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12
“小席，來一瓶！”
武闌笑着，從冰櫃裏拿出一瓶啤酒，在空中抛擲出一道弧線，席晉川穩穩當當的接了。
又看麻睿擠眉弄眼的，武闌丢給他一瓶，注意到吧臺邊喝水的小姑娘。
武闌挑着眉，揶揄道：“小席，你老婆啊？”
他昨天送侄女楚茗回學校的時候，就聽見她在那裏自顧自的邊哭邊絮絮叨叨，一會兒說她失戀了，一會兒又要粉什麽cp。
武闌對于年輕人的圈子不清楚，可從楚茗的話裏也能推測席晉川的妻子是個小明星。
剛剛小席一進門，首先就瞟了一眼坐在吧臺的小姑娘，小姑娘手裏還捧着店裏的塑料水杯，怕是麻睿給她倒的水。
“小席，你家那位喝點啥，不要光喝水啊，真沒勁。”武闌打開冰櫃摸索一下，“既然來了我肯定要請客！咱們大老爺們喝點啤酒，就給那小姑娘拿瓶氣泡酒吧。”
武闌手臂一伸，勾住席晉川的後頸，好爽地道：“你看看弟妹喜歡啥味。随你挑。”
席晉川不是很想選擇，不想給聞姣拿酒喝，但既然是武闌的好意也不好推辭。這個家夥熱心得要命。
随手從櫃子裏拿出一瓶，麻睿就在一旁嗷嗷叫：“席哥，你那是高度數的。”
麻睿咽了咽口水，被席晉川淡淡的掃了一眼，氣勢一下子弱了：“……這不是怕嫂子酒量不好嗎，席哥，那些上大學的小姑娘都喜歡蜜桃星雲起泡酒，喏，就是你左手邊那個。”
席晉川掃一眼靜靜躺在架子上的桃紅起泡，酒體輕盈，果香糖濃。
一手将微涼的瓶身抓起，很快脫離了冰箱源源不斷的冷氣，玻璃瓶身的表面起了一層霧，氤氲開來，像是磨砂的毛玻璃。
小姑娘看的目不轉睛，眼神盯着電視上帥氣小鮮肉眨也不眨，軟軟的頭發垂下來遮住側臉，發梢的內卷堆在肩窩，鼻尖挺俏，烏睫濃密。
聞姣正被江經年的表演吸引，知覺臉頰寒冷一刺，挂着水珠的瓶身貼在她的臉蛋兒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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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
她眉微蹙，下意識往後縮。
席晉川不知為何突然想捉弄她，想看她的反應。
拎着冰冰的瓶子往她臉上一靠，蹭的她一臉水。
聞姣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水珠，疑惑不解的望着他。
席晉川嗓子啞了啞，被她亮晶晶眼睛看得有些不自在，将氣泡酒往她懷裏一推，摸了摸鼻子。
“店長給你的。”他說。
聞姣反應過來，朝武闌笑了笑：“謝謝店長！”
“诶，別客氣。”武闌說，悶了一口啤酒，陶醉的閉上眼睛，“不得不說，這個人唱歌真好聽。我平常不怎麽聽歌的，都覺得還不錯。”
“是的是的。”聞姣得到共識，“江經年真的有實力，長得也很帥。”
長得很帥？
席晉川難得一挑眉，眉眼好奇的瞅了一眼電視裏唱歌的那個家夥。
就是這個小鮮肉？
狹眸微眯。但他卻沒說什麽，轉身去搬貨物了。
聞姣打開瓶蓋，輕輕呷了一口果香醇厚蜜桃星雲氣泡酒，一股甜意湧上舌尖，在她的味蕾炸開小泡泡。
不久就到了大學生的客流高峰，楚茗下課後過來店裏幫忙。
便利超市熱熱鬧鬧的，大家各司其職，聞姣也不好打擾他們工作，就坐在吧臺上微信聊天。
野蠻生長嘉賓團（4）
席越霄二團長：【震驚！節目組居然讓我們去這種地方，寸草不生，荒涼凄凄，這究竟是人性的淪落還是道德的淪喪！】
席越霄二團長：【[圖片] [圖片] [圖片]】
席越霄二團長：【可憐jpg.】
貝歆：【天啊！這個小木屋感覺風一刮就被掀翻了，這是違章建築啊！】
席越霄二團長：【是的，而且下雨還會漏水。你們誰會用竈啊，按照節目組的尿性，肯定要我們自己生火做飯。】
貝歆：【盛栖哥可能會，他不是以前當兵的時候做過炊事員？】
聞姣：【盛栖前輩也要來嗎？】
貝歆：【是啊，姣姣，貌似他是這幾期的飛行嘉賓。】
團長江經年：【大家也要做好防護啊，這個季節深山有許多蟲子。】
團長江經年：【［推薦］說一說那些山野旅行必不可少的防護用品！不看吃虧！】
貝歆：【啊啊啊學到了，謝謝江前輩！】
聞姣：【學到了，謝謝江前輩！】
席越霄二團長：【謝謝江前輩（狗頭】
學生們湧進便利超市，像是剛舉辦活動回來，各各都打扮的鮮活靓麗，手裏還拿着一束鮮花。
麻睿和貨架旁的其中一個女學生搭讪：“你們今天搞活動啊，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那女學生點點頭：“是啊，我們經管學院搞班歌比賽。”
幾個男學生打打鬧鬧，嘻嘻哈哈走了進來。
“你看，那不是……？”
其中一個男學生戳了戳身旁瞪着眼睛，看向坐在吧臺邊的聞姣。
“長得真像，不會真的是吧……”
“去問問吧。”
“好……”
兩個人面面相觑。
聞姣将起泡酒喝了一半，她酒量不太好，一直都很克制，怕又出現上次在家和席晉川的尴尬，不敢喝太多。
四人小群裏的聊天結束了，她将手機倒扣在桌子上。
一回頭，就看見兩個青澀懵懂的男大學生站在她面前，臉都有些發紅。
聞姣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
就見其中一個将手中班歌比賽拿的鮮花送給她：“請收下！”
另一個人也将花送給聞姣。
超市裏大部分都是結伴而來的同班學生，看見見了，有的看清聞姣的臉十分驚豔，反正花作為班歌比賽的道具，也沒什麽作用了，索性也送給聞姣。
聞姣不好拂了他們的好意，笑着接受了，手裏捧着一大簇明黃的小花朵。
“顧……暖夏。”那個男學生終于忍不住紅着臉詢問，“你是顧暖夏老師嗎？我還專門買了你的專輯！”
長得好像，男學生想，不會真的碰到本人了吧！
太幸運了吧！
“不。”聞姣說，“不好意思，我不是。”
男學生的臉一下子煞白。
另一個同伴臉色也不好看，神情尴尬，周圍的學生都圍上去看熱鬧。
他的同伴像是有些憤憤不平，捏了捏拳頭，悶聲道：“……你把花還給我們吧。”
“我認錯人了，對不起。”臉色刷白的男學生撓撓頭，有些失望。
聞姣倒是不覺得什麽，畢竟小年輕人氣焰莽撞，她高中時有時候也喜歡沖動行事。
剛想将花還給他們，一只手卻将她手中的花毫不留情的抽走。
席晉川臉色發沉，将花扔給男學生。
“拿回去。”他嗤笑一聲，“下次不要認錯了。”
男學生們收了花，都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看聞姣。一個個買了東西跑掉了。
聞姣手裏還剩零零散散的幾枝花，抱在懷裏，見席晉川黑着臉盯着她，眸底深邃翻湧。
聞姣第一反應就是往後一退，瞪着瞧他：“席席，你別想扔掉它們，好歹也是別人送的，我回去還要養着呢。”
聞姣寶貝似的展平一朵小花的花瓣：“我要将它們和家裏的玫瑰花放在一個花瓶裏養着，多好看啊。”
還想将這些廉價的花和他送給她的玫瑰放在一起養，真是來者不拒啊。
席晉川在心底冷哼一聲。
店裏忙忙碌碌，很快就關門了。
武闌拉下門，上了鎖，寬慰似的拍了拍席晉川的肩膀：“小席，看開一點，那些小鬼頭也不是故意的，你看你家小姑娘不也沒放在心上嘛，就你一個人在那生悶氣。”
麻睿嘿嘿一笑：“店長，你懂啥，席哥這是吃醋了，因為男孩子給嫂子送花！”
武闌意味深長地“噢”一聲：“原來是這樣。”
還一臉“年輕人的世界我不懂”，諱莫如深地看着席晉川。
席晉川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轉角去了車棚，正見小姑娘坐在他破舊不堪的小電驢上玩手機。兩條雙腿騰空，一前一後晃蕩着，白花花的，恍得他腦殼疼。
“席席。你來了！”聞姣眼角溢出笑容，“我們快回家吧。”
“坐好。”席晉川盯着她。
小姑娘那雙如水的眼睛，讓他想起了那天在他懷裏醉眼迷離的她，花朵沾滿了露珠，晶瑩剔透。
他知覺喉嚨幹澀發癢，眼皮一顫，舌尖一抵，喉節上下滾了滾，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也想不出該說些什麽話。
大腦一片空白。
下一秒，只聞到一陣花香襲人，小姑娘伸出柔弱的手臂，扶着他的寬肩，輕輕掂了腳。
在男人的薄唇上烙下蜻蜓點水般。
一個啄吻。
知覺唇上柔軟的觸感，揉雜着馥郁花香，明明只是一瞬間，卻讓他四肢百骸都酥麻了。
腰腹緊繃。
男人狹眸微眯，其間噴薄而出的危險情緒暗湧深藏，眸色又深邃了一層。
聞姣看見她的唇印落在席晉川的嘴唇上，一抹暧昧的櫻桃色，一改往日溫柔優雅的形象，顯得他輕浮而倜傥，又有幾分痞氣。
“你別生氣了……”
聞姣的雙頰緋紅，害羞得像只小鴕鳥似的，耳尖紅彤彤的，像是能夠滴出血來。
“那些學生也不是故意的呀……老是生氣對身體不好。我親你一下，你就不許生氣了。”
她飛快的轉身想要逃跑，男人卻長臂一攬，結實的臂彎從後面勾着她的脖子，将她整個人兒都勾在懷裏。
後背貼上男人的胸膛，隔着一層薄薄的衣料，聞姣感知到男人身子滾燙而炙熱，胸肌肌理分明。
鼻息懶洋洋的灑向她的側臉，将她的臉頰曛的泛紅。
“姣姣。”
席晉川的聲調懶散，捎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沙啞與克制。
“我沒記錯的話，先是江經年，又是那群男學生……”
他的氣息又厚又重，像是偏偏故意要對着她的小臉兒吐氣兒似的，胸膛裏的心跳聲沉沉，和她的一齊心跳錯落有致。
“小公主，我怎麽會生你的氣呢……”
男人似乎從嘴角溢出一絲含糊不清的笑，周圍都是他的松香味的氣息，聞姣被他緊緊抱住。
“我在嫉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