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年會
辦公室裏，每個人的桌子上都擺放着一個喜慶可愛的小盒子，應該是公司發的聖誕禮物。
沈向夕坐了下來，拿起盒子，拆開來看。
盒子裏面是一個毛絨絨的聖誕襪子，打開襪子之後是一支口紅。
是市面上的一種平價好用的牌子，這樣一支差不多三百塊錢。
沈向夕打開，在手背上試了試色，是淺淡的橘紅色，很日常，是她喜歡的顏色。
要到九點的時候，朱朱才提着包氣喘籲籲的跑進了辦公室。
她坐在凳子上喘氣，眼睛卻是一直盯着桌上的小盒子。
不一會兒，她轉過頭，看着沈向夕，問她：“向夕，這是公司發的聖誕禮物嗎？”
沈向夕點頭。
朱朱眼睛亮了亮，把包包挂在一邊，拿起桌上的小盒子迫不及待的拆開。
看到那只襪子的時候，她還把襪子提起來仔細看了看，然後才伸手把裏面的東西摸了出來。
是一支睫毛膏，和口紅是同樣的牌子，也是三百塊錢左右。
她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整個人都振奮了起來，轉頭握着沈向夕的手：“我的天吶，雖然我知道會有節日福利，但是也不知道是這麽好的福利呀。”
說完，她把睫毛膏擰開看了看，又拿出手機搜了同款，官方售價是365元。
哐當一聲，手機落到了桌子上。
朱朱連忙把手機撈起來，拍了拍放在一邊，扭頭看着沈向夕：“這玩意兒三百多，我們就算三百塊，加上分公司，上上下下得有好幾萬員工吧，這也是大手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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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向夕點點頭。
其實幾百萬也還是小數目，重點就是一年下來有那麽多的節日，要是每個節日都是這樣的福利，那公司也還算可以了。
朱朱捧着睫毛膏，拿出小鏡子來對着塗了點兒在睫毛上，朝沈向夕眨了眨眼，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向夕，你拿到的是什麽呀。”
沈向夕把自己的口紅遞給朱朱，補充道：“這顏色我還挺喜歡的。”
朱朱只看了一眼兒口紅，目光落到了那只襪子上。
兩個都是白色的，看起來是一雙。
“這個襪子你要用嗎？”
朱朱問。
沈向夕看了一眼兒，沒做多想：“你喜歡的話就送給你吧，我應該用不上。”
朱朱點頭，一邊把襪子小心翼翼的疊起來，一邊小聲嘀咕：“我媽媽怕冷，我把襪子拿回去給她穿。”
辦公室裏，只有她們兩個比較興奮，其他人好似都習慣了一般，只把禮物拿出來看了看，然後發出一聲滿意的喟嘆，把東西收了起來。
這些人大都是從國外跟着長錦回來的，所以對于公司的各項福利應該早就見怪不怪了。
因為是聖誕節，大家似乎都沒有太多的心思工作，連沈向夕也因為想着明天的年會有些心緒不寧。
再加上，短短的幾個小時，就有無數的人從她面前經過，偶爾還傳來各種興奮的竊竊私語。
他們聲音小，說了些什麽，沈向夕聽不太清楚，只對池宴這個名字有點兒印象，她記得長錦的法人代表就是池宴來着。
十一點左右的時候，有個人拿着個粉紅色的小盒子過來了，說是要送給她。
沈向夕擡頭仔細的看了看面前的男人，很快确認這人她不認識。
沈向夕向來不喜歡收別人的禮物，更別說是自己不認識的人了，自然是笑着婉拒了。
這事兒過後，高岑打了一張紙出來貼在門口，讓其它部門的人無事不許進入。
不知道是因為聖誕節還是臨近年會，公司上上下下都精心的裝飾過了，連食堂也都挂了好多喜氣洋洋的東西。
沈向夕剛踏進食堂的時候還有點兒沒反應過來，後來看到這複古的裝飾，有點兒忍不住笑意。
吃飯的時候，有好多部門的人都在讨論明天的節目，還有顧随朝。
自從知道顧随朝沒有結婚之後，似乎整個公司的人都打上了他的主意，時時刻刻都在想着要怎麽和他搭讪。
沈向夕咬着勺子，像是在思考着什麽。
朱朱嘴裏塞得滿滿當當的，見沈向夕這樣的表情，就可勁的嚼了嚼，咽下去之後就迫不及待的問她：“向夕你在想什麽呀？”
沈向夕搖搖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嘴角彎了下。
走到辦公室門口，沈向夕就看到了自己的桌上堆着一些東西，一旁朱朱的桌上也放着一些精美的小盒子。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兒，臉色都不怎麽好。
是有人送來的禮物，大大小小的盒子袋子堆了一桌子。
沈向夕最是不喜歡陌生人靠近自己的地方，如今看着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臉色越發的不好了。
她本想直接扔進垃圾桶，又覺得大家都是同一個公司的，畢竟她還要在這裏工作，這般做難免會落人口舌。
就在沈向夕糾結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唐立不知怎的從辦公室門外走了進來。
他應該是來找高岑的，但只在小辦公室門口看了一眼兒，就往回走到了沈向夕的邊上。他沒說話，只是先看了看桌子上堆着的東西，眉心皺了皺。
“沈小姐，這些東西需要我幫你一起收拾一下嗎？”
唐立主動開口。
雖然沈向夕很不想麻煩外人，但自己桌上這些東西她一個人确實有些無能為力。
“那麻煩你了。”
唐立點頭，嚴肅着臉抱起一堆盒子徑直走到辦公室門外，扔在了門口。
他看到拐角處站着好幾個男員工，目光朝那邊瞥了一眼兒，那群人頓做鳥獸散，很快就不見了。
除了沈向夕的東西，朱朱桌上的東西他也幫着清理完了。
一清理完，高岑剛好就回來了，兩人進了辦公室，不知道在談一些什麽。
兩人把桌子擦了擦，然後趴了下來，面對面，對視着笑了笑。
朱朱開口：“居然有人給我送禮物诶，我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收到過這麽多禮物。”
沈向夕點點頭，應道：“我也是。”
“怎麽可能，你這麽好看，這麽優秀，追你的人肯定特別多吧。”
朱朱一副驚呆了的模樣。
沈向夕笑了笑，伸手碰了下朱朱的頭發：“你也很好看，以前不也沒人送你過禮物嗎。”
兩人笑了笑，剛巧有人關了燈，辦公室裏暗了下來，就沒再說話了。
下午，差不多三點過，楊勇過來叫沈向夕再去踩臺。
剛下電梯，沈向夕就看到顧随朝帶着三五個穿着黑色正裝的人朝着專用電梯走。
她連忙拿出手機，給小學妹發了一條消息。
顧随朝和那群人上了專用電梯，電梯門緩緩關上，沈向夕看到顧随朝低頭看手機，正在敲打着什麽，沒一會兒，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小學妹回了消息過來。
她看了眼，沒回複，只是握着手機的手漸漸收緊。
“那是我們老板，叫顧随朝……”
沈向夕走在他旁邊，聽他話說了一半，隐隐嘆了一口氣，就擡頭看了過去，不自覺的問了一句：“他怎麽了？”
“聽說我們老板也不是什麽好人，基本上幹的都不是什麽好事兒，我聽說上次方家的那事兒就是他幹的。”
沈向夕點點頭，知道楊勇說的是方家瀕臨破産，被迫拍賣城南那塊地的事情。
不用聽說，這事兒肯定是顧随朝幹的。
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她最清楚不過了。
算不上什麽善良的人，但也絕對不是壞人。
看到沈向夕明顯不想再讨論這個話題，楊勇連忙轉移了話題。
因為去踩了臺，沈向夕回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五點了，也沒做個啥，就到了下班時間。
想到花店裏肯定又忙得不可開交，沈向夕沒有加班，到點兒了就和朱朱要邀約着一起出了門。
不僅是她們兩個，大多數的人都是下班就走了，聖誕節，沒人願意加班。
可能是沒了顧随朝的傻子行為，今天店裏的生意總算是恢複了正常狀态。
洛瑩一邊收錢，一邊自言自語：“昨天的生意好得我都覺得有點兒不正常了。”
沈向夕轉身看了她一眼兒，沒說話。
年會是晚上六點才開始，沈向夕因為要表演節目所以下午三點鐘就到了，一來是去當工作人員幫忙，二來也還要去過一遍場。
她把那件紫色吊帶裙穿在最裏面，外面套了件大羽絨服，裹了圍巾就出了門。
組織年會的人站在最中央，拿着個話筒正在指揮大家做事，唐立坐在一邊，低頭看着文件，不時看看來往的人。
他和往常一樣，穿了套黑色的西裝。
沈向夕和楊勇到了後臺，現場人很多，也沒什麽需要她幫忙做的，她就坐在鋼琴前，偶爾看看手機，偶爾看着鋼琴發呆。
五點半，大家開始入座。
招标部在正中間的位置，要去前面的人都要從這裏路過。
六點整，燈光忽明忽暗，主持人說了些什麽，大家就開始鼓掌。
沈向夕剛看了眼兒手機，不明所以，跟着拍起手來。
顧随朝和一行人從後面朝前走了過來。
他穿了套深紫色西裝，沈向夕盯着他，看他越來越近。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她低頭，看着自己紫色的吊帶裙，手上的動作漸漸停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