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誰贏了?”

李弘禹假裝沒聽見, 把手裏的書給沈莞:“水利方面的書單獨放,你編纂也方便。”

沈莞接過書,湊到李弘禹身邊:“到底誰贏了啊。”

見李弘禹還是不說:“肯定你輸了。”

李弘禹冷笑:“就不好奇, 為什麽我派人在你身邊?”

“保護我啊, 你說過。”沈莞認真道,“我們可是好搭檔,我一定會有用的。”

李弘禹半天沒理她。

怎麽這麽傻。

要是別人聽見他的話, 恐怕還擔心自己有什麽陰謀。

偏偏這個小傻子, 還有空問誰贏了。

那必然是自己的人贏了。

李弘禹也不是故意坦白, 只是他不說, 這是也不會被沈家人告訴沈莞。

既然如此, 還不如自己講。

“走了,這幾天就不過來, 北疆國的事交給我了。京城的安全需要再加緊些。”

沈莞點頭, 李弘禹已經翻牆走了。

這段時間都是如此,李弘禹翻牆過來,翻牆走。

沈莞都想問他累不累。

這日過後, 李弘禹果然沒有再來過。

直到宮中傳召沈莞,這才見到李弘禹。

李弘禹穿着一身銀色輕甲,神色冰冷, 看着誰都不近人情。

沈莞心中一跳, 只見李弘禹微微點頭, 顯然沒有閑聊的想法。

沈莞雖然知道,在宮中他們不能表現的很熟,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

“我帶你去見皇上。”李弘禹淡淡道,看着沈莞仿佛像陌生人。

“好,多些景王。”

沈莞盈盈福身。

如今說是景王, 但李弘禹做的事,卻像普通臣子。

半點沒有天家尊貴模樣。

恐怕這就是皇上給李弘禹的定位。

好好做個臣子就行了。

沈莞心中嘆氣,看來李弘禹的日子也不好過。

見着沈莞的眼神,李弘禹無奈:“你又想什麽了。”

李弘禹聲音極低,不是身邊的人根本聽不到。

“你也是皇子,為什麽還要做這種事啊。”

沈莞只是首輔孫女,哪裏有資格讓景王帶着進宮。

“心疼我?”

沈莞臉漲紅:“誰心疼了,會不會說話啊。”

李弘禹輕笑:“進去吧,不管他們說什麽,都不要同意。”

進到垂拱殿裏,只見裏面赫然坐着察北王子。

這次的察北王子穿着跟之前自然不同。

上次見面,察北王子是偷偷過來,穿着十分簡單。

這次則變了個樣子。

北疆的穿着雖然有些異域風情,但受天元國影響很大,察北王子穿着利落的黑青金絲袍子,倒是像回事。

皇上見沈莞過來,招手道:“沈參事,察北王子這次過來是,是為明陽公主而來,其中過程,你跟他講吧。”

皇上說完,便直接離開。

垂拱殿也只剩三皇子,李弘禹,沈莞,和察北王子。

“說吧,沈參事,明陽公主為什麽會自殺?是你指出她跟人通奸,就羞愧自殺嗎?”察北王子故意把沈參事這個稱呼,說的很重,調侃的意思非常明顯。

明陽公主的死對外說的是,她是自殺。

這樣全了皇家的臉面。

但察北這麽一問,總覺得哪裏不對。

沈莞含糊道:“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麽,就随口說了句話,之後的事您也知道了。”

三皇子眼見的煩躁,二姐已經死了,他們怎麽還找上門。

“哦,你不知道。”察北擡擡眼皮,看着面前的沈莞。

上次在皇宮裏,就覺得沈莞長得極美。

今日沈莞穿着女式官服,利落灑脫,小腰細的讓人想掐上去。

更不要說那張臉,明明眼神清澈,五官卻誘人的很。

這樣的臉,這樣的身子。

真讓人饞。

察北敢想說話,只見天元國的景王稍稍側了身子,擋住他視線。

“察北王子,明陽公主的死你也知道了,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李弘禹冷冷道。

“沒有了。”察北看着十分安分,嘴角卻勾着惡劣的笑,“只是我們北疆國的女人,死在天元國,你們總要給個交代吧。”

三皇子站起來:“什麽北疆國的女人,明陽公主是我們天元國的公主。”

察北淡淡看三皇子一眼,氣定神閑,卻看着李弘禹:“嫁給我們北疆,就是北疆的女人。北疆有句諺語,欠我們什麽,就還我們什麽。”

聽着察北的話,李弘禹心裏覺得不對,并不接這句話,而是說:“請節哀。”

沈莞聽出察北的言外之意,這是想讓天元國還一個公主過去?

現在的公主,也只剩明成了。

察北王子扭頭,側着身子看沈莞:“沈參事,我說的對嗎?”

“微臣不懂。”沈莞看一眼李弘禹,往李弘禹身後站了站。

察北看着,又對三皇子道:“如果天元國再嫁一位和親使者,那天元國和北疆的友誼便會長存。”

這句完,就連三皇子也懂是什麽意思。

嫁和親使者,那邊友誼長存。

不嫁呢?

這句話暗含威脅。

而李弘禹想的更多了些。

深夜,沈莞睡的迷迷糊糊,被人推醒。

“李子別鬧。”沈莞眼看還要繼續睡。

李弘禹想了想,把腰間的玉佩放到沈莞的脖子裏。

冰涼的觸感讓沈莞瞬間清醒,這一看,外面天還是黑的。

剛醒過來,就看窗邊坐着黑乎乎的身影。

沈莞剛想尖叫,被李弘禹捂着嘴,順便拉着沈莞坐起來。

“醒了?”李弘禹語氣裏帶着明顯的笑意。

沈莞氣的拿枕頭砸他:“幹什麽啊!困死了你不知道嗎!”

“低聲,你祖父的暗衛還在呢。”

“哼,我就要大聲,讓暗衛過來。肯定是你的暗衛輸了,對不對。”

李弘禹哭笑不得,沒想到沈莞還在想誰輸誰贏。

“沒輸,一個在東南角,一個在西北角,都保護你。”

沈莞不高興了,抱着被子道:“是有什麽要緊事嗎?這麽時間喊我起來。”

說到這裏,李弘禹臉色微變。

“察北這次過來,沒安好心。”

“他沒安好心誰看不出來啊。”沈莞忍不住打個哈欠,“誰會信他是真的為明陽公主讨公道的。”

沈莞抱着腿,語氣迷迷糊糊,但條理卻很清晰。

剛嚴肅起來的李弘禹忍不住笑,捏捏沈莞的小臉。

沈莞困的不行,懶得跟李弘禹計較。

“快說啊,有什麽壞消息。”

“察北這次來的目的,一是探查天元國的國力,二是來拿被明陽公主偷走的東西。”李弘禹皺眉,“如果不出意外,東西還在皇宮。”

“什麽東西,會不會給三皇子了?”沈莞疑惑。

李弘禹開口:“像是北疆的虎符,不過只有半塊,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麽察北親自回來。至于三皇子,不太可能,他不是能藏住事的人。”

總感覺李弘禹無形鄙視了三皇子。

沈莞皺眉:“那虎符的事,皇上知道嗎?”

“不知道,但這件事不重要。”李弘禹看着沈莞。

半塊虎符都不重要,那什麽重要?

見沈莞傻兮兮的,李弘禹臉色不好看:“察北說的是要和親使者,并非公主。也就是說,這次和親的女子,必定是從官員家的女兒中選。我覺得,他會選你。”

沈莞震驚了:“怎麽可能,你想多了吧。”

手下也說李弘禹想多了。

但李弘禹太熟悉今天察北王子的眼神。

裏面是□□裸的占有欲。

“你要把這件事,告訴你祖父,讓他早做準備,我也不會讓這事成的。”李弘禹像是許諾,語氣雖然平淡,可沈莞莫名覺得李弘禹既然說了,就不會反悔。

沈莞點頭,轉而又問虎符的事:“那虎符怎麽辦?要告訴皇上嗎?”

“你不用操心這件事,明陽最後只在延福宮活動,左右逃不了那個地方。重要的是你。”

雖然半塊虎符的事已經有了證據,察北想要沈莞卻只是猜測。

但李弘禹明顯更擔心後者。

現在的天元國還沒準備好。

別說損失首輔的孫女,就算再嫁個公主過去。

皇上說不定也咬咬牙認了。

此刻延福宮。

頭戴蝴蝶樣式的女子輕手輕腳,在裏面穿梭,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忽然後面亮起燭光。

“誰在那。”三皇子皺眉,剛想喊人,卻見眼前的女子,正是那天在小花園見到的。

見她穿的簡單,頭發披散着,顯然是已經睡下,這又起來的。

“怎麽又是你。”

女子聽到聲音,原本以為這次必死無疑,沒想到碰見的是他。

“我,我來找東西。”女子咬唇,“怎麽又被你看見你了。”

三皇子見她柔軟可憐,開口道:“你不知道我是誰?”

“是侍衛嗎?”女子想了想,“這個時間在這,應該是侍衛吧。”

三皇子頓了片刻:“是。你來做什麽。”

“我養的貓丢了,好像是跑到這裏,所以我來找。”女子拍拍胸膛,“幸好遇見的是你。”

見女子全然信任,三皇子到底沒喊人,這個延福宮是他母妃住過的地方。

他今日只是閑逛,沒想到又遇見她。

“你叫什麽名字?”

女子笑的很好看:“你叫我小蝶吧。”

小蝶,名字倒是好聽。

果然,延福宮的角落裏有只胖乎乎的小白貓。

貓被小蝶抱在懷裏,輕聲說道,語氣裏帶着崇拜:“謝謝你,這已經第二次了。”

三皇子很少受到這種崇拜,向來他都是什麽也做不好。

母妃不喜,外公不喜。

這種感覺讓三皇子微微心動。

月光下,小蝶赤足,柔軟的長發讓她顯得有幾絲神秘。

三皇子下意識上前一步,看着滿臉信任的小蝶,忍不住道:“真的不怕我告發你。”

小蝶笑的很好看:“當然不怕。”

即使這麽近的距離,小蝶還是很放松。

這讓三皇子有絲高興,鬼使神差的親到小蝶的唇上。

好軟。

沈莞的唇,是不是也這麽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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