只知道,牛排,沙拉,面包,牛奶,咖啡……之類。

王姐看魚片粥差不多可以了,關掉了火,“你急什麽,小黎她不怎麽吐已經算好的了,你沒見我那侄兒媳婦兒,一直吐到五個月,懷孕前90斤,孩子五個月了就長了兩三斤,整個人瘦得……”

顧總點頭,“嗯,母愛真偉大。”

他看着王姐把魚片粥盛到碗裏,然後說,“放心吧,只要她能吃進去東西,身體就沒問題。那個什麽,孕婦精神不好,記憶力也有可能不好。你知道DHA嗎?可以給小黎買點回來補充一下,對她,對孩子的智力都有幫助。”

粥已經盛好了,王姐要端到餐廳去,正要讓顧遠鈞上樓叫陸黎起床,一轉身就看見穿着厚厚羽絨服站在樓梯口的陸黎。

“小黎起床了,我還說讓遠鈞上去叫你。”

王姐見了陸黎,溫和地笑,放下手裏的粥過去牽她。

婆婆繼續織毛線,戴着老花鏡兒,笑着叫了一聲小黎。

陸黎成了家裏重點保護對象,被王姐牽着過去坐在餐桌前,顧遠鈞拿來了勺子,和一個空碗。

他說粥太燙,給陸黎分了小半碗出來,吹涼了一些再讓她吃。

陸黎感受着他的體貼。

顧媽和王姐兩個燈泡很自覺,看兩口子濃情蜜意的就徑自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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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黎嘗了一口魚片粥,覺得有點腥,但是腥味不太濃,估計是王姐讓顧遠鈞放了碎菜葉的關系。

“其實我想去外面逛逛,知道懷孕這段時間,都沒怎麽出去,最多就是去了醫院。”陸黎說。

他摸了摸她柔順的頭發,問她,“想去哪裏逛?”

“想買個護膚品,以前那些孕婦不能用。也想買兩件衣服,過年嘛……”

說着就不好意思的笑了,像個孩子。

顧遠鈞手摟在她腰上,也在笑,“買個孕婦裝?大得……可以把你和我都裝進去那種?”

“你好讨厭!”

陸黎笑着推他,“我起碼得等到四五個月才會顯懷吧,那時候再買孕婦裝也不遲。現在,我還可以穿漂亮衣服,把自己打扮得……嬌俏可人!”

他捏她的臉,“你是打算嬌俏可人給誰看呢?”

“給你看。”

陸黎讨好地,雙手挂在他脖子上,蹭他鼻尖,“讓外面男人都羨慕你,讓你覺得,有個鎮家之寶,走哪兒都有面子。”

“可是你不穿衣服的時候才最漂亮。”他一本正經的說。

又來了。

陸黎嘆息,這人.流.氓本性能不能稍微改掉那麽一點點?

不想再跟他說話,陸黎喝完粥打算去吃定水果。

男人在身後喊:“逛街,給某人買新衣服。”

陸黎停下腳步轉身,笑嘻嘻的,“用你給我的壓歲錢!”

他:“……”

……

下午離開顧家,顧遠鈞帶陸黎去商場。

陸黎出身普通家庭,消費觀和顧總不能相提并論,當她想着過年百家好會打五折還是七折的時候,顧總把車子開進了金融中心地下停車場……

跟有錢人一起購物消費壓力山大,雖然那人是他老公。

不過,在連卡佛,男人刷卡的動作還真是英俊、潇灑……滿足一切女人對高富帥的幻想。

陸黎那個壓歲錢的紅包,沒有派上用場。

回去分一半給小烨好了。

顧遠鈞給陸黎挑了幾雙平底鞋,方便她走路。高跟鞋是不能再穿了。

也給媽媽和奶奶買了禮物,顧遠鈞那車後備箱塞滿了,車後座也裝了好多。往陸黎家去的路上,顧遠鈞想起王姐說的DHA,又去了保健品店。

有一個牌子來自新西蘭,沒有被禽流感污染過的國家,雖然價格貴了些,顧總哪在意呢。

他買了陸黎整個孕期的量……

……

到了陸黎家,車子進了大門之後顧總去卸貨,陸黎去開客廳門。

誰知道鑰匙還沒插到鑰匙孔,門開了。

莊海瀚朝氣蓬勃的臉映入她的視線,陸黎一愣,跟着就開始緊張。

莊海瀚當然不知道那夫妻二人因為他而不高興了很久,見了陸黎,還跟以前一樣,拍拍她的肩膀,笑道,“等你好半天了,怎麽才回來!”?忽然聽得後備箱重重放下的聲音,視線越過陸黎肩頭,他看見顧遠鈞,以及他腳下一堆東西,看起來價值不菲。

顧遠鈞雙手塞進褲兜,倚在幹淨的車尾。他臉上表情疏離,看不出什麽情緒。

陸黎條件反射似的,往後退了一步離他遠點,“你怎麽來我家了?”

他說,“我來看阿姨和奶奶啊。”

想了想,看了一眼顧遠鈞,冷冷一笑,“有人不歡迎我?”

此時顧遠鈞拿出一支煙來。

打火機在手裏轉了轉,放回褲兜裏。那支煙沒點燃。

陸黎:“沒有人不歡迎你,但是你擋在門口幹什麽啊,還不快去搬東西——走開!”

推了他一下,把他掀到一邊去,陸黎徑自進了屋,嘴裏喊:“媽,奶奶……小姨也來了嗎?”

莊海瀚在原地站了站,朝顧遠鈞方向走去。

這陣子陸黎已經進屋了,顧遠鈞才點了煙,眯着眼抽一口,看着走過來的莊海瀚。

莊海瀚跟他打了個招呼“嗨”,然後就去拿地上的東西。

顧遠鈞只是看着他,不言語。

手裏抱着一堆年貨、禮品,以及冬蟲夏草之類,莊海瀚心裏一邊腹诽“他媽的有錢了不起啊有錢你很屌啊”一邊關心地叫他,“喂,這麽冷,不打算進去?”

他揚起指尖的煙,意思是抽完了再進去。

莊海瀚看他一眼,轉了身。

陸黎嫁了他,莊海瀚打從心裏接受了這個人,真心認為只要她過得好就夠了,他不會再別扭下去。

只是顧遠鈞對他的态度,似乎永遠都是冷冷的,視作陌生人。

誰叫他當初做了那種蠢事呢,以為綁住了陸黎這人,就能綁住她的心。想想也真是窩囊。

……

“媽,莊海瀚怎麽來了?他來了你怎麽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廚房裏,媽媽和小姨一起準備今晚的晚餐,陸黎一進去就開始問,忍不住抱怨。

小姨對她和莊海瀚的事了解得不多,也不算少,聽陸黎這麽一問,自然是知道怎麽回事。她埋着頭切菜,嘴角帶笑。

“他也是剛來不到半個小時,一直在我面前轉轉轉,我哪來機會給你打電話?”

媽媽也是無奈了,誰知道海瀚大年初二不去走自家親戚跑來這兒湊什麽熱鬧呢!

陸黎撫額,連連搖頭,“真是……我和那人這才緩和呢,我看等會兒回去他又要不舒坦了。”

媽媽癟嘴,表示我也沒辦法。

頓了頓,她問,“小黎,遠鈞知道你懷孕的事了嗎?”

“哦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看出來的,誰叫我最近老想睡,也沒精神……”說着還打了個哈欠。

“他高興嗎?”媽媽又問。

“還好。他那個人,性格使然,不會因為某一件事而特別激動,但我知道,他心裏已經盼望很久了。”

陸黎嘴饞,伸手撈了一塊砧板上小姨剛切好的紅腸,小姨扭頭瞪她,“也不知道洗手!”

陸黎嘻嘻的笑。

“喲,這衣服沒見你穿過,真漂亮。”小姨眼光不錯,直誇她。

“好看吧,顧遠鈞才給我買的。”

陸黎不忘逢人就說顧遠鈞好,在親戚面前總要樹立他光輝的形象。

小姨點頭,“嗯,好看。”然後黯然,“估計價格也很好看。”說完繼續切菜。

陸黎:“……”

價格,是一道明媚的憂傷。

……

席間吃飯。

顧遠鈞坐在陸黎旁邊,對面是小姨和姨夫。

莊海瀚在小姨側面,邊上坐着倆孩子,一個是小烨,另一個是小姨那孩子。奶奶坐在主位。

姨夫海量,喜歡和年輕人喝兩杯,顧遠鈞要開車,又要照顧孕婦,不敢喝白酒,抱歉地沒能陪上姨夫。

莊海瀚可就慘了,被灌了起碼半斤,然後一個勁兒說胡話。

老是提起陸黎青少年時候。

說什麽陸黎每次和爸媽一起去他家,大人高興了打牌打通宵,不回家,陸黎就非要跟他争床睡。

還說什麽陸黎最喜歡耍賴了,一個人要吃兩個冰激淩,吃完自己的就去搶他的,也不嫌棄他咬過。

衆人察言觀色,顧遠鈞臉都黑了,雖然他視線盯着盤子裏的菜。

陸黎垂臉,手撐着額頭。

小姨罵姨夫,沒事勸他喝那麽多幹什麽!

奶奶和媽媽一臉尴尬。

莊海瀚還在說,說到陸黎吃牛肉面那裏了。

顧遠鈞聽着,一邊給陸黎夾菜,陸黎每吃一口都感覺那是毒藥,顧遠鈞溫和的話響在耳邊,他說,“我也想知道,那時候的你是什麽樣子。”

陸黎顫微微的:“……”

十分鐘後。

媽媽終于把莊海瀚弄到了沙發上,讓他躺那兒不管他了。

再回到餐桌,正好看見顧遠鈞給陸黎盛了半碗飯,他說,“光吃菜不吃飯會餓。”

陸黎已經飽了,但是,但是……那就吃吧。

飯後沒待多久兩人就開車回家。

一路上,顧遠鈞沉默着,陸黎在想辦法如何打破這沉默。

“那個紅腸太好吃了,小姨朋友臺灣寄來的,遠鈞你有沒有嘗一口?”她問。

“我忘了

。”

“哦。”

遭了,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

等紅燈的時候顧遠鈞拿保溫杯喝了口熱水,陸黎貼上去,“我也想喝。”

他遞給她,陸黎:“你拿着。”

于是,他拿着,她喝……顧遠鈞面無表情看着她。

車燈沒開,車廂裏光線不夠,可他能清晰看到她煽動的長睫毛。

在她喝水的時候,他伸手撩開她額上發絲。

“謝謝。”?陸黎喝完了水,擦了下嘴角。

紅燈變換,車子開出去。

陸黎再次開口,“那個,小時候的事,你別介意。”

看了他一眼,他眼神無波動,陸黎又說,“他今天就是喝醉了,不然也不會……”

他一直都是這不冷不熱的态度,陸黎覺得自己說不下去了。

不想應付他,只想和他坦誠,“遠鈞,你看,其實就算他說起以前,我內心也一片風平浪靜,足以說明,我和他那年少無知的愛慕早就過去,你真的,無須在意。”

他點了頭,卻沒有任何回應。

陸黎覺得挫敗。

路上她沒有再主動提起這件事,似乎,越說越錯,索性就由着他了,哪怕是真的在生莊海瀚的氣。

……

莊海瀚淩晨醒酒。

爬起來甩甩頭,這才發現自己在陸黎家客廳。

身上是厚厚的被子,不是奶奶就是阿姨給他蓋的。

他媽的,醉的不省人事,太丢人!

一身酒氣,他從陸黎家離開,打車去了娛樂城。

老同學一年一聚,他不出現說不過去。剛收到短信,都在等他,說是那邊結束了要去燒烤店續攤兒~~

單身男人沒人管啊沒人管,通常,逢年過節就泡在酒壇子裏。

他過去的時候那邊又嗨起來了,暫時不打算走。他去晚了,自罰喝了三杯,有點尿急,撂下杯子就去了廁所,還放了話:等哥回來大殺三方。

意思是,搖色子猜拳他從來就沒輸過。

……

男洗手間。

莊海瀚站着解決,一邊回憶五六個小時前在陸黎家他都做了些什麽……好像說起陸黎小時候的事?唔,不記得了。

他有點走神,沒注意到身後有人靠上來,跟着,背脊被人狠狠一頂,什麽硬邦邦的東西貼上他。

他警覺地提起褲子,回頭,“老兄,你搞錯對象了,我不是!”

說完就一把推開了那人趕緊離開洗手間。

真是晦氣,上個廁所還能遇到Gay!

女廁所外面,有個女的在吐,吐得挺厲害,莊海瀚此時酒意不濃,上前一看就看清了,那人是宋姍姍。

他擰了眉,雙臂環胸冷眼旁觀。

真是狗改不了吃shi,這個女人,要不就是夜店,要不就是這種娛樂會所,他就沒在其他地方遇到過她。

大冬天穿成這樣,半個胸都在外面,莊海瀚冷然發笑,你怎麽就這麽賤呢,這種賤日子過着很開心麽?

宋姍姍吐完了,剛擡頭就看見莊海瀚。

她笑着,翩翩倒到朝他走過來,“我說,真是緣分啊,又見面了。”

莊海瀚:“确實很巧。”

她手裏拎着車鑰匙,在指尖轉了兩圈,“走吧,出去兜兜風。”

莊海瀚皺眉,奪過了她得鑰匙,“你瘋了,想死嗎?”

“你還關心我?”

宋姍姍啧啧的笑,搖頭,“莊海瀚,你明明是希望我死……”

他抿唇,不吭聲,她已經雙手揪起他的衣領,“老實告訴我,那次,那火災是你人為的對不對?”

……

陸黎大半夜醒來,喉嚨很幹。

幹得發癢,有感冒的跡象。

顧遠鈞睡在她旁邊,輕輕一推他就醒了,“怎麽了?”

“我想喝水。”她說。聲音啞得不行。

顧遠鈞惺忪的,怔愣片刻便起身,下樓給她倒了杯熱水上來。

陸黎喝了水,開口說話,“我很不舒服。”

顧遠鈞剛才以為她睡夢中醒來嗓子發啞,這才發現她不對勁,伸手一摸,她有點發燒。

吓壞了,找了體溫計給她夾着,然後就去隔壁找爸媽。

……

家庭醫生大半夜的過來,了解了陸黎的情況。

感冒有點嚴重,發着低燒,給她貼了退燒貼。

陸黎堅持不吃藥,雖然醫生說中成藥對孩子沒有影響,她還是不肯吃。

王姐有經驗,她說不吃就不吃吧,她也不主張感冒就吃藥的。

陸黎喝了一大碗姜湯,然後睡了。

顧遠鈞穿着睡衣,從醒來之後臉色就沒好看過。

生走了,大家都回了自己房間,他坐在陸黎面前,不敢睡,沒多久又摸一下她的額頭。

他唇色發白。焦慮導致。

好好的怎麽就感冒了呢?

他想起來了,下午離開之前陸黎在花園裏看工人修剪樹木枯枝,估計是那時候吹了涼風。

難怪下午老是吸鼻子,可能當時就已經感冒了。

他握着她的手。

吃飯的時候被姓莊那人氣得當場就不想要紳士風度了,雖然那事兒也怪不得陸黎,但從他口裏說出來,他還是難以忍受,怎麽都覺得那人故意的!是在跟他炫耀什麽呢??回家路上語結,什麽都不想說,也無話可說,他想着過一會兒就好了,他清靜一下就好了……

睡覺前已經沒事了,沒事了,就抱着她睡了,誰知道她居然給他生病!這是在懲罰他嗎?懲罰他為了一點小事糾結半天不理她?

他嘆氣,我錯了還不行嗎?你趕緊好起來,不準再生病了,聽見了……沒?

他心裏說着,低頭,吻了她。

……

莊海瀚一覺醒來不知今夕何夕。

看看時間,還差十分鐘,中午十二點。

這車停在山上,旁邊,坐着宋姍姍。

昨晚怎麽來的這兒,他不記得了,只記得回答了她的問題,她滿意了,他好像,心裏那塊石頭也落地了。

好幾年,噩夢纏身,隔三差五他就會夢見毀了容的宋姍姍來找他報仇,說要殺了他……

當時他是不理智的。

宋姍姍害了他。要不是她,恐怕,他和陸黎早就開花結果,那還能等到顧遠鈞插足?

她害了陸叔,阿姨只身去了國外,那時候陸黎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當初和睦溫馨的陸家,一夜之間垮了。

後來陸叔間接因她而死,陸黎是有多傷心呢?他見不得陸黎掉眼淚,哭成了那樣,他心痛。

宋姍姍像個炸彈,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在身邊爆了,他得保護陸黎,不能讓她受傷害。

如果,如果宋姍姍死了,是不是一切的一切就結束了?

他心裏有着那樣的念頭。

他準備了工具。也準備了安眠藥。

後來他就那樣做了,鬼使神差的,失去了理智的,狠心的,殘忍的,帶着報複心理……

結果,她沒有死。

可他一天不得安寧。還是做夢,做惡夢,夢裏的宋姍姍,看不清樣子,卻是來找他索命。

甚至,那次車禍,父母的死,也跟他那段時間的魂不守舍有關。

所以他自責,他愧疚,因為那場車禍不可能平地而起,他覺得,是上天在懲罰他。

所以父母離開了他,這是,因果循環……

身旁的人在咛嘤,他收回思緒。

宋姍姍揉着眼睛,看他,打了個哈欠,“謝謝你陪了我一晚上啊,雖然,有可能你是盯着我的臉,心裏卻想着另一個人……怎麽樣,有沒有做春.夢?”

莊海瀚将車子調頭,開下山。

“來合作一次吧,像三年前那樣,我知道,你有那個本事将他們分開。”她說。

“你癡人說夢!”

莊海瀚壓根就當她是神經病,眼睛盯着前方,“趁早打消這個念頭,陸黎,你動不得,顧遠鈞,你也惹不起——再說如今她已經懷孕了,我還能如何分開他們?”

“你說什麽,陸黎懷孕了!”

宋姍姍嚴重閃過一絲惡毒,莊海瀚看到了,他沉聲說,“你是不是又在打什麽壞主意?我告訴你,假如陸黎出什麽事,我第一個就找你!”

良久,宋姍姍冷笑一聲看向窗外,“你還有機會找我嗎……”

☆☆

哎呀,一不小心就8000多字了,主要是天太冷,周末就不要出門推動經濟發展~~~

121 傳染嗎?我不怕,你可以考慮親我一口試試

第二天,陸黎退了燒。

因為感冒,她沒好之前連門都不能出了,這是顧遠鈞的命令。

男人好像沒有為莊海瀚說的那些話生氣了,她放下心來。

乖乖在家裏呆着,有婆婆照顧,有王姐照顧,老公就在眼睛面前,想想都覺得懷孕的感覺真是好啊,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還有人随時關心着你。可是這良好的感覺持續到第三天陸黎就受不了了,這跟坐牢有什麽區別?

她想出去,想去逛街,想和女朋友去約會。

顧遠鈞不許,說是,至少要等感冒全好,而且現在懷着孩子,不是她想去哪裏都能去的摹。

陸黎在家呆着要發黴了。

大年初七。

早上,陸黎偷偷摸摸在陽臺打電話:“你來接我……啊他還在睡……你快來啊再不來他醒了我就走不了了……我想吃那個蛋糕搭配熱可可……嘉怡我求你了……”

半小時後,嘉怡出現在樓下客廳。

不過,他哥也在。

至于陸黎,在餐廳埋着頭吃早餐。

嘉怡愣了愣,然後若無其事地叫了一聲哥,朝陸黎走去,皮笑肉不笑的低聲,“他什麽時候醒的!”

陸黎正在解決第二個白煮蛋,無精打采,“挂斷電話一瞬間。”

當時是這樣的。

陸黎在陽臺接完電話進屋,床上那男人已經坐在床頭了,涼涼地盯着從外面進來的她。

她臉上一僵,問他,“你你你醒了啊?”

他:“早就醒了,閉着眼在想事情。”

陸黎淚,估計剛才她講電話的內容已經被那人聽了去。

……

“所以就跟你說我哥那個人不好搞,嫁給他後悔不?”嘉怡給自己熱了杯牛奶,坐下來喝。

“當初是你要撮合我和他!”

“我也不知道他這麽蠻橫霸道,要早知道,我就……”

“就如何?”

旁邊忽然一暗,有人站了過來,嘉怡感受到了強大氣場,一拍桌子笑了兩聲,站起來,“所以這種男人才值得托付終身嘛對不對!黎黎,我哥真是絕世好男人,你要知足啊知足,惜福啊惜福……我還有約,先走,先走……”

嘉怡蹦跶着走了,陸黎耳邊是汽車引擎的聲音,

手裏那半顆白煮蛋,她吃不下了。

顧遠鈞也不勉強她,吃不下就別吃了,他拿過去,塞進了自己嘴裏。

陸黎:“我感冒還沒完全好,你也不怕……”

“傳染嗎?我不怕,你可以考慮親我一口試試。”他說。喝掉了她剩下的牛奶。

陸黎咬唇。是想親他的。

“你也知道你感冒沒有完全好?”他斜睨着她。

“差不多了……我想出去,在家好無聊。”

“我比你更無聊!”

他摸她腦袋,“你應該明白,我足不出戶在家陪你,比你煎熬,比你難受,以往的這個時候,我應該是在國外度假的旅途中。”

陸黎:“……”

“那你今年怎麽沒有計劃帶我出去旅行?”

“我們之前,在吵架。”

他理由充分,陸黎自己也了解,也就沒有再多問。

初八,凱萊節後正常上班。

按照慣例,前十名到公司的同事會獲得公司新年紅包,這是人人擠得頭破血流的事。

初八這天,一如既往,顧遠鈞到公司的時候Gigi已經把十個人名單放在他桌上了。

他掃了一眼,吩咐Gigi去辦了就是。

Gigi無奈提醒:“老板,真以為他們是為了錢嗎,還不是想跟您握個手,近距離看看您。”

顧遠鈞開了電腦,擡頭看Gigi。

他最近精神不是很好,陸黎半夜總醒,搞得他無法安睡,所以上班第一天有黑眼圈。

“我這早上處理完事情要回去,其他不重要的,你都代勞了吧。”

他這樣說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今年不會親自去給員工發紅包。

Gigi小女生表情地撅了下嘴,他看了就笑,“你這個表情,和陸黎鬧情緒時一模一樣。”

感覺他突然心情好了些似的。

Gigi表示不能理解。

……

陸黎跟BOSS請了假,說要過兩天才回事務所。

本來打算今早就去,可顧遠鈞不允許。

她要去上班,他本可以阻止,但他沒有那樣做,怕她不高興,但好歹也得安然無恙了再去。

之後在家又呆了兩天,陸黎“刑滿釋放”,顧遠鈞送她去事務所的時候,一路上就一直在笑。

顧總看她一眼,問她要不要這麽高興。

她說,“你知道嗎,好吃懶做,在家呆久了,久不用腦,人會遲鈍,會傻,會和社會脫節——所以顧總,就算我嫁給了你,給你生了小孩,我也不可能在家相夫教子,我想要我的事業,我要做獨立的女性。”

顧遠鈞随她,只要她開心,只要她平平安安,他沒有其他要求。

……

回事務所第一天,助理小張就對陸黎說,初八那天有個女人來找她。

陸黎以為是客戶,便問她怎麽回事。

小張說,“我也不知道,她什麽都沒交代,就說來找你。很沒禮貌的,直呼你名字。”

陸黎:“……”

坐下,拿出自己電腦,跟着就聽小張又說,“哦對了,她和你長得好像啊,我以為是你親戚。”

陸黎一怔,看着小張,“和我長得像?”

小張确定的點頭,“不是一點像,是非常非常像。”

陸黎知道了,除了她,不會有別人。

下午一點三十。

陸黎吃過了早上王姐裝好的便當,開始翻閱工作有關資料。

有人敲門,她說請進,小張進來,叫了一聲陸律師,陸黎擡頭,小張低聲,指指外面,“那個女的又來了,找你。”

陸黎放下手裏文件。

幾秒鐘後,宋姍姍站在她面前,嘴角噙着笑,親昵地叫她,“小黎。”

陸黎呼了口氣,吩咐小張出去,門關上後,她起身,“我覺得你不需要我對你說句新年好。”

宋姍姍坐下,名貴手袋放在一邊,她疊起修長雙腿,笑看着陸黎:“對客戶這種态度可不好。”

陸黎皺眉,客戶?你什麽時候成了我客戶??見她凝眉思考,宋姍姍從包裏摸出一樣東西,在手裏攥着,“這樣的,三年前我經歷了一場火災事故,當時公安局判定為意外,可最近我找到證據,證明那是人為。也就是說,有人蓄意謀殺,但是未遂,所以我今天來找陸律師,你應該知道我的目的?”

“抱歉,我不是刑辯律師,你找錯人了——”?陸黎走到門口,要送客,“左手方向,直走,前面第四間辦公室,去那裏找杜律師,他可以幫你的忙。或者你也可以去找我們老板,右手方向,走到盡頭,你會看見他的辦公室。”

話音剛落,宋姍姍站起來,走到陸黎面前,陸黎看清楚她手裏拿的是一支錄音筆,跟着她就按了上面按鈕。

陸黎聽到莊海瀚的聲音。

宋姍姍盯着她的臉,看她表情變化,然後,她看見陸黎踉跄着往後退了兩步,搖頭,“怎麽會……他怎麽會……”

宋姍姍關了錄音,冷笑,“怎麽不會,我這張臉拜他所賜。陸黎,你說我是該去找杜律師,還是去找你老板?或者,把這玩意兒先交給公安?”

“宋姍姍……”

陸黎有點氣息不穩,她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也不願意相信莊海瀚真的做了那種事,她看着面前算得上趾高氣昂的女人,“你能不能放過他?”

宋姍姍笑,陸黎舔了舔唇,又說,“或者,你今天找我的本來目的是什麽?”

“目的?目的再清楚不過了,就是要你知道,因為愛你,你身邊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你爸媽如此,莊海瀚如此,指不定,某一天顧遠鈞也會如此。”

她說着,挑起陸黎下巴,陸黎還在消化莊海瀚那錄音,整個人呆立在原地,“聽說你懷孕了,恭喜。”

陸黎揮開她的手,“我寧願你咒我不得好死。”這樣,才是真實的宋姍姍。好聽的話說給陸黎,也顯得惡毒不堪。

陸黎扶住門口沙發的扶手。

宋姍姍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本來人就很高,此時在平底鞋的陸黎面前更顯高大,“陸黎,我等着你求我,你求我,我這次放過莊海瀚。”

陸黎看着她。

“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內你來找我,這個錄音你可以拿走。三天後我沒見到你,莊海瀚就等着公安上門抓人吧。”

宋姍姍說完就走,離開時提醒陸黎,“三天。”

……

五分鐘後。

陸黎望着天花板長長呼了口氣,然後拿出手機,要找莊海瀚。

他這是犯了法,如果陸黎去求宋姍姍要回錄音筆,幫助莊海瀚免于牢獄之災,那麽她是知法犯法,沒資格再做律師。

在開口對宋姍姍說“能不能放過他”時,她腦子裏想到的其實只有兩個字:自首。

莊海瀚必須去自首。

至于宋姍姍說的等陸黎去求她,陸黎不難想她會有何要求……

莊海瀚在辦公室畫圖,全神貫注,電話響了不願意搭理,要不是有同事進來找他簽字提醒他手機在響他都懶得接。

陸黎打來的,太陽西邊出來了?

他接起,問什麽事。

陸黎電話裏說不方便說,讓他出來一下。

莊海瀚現在剛升了主任,三把火還沒過去,

要不是見客戶,工作時間一般不外出,他對陸黎說,“你倆吵架了?不開心?要找我當知心人?晚上吧,哥現在走不開。”

他也确實很忙,要在元宵節前把這個工程趕完。

陸黎在那頭火了,她一個孕婦,莊海瀚怕她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顧遠鈞會把他殺了吧!

他離開了省院,去了陸黎說的地方。

一家地處偏僻的咖啡館,不太起眼。

陸黎來得早,什麽都沒點,要了杯清水。

莊海瀚坐下叫了杯咖啡。

他想着一會兒要趕回去,出來只拿了手機和車鑰匙在手裏攥着,坐下就跟陸黎說,“錢包都忘了拿,你結賬啊。說吧,是不是心情不好?”

陸黎盯着他,目光鋒利。莊海瀚迎上她的眼睛,抖了一下,“你、你別這樣看我,怪吓人的。”

陸黎看了他半天,開口,“莊海瀚,去自首。”

“……”她瘋了?

“我都知道了,宋姍姍那張臉怎麽回事我全都清楚了!”

“……”

莊海瀚心頭一涼,背心卻浸出了汗,“你、你……她去找你了?”

“你只要告訴我,要不要去自首!”

……

顧遠鈞出門辦事,回來的時候路過瑞年事務所樓上,看看時間,四點整。

小陳把車開到大廈樓下,顧遠鈞下了車,讓小陳把車留下。

上班時間,顧總視察一下顧太,想看看這人有沒有認真工作,再檢查一下,早上王姐給她準備的點心和水果有沒有吃。

順便,和她一道回家。

他從電梯出來,前臺小姐臉紅心跳叫顧總,他微笑點頭,徑直走向陸黎辦公室。

前臺光顧着臉紅,都忘了告訴他陸律師下午出去沒回來。

小陳在茶水間和別的小助理聊八卦聊男人,有人提醒她,你老板的老公來了,她反應過來趕緊蹦跶過來,“顧總,陸律師出去了。”

她開了門,顧遠鈞進去。

在屋子裏站了一兩秒,他問,“有沒有說什麽時候回來?”

“沒有。”

“你是她助理,沒有一起去?”

“不是公事,所以沒讓我跟着。”

于是,顧遠鈞皺了眉。

片刻後,他叫小張出去,他說他在這裏等就好了。

小張拿陸黎杯子給他倒了水。

辦公室玻璃窗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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