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寧靜致遠
顏盛喊我名字了！
顏盛喊我名字了！
顏盛喊我名字了！
……
蒲清泫覺得自己幸福的要暈厥了。
“嘩。”
似乎有一朵又一朵的花朵從他身上盛開，被花圍繞的蒲清泫雙手捂着心髒，一臉暈陶的幸福。
餘越跟見了鬼一樣：“這蒲清泫腦子壞了？”
“這種會開花的人設是什麽鬼？”
“我的天吶，不敢相信這居然是蒲清泫。”
幾個人看着仍沉浸在幸福中的蒲清泫然後不約而同看向顏盛：“顏，你給他灌了什麽迷魂湯？”
顏盛和蒲清泫似乎是朋友，更重要的是看蒲清泫那傻逼樣子肯定不會傷到顏盛。綜合兩點，幾個人這才放了心逗趣。
顏盛抿唇一笑，那笑像是天上柔軟而溫和的雲一樣，讓人見了只覺渾身暖洋洋、暈陶陶到要睡着了。
“嘩。”
幾個人身上全開出了花。
所以說……這種奇奇怪怪會開花的人設你們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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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家客廳。
茶煙袅袅，在空中暈成淺淺的雲煙。
顏盛垂眸，挨個在杯中添好清茶，提着青花瓷茶壺的手白淨修長，如上好的玉。溫潤、白皙、安然，這雙手似有着掌控一切的自信優雅。
蒲清泫眼珠子都快粘上去了。
秦川看不過去，伸腳踢了過去：“沒完了是吧？”
蒲清泫直勾勾看着顏盛，沒一點反應。
顏盛擡眼，鴉羽般的睫毛随之擡起，墨色的眼睛有着淺淺月華：“你是小孩子嗎？”他支頭，懶懶扯了扯薄唇，似笑非笑：“真幼稚。”
秦川：剛才的溫潤優雅，君子端方呢？！變臉太快了吧？不過……這種嘲諷臉真是……太吸引人了。
身為耿直顏狗和粉絲團團長們的餘越夏知言也怔了怔。
顏盛越發覺得新世界的人比二十一世紀更大膽了許多，不管是對名、是利還是其他都能坦然表達出喜愛。
顏盛擡起茶盞，輕抿一口問道：“你們怎麽想到來我這了？”
“好久不見有些想你了。”秦川坐在地毯上，長腿随意舒展：“何況，這不馬上要過年了嘛……”俗話說得好，逢年過節必撕逼。普通人家過年是和樂融融他們這些人過年……哪是過年啊，只是另一輪的争權奪利罷了。
所以過年那段時間他們肯定沒有太多時間來找顏盛。
他還沒稍加解釋一番呢，就見顏盛很了解的點了點頭：“所以你們來跟我提前拜年了？”
秦川：“……你有二十歲嗎？”
顏盛喝茶的動作頓了頓，他挑眉反問：“你覺得我有多大？”
秦川上下看他，青年面如冠玉，容姿絕世，看臉也就介于少年和青年的樣子。但，那種凝煉着歲月從容的氣度和遠離世俗的态度又給人種老人家的感覺。
秦川不确定：“二十？”
顏盛扯了扯唇角，沒說話。
他總不能說自己今年已經三百六十四歲了吧？即便說了別人會信嗎？
顏盛忍不住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總覺得自己在裝嫩，明明那麽大把年紀了。
餘越不解看着他動作：“怎麽了？”
顏盛收手，若無其事笑了笑：“沒什麽。”
那笑清清淡淡，出塵離世像是遙遙一抹雪色月光。
秦川脫口而出：“顏你有沒有意向加入經紀公司？”娛樂圈太亂太髒，即便不怎麽關注他們也能聽到亂七八糟的污穢事。
顏盛這樣清淡如嫡仙的人就應該在雲端上不入凡塵。
夏知言推了推眼鏡：“對，俗話說背靠大樹好乘涼。顏盛你在公司一定是最頂尖的資源，誰都不敢找你一點麻煩。”
蒲清泫一臉認真接茬：“我給你辦。”
顏盛看着他們認真的表情笑道：“不用。”
經紀公司總會有許多約束，他這樣自己一個人更自在。而且，不管是什麽經紀公司都會有一紙合約，而他，演戲是他的愛好但演員不是他的職業。
或有一天他會離開娛樂圈，不過不确定的事還是別宣之于口了。
顏盛神色認真，他彎了眉眼：“不用什麽經紀公司，因為有你們在就誰也不敢找我麻煩。”
秦川一緊張就結巴的毛病又犯了：“我、我們應、應該的。”
蒲清泫手顫了顫又顫了顫，他默默下了決定，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顏盛的背景比任何人都要多、都要大。
夏知言滿眼驚豔：“其實，即便沒有我們，也不會有人舍得找顏盛麻煩。”
餘越呆呆道：“附議。”
周擇方華默契一拍手。
每次都會被這些蠢友們逗笑的顏盛實在忍不住大笑出聲：“你們啊。”
他很少這麽大笑，所有人見他一般都是淺淺的、溫潤的、有禮的微笑，只會讓人想到紳士、君子一類的形容詞。
此番大笑只讓人覺得如朗月入懷，灑然清舉。像是仗劍高歌，月下飲酒的青衣俠客。
【我的媽，帥到沒朋友啊。】
【你這麽帥，這麽會撩你媽知道嗎？】【我總算理解粉絲們說的“此生但求一睡顏盛”的心了】一想到過年這段時間都沒有太多時間來看顏盛，秦川一夥人都有點長噓短嘆。
顏盛單手拄着額角，因為大笑的緣故他眉間眼裏留着的全是清朗笑意：“嘆什麽氣？”
秦川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我們幾個過年事太多，估計到時候只能電話拜年了。”
“每逢佳節必撕逼啊。”
“公司事更多。”
他們所言蒲清泫沒放在心裏，他誰也不看，眨也不眨的看着心中的神祗：“過年的時候，我、我來給您拜年吧？”
顏盛眼尾輕掃：“你不忙嗎？”
蒲清泫還沒回答，秦川啧了一聲：“他和我們不一樣，我們都想着家族、公司欣欣向榮，但他……估計蒲家毀在他眼前他只會在一旁愉快欣賞着蒲家慘狀。”
“不說了，還有一堆事等着處理，等什麽時候大家都有空了再聚啊。”
“蒲清泫你也別在這久留，我跟你說顏盛武力值早已逆天，你留着你也占不了便宜！”
……
幾個人也不是什麽磨磨唧唧的性格，說走就走挺潇灑的。
房間寂靜下來。
茶煙袅袅，蒲清泫的性格是沉默而陰郁的，他不知該怎麽開口。
而顏盛喜歡清靜，他垂眸，兀自飲着盞中清茶。
蒲清泫傻傻看着，垂着的長睫、高挺到恰到好處的鼻梁、色澤漂亮的薄唇……
真好看，百看不厭的好看。
蒲清泫不自知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溫暖、滿足。
像是深夜踽踽獨行，不知道摔了多少跤的人終于找到了他渴慕已久的光。
确實如此。蒲清泫想，幼年的幽暗、少年的沉寂、直到現在無法無天的猖狂。他從未遇到一個人，如顏盛般，只是遠遠見了一面便能使心中的野獸沉寂下來。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蒲清泫眼裏含笑，湛藍色的雙眸平靜如海，竟是從他身上從未有過的歲月靜好。
樓下，院裏突然響起汽車鳴笛的聲音。不會是秦川他們，知道自己喜歡清淨的秦川不會鳴笛。
顏盛放下茶盞，起身從窗戶向外看。
車門打開，走出來的青年西裝革履，相貌極致的英俊。
竟然是有過一面之緣的镹羨。
顏盛輕笑，對外他從來是優雅有禮的：“不知深夜到訪有何貴幹？”
緊跟在他身後的蒲清泫也看到院子裏的人，蒲清泫修長的手指緊了緊，原本平靜溫暖的眸子已沉了下去。
镹羨也微微笑，他站在院子裏，雙手背負。雖是仰視可那理所當然的高高在上讓他看起來反倒成了俯視：“沒什麽事，只是閑暇之餘來看看你。”
“不請我上去坐坐？”
聲音低沉，與生俱來仿佛恩賜的語氣。
即便是一句問號也被他說出理所當然的味道。
蒲清泫眯着眼睛，對镹羨冰冷的殺意幾乎控制不住了。
顏盛脾氣好，尊敬人。但也不是誰都能讓他尊重，人敬你，你敬人。人若視你如塵，不尊不敬，你又如何？
禮而遠之，自由他去。
何況，顏盛這麽大把年紀怎麽還會和小孩子置氣。
顏盛不惱不怒，依舊溫和優雅：“抱歉，天已晚了，暫不接待客人。”
镹羨有些不敢置信，他愣了愣很快笑了：“你還是第一個拒絕我的人。”
顏盛有些奇怪：“難道你的不合理要求從沒人拒絕過？”
“不合理？”镹羨沉吟着：“你倒是敢說。”
他再度微笑，還是優雅而高傲的語氣：“我的要求誰敢拒絕？”
顏盛表示了解的點頭：“以镹家少爺，镹氏總裁的身份來說誰都不敢拒絕你。”
镹羨笑意加深了些：“但是你拒絕了。”
顏盛歪頭想了想：“應該是這樣，所以呢？”他看向镹羨，他的神态并不高高在上，溫潤平和。
真像是無情又有情的神靈：“你要像劇本裏那樣報複我嗎？”
說後一句話的時候，顏盛反倒被自己的腦洞逗樂了。
“顏盛，我勸你不要看太多腦殘劇本。”
因為一句話就心心念念着報複的腦殘行為他可做不出來。
镹羨打開車門：“既然被拒絕了，那我也只好離開這處傷心地了。”
顏盛從善如流，很配合的揮了揮手：“再見，祝你早日康複。”
镹羨被拌了一下：“……”
——他突然發現顏盛噎人也是很有一手。
汽車遠去，顏盛不在意收回目光。
自從徹底安定下來，因着再也不用為了任務勉強自己，顏盛整個人無論生活還是心境俱是清淨。
愛恨嗔癡，是是非非離顏盛遠了，讓他有時候更像隐于深山老林，看破紅塵的道長。
顏盛一回頭就見蒲清泫站在自己身上，湛藍色的眸裏映着的全是自己的身影。
顏盛有些奇怪：“你怎麽還不回家？”
那裏可不是家。蒲清泫乖乖點了點頭：“回。”
他單手放在心髒上，躬身行禮：“那麽，吾……顏盛你好好休息。”
湛藍眼眸一片溫柔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