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苗疆蠱蟲形态各異,有的蠱蟲雌雄同體,蠱蟲完全長成之後,即使身為男子,亦可懷孕生子。”

連铮聽得一愣:“你是說……”

神醫摸了一把自己的胡須,笑着對他點了點頭:“傻小子,?你要當爹了。”

連铮眼中流露出一絲狂喜:“真的?我……我……你說的是真的?”

神醫板起臉道:“難道我還騙你不成?”

“等等,前輩,”連铮的臉色凝重起來,“你看看沈傾的身子,他剛才吐了。他的情況怎麽樣?會不會有危險?”

神醫頗為無語地看着他。

“小子,你這是關心則亂啊,也不看看沈小将軍這身板,他可沒那麽虛弱,身體好着呢。你放一百個心好了。”

連铮這才松了一口氣,樂颠颠地把沈傾抱了個滿懷,把臉埋在他的肩頭,傻笑道:“沈傾,我們有孩子了。"

“這麽高興啊?”沈傾也笑彎了眼,“你以前不是說過不喜歡小孩嗎?”

“那是因為你不能生,別人生的我又不喜歡,”連铮紅着臉,越說越小聲,“你生的我自然喜歡。我最喜歡的人當然是……”

沈傾意外深長地”哦?”了一聲。

“你最喜歡誰?”

連铮差點說了出來,又急忙住了口:“沒有!你聽錯了!!”

“真的沒有?”

連铮目光游移,故意岔開話題:

“你在這裏好好待着,別給本王添亂。我進宮去找父皇賜婚。”

說完他便紅着臉,逃也似地跑開了。

“毛毛躁躁的,這小子。”神醫看着連铮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無奈地笑了笑。

他舉起杯子,敬了沈傾一杯酒,意有所指地道:“恭喜将軍得償所願。”

沈傾不便飲酒,?便以茶代酒和他碰了碰杯:“多謝先生。”

神醫笑眯眯地喝了一杯,開口道:“草民還有一事不解,?還望将軍指點迷津。”

沈傾似乎毫不意外他會這麽問,微微一笑道:“先生但說無妨。”

“王爺為将軍千裏遠赴苗疆,将軍對王爺以命相護,實在是感人至深。只是草民為将軍診斷的時候,發現了幾處巧合……”

沈傾道:“先生請講。”

“草民曾經為将軍診過病。将軍昏迷時,心脈都被一股內力封住,只是當時情況危急,王爺便急着去尋巫醫,草民也來不及細思。”

“若是被刺傷心口,如果不及時封住血脈,過一會兒就會失血而亡。可一般人被刺中心口,若非當場斃命,多半急着躲開,哪裏顧得上封住心脈。此舉實在反常。除非他一開始,就有把握讓自己起死回生。”

“此蠱幼蟲在寄主死後,能保身體一月不腐,一個月內若能催化蠱蟲,則寄主可以起死回生。我趕到軍營的時候已是第三日。從駐地到巫醫山腳下,二十日足矣。”

“王爺剛離開營地,左副将就起兵造反,不到一日就被将軍的舊部拿下,時機如此湊巧,草民不得不多想……将軍是否早就知道軍中出了細作,提前做好了布置,假死以使苗疆王放松戒備,又讓草民告知王爺巫蠱一事,正好将王爺調離軍營,一來保護王爺不受暗害,二來可以引蛇出洞,一舉拿下叛徒。”

沈傾并不反駁。

神醫嘆了口氣:“将軍真是好算計。”

如此看來,就連他會出現在那裏,也是沈傾機關算盡中的一環。

神醫雲游四海,蹤跡不定,每年卻有一個月會去苗疆采藥,又聽聞了好友的徒弟出事,他自然要去看望一番的。

就連他聽說此事的時機,都被沈傾掐得剛好。恐怕他在路上遇到的,“不經意”談論起這件事的幾個村夫,也是沈傾手下僞裝的。

“只是草民還有疑惑,”神醫道,“巫醫向來與天家誓不兩立,将軍如何有這個把握,能夠請動她出手救人?”

沈傾輕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十年前,巫醫與皇上所出的六皇子,在回京途中遇刺,死狀可怖,面目全非,随行的侍衛無一生還。不知此事前輩是否有所耳聞?”

神醫道:“草民聽說過。”

沈傾點了點頭:“我手下的人找到了一些證據,可以證明六皇子還沒死。我已經找了線人,着手查探他的下落。”

神醫愕然道:“難怪……難怪将軍如此有把握。”

“前輩替我診脈時,我的人已經出發了三日,本想先找到巫醫。只是我沒想到,小七比我的人更早到一步,還打動了巫醫前輩。”

神醫想起小王爺焦急的樣子,也繃不住笑了出來:“也是,他急成那樣,不眠不休地趕路,為了抄近路還淨走那種陡峭又危險的山路,我聽說他七日就趕完了半個月的路程。”

沈傾的眼底都是柔情:“真傻。”

神醫大笑起來:“好!這臭小子栽在你手裏,不算冤枉。今日我們多喝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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