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唉…”

天地間一片白茫茫, 一個抱着鍵盤、頭頂鳥窩的人盤腿坐在地上,一臉惆悵的看着對面的人, 幽幽道:“醒了?”

成渝一個翻身坐起來, 抱着腦袋對那人怒目而視, 呲着牙就想上去掐架。

“別急別急,一會再生氣, 你先聽我說。”作者狗子伸手做了個阻止的動作,道:“小成同志, 要不是一塊石頭把你砸進來,你是不是就親上了?親上之後還不夠, 是不是還打算醬醬釀釀把慕浮白睡了?不對…”狗子輕咳一聲:“被他睡了?”

成渝耳朵紅了紅:“…不說出來還能做朋友。”

“我對你的雄心表示由衷的敬佩, 原主角應該掀開棺材板跟你叫爸爸。”狗子由衷的點了點頭,道:“但是小成同志,情節不是這樣的, 來, 你說說, 我們的精髓是什麽?”

成渝挑了挑眉:“僞雞湯?亂碼?人設崩壞?”

“錯!”狗子眼睛亮晶晶,拍着大腿, 道:“虐!是虐!主角一腔深情無處訴說,在責任和愛情當中苦苦掙紮,最後被深愛之人逼的跳下百丈懸崖。不虐的人心肝脾肺腎都疼, 怎麽深入人心?怎麽被人牢牢記住?怎麽成為經典?!”

成渝翻了個白眼,道:“虐你妹,老子就要甜的嗷嗷叫。”

“問題是這事由不得你啊。”狗子嘆了口氣, 道:“穿書大神在上,劇情不是你想改就能改的,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如果情節跑偏嚴重,劇情會啓動自我修複功能,而後回到原來的軌道上。”

“自動修正?!”成渝“嗷”一嗓子叫出來:“…那我當初那麽費勁的茍劇情是圖啥?啊?圖啥?!”

“淡定淡定。”狗子拍了拍成渝的肩,道:“總之,劇情會以條條大路通羅馬的方式走向既定的結局,如果你在其中一味的阻撓劇情朝正确的方向發展,為了保證你專心走劇情的目的性,可能會發生不可預知的事情哦,比如說把你的記憶格式化什麽的。”

成渝:“…”

成渝一臉不忍:“…這麽兇殘?”

“聽起來是有點狠…”狗子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道:“不過沒辦法嘛,穿書也有穿書的章程,不能随意改主線啊!現在劇情的發展已經脫離原書很多了,如果再出現重大劇情差錯,格式化是必然的。”

成渝嘴角抽了抽,道:“什麽叫做重大劇情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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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和慕浮白睡覺覺肯定是重大差錯。”

成渝:“…”

狗子:“還有很多其他的啦,比如說宰了原本活到結局的人,或者救了本該死的人,門派沒發展起來,沒獲得該有的成就點,這些都算。”

成渝眼皮直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小成同志,看好你哦!”狗子真誠的拍了拍他的肩:“加油!”

·

成渝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不是預想之中慕浮白微挑的一雙丹鳳眼,也不是成勻一臉關切着急的擔憂,而是豬頭一般的一張大臉。

成渝“嗷”的一嗓子坐了起來,手忙腳亂的往後竄,手指着那頭豬:“你你你何方妖孽!”

顧球球幽幽的嘆了口氣,泫而欲泣,道:“小渝,我已經很盡力的不要臉了,然後就被她揍成了這副樣子,是我沒用嗚嗚嗚…”

“…”成渝一臉懷疑:“堂、堂兄?”

“小渝啊嗚嗚嗚…”顧球球一把就抱了上來:“ 小渝,堂兄命苦啊…”

成渝一腦袋問號,原書裏,顧球球最後的媳婦乃是一個文文靜靜的閨秀,外出之時被飛豹寨劫到山上,碰巧趕上主角一行人前去平了飛豹寨的山頭。那姑娘見了主角,當場便要以身相許,主角自然不會答應,交代顧球球将人平安送回家。

那姑娘見了第二號救命恩人顧球球,晃了兩晃,淚眼婆娑的換了說法,表示下輩子當牛做馬也要報答這份恩情。顧球球表示他不缺牛和馬,他缺的是媳婦,而後锲而不舍了幾個月,天天去人家裏打掃衛生洗衣做飯,最後終于讓那姑娘和姑娘的家人點了頭。

成渝一臉猶疑的看着顧球球,原書裏也沒說那姑娘會功夫啊?成渝想了想,道:“堂兄,你追的可是山下平安鎮裏孫家那位小姐?”

“孫家小姐?那是誰?”顧球球眨巴眨巴眼睛,道:“那柴房裏關的明明是一個雲門的女弟子啊!”

成渝目瞪口呆:“雲門?”

“是啊!”顧球球豬頭一樣的臉往成渝身上湊了湊,道:“不過小渝你算的可真準,那姑娘雖然潑辣了些,但是我見到那姑娘的第一眼啊,啧啧,那句話怎麽說來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啊!”

成渝抽了抽嘴角:“再而衰三而竭?”

“不竭不竭!”顧球球嘿嘿一笑,道:“對了,據說那姑娘是為了來尚央山路過飛豹寨才被劫的,說是雲門掌門聽聞你重回尚央山,特意送來份賀禮,結果沒想到遇上飛豹寨的人那麽厲害,居然連雲門的人都劫了。”

成渝一愣,奇道:“雲門歐陽兄弟給我送賀禮?”

一來,成渝自認為同歐陽兄弟沒有那麽深的交情,沒那個身份去受這份禮;二來,尚央山同秉風山仇怨如此之深,雲門與秉風山關系又如此親密,此時尚央山重建,雲門不來踩一腳已經算是不錯了,又怎麽會來支持?最後,自己離開秉風山一事知道的人不多,能傳到雲門那去途徑也就只有慕浮白和周青靈兩個人了。

成渝微微一愣——此時雲門的這份禮,定然是兩位師兄給自己讨來的了。

成渝鼻子一酸,突然有一種很想回到秉風山的沖動。

“小渝啊,咋了?發什麽傻呢?”顧球球胳膊肘捅了捅他,道:“對了,忘了和你說正經事了。雲門的副掌門來了,本來想見你,知道你受傷了就沒來,現在估計和你大師兄在一塊呢,你三叔估計也在,你既然醒了要不要過去看看?”

“歐陽越來了?”成渝眼睛微微睜大,道:“來找我大師兄的?”

“我哪知道啊!我和人家又不熟。”顧球球道:“起得來不?起得來就去看看吧。”

成渝剛剛問的時候就已經翻身下了床,捂着纏滿了綁帶的腦袋就出了門。這兩位難兄難弟一個腦袋顫的堪比木乃伊,一個臉腫的比常人大了兩圈,一同走在路上簡直成為了尚央山一道奪目的風景線。

成渝走進前廳的時候三叔成勻剛好出來,看起來好似心情十分不錯,見到成渝快走了兩步,喜道:“原本我還怕門派重建雲門會有所阻礙,沒想到那副掌門看起來謙和有禮,甚至還給你送來了賀禮。渝兒,你這麽多年在外,真是為尚央山掙下了不少臉面啊!”

成渝笑了笑,道:“三叔,尚央山重建,第一個阻撓的該是秉風山,此時我大師兄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你為什麽不感謝感謝他呢?”

“他…”成勻一頓,而後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轉身走了。

前廳。

“我說,你就這麽看着尚央重新建起來,心裏還受的了嗎?”屋子裏,歐陽越一邊喝着茶水一邊同慕浮白閑聊:“你對尚央山的感情可真夠複雜的。”

“我對這可沒有任何感情,好的壞的都沒有。”慕浮白懶洋洋道:“感情都在人身上,關這山什麽事?”

歐陽越一笑,道:“行行行,知道你就是不放心成渝。”

慕浮白眉毛一挑,幽幽道:“賀禮呢?”

歐陽越一愣,道:“不是都說而了送過來了被那什麽山匪劫了嗎?成渝不是已經平了那山頭,把東西都拿回來了嗎?”

“那是他自己拿的,不是你送的。”慕浮白面色不善的看着歐陽越,嘲諷道:“做哥哥的送點東西,還需要弟弟自己去搶回來,你也好意思?”

“诶诶诶你講不講理啊!”歐陽越氣的要炸毛,可想一想,又好像也是那麽個理,頓了頓,而後認命的點點頭,道:“行行行,回頭我再派人挑點東西送過來。”

慕浮白滿意的點點頭:“孺子可教。”

成渝頂着個木乃伊頭走進前廳的時候,正看見兩人聊着天。只見慕浮白半癱在椅子上,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成渝一見他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丢人事,小臉瞬間通紅,應着頭皮走過去同歐陽越打了招呼,歐陽越許久沒見到成渝,此時一見也是高興,朝着他一笑,依舊幹淨的如同深山雲海裏走出的少年。

“對了,成渝來了,得說正事了。”歐陽越從身後拿出一把劍來扔給慕浮白,道:“哪有你這樣的人?把劍穗帶走劍扔在山上。姓周的不放心,讓我給你送過來。”

成渝心裏一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慕浮白,小聲道:“大師兄,那個劍穗你還帶着呢?”

“那麽醜的東西,不随身帶着豈不是轉眼就得被別人扔了。”慕浮白挑了挑眉,道:“貼身帶着,你要檢查一下嗎?”

成渝小臉一紅,低着頭不說話了。慕浮白一樂,轉回頭對歐陽越道:“你說的正經事是什麽?”

“哦,是青靈讓我給你帶話,說是一定得在成渝在場的時候說。”歐陽越清了清嗓子,道:“青靈讓我告訴你,他自诩醫術高絕妙手回春,但這世上有一種病,別說是他小華佗,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

成渝一臉好奇,慕浮白也看着他挑了挑眉等待下文。

歐陽越輕咳一聲,而後一本正經道:“縱欲過度,精盡人亡。”

作者有話要說:  周青靈:我真是為這個門派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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