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潮田渚坐在教室的最後排,面上一副認真聽講的好學生的樣子,讓任課老師直感嘆這個孩子果然認真刻苦,桌下的雙手卻熟練地結着一個一個印,這些印已經熟記于心,但還不夠。

人在面臨危險的時候總是會手足無措,只有把這些東西變成本能才能保證到時候不出任何差錯。

忍者就是這樣,他們的每一次戰鬥都是在生與死之間行走,不能有半點馬虎。

自己對宇智波一族的現狀無能為力,但至少在明白了自己的弱小之後,就要學會努力變強。

“我說啊佐助,最近你怎麽老是心不在焉的。”

潮田渚停下了動作,“有嗎?”

講道理,他不認為這個神經大條的同桌能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有啊!最近你都沒有跟我一起去吃拉面了。”

“……”

潮田渚想了想,還是解釋道:“我最近比較忙。”

其實現在潮田渚每天的事情無外乎就是在家帶着發呆或是去學校陪自己的同桌。

在學校倒沒有人惦念着鳴人身上“妖狐”的傳聞,但他跳脫的性格确實也讓很多人敬而遠之。

潮田渚永遠也忘不了第一次進教室的時候,簡直就算全班的女生都圍着自己。上個世界,潮田渚雖然覺得自己長的還可以但也不像在這邊,難道是因為世界背景不一樣所以這邊的女孩子比較主動?

等他應付完面前的女生才發現鳴人在教室後排對自己揮手,臉上的笑容比他那一頭燦爛的金發還要亮上幾分。

“吶,我說啊,我最近可是有認真練習哦,下次對練一定能把你打趴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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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你好冷淡。”

“嗯。”

他跟旋渦鳴人說不清是緣分還是什麽,居然又在上學的時候分到了一起。

“佐助今天你哥哥沒有來接你嗎?”

“......”潮田渚站在學校門口,“他最近很忙。”這些天暗部那邊的任務好像多了很多。

跟慢性死亡是一個道理,潮田渚知道總有一天會迎來一個結局,但是他沒想到事情來的那麽快。

維持着打開門的姿勢,潮田渚看着放在門口的信封,慢慢蹲下身子把它撿了起來。

潔白的信封上還落着一片新掉落的竹葉。

……再見,佐助。

“止水,你這個……”混蛋啊。

為什麽還要去找團藏?

從看到止水那封信的時候,潮田渚就知道他大概是失敗了。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當聽到止水的死訊時潮田渚的心髒還是猛地抽搐了一下。他下意識的轉身看向了一旁的宇智波鼬。

止水說他把一切都托付給了鼬。

“昨晚的集會你應該沒去吧——鼬,”那個為首的人不懷好意地看着這個族裏的天才。

三個宇智波的族人突然來到這個院子,毫不避諱地談論着止水的死亡,用輕佻地語調訴說着對他逝世地惋惜。甚至把他的遺書拿在手上毫不在意地把玩,就仿佛止水的死無足輕重。

“雖然确定了字跡是止水的,但是有寫輪眼的話,模仿字跡也不是什麽難事,”潮田渚聽見那個人說道。

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鼬,企圖從後者身上找出點什麽。

這已經說不上調查了吧,根本就是在懷疑鼬。潮田渚藏在身後的手攥緊了衣角,潮田渚的眼神漸漸變得有些冰冷,按止水的說法,他自己大概是去幫助鼬開啓萬花筒寫輪眼了吧。

至于方法,這一點上,他沒有辦法原諒止水。

“我們不認為止水這樣的人會自殺,為了族人,無論是什麽樣的任務他都會沖在最前面,”那個人把止水的遺書扔給鼬,露出一種嘲弄的笑,“為了這種理由。”

潮田渚站在門後沒有出聲,他靜靜地看着鼬打開那張像是從本子上随意撕下來的紙。面前少年拿着兄長的遺書,依然向以往一樣沉默着,但是潮田渚卻感受到了對方那種臨近爆發的情緒,極度的憤怒以及宛如野獸瀕死時悲鳴一般地悲傷。

“最好還是不要憑外表去臆想或者評判一個人。”半晌,鼬擡頭對着那幾個人說。他的語氣中有絲淡淡的疲憊。

“遺書就暫時放在你那邊,你拿着它請求暗部也協助調查吧。”為首的人擺了擺手準備離開了。

“好的”。

“對了,我們想也不會閑着的,就算你不讓暗部介入也沒關系。希望能有所幫助”。

潮田渚看着自家大哥在這群人面前隐忍的樣子,沒由來地感到很心痛,那種感覺大概就像是讓人向猴子三叩九拜,讓人很不爽。

“還不如明說。

你們懷疑的人就是我吧”。

不對,是鼬在說話嗎?怎麽會是鼬。

潮田渚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跟那三人正面對上的宇智波鼬。

鼬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明明是——不,之前自己開學儀式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站在父親旁邊毫不相讓。所以說,是不是有什麽難以預料的東西發生了。

“是又怎麽樣,臭小子!”其中一個人轉過頭來,黑色的眼睛已經轉成了血色,勾玉浮動着的眼眸說不出的怪異。

“鼬,你給我聽着,要是你敢做出背叛族人的事,我們絕對饒不了你。”

高高在上的說教,平時族裏的人難道就是這樣對待鼬的嗎?

“……”

潮田渚呆呆地看着宇智波鼬把沖到面前的幾個人擊倒在地。

“所以說——是什麽讓你們認定我有這個耐心的?”帶着點疑問的語調從鼬的口中說出來卻讓人感到一陣壓抑。

“什麽族人族人的,你們這些家夥對自己的氣量一點都不了解,也完全不清楚我的氣量才會倒在這裏。”

潮田渚止住了上前的步子,是這樣嗎,原來鼬已經被逼到這種地步了。

那個被擊倒在地上的人狼狽地支起身子,像是下定什麽決心一般,咬了咬牙:“止水他最近負責監視你。在暗部呆了半年的你,最近總是怪怪的。你究竟在想些什麽?!”

鼬卻好像沒聽到一般,給了他一個有些憐憫的眼神,“對組織的執着,族人的執着,名號的執着,是禁锢自我,禁锢自我氣量的東西。同歲也是畏懼和憎恨未知事物的愚蠢行徑!”

不能再這麽下去了,潮田渚望着站在院子中間的鼬,突然意識到自己從來沒有了解過自己這個哥哥。被家族派去監視鼬的時候,止水告訴過自己。但潮田渚只是覺得家族太過敏感了,鼬明明把家族當作自己的榮耀,又怎麽會背叛家族?

“夠了,這究竟怎麽回事?”

潮田渚猛地回頭,是宇智波富岳。

“鼬,你最近有點奇怪。”

“……我沒有”,鼬的聲音低了下去,像是自言自語般地,“我只是在完成自己的使命。”

“那為什麽沒去參加昨天的集會?”潮田渚在宇智波富岳來的時候才松了一口氣,鼬真的是有點失控了。

“為了更接近巅峰”,鼬的語氣波瀾不驚。

“什麽?”

宇智波富岳大概是還想說什麽,卻被宇智波鼬的下一個動作震住了。

黑衣少年揚起手,把苦無釘在了族徽上。紅白相間的團扇标志上,泛着冷光的苦無格外刺眼。

“我的器量,已經對這個不中用的家族感到絕望了。”

潮田渚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覺一陣恍惚,鼬在做什麽?

“正是因為你們舍本逐末的執着于渺小的東西,真正重要的東西才會被忽略。”他一字一頓地說着,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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