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顧聿吃醋?

還有這種好事!?

季靈鹿有些懷疑:“真的嗎?”

她拍了拍陸城的肩:“陸城哥我先走了, 你要是不忙的話暫時幫忙在這看着一下她們吧。”

說完提起裙擺,轉頭離開人群,徑直往別墅去了。

“怎麽回來了?”盛安看見走進來的顧聿, 疑惑了下:“不是去找你老婆了?沒找到?”

然而顧聿一句話都沒說, 只是走到他身邊的位置坐下,解開西裝外套,又松了喉頸下方的兩顆襯衫扣子,讓侍者給他倒了杯酒。

盛安和許刻對視了一眼,這倒是怪了,剛才在這顧聿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滴酒不沾,還是他們倆好勸了幾句,他才勉強給面子喝了兩杯,而且還是度數不太烈的那種。

顧聿有一個很少人知道的特點——他酒量很一般, 甚至可以算很上是不好的程度。

身為好友, 盛安和許刻自然都是知道這一點的, 雖然有時候大家聚會難免需要喝酒的場合, 顧聿看起來似乎來者不拒,但實則因為清楚自己的酒量,所以很有分寸, 他絕不是會讓自己因為酒醉而幹出脫離自己控制範圍內事情的那一類人,這些年嘴唇碰碰酒杯就罷這種事情也不是沒幹過, 很少有真正喝醉的時候。

今天這種場合下竟然會主動喝起就來——而且還只是在前後幾分鐘發生的變化。

這幾分鐘究竟發生了什麽啊,把人刺激成這樣。

盛安聳了聳肩,對許刻無聲地比了哥口型:“沒找到老婆呗。”

——沒想到都失憶了,還是那副德性。簡直一點沒變。

客人幾乎都到花園看熱鬧了,大廳裏剩下的人不多,季靈鹿是在檐廊盡頭的偏廳找到的顧聿, 正和盛安許刻還有幾個好友呆在吧臺聊天喝酒。

她剛進門,盛安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看見她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然後忽然偏頭對着顧聿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至于嗎,這不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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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靈鹿沒聽明白,也無意去了解他話裏的深意,只是沖他倆點了點頭,然後走到顧聿身邊:“我剛剛叫你了,你聽見了嗎,怎麽不理我就走了呀?”

男人雙手散漫地撐在大理石臺上,修長的指尖輕輕捏着杯沿,一言不發地垂着眸,側臉在細碎的燈光下顯出生人勿近的冷漠。

季靈鹿眨了眨眼,心裏一喜,咬着唇笑了一下,周圍有人,于是她手心罩着唇湊到男人耳邊小聲問:“你是不是吃醋了呀,顧聿?”

她的聲音軟軟的,很輕,呼出的氣息若有似無地掃過耳廓,勾得微微發癢。

顧聿的劃過杯沿的指尖頓了一下,他偏頭看着季靈鹿,一雙漆黑的眼眸眸又深又沉,像無盡的黑夜。

“吃醋?”他很輕地笑了一聲,看着季靈鹿的一雙眼裏卻一絲笑意也無,“你覺得可能麽?”

季靈鹿:“......”

不吃就不吃呗。

兇什麽兇。

冷漠無情的狗男人。

抛妻棄子的狗男人。

季靈鹿心裏嘆了口氣,唉,她真是鬼迷心竅了,居然真的會相信陸城那個二百五哥哥的話。

“行吧,醋也沒什麽好吃的,”季靈鹿說:“你要不願意吃就不吃吧。”

她自認為一番話說得不但大度,而且巧妙地化解了尴尬,然而顧聿的表情卻絲毫未變,十分不給面子,季靈鹿甚至還莫名地覺得他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麽還更冷了幾分。

到底怎麽了?

季靈鹿不解,難不成是因為意識到陪自己來參加這個除了會浪費他的時間沒有任何特點的生日宴會?

——狗男人這麽記仇?

不至于吧。

季靈鹿正在腦子裏琢磨着,顧聿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溫鳴來電,顧聿接起電話,似乎是在說公事,他說了一句“稍等”之後從位置上起身,走了出去。

季靈鹿看着他的背影心裏暗道不妙

——今晚的大床房她都提前讓人安排好了!

到手的鴨子都煮熟了,不會還打算飛回去吧?!

她很快心生一計,危險地眯了眯眼,轉頭看向盛安。

盛安立即警惕:“做什麽?”

季靈鹿湊過去:“幫我個忙怎麽樣,小事。”

盛安挑了挑眉:“什麽忙?”

季靈鹿:“灌醉顧聿。”

“......”盛安聞言簡直想笑,沒忍住真的笑了一聲:“行,這還不簡單。”

季靈鹿不知道在她過來的時候顧聿已經“自投羅網”的灌下了好幾杯,所以沒從盛安的話裏聽出戲谑,對他點了點頭,很是鄭重其事地說:“好兄弟,顧聿以後會感謝你的。”

盛安:“......”

季靈鹿踩着高跟鞋從偏廳出來,一眼望見了長廊外大樹下的顧聿,剛挂上電話。

他的表情一如應對公事時的嚴肅,眉宇間竟然還出現了幾分少見的煩躁。

該死的,季靈鹿想,不會真的有什麽緊急破事來壞她的好事吧!?

哪個這麽不長眼的啊,這大晚上的。

心裏雖然這麽想,她面色平靜地走過去,故作鎮定地保持微笑,體貼地問:“公司有什麽事嗎?急不急呀?”抿了抿唇,忍不住又問:“你不會要回去吧?”

顧聿直接忽略了她前面的話題,垂眸看着她,情緒很淡,不答反問:“你想要我回去?”

“當然不想!”季靈鹿立即道,生怕他聽不出自己有多急切似的,撥浪鼓搖頭:“不想不要......不行,我想你留下來陪我......”

“是嗎?”顧聿勾了勾唇,雖然依然沒什麽笑意,但這次态度明顯緩和了許多,他說着忽然俯身靠近,看着季靈鹿的雙眼,漫不經心地說:“那我要回去了,去叫司機過來。”

季靈鹿:“......”

這男的找打吧。

顧聿說完沒再理她,轉頭回了偏廳。

季靈鹿當然不可能聽他的話真的去叫司機,從他的話裏她也聽出來了這狗男人沒什麽急事,就是想氣氣她。

見過狗的,沒見過這麽狗的。

季靈鹿雖然一時氣呼呼的,但稍微轉念一想,顧聿的意思似乎好像大概是......他會留下來?

是這個意思吧是這個意思吧?

不然怎麽可能在她說了想他留下之後,說要走并且還讓根本不願意讓他離開的自己去叫司機?

這是默認了吧?

靠。

即能成功地氣到我,還能讓我有氣無處發,并且在短短幾秒內轉悲為喜。

真是好手段啊。

狗男人心好髒哦。

為了以防萬一,季靈鹿決定留給盛安作案時間,沒再回去,回到花園,樂隊的表演已經結束了,蔣媛正在衆人的簇擁下切蛋糕。壽星象征性地劃下一刀過後,便把分食的任務交給了員工,趁着沒人注意,四人徑直溜到了二樓的房間,季靈鹿又讓侍者去取放存的她親手做的小蛋糕。

等幾個人又幫蔣媛單獨過了個小生日,季靈鹿才捧着小塊蛋糕回去找顧聿。

盛安告訴她顧聿去了洗手間,季靈鹿來到洗手間外,沒過多久顧聿就走了出來。

她仔仔細細地将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顧聿的腳步很穩,外表看不出來什麽,但季靈鹿能看得出來,他的眼神已經有些散了,明顯有些醉意,只是目光有些冷,臉色也沉默地沉着,看起來有點兇

——這副摸樣季靈鹿再熟悉不過了,這是喝醉後的顧聿無意識地排斥別人的靠近。

她走到他面前,試探地問:“要不要吃蛋糕啊?寶貝。”

從洗手間出來看見季靈鹿之後,顧聿便一直盯着她,有點兇又有點狠的樣子,這會兒聞言視線緩緩下移,停了兩秒,然後看着她問:“好吃嗎?”

——喝醉的顧聿看着兇,但實際上意外地好說話。

——季靈鹿以前就趁着他喝醉的時候讓他簽訂下很多不平等條約。

她笑了笑。

——很好,看來是真的已經醉了。

“當然好吃啦,還是我親手做的呢。”季靈鹿柔聲地哄,“我們回房間再吃好不好?”

侍者前來引路,季靈鹿帶着顧聿來到頂樓的大床房。

許是不舒服,顧聿進門便擡手扯開了領口,又脫掉外套随手丢開,然後在床邊坐下,撐着頭皺了皺眉。

季靈鹿放下蛋糕給他倒了杯水過來,知道他不好受還貼心地給他按摩太陽穴,輕聲問:“頭痛不痛啊?這樣舒服嗎?”

顧聿沒出聲,季靈鹿等了一會,以為他不舒服俯下/身想要去看,指尖下的身子卻忽然有一瞬間的僵硬——

說時遲那時快,季靈鹿手腕一痛,緊接着被一股大力猛地拉扯了一下,倒頭摔進了柔軟的床鋪裏。

下一秒,眼前的燈關被遮住,視線一暗,顧聿俯身壓了下來。

“啊——”季靈鹿驚呼了一聲,一睜眼,正對上了男人危險發沉的眼眸。

聽到他沉聲開口:“你是誰?”

季靈鹿:“......”

她看着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發狠地顧聿,想了想,猶豫地試探道:“我是......你老婆?”

話音剛落,顧聿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更冷了幾分。

季靈鹿輕輕一顫,正要開口試圖補充,下一秒頸間一熱

——顧聿忽然低下頭,埋進了她的脖子裏。

“我老婆?”他很輕地嗤笑了一下,帶着毫不掩飾地嘲諷,似乎又感到有趣似的,低沉的聲音在季靈鹿耳邊慢悠悠地開口:“你到底搞清楚沒有,我哪裏來的老婆?”

季靈鹿:“......”

作者有話要說:  顧聿:“那我要回去了,去叫司機過來。”

#今天也是要哄的狗男人#

下章進擊的小鹿,誠邀諸位前來觀賞小鹿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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