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所謂威脅

“什麽叫似乎?”慕從容身旁那個侍衛聽到這種不準确的表述,不滿道,“現在誰不知道慕侍衛得寵?”

慕從容脫口而出,“沒有!”

“您不是說秦大人溫柔又細心,癡情且可靠?”侍衛對慕從容低聲道,“您可不能辜負大人。”

慕從容此時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昨晚,”侍衛貼心問道,“您的嗓子還要緊嗎?”

楚傾聞言臉一黑。

慕從容忙道,“徹夜長談!”

“懂,我懂,”侍衛立馬應道,又在慕從容耳邊低聲道,“咱們對外都是這個說法。”

慕從容想哭,誰和你咱們啊……

“進去端些茶水。”楚傾吩咐娘娘腔。

“不用,”侍衛擺了擺手,“搜查完我們立馬就走。”

“不是給你,”楚傾淡淡看了慕從容一眼,說道,“你們這位慕侍衛嗓子不是不太好?”

侍衛恍然大悟,“算你有心。”

慕從容心裏有淡淡的感動。

緊接着,楚傾又道,“恭喜慕侍衛。”

慕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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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晚上,進展挺快。”楚傾幽幽道。

慕從容剛想吼,才一晚上能幹什麽!就聽到楚傾道,“嗓子都啞了。”

慕從容:“……”

我說徹夜長談你信嗎!

楚傾問道,“慕侍衛是吧?”

慕從容硬着頭皮,“嗯。”

死鬼,什麽慕護衛不慕護衛的,我是你心心念念的慕酥酥呀……

“慕侍衛,”楚傾看了看周圍的官兵,對慕從容挑了挑眉,“借一步說話。”

慕從容凜然道,“不借!”

楚傾眼神一冷。

慕從容無所畏懼,篤定人使不出什麽招。

楚傾果然沒說什麽,過了會兒淡淡開口,“遙知——”

“借就借!”慕從容忙打斷人,咬牙道。

說完朝身邊兇神惡煞的侍衛擺擺手,乖乖跟楚傾走到一邊。

慕從容握拳道,“有本事別提詩。”

楚傾環着胳膊,懶洋洋地換了個稱謂,“慕酥酥。”

慕從容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敢不敢再換一個?”

楚傾湊到人耳邊,“喵。”

慕從容不寒而栗,再這麽惡趣味我打你啊!

“慕侍衛挺快活啊。”楚傾幽幽道。

慕從容一見到這人就想撲過去,可是生生忍住了,“沒有你我都要死了。”

楚傾淡淡道,“在下何德何能,竟有幸讓慕侍衛說出這種話。”

慕從容:“……”

楚傾繼續道,“又不溫柔也不細心,不癡情也沒多可靠。”

“和別人就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和我就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楚傾搖頭啧啧道,“這一聊就是一晚上。”

慕從容終于怒了,“知道是徹夜長談你還吃醋!”

吃醋并不是什麽光彩之事,楚公子不自然地轉移話題,“人已經藏好了。”

頓了頓又道,“一會兒不許跟他們走。”

慕從容臉上寫滿了“大哥你開什麽玩笑我莫名其妙失蹤什麽的很容易被發現啊”。

楚傾看着人,不容商量。

慕從容嚴肅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楚傾掃了眼四周的官兵,挑眉道,“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我不想親你。”

慕從容:“……您威脅人的方式還真是別致。”

“過獎,”楚傾說得理直氣壯,“我威脅人的當式比你想象中更別致。”

慕從容:“……”敢不敢再驕傲一點?

不一會兒,侍衛們就紛紛來彙報,“沒有。”

“客房沒有。”

“東廳也沒有。”

……

集合完畢後,慕從容帶着浩浩蕩蕩的隊伍大搖大擺離開。

楚傾環着胳膊,臉上沒有什麽波瀾,自始至終都看上去溫和有禮好脾氣,什麽威脅撒潑打滾耍無賴通通沒有。

只不過國師府接二連三發生了怪事。

先是秦府柴房莫名其妙着了火。

接着好好的祠堂一夜之間被拆了。

還沒完呢,最詭異的是連後院的雞圈裏都只剩下一地雞毛,那麽萌那麽萌的打鳴公雞,怎麽能下的了手!簡直就是靈異事件,唬的全府上下一愣一愣的。

秦大人眼皮跳個不停,一顆心七上八下,匆匆趕到書房,打開暗格一看,果然沒見着玉玺,隐在架子後的暗室裏也是空空蕩蕩,秦央頓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下人們七手八腳把秦央送回房,鋪開被子,密密麻麻的全是蟲。

秦央被叫聲驚醒,看了眼床鋪,又暈了過去。

城東有座廟甚是靈驗,被吓怕了的秦央打算選個日子去上香,好除除晦氣。

當晚,秦央房中迎來位不速之客。

“你是何——”秦央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迅速改口,“何、何方神聖?”

楚傾不說話,借着微弱的光,認真端詳了人一番。

秦央:“……采花的?”

楚傾沒理會人,道,“來看看傳說中的秦大人是如何溫柔細心。”

秦央:“……”

腦袋想破也沒想到自己得罪了什麽人,或者說沒想到竟有人敢如此光明正大闖入秦府,秦央問道,“我與少俠素未謀面。”

楚傾道,“但我心上人很是欣賞你。”

秦央:“……”

“本官廉政愛民,兩袖清風,”秦央道,“自然擁有不少擁護者。盲目崇拜本官成了時下的一種風氣,本官每念于此,便覺難以承受,每夜每晚惶惶恐恐不能自己,甚是慚愧。”

楚傾淡淡道,“是該慚愧。”

秦央:“……”這麽不會聊天很容易沒朋友的。

“所以少俠是慕名前來拜訪?”秦央松了一口氣。

“瞻仰。”楚傾糾正。

秦央想哭,我一個大活人,瞻仰什麽瞻仰?

楚傾想了想,又換了個更直白的詞,“祭奠。”

“……少俠好文采”,秦央被吓得不輕,“少俠來只為探望本官?”

楚傾嫌棄道,“來找我心上人。”

“原來如此,”秦央笑道,“少俠的心上人何方人士,芳齡多少,本官好替你找。”

“如果我沒記錯,”楚傾不回答,只是看着人道,“秦大人的心上人還沒找到吧?”

秦央臉上的笑一僵。

“你想要——?”

楚傾不回答,只是提醒道,“我手裏有唐公子、玉玺,以及暗室裏的神秘人。”

秦央聞言臉色一變,“你想要什麽?”

“還沒想好。”楚傾誠實道。

秦央警惕地看着人,“你有什麽目的?”

“放心,”楚傾淡淡道,“你們這些事我不想插手,麻煩。”

秦央松了一口氣,想到人手裏的東西,心又揪了起來,擔憂道,“那——”

“再玩兩天,”像是看透人心中所想,楚傾道,“你那塊玉我心上人挺喜歡,”

秦央問道,“唐凡呢?”

“不急,”楚傾道,“讓唐凡也贊美贊美我心上人。”

秦央:“……”為什麽是也?

“對了,”楚傾打量了一下房間,問道,“秦府還有什麽寶物?”

秦央慷慨道,“少俠看上什麽盡管拿。”

楚傾聞言,四處打量了下房間,皺起眉,自言自語,“我心上人好像挺喜歡這座府邸。”

秦央冷汗直流,正準備想辦法護住自己房子,就聽楚傾嫌棄道,“明明平平無奇,很是一般。”

幸好只是虛驚一場,秦央松了口氣,第一次發現诋毀之言也能讓人這麽開心。

将大神送走後,秦央立馬吩咐侍從暗中調查。沒想到費了好大一番功夫,也沒查到那人的底細。秦央皺起眉,這人來歷不明,非敵非友,用心難以揣測。大半夜神不知鬼不覺混進府裏,來去自如。對方手裏有自己的王牌,看上去卻沒有惡意,若能為己用,定是最好。若是對付自己,也就不過捏死只螞蟻。

這邊,楚傾順手把悠哉悠哉睡大覺的慕從容搶了回去。

慕從容睡得又死又穩,一覺醒來神清氣爽,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爽利,伸了個懶腰,眼睛直直盯着床頂發愣,直到床頂上出現一張臉。

“大腿~”剛醒來的人聲音有些慵懶。

“抱歉,”楚傾正色道,“在下并不是故意打擾慕護衛。”

“不必驚慌,更不要自責,”慕從容配合着人,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我是不是瘦了?”

楚傾別扭道,“不是很受寵?”

慕從容:“……再這樣我兇給你看!”

楚面癱還是沒轉換過來。

慕從容賭氣般地下床,朝着屋外走去。為了給某人一個表現的機會,慕從容刻意走得特別慢,想着待會兒那些個有力的臂膀,堅厚的胸膛,霸道的吻!

然後,踱着踱着,就踱了出去。

慕從容想哭,死木頭,都不攔着我!

慕從容先去找唐凡,說了些“秦央頭發全白了”之類的話吓唬吓唬人。

從唐凡房裏出來後,百無聊賴,開始譴責自己為什麽對楚傾這麽殘忍,一會兒又開始踢小石子,嘴裏罵着“悶死你,憋死你,氣死你”,好不容易熬到天黑,轉啊轉,停在自己房門前,想了想,理直氣壯地推門而入。

剛推開門,什麽都還沒看清,便被一只手臂帶到懷裏。

這麽快就主動妥協?慕從容沒想到這麽簡單,順從地環住人,頭埋進人懷裏,清冷的酒氣撲面而來。

“你喝酒了?”慕從容好笑。

楚傾下巴抵在人肩上,聲音悶悶的,“沒有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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