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

于是顧遠鈞對母親說,“過幾天我們就回去。”

陸黎埋頭吃飯,心想,人家其實……想和你……單獨……相處……

王姐往她碗裏夾了很多菜,見陸黎那悶悶的樣子就知道這孩子在想什麽,冷冷地盯着她,哼,懷孕了你就別想二人世界了!

飯後收拾幹淨王姐就和顧媽先回去了,顧媽臨走時一顧三回頭,“早點回來啊,小黎沒人照顧可不行。”

待她們離開,陸黎低着頭進屋,顧遠鈞在後面關上門,望着她小背影發笑。

兩人找了個電影看,陸黎閑閑地躺在沙發上,顧遠鈞在一邊分一半的心工作,不時還要和她讨論劇情o(╯□╰)o~~~~

她的腳搭在他腿上,偶爾晃晃,偶爾伸到他肩上,調皮,也不是故意的,反正就是要這樣才舒坦。

像他這種人,在外總是一副精英的樣子,誰會想到他也會有這種時候……當陸黎腳丫子不自覺地伸到了他的臉上,他手裏工作停下來,側目看她。

此時陸黎認真看着電影,往嘴裏塞零食,沒注意到他目光已經投射過來,當顧遠鈞把她的腳拉下去握在手裏,她才轉頭看他,眨眨眼,笑笑,“癢死了,放手。”

顧遠鈞沒有放開她,反而俯過身來,有點不甘心地望着她,“你真是越來越神氣了,估計以後要跑到我頭上拉shi。”

陸黎噗地笑出來,坐起身,“怎麽會,我這麽愛你,怎麽會幹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男人冷笑,捏着她的下巴,在她嘴上親了一口,她滿嘴黃瓜味薯片的味道。“腳洗了嗎?往我臉上蹭,你不知道你腳臭?”

“……”

陸黎整個人突然就不好了,她腳臭?

手裏食物往茶幾上一放,要找他理論,“呃,我腳什麽時候臭了?你再聞聞!”

說着又要伸到他鼻子面前,顧遠鈞死死抓住她的腳,讓她動不了,唇邊滿是笑意,“不臭不臭,一點不臭,跟我一樣,不如你聞聞我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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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黎瞪了他一眼。

電影也不想看了,困,洗洗睡吧。

丢下他一個人在客廳,陸黎找睡衣洗澡去了,顧遠鈞看着她優哉游哉走進卧室,再回過頭來時也有了困意。

他關了電腦,把客廳裏的燈也關了。

陸黎洗完澡出來時顧遠鈞已經躺下了,她爬過去抱着他,沒多久他就轉過身來将她摟在懷裏。

“其實你不想回爸媽那裏是不是?”他問。

“嗯。”陸黎老實回答,反正也瞞不過他。

“和長輩住一起的話,很拘謹。有些話在你面前說不太合适,但道理人人都懂,公公婆婆對媳婦兒好,那是因為媳婦兒對他兒子好,那假如有一天我們倆吵架了呢?”

顧遠鈞在暗處笑,不吭聲,看她到底有多少歪理。

“和自己的父母相處,可以任性妄為,想到什麽說什麽,因為爸媽對你的好是不計回報的,就算你做錯了事,現在生你的氣,但是轉眼就過了,不會放在心裏。但是和公公婆婆相處就不同了,有句話怎麽說來着,公公婆婆或是岳父岳母就像你的上司,你做錯了一件事,就好比記了一次過,會在他們心裏存檔的,表面再好,也會有隔閡。畢竟生活習慣不一樣,你改變不了,也不可能讓他們為你改變,生活産生摩擦是在所難免的,遠香近臭就是這個道理,絕大多數年輕人都不喜歡和雙方長輩住在一起,不是不孝,而是這樣更容易和睦相處,你覺得是不是?”

陸黎說完了,閃閃的大眼睛盯着顧遠鈞,蹭蹭他,希望得到他的認同。

顧遠鈞忍不住笑了很久,然後才說,“你們女人的世界我真的不太懂,為什麽一個小腦袋瓜子要裝那麽多事?你一天到晚閑得慌?嗯?”

陸黎貼在他懷裏,蹭啊蹭,像毛毛蟲,“本來就是這個道理,你想不到不代表我想不到。睡覺了。”

真的困了,打了個哈欠,細胳膊細腿纏着男人,這是她最喜歡的睡姿。

可是今晚顧總有想法。

吃素吃了那麽久,開個葷怎麽樣?

他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帶着某種暗示意味的,陸黎一下就反應過來了,睜開眼,小聲咕哝,“不要,今天累了。”

“哪有累……”

他興致來了,伸手擰開落地燈把燈光調暗。

陸黎是孕婦,說困就困了,***不是随時都能起,不想要的時候就真的不想要,這會兒她連皺個眉都不願意了,“改天,改天再說。”

顧總表示不滿:“你不要虧待我行不行!!!”

陸黎委屈,“哪有虧待你,都幫你好幾次了!”

“……”

片刻後,顧總關了燈,心情抑郁,“睡吧。”

……

第二天顧遠鈞回公司,陸黎跟他一起出門。

昨晚在飯桌上顧遠鈞已經和母親商量了婚禮的細節,其實也沒有多少細節,就是全家人一起外出度個假而已,不需要通知多少親戚朋友。

其實在外面簡單的辦了婚禮也不錯,顧遠鈞不喜歡招搖,不想因為這種事吸引來媒體然後一連幾天占雜志報紙大版面。

就這麽定了,馬爾代夫就馬爾代夫吧,陸黎想去,那就去。

曾經陸黎從米蘭飛C市在法蘭克福經停,她沒去過德國,想這次婚禮完了就去那裏度蜜月。

也正好,顧遠鈞有位朋友在那邊有房子,估計這次是要去打擾一下他。

陸黎和桑桑約了去書店,顧遠鈞先把她送去那裏再回公司。

桑桑到得比較早,不願意讓孕婦久等,顧遠鈞和她打了個招呼,叮囑了陸黎幾句才離開的。

“你老公好體貼。”

找書的時候桑桑這麽說了一句,露出羨慕神色。

陸黎手裏拿着一本《分開旅行》,擡頭看着桑桑,“女人也只有懷胎十月是最幸福的時候了,大腦處于非運轉狀态,什麽都不用想,事無巨細都有人為你安排好——你仔細回憶一下,其實你老公在你懷孕的時候,也是很體貼的。”

桑桑想了想,笑了,“還真是。”

突然心情就好了,桑桑發現陸黎真是她的心靈雞湯,這麽想着,陸黎突然說了一句,“那什麽,我和他在國內就不辦婚禮了。”

“啊?”

“不想搞那麽複雜,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全家老小一起,就當度個假,婚禮也就辦了。”

陸黎挑了幾本書,有點沉,桑桑幫她拿着,兩人去付賬。

“大溪地?塞班島?最近明星很流行去的地方!”桑桑動作快,比陸黎先拿出錢包。

關系這麽好,陸黎也沒跟她客氣了,繼續說正事,“我比較俗一點,就想去一直沒去過的馬爾代夫。”

兩人從書店出來,過了天橋就看見一家良木緣,桑桑覺得陸黎可以休息一會兒了,便說去坐坐。

找了靠窗的卡座,樓下車水馬龍,樓上琴聲流淌,和外面吵雜隔絕開了。

桑桑給陸黎點了熱可可和芝士蛋糕,自己要了一杯咖啡。

陸黎手握着杯子,笑着說桑桑,“你居心不良,每次出來都讓我喝可可,是想把我喂得跟你一樣肥嗎!”

桑桑生完孩子體重保持在120,個子高,也不算多胖吧,偏偏被陸黎鄙視,此時她翻了個白眼,“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

陸黎笑起來。

提到莊海瀚,陸黎垂眸苦澀地笑,“我本來打算出院就去看他的,可我媽說,那天她去看他的時候,他讓我媽告訴我,說知道我關心他,那種地方我就沒必要去了,主要是懷着孩子……”

桑桑嘆了口氣。

片刻後,她問陸黎,“宋姍姍的事你知道了吧?”

“嗯。”

陸黎點頭,唇角微微揚起,笑得悵然若失,“畢竟在我們家生活了那麽多年,雖然她做了那麽多壞事,我惱她恨她,但是我這個人,也不喜歡無時無刻帶着深仇大恨的感覺,那太沉重了。我一直想的是,只要她不再出現在我面前,我身邊的人不要再因為她有任何遭遇,我就心滿意足了,誰知道……”

也死得太慘了,城鄉接合處那肮髒的馬路,血肉模糊,據說,驗屍報告顯示,她死前有被人重度性侵……那是怎樣一種慘絕人寰呢?

太血腥,陸黎扶着額,想起來就覺得眼皮都在跳。

顧遠鈞也是沒有想到的,他和陸黎一樣,只想那個人永遠的在這座城市消失,能走多遠走多遠,哪裏能料到會發生這種事?

他讓小陳去找她,說那一番話,目的再明顯不過了,就是要讓她馬上離開這裏。

當日的報紙,他握在手裏感到掌心裏滲出一層汗,不免會認為,是自己一步一步把她逼上了絕路,她的死,和他脫不了關系。

不敢拿給陸黎看,怕她受了驚吓,結果她還是知道了,去別的病房和病友聊天的時候,病友聊起了這個新聞。

那天,陸黎坐在病床上整整一天沒有說話,覺得,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沒有了呢,她所要的宋姍姍離開,不是以這樣一種方式,那太殘酷!

她固然該死,可當她真的以這樣慘烈的方式結束了生命,陸黎突然覺得,一個人,上天恩賜賦予了你寶貴的生命,你的人生那麽美好,為什麽從來就不懂得珍惜?

宋姍姍就是一念之差,假如從頭到尾她都抱着一

顆感恩的心生活在陸家,如今,她一定過得很幸福……

“是啊,雖然我一直覺得她很恐怖,但……突然就這樣……”

桑桑嘆了口氣,此時此刻,心裏澀澀的,說不出來的滋味,低語,“天哪,電視劇似的,有時候都感覺自己是不是過得太平淡了,從來就不知道什麽叫做驚心動魄。”

陸黎苦笑,“平淡生活其實才是最快樂的,我一直都向往,并且一直為之努力,我啊,就希望我和顧遠鈞好好的,這輩子不要再生出任何枝末,家人平安喜樂,就是我最大的願望。”

桑桑握住她的手,篤定地說,“放心,一定會的。”

……

顧嘉怡和助理從外面回來,Gigi一通電話過來說顧總通知開會。

人還沒走到會議室,在外面就聽顧遠鈞在裏面勃然大怒,她在門口站了好一陣才進去。

意外地看見高慶松也在,幾個部門主管面若菜色坐在會議桌旁,頭都不敢擡,其中一個站着,手裏拿着文件夾彙報工作,不時地嘩嘩嘩翻動幾下,又看看老板,越到後面聲音越沒底氣。

嘉怡坐下,隔着四五米遠的距離看對面撫着額一臉嚴肅的高慶松,轉而又把目光放在顧遠鈞身上。

這個人最近很暴躁,私下說過他好幾次了,這樣不好,對他自己身體不好。

員工倒也了解他的脾氣,事情幹得不好自然是沒有好臉色,幹好了,顧總也不會虧待他們。

明裏暗裏也都敬重顧遠鈞,只是,不知道最近為什麽這麽容易動怒,肝火旺?

半個小時後散會,嘉怡和慶松去了他的辦公室。

他一邊吩咐那兩個人辦事,煙不離手,嘉怡皺着眉,不是因為他安排下來的事情有多難辦,只是擔心他身體。

他的胃不好,心髒不好,這是事實,他自己也清楚。

“我要說的就這麽多。”

最後一口煙抽完,他摁滅在煙灰缸裏,擰着眉心盯着高慶松,“清明節該給工人放假你就放假,該發的獎金按級別你也別虧待了誰!”

他又要點煙,嘉怡搶走了煙盒。

看了她一眼,他繼續說,“集體罷工這種事不好看,我也不希望發生!”

他說的是另一家公司,上萬人的幾家工廠工人因長期加班導致精神不濟,其中一名受了工傷沒得到相應賠償,結果上演大罷工的事。

慶松點頭,“我不會讓你有那種擔心。”

看看時間,馬上12點,他得去接陸黎了。

又交代了幾句就起身去拿外套,嘉怡問他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飯,他說不,陸黎在哪裏哪裏等他。

嘉怡覺得,他哥一天好累!

三人一起進電梯,嘉怡想起了什麽,提醒他哥,“最近你好像沒有去醫生那裏啊,那天我和慶松他媽逛商場,遇見孫醫生,他特意提起了呢。”

顧遠鈞愣了愣,然後笑說,“還真是忘了。”

到了地下車庫,嘉怡和慶松夫妻二人拿了車出去吃飯,顧遠鈞的車從後面開過來,鳴了兩聲笛“嗖”的開過,心情很好的樣子,和會議室那個黑面神判若兩人。

嘉怡系好安全帶,問慶松,“你今天臨時決定回來的?”

慶松發動了車,看了看後視鏡,“嗯,昨晚他看了報表發現很多問題,電話裏也說不明白,幹脆回來趟。”

“也不提前說一聲。”嘉怡抱怨。

“給你個驚喜不好嗎?”

他說着便笑了,伸手摸了下她的臉。

嘉怡臉上微微發燙。

半個多月沒在一起,很想他,心裏想,身體也想,畢竟年輕,又結婚不久,自然是不舍分開。

下午,兩人吃過飯沒再回公司。

家裏,溫馨的房間內,滾燙的身軀糾纏在一起。

他要了她兩次,并未餍足,身體強壯熱衷于鍛煉的男人,嘉怡受不了他過分不節制的索取,推着他,搖頭,“等晚上,晚上。”

她需要休息一下。

喘着氣,兩人躺着床上,空氣裏都是激情過後暧昧的味道。

“去年年終,我哥給你的絕不只是那一百萬,對不對?”

嘉怡還在平複氣息,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高慶松抽着煙,回頭看她,許久,收回目光,“嗯。”

“公司股份?”她又問。

☆☆

先不解釋為什麽要寫這倆~~

☆﹑陸黎:我覺得我該管管你了

“嘉怡你是不是覺得我占了你哥便宜?”

他笑了,在她光滑的小腿上踢了一下。

嘉怡纏過去,雙臂挂在他脖子上,“沒,你應得的,顧遠鈞這人這麽奸詐,哪會那麽容易就讓人占了便宜。”

想了想,嘉怡又說,“再說,你也算半個顧家的人,就是我哥不給你股份,我爸也會開口。”?慶松點點頭,滅了煙,抱着她極其誠懇的說,“其實股份不股份我不在意,我拿薪水也能養得活你。”

說着說着就飄飄然了,覺得自己挺厲害,“啧啧,一百萬年終獎吶,這幾年積蓄我給你買個豪宅都夠了,你要不要?”?他親了一下嘉怡的嘴,“嗯?要不要?臌”

嘉怡呵呵地笑,搖頭,“不要,顧家房産多了去了,我對這些已經麻木了,反而咱倆這一百平米不到的小房子我更喜歡。”

于是慶松用特疼愛地眼光瞧着她,“我媳婦兒就是懂事,完全沒有富家千金愛慕虛榮的缺點。掏”

“愛不愛我?”嘉怡故意問。

“廢話……剛才不是愛得那麽的……透徹!”

作勢又要去撩她,嘉怡邊笑邊躲,終于,他成功地再次把她按住,四目相對,眼裏滿是柔情,嘉怡緊緊摟住他的肩膀,對他說,“慶松啊,我手裏百分之十凱萊股份,改天找個律師,轉讓給你。”

……

中午顧遠鈞和陸黎桑桑一起吃的飯。

桑桑不想打擾夫妻二人約會,顧遠鈞開口挽留,她也就不好意思拒絕了。

顧遠鈞印象當中的桑桑,大概屬于那種沒什麽煩惱無憂無慮的女孩子,陸黎和她在一起,他放心。

這種人陽光燦爛,內心不會陰暗,男人對自己女人有了保護心理,也就很計較她的交友圈子。

陸黎真正的朋友不算多,以她小女人的個性也不大願意結交太多泛泛之交,有幾個交心的就夠了。

“那時候還在念大學,我最大願望就是去香港看陳奕迅演唱會。”

西餐廳,三個人的話題從司法考試到了追星,桑桑這麽說着,顧遠鈞笑着反問一句,手上不厭其煩給陸黎切第二份西冷牛排,“然後呢?去了嗎?”

陸黎今天胃口比較好,顧遠鈞給她切牛排的時候她已經不聲不響把他的番茄湯喝光了。

“當然去了。”

桑桑笑嘻嘻地看着陸黎,回憶起美好的大學時光,“我和陸黎一起辦的港澳通行證,當時別提多搞笑了——你知道嗎,我倆都穿的淺色衣服去的,可是拍照時要穿深色啊,那裏準備了一件,結果!!!”

桑桑說到這裏哈哈笑,陸黎皺眉,撫額,“別說了好嗎,吃飯時間。”

顧遠鈞似是有了興趣,“接着說。”

桑桑哦,“那衣服不知道多少人穿過,估計沒洗吧,臭得要死哈哈哈,還有陸黎,那時候夏天,我化了妝臉上一層粉,可是她沒有啊,一臉的油那照片系統無法識別,拍照阿姨叫她用那地方的粉在臉上塗,結果那粉很劣質,陸黎的臉過敏了一個月,所以我們去看陳奕迅的時候她滿臉疙瘩!哈哈哈哈!”

對此陸黎表示毫無語言想表達,顧遠鈞把切好的牛排推到她面前,彎着唇笑,“我很好奇你滿臉疙瘩是什麽樣子?”轉頭問桑桑,“所以陳奕迅是她偶像?”

桑桑猛點頭,指指自己,“me-too。”

桑桑喜不喜歡哪位男明星顧遠鈞管不着了,可是陸黎,他就比較計較,若有深意看着她,似笑非笑,好半天陸黎覺察到他不同往日的眼神,心裏冷笑,顧老板,你該不會這種醋都要吃?

飯後顧遠鈞先送桑桑回家。

之後夫妻兩個去了趟商場地下超市,挑選食材的時候顧遠鈞提醒,“媽在催回家!”

陸黎手裏拿起一個洋蔥輕輕一抛,然後扔進他懷裏,“蜜月回來再去不行嗎?”

也不顧有人在看了,讨好地抱着男人精壯腰部,“我知道你關心我,怕我白天你不在的時候無聊,我答應你,蜜月過後就去。”

顧遠鈞放任她,她說什麽就什麽好了。

不過陸黎經常都一天一個樣,誰知道蜜月回來她還去不去和他爸媽住呢?

開了春,陸黎已經脫下厚重外套。

腳上一雙舒适板鞋,身着橘滋天鵝絨套裝,柔軟玲珑的身段,身材很好,因這身衣服胸前顯得鼓鼓的,顧遠鈞身高關系,一低頭就看得見她衣服裏白色吊帶的邊緣,眼睛很熱……他舔了下唇,推着購物車轉了身。

她怎麽這麽的,撩人!

此時陸黎在認真選購蔬菜肉類,哪會想到那男人大白天的就思想不健康,一擡頭看到顧遠鈞在牛奶那一排很感興趣的樣子,她拿着選好的東西走過去,“你想喝這個嗎?”

顧遠鈞轉身。

陸黎看了一眼他身後,“新品種?給你買啦。”

某人嘴角抽抽,視線往下朝着她胸口,“我比較喜歡!你的!”

陸黎臉上的表情要多好看有多好看了,如果是在家裏,她真是要抽死他抽死他,不要臉的男人怎麽這麽讨厭呢?

陸黎板着一張臉把手裏蔬菜肉類扔進了購物車,不打算和他交流了。

顧遠鈞做了錯事一般跟在她身後……快到收銀臺的時候路過BYT的貨架。

傑士邦和岡本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已經有男人順手拿了一盒走前面付款了,他的女朋友一臉嬌羞。

陸黎看了顧遠鈞一眼,他沒說話。

陸黎低頭走過,他面不改色跟上,耳根微紅。

他有這方面常識,即便和陸黎孕期親密,也不會留在她裏面。有一種叫做前列腺素的東西,被陰.道黏膜吸引後,可促使懷孕後的子.宮發生強烈的收縮,不僅會引起孕婦腹痛,還易導致流.産、早産。

這些他都懂,他比陸黎更為慎重且小心。并且他不認為自己會在她孕期的時候太過放縱,不是那麽不知克制的人。

陸黎結賬的,顧總錢包掉了,呃。

上了車,孕婦開始跟他不清淨,“你仔細想想你掉哪兒去了,有沒有重要證件?身份證?”

“沒有,就幾張銀行卡,信用卡,掉了就掉了。”讓Gigi補辦不就行了,你不要激動好不好?

裏面也沒多少現金,身份證用的時候比較多,在Gigi那裏,一般他自己需要的時候才會找她要。

他打了個電話給Gigi,說錢包掉了,清理了一下一共多少張卡,Gigi記下來,馬上就去給他辦。

挂了電話,看陸黎,見她管家婆似的看着自己,他笑,“搞定了。”

陸黎:“我覺得我該管管你了。”

顧遠鈞點頭,“嗯,我個人名下的,動産不動産,都給你保管,偶爾給點零花錢就好了。”

“也是,你走哪幾乎都不用自己花錢的,不管是出差還是應酬,Gigi是你的流動銀行。”陸黎撅嘴,這話聽着酸。

“嗯?”

顧遠鈞開着車,看她一眼,“我怎麽感覺你吃Gigi醋?”

“可不是嗎……”

陸黎故意哼了一聲,“就允許你亂吃醋,我就不行?”

“行,行,你很行。”?男人點着頭,看似正經,突然說,“你哪方面很行?”

……

第二天顧遠鈞上午去公司,陸黎在家。

約了婚禮策劃的人過來面談,是嘉怡的朋友,年齡差不多,有嘉怡在,聊起來也就不那麽公式化了。

問陸黎喜歡什麽風格。

陸黎對這方面還真沒什麽要求,“我覺得簡單一點的就好了,戶外婚禮,連着婚紗照一起拍了,省時省力,我不喜歡國內酒店婚禮那種套路,還要換敬酒服什麽的,你知道我懷孕,不想太累。”

策劃師了然,說回去做份計劃,明天發給她。

幾個女孩子多聊了一會兒才散的,嘉怡送朋友離開,陸黎犯困,也不管現在快四點了,嘉怡和策劃師一走她就睡了。

睡覺的時候不知道婆婆過來了,一覺醒來才聽外面廚房有動靜,出來一看,是婆婆和王姐。

陸黎暫時不想回那邊去住,顧遠鈞委婉地表達了,但他表現出來是自己想過些日子再回去。

陸黎不過去住,公公婆婆也沒說異樣話,但是基本上隔一天婆婆和王姐就要過來給他們倆做頓飯,有時候天天都來,一直持續到去馬爾代夫。

婚紗是嘉怡設計的,象牙白的紗,兩米長的拖尾,裹胸的設計,肩上卻有一層輕薄透明的紗,簡單卻盡顯高貴,嘉怡總是很懂陸黎,知道她要什麽。

婚禮前兩天,顧遠鈞和陸黎先過去。

陸黎是孕婦,到了得休息好,顧遠鈞總是怕她累着,飛機上半個小時又問她一次。

陸黎覺得,如今的自己的丈夫,怎麽變得如此啰嗦了呢?

顧家自己的飛機,設施齊全,座位很少,卻有獨立休息的房間。

此時陸黎躺在因氣流颠簸而搖曳的床上,抱着半靠在床頭的男人,咬着唇半晌,她說,“緊張。”

顧遠鈞低頭看她,“緊張什麽?嫁給我?”

她,“嗯。”

顧遠鈞笑了幾聲,覺得這孩子怎麽搞笑呢,都做夫妻這麽久了,禮節性完成個儀式而已,緊張什麽?

【親愛的寶們sorry我出趟差,今晚先更這麽多了,下午看能抽空再更3000不,拜拜拜拜拜!!!!!】

☆﹑你老實講,這真的只是後遺症嗎

面海的房間,陸黎很喜歡。

推開窗戶就能聞到鹹鹹海風的味道,藍天、白雲、身後站着她愛的男人,這就是她要的美好人生。

顧遠鈞雙臂環着她到現在依舊纖細的腰,和她一起看海,說着親密動人的情話,情動處陸黎回身吻他,和他熱吻。

此時桑桑在C市等阿花,阿花在外地,關系好的幾個女生就她單身,非常榮幸地趕來當陸黎的伴娘。

至于伴郎……

宋家就阿南一個人來參加婚禮,都能理解,因為宋爺爺還在醫院,阿南父母随了份子錢,電話裏給了祝福齧。

阿花喜歡熟男,當她知道伴郎是如此英俊的男人,心裏開始長草了。

陸黎都不好打擊她,阿花啊,阿花!

幾個女孩子很久沒有坐在一起,男人們聊經濟聊股市聊GDP的時候,她們在沙灘上漫步。

這裏的風景很秀美,碧海藍天,沙灘上沙子細膩,除了陸黎,另外幾個女孩子都是赤腳,陸黎是因為顧總不允許,怕有小石子傷了她的腳。

婚禮很簡單,一起來的策劃請了神父,婚禮前後就花了半個小時時間,那天,陸黎輕紗白裙,顧遠鈞一身隆重,像個紳士,挽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從此要翻開了人生新的一頁。

那天他難得情緒高漲,話很多,誰叫他都能說上幾句,笑容在臉上就沒有消失過。

宋振南起初能微笑從容面對,而後,當他眼裏每一次出現陸黎被顧遠鈞拉在手中和親戚朋友拉家常的親密畫面,他就受不了。

已經不是調侃調侃自己說看見陸黎裆部痛哪一類的了,陸黎和顧遠鈞早就是合法夫妻,但是到了今天,他才徹底的、清醒地面對了這個事實。

為什麽他就晚了呢,其實,他也可以愛她愛到寧願為她放棄所有的程度,況且愛陸黎,除了放下自尊,他還需要放下什麽??從未像現在這樣嫉妒過一個人,不能說,不敢說,說了,三十幾年的感情就沒了。

愛陸黎,卻在意遠鈞,很在意遠鈞,甚至遠鈞受傷的時候他難過得想替他痛苦,但是就是接受不了,自己愛的女人,是他的老婆。

他拿了餐桌上剩下大半瓶酒,離開了人群。

嘉怡和慶松在招呼朋友,一轉身沒見阿南,她不放心,随便跟慶松說了個借口就走開了。

慶松父母還是第一次出國旅行,高興得很,慶松帶他們到處轉轉,嘉怡去幹什麽了,他沒有多想。

此時的阿南,擰着酒瓶子赤腳走在海邊上,風吹亂了發,白色襯衫胡亂從皮帶裏拉出來,整個人,全身除了頹廢,再也看不見其他。

嘉怡看着,心裏抽痛。

她不該這樣的,不該再為一個與他壓根沒有任何關系的人起任何情緒,可偏偏,陸黎和她哥結婚這天,她就是受不了看阿南一個人痛苦。

當愛一個人到了某種程度,是分不出愛和親情的,嘉怡想着,南哥,也是她哥……

“風很大,要不要回去了?”

嘉怡走在他身後,漂亮的珠片高跟鞋已經被海水浸濕,她脫下來拿在手裏,跟在阿南身後,遠遠地,二三十米距離,說話要大聲。

她不知道自己貿貿然靠過去他會不會發火。

阿南站住,将瓶子裏最後幾口酒喝完,轉身,用力扔進了海裏,自己就地坐下,坐在海水裏,起了浪,嘩嘩的,擊打在他濕透了的身上。

……

顧遠鈞手裏拿着高腳杯,牽着陸黎穿梭在人群中,面帶笑意,心情極好。陸黎不斷提醒他,酒要少喝。

昨晚他和朋友在外邊喝了酒,回房間的時候摸着心口說難受,陸黎當時就不高興,不想搭理他,他哄着她說不喝了不喝了,可是這才多久呢,不光喝,還喝得不少。

“等我們去完德國,回去一定要去醫生那裏了,顧遠鈞你聽見沒。”陸黎兩道眉毛皺起,像毛毛蟲,心裏隐隐是擔憂。

“知道了,你說八百遍了。”他打着哈哈,摟住她的腰。

此時朋友們不在,他對妻子合法要求,“新婚之夜呢,今晚的話,我……”

陸黎臉紅,低頭,聲音小得就要聽不見了,“看情況……”

想起要緊的,擡頭正經問他,“今天心口還疼不疼啦?”

他搖頭,在自己胸口捶了兩下,“完全沒問題,瞧瞧,多結實。”

他這麽說,陸黎笑了笑,拉住他的手,“走吧,我們去媽那邊。”

……

嘉怡蹲在阿南身邊,裙擺早已濕透,此時阿南面色平靜,雙手撐在身後海水裏,眼前是一片蔚藍。

“如果你覺得難,你可以不來的。”

“我哥找伴郎又不是什麽難事,你明知道今天這種場景你會受不了,在醫院陪宋爺爺就好了,那是最好的借口。”

“你這是找虐,沒人阻止得了你。”

“可是南哥,你能怎麽樣呢,你在這裏為了她不斷折磨自己,她知道嗎?”

突然阿南擡手猛地一推,将她推到,嘉怡一屁股坐在水裏,眼睛都紅了,他卻說,“跟你有什麽關系呢,你在這裏對一個男人過分關心,你老公知道了會是什麽反應?”

嘉怡冷笑,“在你看來,我的關心是廉價的嗎?”

他點頭,“是。”

嘉怡氣急起身,氣得直喘息,“你真是報應,活該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女人!”

似是帶着某種報複的快感,嘉怡忍着酸澀的眼眶,指着他,指尖在顫,“曾經我有多愛你,現在就有多後悔,你就是個人渣!活該眼睜睜看着別人幸福,你就這樣自殘到死吧,你死了,陸黎最多也就是清明節去看你一眼,而且,還是我哥摟着她去……”

“你給我住嘴!”

阿南一下站起來,死盯着嘉怡,朝他靠近,眼神危險,嘉怡怕得往後退了兩步,他冷冷道,“假如,假如我有那麽一點泯滅良知,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得到她,顧嘉怡我不是說着玩,很多事情你心知肚明。”

嘉怡聞言閉上了眼睛,搖頭,“不會,不會發生。”

他笑,笑出聲來,那笑聲混合在海浪聲裏,是如此的驚濤駭浪,驚濤駭浪之後恢複平靜,他臉上扭曲的笑漸漸散去,抹了一把臉,道,“我也希望,永遠不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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