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本就喝了些酒,又被嚴默的力氣彈了回來,險些自己摔倒。
嚴默面上看不出來,武學底子可是不淺,什麽跆拳道、空手道、散打都精通個七七八八,他在局裏目前任職的部門也正是武警特隊,不過是一個醉漢的推搡,對他而言與三歲孩童無異。
那人一激靈,酒意似乎醒了兩分,目光繞過嚴默,看向王妍雙,帶着滿滿的嘲諷,譏笑道:“可以啊妍雙,剛把我的孩子打掉,就找了個這麽厲害的新歡。”
附近有兩三個人走了過來,然後圍起來的人越來越多,聽到的人均是用審視的目光朝着王妍雙望去,心中也不禁暗暗懷疑,外表如此優雅的女人難道私生活很混亂?
嚴默也回過頭看王妍雙。
王妍雙神色一滞,別人的疑惑她全不理會,可嚴默的目光讓她情緒無法不波動,眉頭輕鎖,對着嚴默低聲道:“我不認識他。”
那人聞言呆若木雞,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半晌說不出話來。
扶着他的人大聲抱不平:“妍雙,他是子健啊,魏子健!你怎麽可以說你不認識他?你們在加州交往那麽多年,日日夜夜朝夕相處,你說走就走,他放心不下,才跟着你回國!”
這人聲音很大,似乎有意引來更多人圍觀。
被稱為魏子健的男人也回過神來,仿佛這才聽到王妍雙的話,他苦笑幾聲,雙眼通紅地盯着王妍雙:“呵呵,你居然說不認識我,五年以來,我把你捧在手心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就連你狠心打掉我們的孩子,一個人跑回國,我都放不下你,沒想到今天給個朋友過生日卻遇到你與新歡纏綿,現在還說不認識我!”
加州,回國一個月,喊着王妍雙的昵稱。
所有信息全中了。
嚴默只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目前在這座城市,除了周新億的朋友之外,王妍雙并不一定找得到認識的人,眼前的男人怎麽能講得出這些事情?
魏子健看上去痛苦至極,發狂一般向王妍雙撲過去,想去抓她肩膀。嚴默猛地回神,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推得老遠,魏子健本就喝了酒,又不似嚴默學過功夫,被推得摔到旁邊的人身上。
“你,你是誰?!”魏子健不敢再上前,只提高了聲音質問:“你算什麽東西?!她是我的女人,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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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默沒有理他,只是将目光鎖在王妍雙的雙眸上,絲毫不肯挪動半分。
旁人都不自覺禁了聲,圍在一圈看這出好戲,主辦人和鄭國責也被這動靜驚動了,從人群中擠了進來,有些吃驚地看着王妍雙。
聽着路人們七嘴八舌的嚼舌根,鄭國責不敢相信這些天陪自己的那個高貴大方的姑娘竟然攤上這樣的事。
空氣仿佛凝結了,沉默了許久,嚴默轉向魏子健,微微一笑,正色道:“她說她不認識你,我就不會讓你碰她一下,你若想搶人,可不一定打得過我。”
說完,嚴默回頭沖王妍雙微笑。
王妍雙也回了一個微笑,這一笑只為嚴默一人,看在嚴默眼裏傾國傾城。
魏子健很恨地問:“你……你跟她什麽關系?”
嚴默挑眉微笑,驕傲地道:“她是我的女朋友。”
圍觀人群免不了默默感嘆,作為一個可能是綠了別人或者可能被別人綠了的當事人,竟然如此平靜,如此堅定,這場戲一點都不好看。
魏子健不怒反笑,他大笑了好幾聲,諷刺道:“那麽你說,是你給我帶了綠帽子,還是你被欺騙,找了個婊子?”
話音未落,嚴默已經一拳揍了過去,魏子健悶哼一聲,在朋友的攙扶下依然摔在了地上。
嚴默一改平日裏風度翩翩的公子模樣,面容孤傲冷漠,語氣涼入心底,他蹲在魏子健身邊,警告道:“我可以容忍你醉酒鬧事,但是不能容忍你侮辱我的女朋友,你說你愛她,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有人用這樣的言詞來形容自己的愛人。”
鄭國責嘴角上揚,嚴默的處理讓他有些意外,卻也由衷地贊賞。
Part14
這一鬧,魏子健的酒已經醒了大半,他用怨毒的目光在嚴默與王妍雙臉上來回游移。
沉默許久的王妍雙忽然冷冷地開口,她面向魏子健,道:“如果我是你,在看到他堅持維護的時候就會找個借口回去,這樣或許還有人能相信你的戲碼。”
衆人聞言,齊刷刷地朝着王妍雙看去。
魏子健面色蒼白,顫聲問王妍雙什麽意思。
王妍雙與嚴默相望一眼,再看向魏子健,繼續道:“剛剛無論你做什麽,都是在撒酒瘋,可是現在你已經‘醉’不下去了吧?”
嚴默默契地接着道:“剛剛喝醉了,要是有人問你妍雙的私人信息讓你證實你們相識,你大可用醉酒的借口糊弄過去,可是現在,我倒是想問問你,你說你回國後一直跟着她,那麽她這段時間都在做什麽?”
這個問題對于魏子健來說并不難回答,可是他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有後招,猶豫了片刻,決定走一步算一步,便道:“這一個多月,她被別人雇傭為家庭醫生。”
嚴默眯着眼睛問:“她的雇主是誰?”
魏子健被問得說不出話來。
嚴默步步緊逼,再次追問道:“是誰?”
“不知道不行嗎?”被逼得退無可退,魏子健反而膽子大了,把心一橫,決心破罐子破摔,便無賴地道:“那家人我不認識。”
魏子健一個有頭有臉有錢有權的人物,悄悄盯了人家一個月,連對方底細都半點不知,說出去簡直笑掉別人大牙,有懷疑的人們在聽到這個答案後,已經心中有答案了。
嚴默早已料到這情況,正要嘲笑魏子健不打自招,卻見王妍雙拉了拉他的袖子,輕聲道:“有點累了,我們回去吧。”
“好。”嚴默點頭應下,又以目光尋到了鄭國責,道:“鄭叔叔,我先把妍雙送到酒店,再回來陪您。”
被點名的鄭國責從人群中出來,走近他們,擺擺手,道:“不用了,我跟你們一起回去,就不住酒店了。”
在他身旁的主辦人趙英寧擡手去攔,正欲客套挽留一番,鄭國責先一步開口,若有深意地道:“老趙啊,你看鬧得亂七八糟的,還沒個保安來,實在不應該啊。”
“是了是了,怪我了,我回去好好說說他們。”尬笑兩聲,趙英寧的臉色有些僵,心知鄭國責是什麽意思,不敢多說,也不再挽留。
鄭國責便帶着嚴默和王妍雙在衆人的目送下離開會場。
出了別墅大門,天色已經非常黑了,一陣輕風吹過,王妍雙有點發涼,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嚴默立即将身上的西服外套脫下來,披在王妍雙身上。
三人并排前行,像約好了似的,誰都不發一言,沉默好久,鄭國責似乎想清楚了一些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地嘆了嘆氣,對王妍雙道:“很抱歉,你從加州剛回來沒多久,又被雇傭成家庭醫生,這個消息可能是我洩露出去的。”
鄭國責與趙英寧喝酒的時候,趙英寧的女兒趙迎雪過來敬酒,順口問鄭國責今天是跟誰同行而來,又在聽到嚴默和王妍雙的名字下“好奇”地多打聽了一下。
當時鄭國責完全不覺得有什麽,現在想想,原是這般不懷好意。
王妍雙微笑着搖頭,以示自己并不介意。
鄭國責想了想,又問嚴默:“那人本意大概是想挑撥你和妍雙的關系,說實話,換做別人,在當時的情況下很難完全不被動搖。”
嚴默有些無奈地道:“這種事情做的一點水準都沒有,卻偏偏戳中世人最大的劣根性,那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不信任。”他看了看王妍雙,接着道:“我的回應就是對這種‘惡作劇’最大的回擊,問他一個問題讓他答不上來,不過是給圍觀的看客一個交代,雖然妍雙并不在意,可我不想他們對她有所誤解。”
鄭國責仍有一事不解,又問道:“那你為什麽要問他雇主是誰?怎麽不問個生日或者職業什麽的?”
王妍雙替嚴默解釋道:“以現在來看,他只是從您那裏稍微了解我一點消息,想來我回國沒多久,又在周先生家裏任職,那麽短的時間,想調查我也查不到什麽,可是,我們終究無法确定他知道多少,萬一嚴默的問題他答上來了,豈不是弄巧成拙?”
“對,妍雙真懂我!”嚴默心中一暖,沒想到王妍雙這麽了解自己,心裏歡喜得很,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高興地繼續道:“我唯一能确定的他不知道答案又比較有說服力的消息,就只有這一條而已,因為他若早就知道妍雙是‘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