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那宮主皺眉之後又一次提劍刺了過來, 成渝摸了摸手裏的劍,低聲念叨:“寶貝兒寶貝兒!他又過來了你快動動!加油!”

然後, 那木劍就又挂機了。

成渝:“…”

那宮主的寶劍轉瞬就到, 成渝一咬牙飛快的轉了個身躲了一劍, 那宮主卻沒停,寶劍直劈而下, 奔着成渝的腰就劈了過去!

成渝手裏這把木劍雖然神奇,但畢竟木質, 若是與那鐵劍相撞定然又會像上次一樣被砍斷。

既然是金手指,那就開個鐵劍的啊!弄把木頭的尴尬不尴尬?!!

千鈞一發之際成渝來不及吐槽, 一咬牙手腕一翻, 木劍直直擋了過去!成渝心裏已經想好了木劍被砍斷之後的招式,想象中的撞擊卻并沒有出現——就在兩把劍即将要相撞的一瞬,就聽“咚”的一聲悶響, 一個東西破空而來, 砸到那鐵劍後瞬間爆裂, 裏面的石灰粉四散炸,轉眼間周圍一片白茫茫!

成渝只覺得雙眼劇痛, 他猛的閉上眼,下一瞬就覺的肋下一緊,緊接着騰空而起, 好像被人提着飛快的向遠處而去。

石灰迷得成渝睜不開眼睛,他只感覺箍着自己的手臂十分有力,肌肉勻稱, 像是個年紀不大的人。這人跑的很快,勁風吹着成渝的臉,感覺微微有些疼。

多了半柱香的時間,那人終于将成渝放了下來,塞給他一瓶水,聲音有些啞,道:“把眼睛洗洗。”

成渝洗了兩下,睜開眼睛,發現周青靈也站在自己旁邊,也是剛弄好眼睛。兩人一同向救了兩人的那位看去,這一看都是一愣,只見那人胡子拉碴滿臉皺紋,竟然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翁。

成渝猶疑道:“這位老人家,我們…是不是見過?”

“沒有沒有,我不記得你們。”那老翁搖頭搖的好似撥浪鼓:“肯定沒見過。”

“我也覺得眼熟。”周青靈往前湊了兩步,想了想,眼睛一亮,道:“這位老人家,你前些日子是不是去了雲門觀看無雙臺?”

“啊,我是去過。”老翁捋了一把亂七八糟的胡子,道:“看來我們還很有緣啊哈哈哈!”

成渝也想了起來,當時無雙臺還沒開始,他和周青靈坐在看臺之上,旁邊一老翁神色激動的嚷着要見慕浮白,看眉眼神情,正是這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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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渝從不記得原書裏還有這麽一位人物,登下好奇,道:“您和我們秉風山可是有些淵源?”

“沒有沒有沒有!”那老翁慌忙擺手,而後嘿嘿一笑,道:“今天老夫就是随手救人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周青靈疑惑的看着那老翁:“不知閣下尊姓大名?改日我定當登門道謝。”

“不用謝啦,客氣什麽。”老翁一邊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一邊帶着兩人往山下走,道:“我猜你們門派也該有人來找你們了,找到你們自己的人,那個戴面具的娃娃就不用怕他了!”

成渝越聽越奇怪,疑惑的看了看那老翁。那老翁看到成渝看他,拍了拍成渝的肩,道:“別看我啦,趕緊去找你們門派的人吧。”

成渝好奇:“老伯,你怎麽知道我們門派有人來了?”

老翁往山下指指,道:“你自己看。”

成渝向山下看去,只見銀角宮外的樹林,大火沖天而起,火勢浩大,恨不得要将整片林子燒的一幹二淨。

成渝呆愣愣的看着那大火:“…我記得我就點了四五棵樹啊…”

老翁搖搖頭,道:“是有人又放了把大火!”

成渝定睛看去,果然在那沖天火光之前,隐隐約約看見兩個人影踱步往前走來。其中一個人影雙臂抱胸,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另外一個雙臂背在身後,木着一張石頭臉沒半點表情。

成渝一喜,朝周青靈道:“大師兄來了,魏師兄也一起來了!”

“魏師兄”三個字一出口,那老翁臉色就是一變。

周青靈十分開心,拉着成渝:“走走走!”說罷轉身想向那老翁告別,一轉頭卻發現身邊已沒了那老翁的影子。

周青靈一臉疑惑的皺了皺眉,看了兩圈,道:“剛剛那位…怎麽奇奇怪怪的。”

“我覺得也是。”成渝點點頭,道:“剛剛他一直在捋胡子,看起來好像覺得那胡子挺好玩似的,我還沒見過哪個老人捋胡子捋的像他那麽開心的。”

周青靈疑惑的點點頭,兩人又向周圍看了一圈,發現那老翁确實不見了蹤影,而後向遠處的兩人跑過去。

此時,慕浮白和魏觀兩人面前已經趴了一地的人,慕大佬懶洋洋的抱臂站着,道:“你們這地方藏的也是夠深的,要不是某個人一把火把奇門遁甲燒了個口子,我還真沒留神。再問你們最後一遍,我小師弟在哪?”

一地的人哼哼唧唧說不出來半句有用的,慕浮白“啧”了一聲,道:“真是麻煩。”而後一歪頭:“魏觀。”

“嗯。”魏觀木着一張臉朝那宏偉的宮殿掃了幾眼,道:“地方挺大的,全燒光怕是得費些時間。”說罷手中長劍朝着還堪堪能爬起來的幾個銀角宮下屬,聲音涼涼道:“你們幾個,去砍點木頭放屋裏去點。”

銀角宮衆人:“???”

這兩位這是什麽操作?

“大師兄!魏師兄!”遠處,周青靈兩眼放光的朝兩人跑去,激動道:“你們來救我了!”

慕浮白回過頭:“你也在?”

周青靈:“???”

慕浮白朝着他身後的成渝揚了揚下巴,道:“我來找成渝。”

周青靈:“…哦。”

剛剛皮肉受了一身傷的二師兄此刻心靈又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成渝看見慕浮白望着自己,趕緊往前走了兩步,而後突然覺得不對。

此情此景,他要怎麽和慕浮白解釋他是怎麽知道周青靈被劫、又是怎麽這麽準的找到這來的?!

一萬匹草泥馬在成渝腦子裏奔騰而過,嗡嗡只響。

于是成渝二話不說,腿一軟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

“事情就是這麽回事。”周青靈給成渝灌完了藥,往床邊一坐:“就走到藥鋪那麽一會的時間,我就被人套住頭打暈擄走了,醒過來之後那幫人什麽也沒問就把我一通揍,而後就扔那個破山洞裏去了。”

“什麽也沒問?”花辭樹坐在一邊,道:“那可有逼你吃什麽藥?”

周青靈搖搖頭,道:“沒印象了,不過應該沒有,要不然那戴面具的王八蛋肯定會說些什麽,再者我剛剛給自己把了個脈,也不像是被喂了什麽藥。”

花辭樹疑惑的看了看慕浮白,道:“這倒是奇了,銀角宮既不給你喂藥,也不問你什麽,單純把你抓走,目的是什麽?”

“猜不透。”周青靈頓了頓,好奇道:“銀角宮?這名字當時在山上成渝說過一次,那個地方叫銀角宮?”

“哦?你們這位小師弟知道?”花辭樹看了看慕浮白,而後饒有興趣的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成渝,道:“大白,你也是聽這位小師弟說的?”

慕浮白随手一個蘋果砸了過去:“別逼我拆樓,大花。”

花辭樹笑了笑,轉頭向周青靈解釋了一番銀角宮。周青靈點點頭,朝着慕浮白道:“大師兄,我聽那個王八蛋宮主的意思,好像對咱們山的情況挺熟的,應該認識你。”

慕浮白往椅子上一癱:“認識我的人多了,這怎麽猜。”

“啧,也是。”周青靈一邊給自己上藥,一邊道:“不過今天我還真沒想到竟然是成渝先找到我的,還就一個人,你都不知道當時給我擔心壞了。我受一頓打都吱哇亂叫成那德行,成渝那個破體格,要是也栽進來了真不敢想後果會怎麽樣。”

慕浮白看了看床上昏睡着的成渝,只見他一張小臉燒的通紅,嘴唇卻十分蒼白,小鹿一樣的眼睛此時緊緊的閉着,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好像十分難受,看着憑白讓人心疼。

慕浮白朝着成渝揚了揚下巴,聲音有些涼,道:“他什麽時候能醒?”

周青靈看了看成渝,道:“晚上吧,放心,已經灌了藥,沒什麽大礙,休息兩天就好了。”

慕浮白點了點頭,長腿一伸,邁步走出了屋子。

花辭樹緊跟在他身後也出了屋,兩人一前一後走向屋頂。杏花微雨樓樓高五丈,站在樓頂全城美景盡收眼底,此時微風習習,是個打發時間的好地方。

慕浮白往特意為他準備的椅子上一癱,望着遠方出神。花辭樹走到旁邊坐了,緩緩道:“你那位小師弟,是成家的人?”

“嗯。”

花辭樹點了點頭,道:“成家尚央山,當年何其風光,後來他們他們聯合其他兩大門派滅你秉風山,被你和顧掌門兩人滅門滅派,徹底消失在江湖之中。兩派之間如此深仇大恨,顧掌門為何還要将成家的遺孤帶回秉風山?”

“當年老頭兒、雲門前歐陽掌門還有成家那位掌門,他們三個是過命的交情,這你又不是不知道。”慕浮白往嘴裏扔了個蜜果子:“再者當年撺掇滅秉風的也不是成渝他爹,而是成家老二,老頭兒心裏放不下,偏要将人接過來,我有什麽辦法?”

花辭樹猶疑一下:“顧掌門就不怕他将來學成武藝報複秉風山?”

“報複?誰?成渝?”慕浮白搖搖頭,道:“我看他學成武藝’這一關就挺難的。”

花辭樹輕輕一笑,道:“話說回來,今日之事要如何解釋?你們秉風山少與外界接觸,幾乎算得上是隔絕于世,成渝是如何得知我都不知道消息的?更別提準确的找到銀角宮的位置,若說這裏沒有問題,我是不會信的。”

慕浮白眯了眯眼,沒說話。

“防人之心不可無,”花辭樹道:“我知道你不願意懷疑你們山上的人,不過還是小心為好,平時多多留意一下吧。”

“嗯。”慕浮白點點頭:“我倒是得多看着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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