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成渝這人一到尴尬的時候腦子就犯抽, 直接哼了一句“我們是共産主義接~班~人~”。尾音還沒拖完,一個有些冰涼的唇便印在了額頭上。

成渝:“!”

他像塊木頭一樣呆愣愣的杵在那, 渾身沒了半點知覺。

他親了!他親了!卧槽他真的親了!

還不等回過神來, 慕浮白的唇已經離開了成渝的額頭。成渝懵懵的, 臉上卻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些許遺憾,他剛戀戀不舍的想從慕浮白懷裏出來, 就感覺那人在自己腰上的手一緊,将人往裏又推了一下。

成渝:?

頭頂上方慕浮白清涼幹淨的聲音傳來, 緩緩道:“某個人離山之前特意去偷偷親了我一下,禮尚往來, 剛剛那下便是還禮。”

成渝一臉懵比:“啊?”

慕浮白帶着笑意接着道:“這回是認真的了。閉眼睛。”

成渝:“什麽玩意?”

說罷還不能成渝反應, 慕浮白微微傾身,兩片薄唇便覆在了成渝的唇上。

成渝:!!!

成渝的耳朵翁的一聲,而後天地俱靜, 再也聽不到丁點的聲音。

月光如練。

清涼的月光靜靜的撒到塵世, 在一片空曠寂靜中, 無聲的落在擁在一起的兩個人身上。微風徐徐,野草随風而動, 遠處響起長長短短的蟬鳴,悠閑卻不喧鬧。

成渝呆呆的杵在那裏,全身所有的神經和血液都湧向了交疊的兩瓣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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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浮白的唇有些涼, 出人意料軟軟的,帶着他身上特有的氣息——那是一股帶着青草氣息的淡淡幽香,讓人想起曠野裏自由自在的風和山間肆意張揚的山泉。成渝大腦一片空白, 卻好像條件反射一般的想從那相觸的唇間汲取更多,他的唇輕輕一動,就聽慕浮白幾不可聞的笑了一下,而後在他唇上輕輕的研磨了幾下。

那是一個極盡溫柔而又纏綿的吻。

像是一個讓人永遠都不願醒過來的夢。

兩人分開之後,慕浮白揉了揉一臉呆滞的成渝的腦袋:“傻了?”

“甜、甜的…”

慕浮白:“嗯?”

“是甜的。”成渝木呆呆的看着慕浮白,而後突然回過神來,臉一下紅成了猴屁股,麻爪了一般晃了兩晃,而後一扭頭——蹬蹬蹬撒腿就跑。

慕浮白看着他兔子似的背影無奈道:“又跑…”

慕浮白搖了搖頭,擡頭看了看今夜皎潔的月色,而後轉過身朝那個沒頭蒼蠅似的亂跑的人走了過去。

樹林邊。

成渝覺得此時大腦CPU轉速有點帶不動,懵的厲害。現在他一門心思只想離慕浮白遠點,趕緊回到自己屋子慢慢消化。誰知道一只腳剛剛踏進樹林,腰裏一緊就被人拎了起來,而後被帶着向前掠去。

慕浮白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又不認識路,大半夜瞎跑什麽。”

成渝呆呆的:“哦哦哦哦哦。”

慕浮白:“剛剛吓到你了?”

成渝:“沒沒沒沒沒。”

慕浮白:“又傻了?”

成渝:“是是是是是。”

“诶?”成渝突然反應過來,臉漲得通紅,就聽慕浮白輕輕一笑,沒再說什麽。

此時也已深了,屋外沒什麽人走動,慕浮白将人帶到了屋門口才将人放了下去,朝低着頭眼神亂瞟的成渝道:“好好休息。”

“哦。”成渝應了一聲,僵着四肢轉回身就往自己的屋子走,走到門口也沒開門,“咣”一聲就撞到了門板上。

慕浮白:“…”

“看來是真傻了。”慕浮白輕輕嘆了口氣,只見成渝一撞之後一臉疑惑的看了看門板,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而後才推開門走了進去。慕浮白等了一會,成渝屋子裏始終沒有動靜,估計是回屋直接上床睡了,這才一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整整一夜,成渝沒有合眼。

這一夜大體分為四個階段。

第一階段,懷疑期。

成渝躺在床板上直愣愣的望着天花板,滿腦子都是“卧槽,剛才發生了啥?都發生了啥???”

第二階段,躁狂期。

成渝翻身坐起,一片黑暗裏兩眼放光,一手捂着心髒一手瘋狂的錘着枕頭:啊啊啊啊他親我了親我了!親額頭還不夠還親嘴了啊啊啊!我不管我不管他親我了啊啊啊!

第三階段,理性期。

成渝放下枕頭開始思索,慕浮白此舉是真的動心了還是随便玩玩?他親的那麽熟練以前是不是親過別人?親過的話親的是誰?誰?自己發現是誰之後把對方一棍子打死埋屍荒野會不會被發現?按照劇情最後肯定是要被慕浮白逼死的,這樣會不會影響後續劇情發展?

第四階段,放飛自我期。

成渝從床上蹦下來,咧着嘴,抱起桌上的花瓶開始旋轉跳躍——去他媽的劇情,大師兄他親我了啊啊啊啊啊!

如此便度過了慢慢長夜。

作為一個未來的一派掌門,不能心裏只有風花雪月,也得幹點正事。第二日一早,成渝盯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出門去找三叔成勻,出門的時候看了一眼旁邊慕浮白關着的屋門,臉紅了紅,邁步去了前廳。

成勻此人對尚央山算的上是鞠躬盡瘁,一大早已經在忙山上的事務,見成渝進來,給他讓了個椅子,道:“渝兒,昨夜休息的怎麽樣?”

成渝昧着良心點了點頭,道:“特別好。”

“那就好。”成勻點了點頭,嘆氣道:“這些年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吧?是三叔不好,沒能早點把你找回來,好好的一個孩子,憑白糟了那麽年的罪…”

成渝笑了笑,道:“三叔,你何必說這些呢?您為了尚央做了多少,渝兒心裏都清楚。尚央山當年被毀的幹幹淨淨,重建起來何其艱難?這幾年三叔想必也吃了不少苦。再者,我當年離開尚央山之時還不到十歲,身上除了尚央山少主的身份外半點能耐也沒有,三叔恢複記憶之後完全可以名正言順的自己當這掌門,卻偏偏費盡心裏找了我這麽多年,這恩情渝兒心裏都記着呢。”

成勻看了看他,點點頭,道:“你從小就懂事,此時看來,三叔果然沒有等錯。”說罷頓了頓,道:“渝兒,雖說你身為尚央山少主,可這掌門之位也不是你回來便能承襲的,還有兩個條件。”

成渝了然的點點頭,道:“三叔你說。”

“這第一,自然是尚央山掌門代代相傳的掌門印,這個大哥應該留給你了,可還找得到?”

一提掌門印,成渝的嘴角就抽了抽,既然那鐵護腕裏沒有,八成就是慕浮白将東西拿了出去,現在想想,他将那空着的鐵護腕堂而皇之擺在架子最明顯的地方,簡直就是在對着他開嘲諷。

成渝點點頭,道:“這個我去想辦法。”

“好。”成勻頓了頓,又道:“掌門印好說,第二個條件卻是有些難。尚央山每屆掌門承襲掌門位之前都需先去無極洞修煉一段時間,獲得尚央山先祖的認同後方能接過掌門的擔子,這個大哥可曾同你說過?”

成渝通讀全書自然知道,那無極洞乃是個十分玄乎的地方,裏面究竟是人是鬼誰也不知道,即便是經過了試煉從裏面出來的歷屆掌門也說不清楚,只知道進去那段日子十分不好過。但是一旦經過了試煉,出來之後功夫都會進步一大截,神奇的是每個掌門進去後新習得的功夫都不一樣,完全按着個人的特性來,有人注重輕功,有人注重力量,還有人明明練了幾十年的劍出來之後學了一套刀法的。

原書裏并沒有描寫主角進入無極洞之後的事情,只是提到了出洞之後習得了一套名為“潛江劍”的劍法,配上同顧言學的一套風雪劍,出洞之後橫掃江湖,可謂是除了慕浮白以外打遍天下無敵手。

成渝點點頭,道:“大體知道。”

成勻接着道:“這無極洞進去的時間有長有短,長的一兩年,短的三四天,裏面兇險無比,至此出不來的也不是沒有,到時候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渝兒,你可要萬分小心。”

“三叔放心,我會小心的。只是…”成渝頓了頓,一臉鄭重道:“三叔,我進入無極洞期間,我大師兄料想不會離開,我可以保證他不會做有害尚央山的事情,還望三叔能不要找他麻煩。”

成勻皺了皺眉,道:“渝兒,你…”

成渝:“三叔,拜托了。”

成勻嘆了口氣:“渝兒,你明明也知道秉風尚央有着血海深仇,我看你如今的樣子,想必在秉風山這些年他們沒有為難過你,三叔知道你夾在中間十分為難,可滅門之痛并非一句‘冤冤相報何時了’就能解的了的,你即将承接尚央山的掌門之位,這中間的取舍,你要早些想明白才好啊。”

成渝點了點頭,道:“渝兒記住了。”

成勻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道:“如今全山的人都恨秉風恨得牙癢癢,我能做的也只是吩咐下去讓門人不要招惹那位,但山上這麽多人,我也不能同你保證一定不會有意外。”

成渝點點頭,道:“這便足夠了。三叔,渝兒在此先謝過您了。”

“一家人,謝什麽。”成勻嘆了口氣,道:“渝兒,你…好自為之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我想要兩個西柚 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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