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成渝捂着小心髒:“你說啥?”

“哎呀!走反了!”顧球球拍了拍成渝的肩:“你師兄們是咋想的, 這樣就放你自己一個人出來了?”

成渝:“…”

顧球球想了想,道:“算了, 我去金門本來也是因為沒地方待了才去的, 既然碰見了, 我和你一道去尚央山吧!”

成渝眨眨眼睛:“真的?”

“真的真的。”顧球球道:“你再自己走下去怕是能直接走大漠去。”

成渝點了點頭,原書裏主角重建尚央山顧球球出了很大力, 只是書裏顧球球是在知道主角回到尚央山之後自己找過去的,此時兩人在路上碰見倒也算殊途同歸。

兩人将身上的銀子算了算, 而後買了兩匹馬,改道向着真正的南方而去。

路上, 成渝好奇問了問金門的近況。顧球球雖然還沒來得及回金門, 但是也和門派裏有聯系,大體知道金門的狀況。

銀角宮将金家交還給金柔兒之後,金砂自然而然的被放了出來, 金砂當時造反不過是因為怄氣, 本也沒想着争權, 因為他一念之間的事金門落得如此下場,他也不願再接金門, 故而掌門依舊是金柔兒。金柔兒接過金家之後,這位愣頭青姑娘将金門治理的那叫一個亂七八糟,好在銀角宮之前已經将金門上上下下拾掇的差不多, 幾個新上來的堂主覺得小姑娘家不容易,倒也都忠心耿耿的盡職盡責。

銀角宮撤出金門之後,金門舉全山之力, 最終找到了失蹤了許久的金三公子金致。金致向來以流連風月聞名,卻不想治理門派也很有一套,他同金砂一樣也沒同金柔兒争什麽,每日輔佐金柔兒治理金家,門派倒是一天天又好了起來。

成渝點點頭,感慨一聲:“金家兩個公子對這個妹妹倒真是不錯。”

顧球球“嗨”了一聲:“金家的事亂着呢,誰知道他們怎麽回事。以後你要重建尚央山,少不得和這幾大門派打交道,再碰上我再給你講。”

成渝點點頭,要是按照原書的劇情,後面還真是要接着同金門打交道,只是現在金家掌門人都變了樣,也不知道後面劇情會怎麽走。

顧球球看了看成渝,往他身邊湊了湊,道:“诶,小渝,你就這麽出來了,你幾個師兄沒說什麽?”

成渝一想到離開秉風山那天晚上,臉騰的就漲的通紅,尴尬的恨不得鑽地縫裏去——自己怎麽就偏偏忘了,慕浮白特麽的還有個百毒不侵的金手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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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不堪回首,成渝苦着臉擺了擺手,郁悶的想哭。

顧球球了然的點了點頭,緩緩道:“看來我沒猜錯,你其實是被打出來的吧?”

成渝:???

顧球球安慰的拍了拍成渝的肩:“沒事沒事,表兄在這呢!娘家人永遠支持你!”

成渝:???

你他媽在說什麽?

顧球球看着他瞪着的眼睛,一臉“我懂的”表情,不願再提成渝的傷心事,換了個話題,道:“小渝啊,你離上次見你三叔有多少年了?”

成渝想想,按照原書裏的說法,成渝最後一次見那位三叔怕還是在五歲的時候,道:“十幾年了,怎麽了?”

顧球球為難的看了看他,道:“現在咱們過去,怎麽才能證明你就是成渝啊?靠長相肯定是認不出來了,或者你身上有什麽胎記?”

“這個沒事!”成渝驕傲的一擡頭,道:“我有信物!”

說罷成渝手往懷裏一掏,拿出了那個鐵護腕。這護腕本被慕浮白收了起來,後來慕浮白閉關三個月,成渝半夜溜到他房間找了幾次,到底是拿了回來。

話說成渝剛開始去慕浮白房間找東西的時候,專挑隐秘的看着像能藏東西的地方找,找了一圈沒看到,結果最後一擡頭,發現這東西就堂而皇之的擺在最明顯的架子上,好像生怕他找不着似的。

成渝哼哼兩聲,慕浮白若是知道這東西有多重要,怕是腸子都得悔青了。

顧球球看了看成渝手裏灰突突的鐵護腕,點點頭,道:“哦,這破玩意當初是你爹親手做的,怎麽,你三叔也見過?”

成渝搖搖頭,一臉驕傲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護腕本身沒什麽,它裏面的東西才重要呢,有了這個,三叔不認我都無所謂。”說罷手伸進那鐵護腕裏,驕傲道:“這裏面藏的可是尚央山最金貴的東西,掌門印!”

顧球球一聽眼睛也亮了起來,緊緊的盯着成渝手裏的鐵護腕。

成渝掏了兩下,臉色猛的僵住。

他一低頭,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護腕,手在裏面翻來翻去,将護腕仔仔細細的摸了好幾遍,臉色越來越差,爆吼一聲:“卧槽!老子掌門印呢!!!”

·

尚央山。

重新修葺好的大殿裏,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懶洋洋的坐在椅子裏,單手支頭,微微上挑的丹鳳眼漫不經心的掃過坐在旁邊的幾位,手裏把玩着一小塊六菱形的玄鐵。

那小小的玄鐵底部刻着繁複精美的兩個字,正是“尚央”。

“慕掌門。”

坐在上首的那位男子看起來四十幾歲,身材魁梧,四方臉,蓄着胡須,一雙眉微微立着,看着有些兇。此時他的臉色很不好看,眼睛盯着下首那位懶洋洋癱在椅子上的不速之客,聲音冷冷道:“慕掌門,我尚央山同秉風山有不共戴天之仇,此時慕掌門登門拜訪,不知是何意?”

慕浮白手裏繼續把玩着那六棱柱的玄鐵,掃了一眼大殿,答非所問道:“看來還是按着原來的樣式建的,只是照比以前可粗糙了不少。以前這大殿雕梁畫棟的,可不像現在這樣寒酸。”

上首那位咬牙道:“尚央山百年基業,建築自然精美。拜慕掌門所賜,尚央山百年基業化為一捧焦土,如今重建,自然比不得當年。”

慕浮白點點頭,道:“想必現在再燒一次應該沒有上次那麽讓人心疼。”

“你!”那中年男子登時站了起來,怒道:“慕浮白!你不要太過分!”

慕浮白癱在椅子上半點也動彈,丹鳳眼看了那男子一眼,道:“激動什麽?當年成浩那個廢物也是坐在你那個位置上,吹胡子瞪眼的。不過你比他強了不少,最後他是哭着從那位置上滾下來的,至少今天你不會。”

那中年男子身後立一位少年,聽到此話“蒼啷”一聲長劍出鞘,直指慕浮白,渾身打着顫道:“你找死!”

“汲兒,退下!”

“爹!”那少年紅着眼睛回頭看了那男子一眼,見那男子一臉嚴肅堅定,只好恨恨的又退了回去。

“不錯,年輕人很有沖勁。”慕浮白贊許的點點頭,而後涼涼道:“想當年,我秉風山這樣的少年可是也有不少。”

“慕掌門。”那中年男子沉着面色,道:“秉風山如此,當年的尚央山又何嘗不是?八年前是我二哥做了糊塗事,給兩派結下了梁子,可我尚央山全山三百七十二口人,他們又何嘗不無辜?即便事出有因,這仇,我們也不敢或忘。”

中年男子緊緊盯着慕浮白,道:“如今兩派勢如水火,即便是我尚央山剛剛重建勢微,可若是你此時來滋事挑釁,我尚央山也不會坐以待斃,大不了再拼個魚死網破!”

“不錯,是個長了骨頭的。”慕浮白挑了挑眉,懶洋洋道:“放心,我現在心情不好,沒空找你毛病。”

那中年皺着眉頭:“那慕掌門突然造訪我尚央山,究竟何意?”

慕浮白看着大殿外,輕嘆了口氣,幽幽道:“我家小孩兒丢了。”

中年男子一頓:“…孩子?”

“小孩兒丢了,聽不懂麽?”慕浮白不悅的瞥了一眼那男子,而後低聲哼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家都找不着,真是夠缺心眼的。”

·

尚央山下。

某位缺心眼的被第三次當成騙子從山門口踢了出來,和顧球球兩個生無可戀的抱頭蹲在路邊。

“說好的剛剛重建一片荒涼呢,為啥山門口還能有人把守?”顧球球郁悶的在地上畫圈圈,道:“要不咱先拿蘿蔔刻個掌門印吧!”

“等着被我三叔拿劍紮成刺猬嗎?”成渝仰頭望天,人生怎麽如此艱難!

千算萬算,沒算到堂堂一個尚央山少主,門派被滅也就算了,如今門派又起來了,自己卻被踢出來了!

“要不就打進去吧!”顧球球一拍大腿:“反正你現在也那麽厲害,直接打到你三叔跟前,然後再解釋呗!”

“只能如此了?”成渝猶豫的皺皺眉:“要不再想想別的辦法?”

“還有啥辦法,”顧球球一攤手:“你想吧,反正我是想不出來了。”

·

尚央山上。

成家老三成勻沉默的看着一邊自顧自把玩着手裏什麽東西的慕浮白,一時竟然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整整三炷香了。

這位大爺就往這一坐,也不說話,也不找事,就穩穩當當的坐在那等着,也不知道圖個啥。

找孩子找到仇家山頭上來了,這位掌門腦子是被天火燒了嗎?

成勻再也忍不下去,剛想開口,就聽慕浮白淡淡道:“如今你是尚央山的掌門?”

成勻一頓,不知想起了什麽,搖了搖頭,道:“副掌門。尚央山的掌門之位始終都給我們少主留着。”

慕浮白一挑眉:“你們少主?哪怕他流落在外這麽多年,長成了個無能之輩?或是貪生怕死,根本不能挑起尚央山的擔子?”

成勻一愣,也不知這仇家掌門怎麽突然關心起自家掌門人來了,道:“若是少主無能,我等自當盡心輔佐,幫他将尚央山建設起來。”

慕浮白點點頭,低聲道:“算你們幸運,那廢物還不算個真廢物。”

“副掌門。”

一個門人走了進來,朝着成勻低聲說了幾句什麽,成勻眉頭一皺,疑惑的看了那門人一眼。

一邊的慕浮白耳力極佳,嘴角淺淺的彎了彎,一個起身,自顧自走出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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