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As Time Goes By-光流-08

「那麼，在那天來臨之前，我還可以把你當作『另一個我』嗎？」小表問。

「夥伴始終也是我的夥伴。就算你拒絕，我也不會答應的。」闇遊說道。

「那，不要再隱瞞我了好嗎？我想要『另一個我』告訴我，你的心事。」

闇遊稍微遲疑一下，但還是點了頭。「我答應你。」

「只要『另一個我』想說，隨時都可以」，小表回答道：「我想幫你分擔。」

體會到夥伴的心意，闇遊心裡暖暖的，他慢慢放開了小表。「不過很多事情你也不告訴我，夥伴不是也不讓我分擔？」

「啊？我是怕你擔心。」小表知道闇遊指的是他之前受傷的事情。

「如果這樣可以成為隱瞞的理由，那就沒有幫彼此分擔的必要。」闇遊撫上小表的臉頰，正經地說道：「夥伴會為了我隱瞞事情而生氣擔憂，我也是一樣。」

「我知道。是我錯了。」小表溫和的說道：「對不起，『另一個我』。」

「那我要懲罰夥伴。」闇遊把撫摸小表臉頰的手給放下，雙手交叉在胸前。

「咦？」小表錯愕。

「夥伴剛剛不是說了，知道自己錯了？」

「耶？」

「夥伴可是隱瞞了我兩次。」，闇遊冷冷地說道：「不是嗎？」

「可是，可是……你之前也有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啊。」明明剛剛還像太陽般溫煦，現在怎麼馬上就颳風下雨了？

「我也可以被懲罰。因為，錯跟錯不能互相抵銷。」闇遊堅持。

小表突然有伴君如伴虎，吾王心意難以揣測的錯覺……

「『另一個我』，你開始恢復記憶了嗎？」才想著『另一個我』可以鎮壓黑蛇好厲害，現在他也淪為被鎮壓的對象了。

「沒有。」闇遊簡單回道。

「……………可不可以不懲罰？」小表哀求道。

「不行。」斬釘截鐵。

小表眉眼全部都皺在一塊。

連「吾王心意已決，臣民不得異議」的威嚴都出現了。

說好要當『另一個我』的，你現在根本就是法老王啊！

「我……那我上街去買銀飾給你……好不好？」小表決定搬出利誘加撒嬌。

「你這是懲罰我嗎？夥伴品味這麼差。」被否決了。

「嗚……」『另一個我』好過份。

眼看著夥伴臉色越來越糾結，闇遊說道。「我會，罰輕一點。」

「真的？」小表喜出望外。

「嗯，就罰個幾分鐘。」

聽著闇遊好像已經有打算，小表開始深覺不妙。「『另一個我』，可以問一下，你預備要罰什麼嗎？」

「夥伴怕癢，所以罰搔癢五分鐘。」闇遊正經地回答。

「我不要！」闇遊大叫，這樣他寧可頂替栗子球跟黑蛇關在同一房間。

「三分鐘。」縮減時間。

「不要不要，我不要搔癢！」小表立馬逃離闇遊，縮在角落。「我絕對絕對不要！」

「那罰你停止呼吸，一分鐘就好。」

小表點頭，趁『另一個我』還沒改變心意趕緊應承。雖然是處罰，但搔癢那麼殘酷他打死都不要接受，忍住不呼吸一分鐘，他應該還能夠。

「那來接受懲罰，」闇遊把小表從角落拉出來，「在現實世界。」

為什麼？心之房間不可以嗎？還在思考的小表，手臂被闇遊一拉，整個人瞬間回到自己原本的臥室。

闇遊拉著小表坐在床沿，單手捏著小表的鼻子，然後看著床旁邊的鬧鐘。

「開始了，夥伴。」

小表還沒準備好大吸一口氣，鼻子就被闇遊掐住不能呼吸，他緊閉著嘴巴，堅強地忍耐著。

「還有三十秒。」闇遊的聲音。

「唔……」被提醒還餘下多少時間的小表，努力憋氣。

闇遊看著小表，露出微笑，他用自己的另一隻手，包圍小表的身體和小表垂落在旁的單臂，並將手指扣在了小表的後腦勺，繼而讓自己的唇貼上小表的。

小表一時驚訝，完全忘了反應，闇遊正輕輕用唇瓣摩擦著他的。他放下剛剛捏著小表鼻子，讓小表不能呼吸的手，轉而鎖住了小表的另一隻手腕。

等小表發現時，自己已經動彈不得，連頭都不能任意轉動。他除了接受親吻，已經沒法抵抗。扣住他頭部的力道很大，但親吻的力道卻很輕。他覺得對方似乎在試探什麼，只是變換角度，專注於描繪著他嘴部的輪廓。

正當小表還在想著闇遊莫名其妙的舉動，闇遊已經撤走剛剛不停磨蹭他的部位。「可以了，夥伴，一分鐘到了。」闇遊說道，卻沒有放開小表的身體和箝制他的力量。

「！！！」小表又是吃驚又是呆滯，看著眼前一臉正常卻帶著微笑的『另一個我』，他不知道該如何質問剛剛的兇手。

『另一個我』，你………」小表現在的腦袋轟亂，這樣懲罰別人的方式也太……詭異了吧？

「你的懲罰結束了，現在是關於我的懲罰。」他再度封上小表剛剛發話的地方。不同於之前嬉戲般的輕輕淺嚐，闇遊現在深深吻住小表，絲毫不客氣地開始啃咬著他的那兩片紅瓣。

小表覺得疼痛，想要閃躲，但闇遊始終封鎖著他的行動，沒讓他有逃脫的機會。趁著小表因為吃痛而開啟的嘴唇，闇遊長驅直入，舌頭開始在裡面瘋狂掃蕩。

這接二連三的攻勢讓小表感覺身體開始燥熱起來，察覺自己的異樣，小表用足了力氣，始終沒有辦法擺脫闇遊的壓制，闇遊的舌尖尋找著自己的同伴，然後在退無可退的角落捕捉了他。粉色小蛇一開始緊緊繞著對方攪動，而隨著時間過去，燥動漸停，取而代之的是溫柔的繾綣。闇遊不停交錯著和對方頭的角度，試圖更深入對方。

小表本來要反抗闇遊的想法，已經被自身灼熱起來的體溫漸漸融化於無形，他發覺闇遊的親吻讓他力氣漸失，理智也越盪越遠，心裡那一團紛亂的情緒匯聚成震撼自己的心跳鼓動，他的呼吸隨著心率加疾加劇，急促地自我焚燒所剩不多的氧氣。

無可抑止的喘氣聲出現，小表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對方的，那始終不停陷入纏綿的雙瓣開始抗議，連疊不已的胡亂吟連呻隨著喉頭溢出。小表被自己那過於興奮而煽情的聲音嚇得軀體一震，本來已經閉上的紫色眼睛睜大，卻發覺自己就烙印在對方溫柔無限的眼底深處。

他不敢繼續看著這樣的闇遊，慌張地再把眼睛閉上。

「夥伴……看著我，」察覺夥伴不敢正視此刻的自己和自己洩漏出來的情感，闇遊原本扣著小表後腦杓，以及鎖住對方手腕的雙手鬆開。他輕輕捧住他夥伴的臉頰，「你討厭這樣的我？」

小表睜開了紫色的眼睛，他沒有推開闇遊，也沒有掙紮，已被捧住臉頰的他，把視線對在闇遊的胸前，一言不發。

闇遊看著自家夥伴，面對他的詢問，回答他的是，逃避目光接觸和沈默不語。雖然沒有直接表示出來，不過意思……大概也差不多了。

「到此為止，夥伴。」闇遊低沈的聲音在小表耳邊響起，他擡眼看向對方，原本流動在那雙暗紫眼眸中的柔情被徹底埋葬。

「抱歉懲罰讓你感到不快。」闇遊起身，他想知道的，關於夥伴對他的情感，答案昭然若揭。

夥伴極為重視他，所以不會考慮推開他。

但夥伴不想要他的情愛，所以選擇不看他。

之前對夥伴隱藏的秘密，「想要拉開距離讓彼此適應」，「心之房間還存有黑暗力量的蛇」，在夥伴的堅持下，他都讓他知道了。

現在，他對夥伴隱藏的心事，就是自己的感情。但他對夥伴許下了承諾，會把心事都告訴他。

所以，他對曾經因為受傷而隱瞞他的夥伴施加了懲罰———停止呼吸一分鐘。

他也對曾經隱瞞夥伴的自己，施加了懲罰———強迫改正自己的錯誤，不再隱藏自己的心事，不遮掩自己的感情。

然而懲罰，對夥伴是輕的；對他，卻是凝重而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