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刺客

孔雀沒有開門,他打開了天窗從車頂躍了出去,就在他從車頂躍下的一瞬間,一顆子彈帶着火光飛來,嘡的一聲打在了車身的防彈鋼板上,短短不過兩三秒的時間,如此有目的的攻擊,他們果然被埋伏了。

沈誠聞聲唰一下滑下座位,藏身到了車門的加厚鋼板之後,随後擡起手敲了敲孔雀跳下去那邊的窗子玻璃。

車外的孔雀會意,也回敲了兩下窗子。

沈誠松了口氣,看來剛剛的冷槍并沒有傷到孔雀。他微微坐直身體向外望去,濃厚的雲層擋住了月光,車燈也被關掉了,荒野叢林的夜晚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也毫不為過,本該寧靜的夜晚因為人的惡念而充滿了殺機。

眼角餘光瞄到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滑進草叢,沈誠知道那是孔雀開始行動了,這個男人一向雷厲風行。他考慮了一下,沒有下車,而是把兩人的濕衣服團在一起從天窗裏抛了出去。

啪又是一聲槍響!目标正是沈誠抛出去的那團衣服。

竟然有狙擊手,雖然技術非常的業餘!看來不是普通的劫財了,就是不知道這些人是沖他還是沖孔雀來的,又是以什麽樣的身份來的,如果對方的目标是他的話,那問題可能會非常的嚴重,這就意味着他們在緬北的部署已經暴露了!想到這些,沈誠的臉色沉了下來,一個暴露的特工背後會牽連多少盤根錯節的關系,無疑是一場災難。

不過現在沈誠暫時沒有經歷來思考這些,他得給孔雀幫幫忙。

回憶了一下兩次子彈飛來的方向,沈誠輕輕地降下了車窗玻璃。唉,要是只□□就好了!沈誠遺憾的看看手裏的手/槍,如果手裏有一支JS,沈誠有自信可以在對方的狙擊手開/槍的一瞬間反狙成功,現在麽,只能敲山震虎,幫孔雀吸引一下火力了。

推測出大概的方位後,沈誠對着密林的深處開了一槍,果然迎來了一槍慌亂的反擊,經驗不足的敵人完全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沈誠緊接着又補了一槍,那邊完全寂靜了下來。

菜鳥就是草鳥啊!沈誠裝模作樣的吹了吹槍口,打開了車門溜下了車,伏低身體向着剛剛孔雀消失的方向潛入叢林。

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幾個人,但是沈誠和孔雀就像闖進了羊群的狼,偷襲者的反擊顯得脆弱無力,他們開始為自己的魯莽而追悔莫及,開始深深的憎恨那個挑唆他們前來劫道的人。

說好的只帶了一個沒名氣的跟班呢?這TM是孔雀的克/隆體吧!被沈誠追擊的刺客們悲憤了。

密林裏響起慌亂逃竄的聲音和絕望的呼喊。沈誠知道敵人開始潰敗,不管他們有多少人都不再值得畏懼,因為恐懼的種子已經深植,他松開那個已經被扭斷了頸骨的倒黴鬼,悠閑的向着孔雀所在的方向走去。

在這黑暗的雨林裏他并不太清楚孔雀的具體位置,但是朝着慘叫聲最密集的地方去總是沒有錯的。

拂開一片巨大的散尾葵枝葉,一道淩厲的拳風直襲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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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誠一掌格開對方的鐵拳,剛想開口卻已經被對方掃中小腿,向後仰倒過去,緊接着那種屬于利刃的冰冷感直襲咽喉要害,鍍了稀有金屬的軍用匕首沒有絲毫反光,幽暗如死神的鐮刀,只帶着森森的殺意。

“是我!”沈誠連忙低呼。

刀鋒堪堪在頸動脈邊頓住,金屬寒涼的觸感在皮膚上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沈誠舒了口氣,雙手托住對方壓下來的身體,極近的距離下,沈誠甚至能看到對方瞳孔中因激鬥而染上的血色,襯着那雙寒潭般的雙眸,極致的危險而美麗。

看到熟悉的面孔,孔雀精神一松,整個人就撲在了沈誠身上,沈誠剛剛撐起一半身體就被孔雀重新拍回了泥濘的草叢裏。

“怎麽了?受傷了麽?”沈誠緊張地在孔雀身上一陣亂摸。

“沒。”孔雀冷着臉從沈誠身上慢慢爬起來,甩了甩手臂,剛剛發現是沈誠的時候他正殺紅了眼,險些傷了沈誠,一松懈下來,一下沒撐住才跌倒了沈誠身上,當然這個真相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知道是什麽人麽?”沈誠站起身側耳聽了聽,叢林又恢複了平靜,看來刺客們已經死的死逃的逃了。

孔雀站在他對面,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一絲懊惱的神情。

“你……不會忘了留活口吧。”沈誠看着他的樣子,不抱希望的問。

孔雀:……

“唉……來吧,運氣好的話應該還剩一個。”沈誠無奈的一笑,帶着孔雀走向剛剛那個狙擊手隐藏的方位。剛剛他開了兩槍後,那邊就徹底的沒有了動靜,沈誠自認沒有用手/槍和別人互狙的本事,不過,對方還是可能被他擊傷了,因為那個業餘選手不敢躲的離目标太遠,距離基本還在手/槍的射程之內,誤中流彈的幾率還是有的。

走到了一顆大樹下,沈誠掏出戰術手電四下照了照,果然看見樹下的灌木有被壓折的痕跡,幾點暗紅色的血跡落在草叢中,沈誠和孔雀順着血跡找了過去,在一堆亂石裏發現了一個抱着槍瑟瑟發抖的小個子,殷紅的鮮血正從那人的肩膀處湮出來。

當孔雀那俊美而冷冽的面容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小個子發出了絕望而驚恐的叫聲。

“喲,好槍啊,給你用真是白瞎了。”沈誠把對方的槍抽了過來,一看,竟然是一只美國斯太爾通用狙擊步/槍!這款槍的槍托由樹脂制成,最大長度不過一米,總重量不超過3公斤,非常便于攜帶和操作,而且威力大,精确。如果不是被拿在一個外行的手中,今天的勝負還真不好說,但這支槍的出現也說明了敵人對這場刺殺的重視,一般的流寇是用不起這樣的好東西的。

“說,誰讓你們來的。”沈誠用槍托敲了敲小個子,用緬甸語問到。

小個子抱着頭縮成一團,尖叫響徹叢林。

孔雀不耐地蹙起了眉頭。

“不說也行,你走吧。”沈誠掏了掏耳朵,非常慷慨的對小個子說。

小個子停止了尖叫,擡起頭驚疑不定地看着沈誠。

“我讓你先跑15秒,然後我讓他用這支槍打你一次,打不中算你命大,打中了呢算你倒黴,好不好?”沈誠指了指一邊的孔雀,沖小個子露出一個大白鯊式的笑容。

小個子兩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

“靠,這素質還搞刺殺。”沈誠蹲下去看了看,發現真是暈了。

“帶回去問吧。”孔雀轉身離開。

“唉,為什麽是我背?”沈誠指着倒在地上的小個子,這人剛剛吓尿了,味道非常不好。

“你吓暈的。”孔雀丢下一句。

沈誠語塞,只能一臉嫌棄地扒掉對方的褲子,然後把人提起來往肩上一抗,大步跟上孔雀的腳步,小個子身上有一股難聞的味道,也不知道幾個月沒洗澡了。這讓沈誠無比懷念剛剛孔雀倒在自己身上時候,那淡淡的汗味和雨後草木般清爽的氣息,兩相比較之下,孔雀身上的味道簡直好聞的不要不要的。

把小個子綁好丢進後備箱,沈誠才回到了副駕駛座上。

被大雨淋濕的衣物還沒有幹,沈誠兩人一路都是打着赤膊開車的,現在又去泥地裏和人打了一場,此時身上都挂滿了泥水,兩個泥人往車裏一坐,沈誠都有點心疼這輛豪車了。

“裏面那些要不要處理一下?”沈誠指了指樹林,裏面有幾個被他和孔雀滅掉的刺客。緬北的治安雖然不怎麽樣,但如果被發現的話還是會引起當局注意的,這對他和孔雀都不是好事情。

“他們自己的人會來收的。”孔雀說着丢了一塊毛巾給沈誠,兩人胡亂的把身上的泥水擦了一下。

兩人又在車裏坐了一會兒,發現再沒有異狀之後,下車合力把攔路的樹幹搬到了一邊。

兩人回到礦場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值班的隊員看見孔雀的車子和信號立即就打開了大門,當看到渾身上下只有一條底褲還裹滿泥水的孔雀和沈誠的時候,都大吃了一驚。

孔雀沒有多解釋,把小個子丢給隊員關押起來,就直接把車子開到小別墅的外面。現在公共澡堂已經關閉了,想洗澡只能回別墅的房間。沈誠很有客人的自覺,讓孔雀先去洗澡,自己則把兩人的髒衣服塞進了洗衣機,沈誠來小別墅的次數不少了,對裏面的設施都還挺熟悉的。

孔雀洗完就把浴室讓給了沈誠,剛用過的浴室裏還彌漫着檸檬薄荷清爽的氣味,沈誠抽了抽鼻子,認出這就是孔雀身時常會有的氣味,這個味道非常合他的心意,沈誠想,下次問問他這沐浴露在哪裏的買的。

沈誠洗完澡出來本來還想問問孔雀要不要吃宵夜,卻發現那人已經趴在床上睡着了,頭發上還帶着水汽,安靜無害的樣子讓人根本無法将之和方才叢林中修羅一樣的男人聯系起來。沈誠看着那灰藍色的柔軟床鋪和孔雀沉靜的睡顏,突然覺得自己也有點兒困了。這一天真是挺折騰的,再加上昨晚被蚊子襲擊了一整夜,此時的沈誠也沒有和孔雀客氣,直接往他身邊一倒,分走了一半的床。

作者有話要說:

應該沒有蟲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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