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忍者學校開學的日子來的很快。
潮田渚站在孩子們組成的方隊之中,微微低着頭把自己的大半張臉都藏在陰影裏。
周圍半不大的孩子們都叽叽喳喳的說着話,但不知道是因為他那張沒什麽情緒波動的臉還是背後的宇智波族徽,根本沒人敢上來跟他搭話。
“同學們”,三代火影站在一群情緒激動的孩子面前,寫着三代目字樣的白袍被風吹動着,“你們日後都會成為優秀的忍者,我希望你們學有所成。”
語罷,下面的孩子都一臉崇拜的看着他,陽光灑在他們臉上,那表情恍若人們口中的希望。
“父親,”回去的路上,潮田渚叫住了自己身前的宇智波富岳。
“嗯?”宇智波富岳回過頭看他。
對于這個男人,潮田渚更多的是孺慕。宇智波富岳讓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父愛,雖然這個父親平時總是面無表情,甚至于有些嚴肅了,但他确實是真正愛着這個家的,每次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潮田渚都能發現這個刻板的男人發自內心的快樂。
……
“止水哥哥跟我說了一些事,”他擡起頭,直截了當地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看着宇智波富岳有幾分審視意味的眼光,“族裏現在和木葉有緩和的可能嗎。”
帶着些許塵土的空氣在街上起伏,潮田渚想着止水的那句還算順利,目光依然直直地對着宇智波富岳。
“佐助,”宇智波富岳打量着自己的小兒子,他以前就知道這個小兒子很懂事,但是沒有想到他——會聰明到這種程度。小孩子太聰明的話可不是件好事,宇智波富岳在心裏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你知道根嗎?”宇智波富岳背對着陽光,潮田渚看不清他的表情。
“志村……團藏手下的?”潮田渚猶豫道。
“嗯”,宇智波富岳攏了攏和服的袖口,邁步向前,潮田渚連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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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這些很了解嘛”,宇智波富岳的聲音很輕,仿佛随時都有可能消散在風中,“看來止水告訴了你不少東西。”
“不只是表面的權力和地位,他,不,可以說他們觊觎我們很久了。”
潮田渚這才想起來,他們這一族名為宇智波。一直以來他都忽略了這一點,宇智波一族的血繼限界,被稱為三大瞳術之一的寫輪眼對那些渴望力量的人來說可是足以令人發狂的東西。
而且,卡卡西,這個成功的可以使用寫輪眼的外族人也證明了即使沒有宇智波一族的血脈,也可以通過移植來獲得這種能力。
潮田渚的背後突然冒出了一層冷汗,族裏的人好像有不少人都在任務中喪生,而且,屍骨無存。一瞬間潮田渚感覺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仿佛自己已經身處懸崖,随時都可能跌入深淵。
宇智波富岳看了他一眼,“他們在逼迫我們做出選擇,而這個選擇對我們來說只有一個。你應該很清楚。”
之前的問題已經無需回答了,宇智波一族不可能妥協!
說到底止水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止水能想出一百種讓木葉和族人緩和的辦法,但志村團藏卻有更多的方法把宇智波一族推向與木葉對立的一邊。
“但是啊——佐助”,潮田渚擡起頭,突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宇智波富岳居然笑了,像一個普通的父親一樣,收斂了平時的嚴厲,臉上只剩慈愛,“無論以後發生什麽,爸爸都希望你能知道——我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你們,為了宇智波的未來。”
自那以後潮田渚都沒怎麽見過宇智波富岳,就連鼬跟止水也仿佛約好了一樣避開了他。
每個人都在做些什麽,又仿佛是在等待,等待最後的爆發。
潮田渚坐在自己房間裏,默默地看着自己雙手,上一次,這雙手沒能改變老師的命運……難道這一次自己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家族一步步走向毀滅嗎?他曾經不止一次地想去勸宇智波富岳帶着宇智波一族離開這裏,離開木葉,但是轉身卻又意識到這個想法天真的讓人發笑。
木葉雖然表面上手段溫和,但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的。
到時候且不說他們能不能安全躲開追殺,就連安身的地方怕也是不會有的。
有這個想法的自己,真是幼稚,而且懦弱。
。
“誰!”潮田渚突然站了起來從桌子上抽出一支苦無站了起來,防備的看着四周。已經入夜了,現在這個時候闖進來......到底會是誰?
“別緊張”,宇智波止水慢慢從陰影中走了出來,聲音透出一種濃重的疲憊感,“原來你是感知型忍者嗎?”
“……”潮田渚皺眉看着他,“你沒事吧。”
“我還沒拯救世界,怎麽可能有事,”說完露出一個堪稱燦爛的笑容。
“笑得真難看,止水,”潮田渚看着宇智波止水側臉上的傷痕,沒有再說什麽。
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至少止水他為這個家族,這個村子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不像自己,看着他們一個個的拼命掙紮,卻無能為力。他垂下頭,看着自己的雙手,這雙手太無力了,什麽也做不了。
“佐助,”潮田渚愣了一下,擡頭看向靠在窗邊的宇智波止水,“我可能做錯了。”
屋子裏靜到聽不到一絲聲響,連呼吸聲都是那麽清晰。
“但是,至少,還是有機會的”,不知道是不是聽錯了,潮田渚聽到止水自言自語般的話,“一定可以的”。
“說起來,鼬弟弟你還沒開寫輪眼嗎?”止水突然像是開玩笑似的問道。
潮田渚無語地看着他,“哪有那麽容易,而且我哥哥當初也是到了8歲才開眼的吧。”
“鼬啊……”,止水仿佛陷入了沉思。
“止水哥哥你知道我哥哥最近在做什麽嗎?”潮田渚開口。
宇智波止水失笑,“這個時候才舍得叫我哥哥嗎?”
“鼬最近任務比較忙。”
“……”
“止水……放棄吧,”潮田渚咬着下唇,“團藏那邊是不可能——”
“但還是要試試的,”宇智波止水朝他笑了笑。
他知道其中複雜的東西,但是最理想的解決方案就擺在那裏,他不可能視而不見。
宇智波止水沒待多久就翻窗出了屋子。
很久以後想起這件事,潮田渚才忽然意識到,止水不該在那個時間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裏,那個時候,止水大概是連一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了,以至于只能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