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籌謀

過度的驚喜,其實跟驚吓沒什麽區別,謝策心中的執念突然毫無征兆地變成了現實,就赤/裸/裸地擺在眼前,他在極度驚吓之下竟然差點吐了。

随後在衛楠的表白中,謝策一邊顫抖着,一邊搖搖晃晃就站不穩了。

衛楠将被巨大驚喜沖得暈過去的謝策抱到了床上,俯身将自己的身體覆在了謝策身上,用密密實實的親吻将謝策臉上的淚痕全部咽入腹中,連他太陽穴上那條長長的傷疤也沒放過。

謝策長得好看,五官精致,眉眼深邃,有一股冷厲的英氣,那條疤又給他徒增了幾分匪氣,讓整個人看起來有那麽幾分不近人情的冷。

冷美人哭得梨花帶雨,卻也別有一番滋味。衛楠心中騰起一陣憐惜,一顆本就不硬的心都被謝策給哭化了。

“策兒,這裏可還疼?”衛楠輕輕吻了一下謝策臉上的傷疤,心疼地問道。

“不疼了……”謝策暈乎乎的腦袋清醒了些,看着近在眼前的心上人,又是一陣眩暈。有楠哥哥在身邊,這輩子所遭的罪全都值了。一條傷疤算什麽,就算此刻讓謝策去死,他也心甘情願了。

“這是怎麽來的?”衛楠輕輕在謝策太陽穴的傷疤上撫摸着,生怕弄疼了他。

“小時候……義父發脾氣用杯子砸的……”謝策小聲道。

衛楠的心又是一陣揪着疼,他頓了一下柔聲道:“今晚,讓楠哥哥好好疼疼你,好不好?”衛楠在謝策嘴唇上淺淺一啄,柔情無限地看着謝策迷離的雙眼。

“好。”

謝策此時還沉浸在巨大的驚喜與驚吓中沒有回過神來,但他一向身體反應快過腦子,幾乎是憑借着本能一把将衛楠與自己的體/位調了個。

“楠哥哥……讓策兒伺候你……”謝策輕輕吻住了身/下之人,溫柔至極。

“策兒,你……”衛楠有些驚詫,他對男男之事本就只有一知半解,那一知半解還是今天惡補來的,哪裏像謝策那般有研究。

面對謝策極盡全力的讨好,衛楠只硬着心腸堅持了一會兒,便徹底淪陷在了謝策精心編織的愛/欲之海裏,軟成了一灘水。

謝策心中狂喜,終于得到了心心念念之人,那股欲/望燒得很旺,幾乎要把謝策燒着了。多少人初嘗情/事,都巴不得把對方拆吃入腹,但謝策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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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夙願,一朝得償,謝策一晚上腦子都是暈乎乎的,卻始終沒有忘記衛楠是自己心尖上的人,極盡自己所能,只為讨衛楠歡心。

謝策是魔醫高徒,對人體的熟悉程度完全是碾壓衛楠的。衛楠在謝策幾乎獻祭般的讨好裏,完完全全淪陷在了謝策為他編織的溫柔鄉裏,任由謝策在自己身上馳騁。

或許是謝策實在太珍視衛楠,對這份來之不易得幸福萬分珍惜,一點也不願浪費,一點也不願辜負。

謝策非常會察言觀色,只要衛楠露出一絲絲的難受,便會改變策略。他更會分辨衛楠半昏睡狀态下的呻/吟,究竟是因為舒服,還是因為難受;那人不受控制的顫抖,是因為對未知的害怕,還是因為疼痛。謝策不要衛楠有一絲絲難受,哪怕那要拘着自己的欲/望。

那人身體真軟啊,軟得一點也不像個男人,薄薄的皮膚下就是精壯的肌肉,那般讓謝策欲罷不能。

衛楠是常年練軟功的,腰/肢本身就要比一般人軟得多,不像謝策這種練硬功的,渾身上下都是硬梆梆的。

兩人就這般糾纏到了淩晨,謝策給衛楠清理完,才意猶未盡地睡了過去。而衛楠,早已疲憊得睡過去多時。

直到第二日中午時分,衛楠才醒過來。謝策昨晚折騰他整整一晚,因為謝策足夠溫柔,足夠耐心,他當時并不覺得如何難以忍受。這會兒卻渾身酸脹起來,腰更是難受不已。

謝策發現衛楠身體柔軟後,簡直好奇地不得了,一個人的腰怎麽可能有那麽軟,于是後半夜簡直就是拿衛楠的身體在探索人類的極限。

衛楠有些吃力地捂着腰坐起來,發現身邊被窩已經沒人了,也涼透了,看來謝策已起床多時。

“畢竟是年輕啊!”衛楠搖搖頭笑了起來。自己一個快近三十的人,是比不了謝策這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哥哥,餓了吧?我讓廚房炖了蘑菇雞湯,來嘗嘗。”謝策端着餐盤走了進來,笑吟吟地對衛楠道。

衛楠從沒見過謝策如此英姿勃發的樣子,滿臉笑意,發髻高挽,穿着一身淡藍色外袍,腰身束得有些緊,整個人顯得幹練又精神,像是迎着朝露而勃發的勁松,一時之間衛楠竟然看得有些晃神了。

“好!”衛楠直直地看着謝策,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碗。香菇炖雞湯的香味從碗裏飄到衛楠的鼻子裏,饑餓感才将他的注意力從謝策身上移到食物上。

衛楠用勺子舀着湯喝了兩口,這才發現謝策就坐在自己身邊看着自己,滿面春風,眼神熾熱。

“來,我喂你!”衛楠舀了一勺湯,笑吟吟遞到謝策嘴邊。

謝策張口将那一勺湯喝了下去,一滴不剩,還意猶未盡地用舌頭舔了舔嘴唇,聲音無比溫柔:“嗯……沒有哥哥的味道好!”

衛楠一口湯差點噴出來,嗆了一下,臉直接紅到了耳後根,嘴上卻一點也輸陣,低聲調笑道:“那謝寨主是不是今天都不用吃飯了?昨晚可吃得飽飽的?”

“哪有,我消化能力好,餓得快……”謝策将餐盤放在一旁,又緊緊貼過來用雙手摟着衛楠,一邊揉捏着昨晚被自己摧/殘的柔軟腰身,一邊把頭輕輕擱在衛楠的肩上,有些幽怨地道:“哥哥睡了人家,是要負責的。以後我們就是一輩子了,不許再有別人。男的女的都不許。”

衛楠任由謝策在自己身上膩歪,他昨晚被折騰的夠嗆,又一上午沒進食,正亟需補充體力,趕緊喝了兩口湯,又吃了一口肉壓一壓饑餓感,這才帶着責備的語氣道:“這還用說嗎?你這是多不信任我?”

不怪謝策不信任他,實在是昨晚的事太突然,甚至事先一點征兆都沒有。謝策對待感情不算遲頓,起碼在昨晚之前,他是沒有感覺到衛楠對自己有那心思的。

謝策害怕這沒有根基的幸福會像無根之萍,一場大雨就飄走了。如果他從來不曾得到過幸福,不曾嘗到得償所願的滋味,那麽一輩子也不算太難熬,反正他一直以來都是這麽過的。

可是如果幸福剛剛到手,又突然被人狠心奪走,謝策只怕會傷心至死。

“放心,說了是一輩子,便是一輩子。從今往後,無論我在哪裏,心裏都只有你。”衛楠将手中的碗放下,将謝策緊緊摟在懷裏,輕聲道:“其實從前也是這般,楠哥哥的心裏從來都只有策兒。不過從昨晚起,策兒便在楠哥哥心裏變了個意義。從前是親人,是死也要護着的人;以後是愛人,是此生至死不渝的人。”

這是衛楠第一次同謝策真正講出心裏話,謝策一時之間又是開心又是難過。他怔怔地坐了一會兒,突然不管不顧地将臉埋在衛楠頸間痛哭起來。哭得跟昨晚一般慘烈,渾身都在顫抖。不過此時他不再像昨晚那般壓抑着哭,而是放/縱情緒發洩。

“好了……怎麽這麽愛哭?小時候都比現在堅強。”衛楠的眼睛也是濕潤的,他一邊摟着謝策,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發洩情緒,一邊輕輕拍着他的背安撫:“謝大寨主若是把眼睛哭腫了,還怎麽帶領兄弟們?只怕要被人笑話,讓人聞風喪膽的土匪頭子居然是個小哭包……”

當天下午,謝策與衛楠清點好人馬,讓大家準備好明日一早出發。陳聾子不願管事了,把自己鎖在府邸不出來,謝策也沒有理他,讓王胖接手了陳聾子的所有事情,囑咐他在山上照顧好寨子裏的老弱婦孺,守好謝家寨的根本。

這麽多年來,王胖從來沒離開過謝策,雖然已經長成了快二十歲的青年,他卻還是默默流淚好一會兒。

謝策心裏也不好受,他從沒把王胖當下人看,拜師學藝帶着他,回山當寨主也帶着他,不論是東梁王營寨還是曹靖秋的軍營,謝策到哪王胖到哪。但如今形勢逼人,王胖也不得不學着自己獨立撐起一支隊伍。

曹靖秋傳來書信,說裴沖的人馬還在增加,因為東梁王撐不住四面夾擊的狀況,竟然倒戈向周王朝了。他向周憲稱降,并以極快的速度将自己曾經的一些盟友給拿下,獻給了周憲。

他這一反水,起義軍陣腳大亂,小股勢力自保無暇,根本就不敢與皇屬軍正面抗争,紛紛隐藏鋒芒避戰不出。

皇屬軍得到了喘息,便抽出/精力集中應對曹靖秋。一時之間,曹靖秋的壓力倍增。

謝策當晚便找王胖細細交代完寨中事務,回到房中已是亥時。他輕手輕腳走進房間,發現衛楠竟然還是沒睡。

他坐在書案邊正奮筆疾書,謝策草草瞟了一眼便知道,那是他的玄術“靈犀傳書”。謝策走到衛楠身邊,拿起一把扇子輕輕給他扇風,道:“哥哥怎麽還不睡?有什麽要緊事要聯系洛前輩嗎?”

“師父來信說了一些宮中事。”衛楠将回信燒在瓷盤中,輕聲道:“都是你不愛聽之事,不說也罷。”

謝策确實不想聽任何周王室的消息,他更不想衛楠過多參和進去,如果可能,他希望衛楠一輩子都不要再與周王室有什麽牽扯。

可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衛楠現在是他的愛人沒錯,但謝策不能那麽自私不讓他為自己和親娘複仇。

“哥哥,我們現在實力也不小了,東梁王雖然倒戈,看起來形勢對我們不利,但他出賣盟友之舉雖然解了皇屬軍圍城的燃眉之急,也完全把自己後路堵死了。”

“現在那些小股的義軍會轉頭投靠我們。只要我們不斷收攏這些勢力,就快能與皇屬軍大部隊一戰了。東梁王經過這幾次折騰,已是強弩之末,不存在威脅;北宛侯勢力單薄不成氣候。”謝策把頭放在小案上,忽閃着眼睛盯着衛楠:“不要太過憂心,好嗎?只要我們打到京城,想怎麽報仇都可以。”

衛楠收拾好瓷盤裏的紙灰,轉頭寵溺地在謝策鼻梁上刮了一下,道:“正是因為要為将來的事做打算,我才要做好萬全的準備。走吧,該睡了,明天還要有硬仗要打。”

衛楠正在脫衣服,謝策跟狗似的又黏過去對衛楠動手動腳上下其手,雙手流連在衛楠的腰腹一帶,不用說,必是想起了這裏的好。

衛楠将衣服放在衣架上,伸手拍了一下謝策不老實在自己身上游走的爪子,低聲道:“昨晚還沒鬧夠嗎?今夜不可胡來了,明天一早要出征的。”

謝策不甘地道:“新婚燕爾的,哥哥就這麽殘忍嗎?就一次……好不好嘛……”

可是自從他傷好後,撒嬌賣萌這一套漸漸在衛楠這不管用了。衛楠沒理他,徑直走到床上坐下,頭一歪看着還在原地站着的謝策:“你要是不過來睡,我可就滅燈了。”

謝策乖乖地脫了衣服躺到了衛楠身邊,不管衛楠願不願意,如八爪魚一般手腳并用纏到衛楠身上,又是親又是摸:“哥哥你太誘/人了……我真的忍不住啊!尤其是想到哥哥的腰,策兒怎麽睡得着啊!”

衛楠無語了,實在抵不過謝策這不要臉的勁兒,側臉避開了謝策索吻的嘴,輕聲道:“再縱容你一次。但今晚只能要一次,聽見了嗎?”

謝策的臉頓時笑成了一朵花,連連點頭。

“先別急……把無名給我,上戰場用得着。”衛楠從謝策那令人窒息的狼/吻中逃脫了一點點,連忙道。

當年衛楠不告而別,連無名都沒帶走,這些年謝策一直将兩把匕首貼身收着。

謝策伸長手從拔步床外的小抽屜內取出兩把無名放到衛楠那一側,便急不可耐地把衛楠壓在了身下。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的害怕這個審核了,上一章改了8遍才過審。我沒寫啥違規的啊?耽誤親們閱讀體驗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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