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
“。”
顧折風不知道和節目組談了什麽,第一個晚上, 直接讓崔歐寧睡在了休息室。
謝天謝地, 崔歐寧睡了這一周以來第一個安穩覺。
第二天一早, 崔歐寧過去訓練時,毫不意外的收獲無數人的偷瞄, 走到哪都是視線的焦點。
不過這個時候, 穩住就對了。
崔歐寧面色如常的刷牙洗臉吃早飯, 面色如常的練舞。
沒有一個人敢來問崔歐寧發生了什麽。
有背景的嘗試去試探導演的口風, 結果導演也無奈道:“這事到底怎麽樣,只有白震總和顧折風老師自己知道, 我們就是收到消息,一切如常拍攝, 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有消息靈通的顧折風秘密會見過崔歐寧, 還知道劉儀偉在顧折風見崔歐寧前後都去找過崔歐寧,于是試圖從劉儀偉那裏打聽點什麽。
但劉儀偉已經決定貫徹落實“崔哥就是我大哥, 我要堅定的跟從大哥的決定走”這一方針,對外毫不猶豫的說:
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
所以下午時分,顧折風來給劉儀偉這組上課時,同組其他所有人的視線都代表着全體工作人員及全體選手的困惑,在顧折風和崔歐寧兩人身上瘋狂閃動。
只有劉儀偉, 看着一臉禁yu, 面色冷漠,整個一移動冰山的顧折風,內心瘋狂吶喊:
艹!這是我崔哥親過的男人!崔哥竟然親過顧折風!NB!!!(破音!)
但是顧折風完全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繼續像往常訓練一般,讓他們先來一遍,看整體效果,然後一個個簡單點評。
崔歐寧因為每次都被排在最後,這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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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點評的崔歐寧的時候,是崔歐寧心裏一緊。
這次點評到崔歐寧的時候,是所有人心裏一緊。
崔歐寧感受着旁邊驀然緊繃的幾個人,有些難以言喻:
你們自己被點評的時候都沒這麽緊張吧兄弟們。
“崔歐寧,還是要繼續加把油,你是老問題,力度夠但卡點還不行,動作有時候會做不到位。”
顧折風簡單的點評了兩句,就停下了,然後道:“好了,劉儀偉你的問題最小,你先出來我給你扣一下幾個細節動作,剩下的去旁邊旁觀或者自由訓練。”
就沒了?
期待聽點什麽勁爆內容的選手們失望的垂下了頭。
敵人演技太好,沒辦法沒辦法。
接下來是自由訓練,訓練生各自對着鏡子練習。不想練的就坐在一旁,看顧折風怎麽給劉儀偉扣動作細節的。
還有一些訓練間隙偷摸瞥顧折風,希望能得到點什麽不一樣的反饋。
但是沒有。
顧折風連眼神都沒給過崔歐寧。
選手們一個個小小的腦袋上頂着大大的問號。
事實上,不止是他們疑惑,崔歐寧自己,也有些許的疑惑。
顧折風還真是……一個眼神都不多給他。
偶爾就算指點到他這兒了,也是蜻蜓點水說幾句就走。
不是,表白前好歹還時不時帶着幾分委屈和幽怨試探的看他兩眼呢,怎麽表白後瞥都不帶瞥他的。
顧-避嫌一把好手-折風。
選手們觀察了一下午也累了,選擇了放棄觀察。
敵人實在太強大,一點破綻都沒有。
崔歐寧抹了一把汗,靠在了窗戶旁扯了扯滿是汗水的領子給自己透氣。
訓練室用的遮光窗簾是深色的,這個崔歐寧的皮膚很白,在深色窗簾的襯托下,白的有點發光。
顧折風眼睛依舊放在訓練的林亞河身上,嘴中道:“手再上擡一下。”
但沒人看到,他一瞬間偷偷垂眸,看了在窗臺旁的崔歐寧一眼。
他扣完林亞河的動作,慢悠悠的站起身,拿了一瓶水擰開,也走到了窗臺旁邊靠着。
他一往那邊走,本來已經沒怎麽關注他們兩,沉浸在訓練裏的選手們又忍不住開始偷摸瞥了。
他們緊張的看着顧折風慢慢的走到窗臺邊,慢慢的靠在了窗戶旁。
這是一個長窗,顧折風靠的位置離崔歐寧并不算遠,卻也并不算近,大約一米左右,中間深色的窗簾從天花板垂落到地上,在兩人間劃分除了一跳泾渭分明的楚河漢界。
顧折風好像真的只是去吹風的,一瓶兩塊錢的農夫山泉(作者沒收廣告費)拿在他的手裏,看起來像售價人民幣七百多的Fillico換了個接地氣的中國紅包裝。
他擰開瓶蓋,有一口沒一口十分優雅的喝着水。
選手們看了一會兒,發現除了感嘆一句“顧折風老師喝水太TM好看了吧”之外沒有任何發現和收獲,不一會兒就各自練各自的了。
太陽漸漸落山了,窗外是香樟樹,偶爾風會從樹的間隙間穿過來,吹進訓練室裏。
崔歐寧在窗邊靠着,有時候不經意斜眼可以看到顧折風精致的側臉,背後再吹着舒适的自然風,人生惬意不過如此。
突然,窗外刮過來一陣大風,吹得樹葉搖晃作響,原本在風的吹動下只是輕微晃動的窗簾突然飄了起來,然後再慢慢落了下來。
因為崔歐寧正靠着窗簾,因而它落下來的時候,正好蓋住了崔歐寧的手臂。
原本的涼快舒适瞬間被粗糙的窗簾布料帶走,崔歐寧下意識想把手從窗簾裏拿出來。
可就在他要拿出來的那一刻,他的手臂突然被什麽握住了。
很柔軟,細膩柔滑。
是顧折風的手。
他看向正對面給他們訓練用的落地鏡,鏡子裏他和顧折風的半邊肩膀,都被窗簾蓋在了裏面。
崔歐寧一瞬間緊張起來。
他忍不住看向旁邊的選手們,總擔心他們一個眼神飄過來,就發現兩個人的手被窗簾蓋住,由此會覺得奇怪。
好在,沒有人看他。
訓練室裏包括工作人員一共十二個人,練舞的練舞,工作的工作。
顧折風握着崔歐寧的手慢慢的順着崔歐寧的手臂向下滑。
崔歐寧忍住自己吞咽口水的沖動,一動不動的僵在那裏,等着顧折風的手,從手臂,滑到了他的手腕。
他滑的很輕,指腹與手臂上的皮膚相擦的時候,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從皮膚上的神經末梢,直接沖上了崔歐寧的頭頂。
顧折風的手繼續往下,直到觸碰到崔歐寧的掌心。
兩人十指相扣。
此時風停了,厚重的窗簾蓋在手上,粗糙的面料貼着皮膚,怎樣都很不舒服才對。可對于此刻的崔歐寧和顧折風,卻絲毫沒在乎這些。
窗簾給他們制造出的隐蔽而私密的小空間,讓他們可以當着整個屋子的人的面,偷偷握着對方。
鏡子裏,兩人看起來似乎只是肩膀和手臂蹭進了窗簾裏,沒有人能想到在這後面,是一雙緊握的手。
因為緊張和炎熱,崔歐寧的手掌心沁出了汗珠。鏡子裏折射出的顧折風面容俊逸,毫無表情,但崔歐寧用掌心蹭了蹭,分明也感受到了他手裏的一層薄汗。
崔歐寧忍不住樂了起來。
顧折風這麽大膽,敢偷摸從窗簾後面伸過手來拉他,還以為顧折風不會緊張呢。
崔歐寧看了看依舊在努力工作的選手和工作人員,起了壞心眼。
他記得顧折風是很怕癢的。
特別特別怕的那種。
他偷偷摸摸的曲起大拇指,輕輕的,撓了撓顧折風的掌心。
顧折風的手霎時間緊張了起來。
他也挪了挪拇指,試圖把崔歐寧的拇指從自己的掌心處翹出來。
但誰料崔歐寧靈活的很,他翹了半天沒翹出來,反而讓崔歐寧變本加厲的給他多撓了幾下。
顧折風想抽走又不想抽走,只能緊緊捏着崔歐寧的手,試圖攥緊掌心不讓他入侵。
崔歐寧完全不為所動,采取強硬進攻的态度,又撓了他好幾下。
顧折風被他撓的癢的不行,從鏡子裏狠狠的瞪了崔歐寧一眼。
他這個時候的瞪可一點也不狠,崔歐寧看着不僅不覺得害怕,反而忍不住想欺負他欺負的更多。
不過畢竟屋子裏還有這麽多人呢,要是動靜太大被人發現可就說不清了,崔歐寧不再折騰顧折風,老老實實的牽着他的手。
只是休息也不能一直無止盡的休息,崔歐寧一看自己已經在這站了二十分鐘了,再不走說不過去了,只能搖了搖顧折風的手,示意自己要去訓練了。
顧折風懂了他的意思,用力捏了兩下他的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崔歐寧笑了一下,準備松開手。可他松開了,顧折風卻不松開。
崔歐寧沖鏡子裏眨眨眼,露出疑惑的表情。
顧折風瞥開眼睛不看他。
崔歐寧哭笑不得,又撓了撓顧折風掌心。
顧折風下了狠手,使勁一捏,捏的崔歐寧忍不住龇牙咧嘴。
其實顧折風沒有那麽用力,崔歐寧也沒有那麽痛,但崔歐寧故意裝出來的表情還是成功逗樂了顧折風,他晃了晃了崔歐寧的手,放他去訓練。
兩人的手慢慢松開,崔歐寧感受到自己手中的溫度一點點的離去,突然又有點舍不得了。
啧,一把年紀了,怎麽這麽矯情。
崔歐寧一邊唾棄自己,一邊沒忍住,在兩人手指指腹相擦而過時,突然又重新握住了顧折風的指尖。
這回換顧折風疑惑了。
崔歐寧對着鏡子露齒一笑,然後用手指模拟兩條腿,在顧折風的掌心模拟走路的樣子,一路從掌心走到了小指處。
然後崔歐寧彎起自己的小指,勾住了顧折風的小指。
我喜歡你這件事情,我向你保證——
崔歐寧也不管顧折風看不看得懂,他對着鏡子,偷偷做口型:
拉鈎上吊,一百年,都不變。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要看一直給我看邢老賊的文,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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