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番外1

清晨。鳥語花香。

薄紗被微風輕輕吹拂搖曳,漏窗透過一束一束淡金色的暖光,柔柔的灑在玫瑰莊園別墅的大床上。女孩披着褥軟的小毛毯,遮住玲珑曲線的身軀。

她撐着白皙的藕似的手臂,擡起小腦袋,抱膝乖巧地坐着,怔愣幾秒之後,雙頰爆紅。

“席-晉-川!!!”

聞姣瞪着圓溜溜地眼睛,羞得無地自容,全身上下就像是要散架了似的。她揉了揉發酸的腰肢,男人端着一杯水,穿着柔軟的深藍真絲居家服,把水杯往床頭櫃上一擱,看上去有些疏懶随意。

他撩起眼,唇角壓着壞笑:“怕羞?”

!!!

聞姣的小臉蛋又紅了一個度,抿了抿唇,悶着頭推着他的胸膛:“才沒有,你走開。”

男人舔了舔唇角,湊近了一些,沉沉的嗓音在胸膛振動:“你昨晚可不是這麽說的,小公主怎麽忍心對我這麽無情。”

聞姣氣呼呼地,一腳踹上他精瘦的腰身,被他一把抓住涼滑的小腳丫。席晉川感受着掌心裏她腳背上冰涼的觸感,珍重的放在手中捂了捂。

“怎麽這麽涼。你昨晚又踢被子了?”

聞姣吐了吐小舌頭,一個激靈将腳收回來,臉往一側偏了偏。整個人的表情有些迷離,臉頰上紅暈淡淡。

“昨晚……我根本就沒睡多長時間……”她的聲音愈說愈小,夾雜着些許哀怨,最後一個尾音化作含糊不清的吞音。

“都怪你!”她的聲音遽然放大。

席晉川無奈的将她抱起來,聞姣齒間溢出一聲驚呼,下意識用軟綿綿的手勾住他的脖子,細腿環住他的腰。

他英挺的五官近在咫尺,呼吸交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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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姣一聲不吭,呆呆地注視着他的眼睛,眼珠子轉了一圈,故意氤氲着些淚花。

“叔叔。”她顫巍巍地喚了一聲。

“嗯。”男人寸寸逼近,鼻翼下淩亂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胸膛起伏不定的觸感讓聞姣靜息片刻。

她伸手捂住男人的薄唇,滾燙的氣息一下一下拂過她的小拇指,熱浪一層接着一層。男人唇下的呼吸漸漸沉重,絲絲麻麻的萦繞在她的手心裏,不斷地,糾纏不清。

“叔叔……”這次她将臉埋在他的肩窩,聲音小的可憐,“不要了。”

男人放在她腰上的手指輕輕抽動一下,喉結幹澀,抱着她往上颠了颠。

“好。”他啞笑一聲。

左眼上傳來微熱的唇瓣的觸感。

男人将她穩妥地抱在懷裏,低頭,像是在親吻易碎嬌豔,滾着大顆大顆露珠的玫瑰花瓣。

一觸即離,卻讓她一點點慢慢地擡頭,盯着他幹淨的下颚線,濕漉漉的眸子裏透出熒熒光亮。

“別怕。”男人突然長腿一邁,手臂收緊,“抱你去洗澡。”

……

事實證明,男人的嘴是騙人的鬼:)

又一個相似的清晨,聞姣迷迷糊糊的從被子裏爬起來,渾身上下軟作一團,還沒等席晉川上樓,自個兒穿上鞋子換好衣服一溜煙跑掉了。

聞姣在聞家住了幾天,總算全身的酸痛要好些了。男人照常每天大早上接她去公司打卡。

聞雁山在別墅外的小路上慢跑,看見席晉川垂手伫立在豪車邊等侯,聞姣站在三樓叉腰大吼:“狗男人!騙子!我再也不要見你了!”

聞雁山心裏美滋滋的,毫不留情的嘲笑道:“哈哈哈哈哈!聽見沒有,狗男人!罵的好,真不愧是我聞家的女兒!”

聞雁山還沒得意多久,聞姣的聲音不鹹不淡的從窗子裏飄出來。

“爸爸!”她撇撇嘴,“你不許欺負他。”

聞雁山:……

一回頭,就見狗男人俊眉一挑,唇角上翹,自得地看着他。

聞雁山氣得吹胡子瞪眼:“你笑什麽!”

竟然敢嘲笑他?好大的膽子!

聞雁山背着手思忖片刻,低聲威脅:“別以為把我女兒哄到手我就會認下你這個女婿。告訴你,老頭子我命硬得很,你敢對我寶貝女兒有半點不好,下一秒就讓你們離婚!”

話音未落,聞姣推開了窗戶:“爸爸,你不要罵他。”

從樓上的角度來看,聞雁山氣得雙目圓睜,而席晉川垂睫不語,聞姣以為是他受了父親的欺負。聞雁山向來是個暴脾氣,心裏別扭得緊,偏偏嘴上不願意饒人,早年就有将一個身高體胖的大漢當街罵哭的光榮事跡。

她噌噌噌從樓上跑下來,一股腦兒竄到男人面前,将他護在身後。

聞雁山有點氣悶,狠狠的瞪了一眼被女兒護在身後還得意洋洋一臉享受的男人。

無賴至極。

他在心裏啐一口。

席晉川伸手将她鬓角的碎發扶在耳後,彎下腰,好聽的嗓音如沉沉悅耳的大提琴,弦弦刮過她的耳膜。

“姣姣,爸沒欺負我。”

“就是!”聞雁山順口應和一聲。緊接着,就發現不對勁之處。

真是奇怪,這個狗男人怎麽會為他說話。

聞雁山心中正疑惑着,席晉川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笑意像是志在必得。

“你……不用解釋了。”聞姣擡頭瞪了一眼席晉川,扭頭對着父親說,“爸爸,我希望你們倆能和睦相處。”

這兩個人幼稚的不得了,吵得她頭都隐隐作痛。

“好。”聞雁山長舒一口氣,努力壓制住心底的怒火,狠狠剜了一眼聞姣身邊的男人,“算你狠。”

這個狗男人把女兒拿捏得死死的,聞姣不被欺負了才怪。

早晚他會撕開他僞善的面孔,讓女兒認清事實真相。

翌日,聞雁山動身赴約,和一群同齡摯友去球場打高爾夫球。

天空一平如洗,秋天金黃落葉飄零滿地,天高氣爽。不時有秋季的甘冽涼風,帶着夏末的潮氣,從車窗裏吹拂進來。

聞雁山感受着涼風拂過臉頰,漸覺急躁的心思沉穩平靜了不少。

這幾天那狗男人氣得不行。那狗男人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反觀他自個兒倒總是急得跳腳,女兒還總護着他。

聞雁山不禁暗自喟嘆一句,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的秋景,一邊欣賞着景色,一邊想着正好借此機會重新調整調整心情,回去在和席家那只狗鬥争。

終于到了高爾夫球場,幾個摯友帶着白色棒球帽等候他多時了。聞雁山讓司機在路邊停了車,帶着高爾夫球杆下了車。

摯友老吳樂呵呵的跑過來:“喲,這不是席家太子爺的老丈人嗎?”

聞雁山臉色一沉,神情幾分不悅:“別跟我提他。”

提到任何與席家有關的事情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老王大掌往他後背一拍:“你這個老頭子,估計心裏喜滋滋樂開了花呢,還在這裏裝!”

老王的一句話如石子投入湖心,激起陣陣漣漪,摯友們七嘴八舌地聊開了。

“就是就是,聞大山肯定背後不知道笑了多少回呢。”

“我上次在溫泉山莊遇到了小兩口,那股熱乎勁兒喲,真是恩愛得不得了。”

“确實太般配了,聞大山啥也沒幹就成了席家的老丈人,這不就是傳說中的躺贏?到時候席家和聞家聯合,可不是要獨霸商業圈。”

聞雁山鼻腔裏哼哼唧唧,手一揮:“散了散了,瞎說什麽我的八卦。”

摯友們見他臉色不好,對這個話題也索然無味起來。

一大幫子老爺子們抵達高爾夫球場,聞雁山握着球杆比劃着,就聽隔壁站着的老王和老吳又開始唠唠叨叨。

“唉,你聽說沒,老張的女兒今年生了一對龍鳳胎!”老王興奮道。

“是嗎?估計不久老張就要請我們上門道賀了吧。”老吳大力打了一球,“不過話說回來,你家孫女今年上一年級了吧,選哪一所小學呀。”

“哎,就家門口那所私立小學,離家近,司機接送也方便。”老王努努嘴,“你家那兩口子快要生二胎了吧?”

“是啊,我閨女都懷孕三個月了。”老吳很是高興。

“……”

聞雁山指尖有些發抖,提起球杆輕觸了球好幾下,球才緩緩的往前滾動,不久後,又滾回來了。

聞雁山盯着撞在他腳尖的白球發愣。

“唉!老聞,你也別傻乎乎的在那拴着了,搞快點打完我們去吃飯!”有人喚了一聲。

“聞大山,你們家那小兩口有動靜沒?”老王不知什麽時候湊了過來,挑眉戲谑道。

“你們家那兩個小年輕顏值高,生出來的娃肯定好看。”老吳也調侃。

聞雁山的眼前不禁浮現出席晉川那一張狗臉,這狗男人雖然拐走了他的寶貝女兒,但臉好歹沒長殘,頗有一番他年輕時叱咤沙場的風範。

聞雁山擡手摸了摸下巴,幻想着抱着孫子或孫女的場面。

不想看見那搶了他女兒的男人的狗臉,就低頭看乖孫。

似乎,感覺還不錯?(甚至有點期待

聞雁山和一幫老年摯友打了三天的高爾夫,就收到了聞姣給她發來離開聞家的消息。

他盯着手機裏放大的短信黑體,指尖漸漸攥緊手機殼,因過于用力而指尖泛白。

老吳正好經過,不小心眼尖的往他手上一掃,恰巧看見了聞姣給聞雁山發來的短信,一副過來人的亞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聞啊,你也不必過于傷心,女兒大了,我們老了,這都是人生常态。”

“對啊,想開一點。”老王聞言,接腔,“打個不成熟的比方,就像你耗費心血千辛萬苦栽培的一朵花,被一個采花大盜連盆端走了,不就是這麽簡單的事情嘛。”

紮心了。

這個比喻過于形象,聞雁山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沒好氣的白了老王一眼。

“或者你這樣,我們後天有一個英國兩個月旅行,你和我們一起去呗。”老吳撺掇道。

聞雁山皺眉:“不去,我還要打理公司的事情。”

“你這一大把年紀,早就到退休的年齡了。”老王勸導,“這些事就放手給小輩們來吧。”

想想也有道理。

聞雁山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同意了。

……

…………

兩個月後他來到女兒家中拜訪。

遠遠地,看見花葉凋零的小花園裏,聞姣穿着一襲玫瑰色的裙裾,栗色的齊肩發絲柔順的窩在頸窩,坐在镂空花式的白色長椅上,手上似乎被刺到了,正捧着指尖吹氣。

聞雁山剛想走過去看看,一道黑色的身影搶在他前面沖了出來。那在他眼中一向狡詐可恨的面容上,眉毛緊緊蹙着,滿眼他從未見過的焦急與慌張。

“怎麽了?”男人取來醫藥箱,幫她輕輕的塗着藥水。

“不小心卡到椅子裏了。”聞姣聲音細弱,疼得嗚嗚幾聲,“好疼哦。”

聞雁山臉一板,正要快速走過去大吼一聲“手不要亂放”,還沒說出口就被扼在喉嚨裏了,步子也停了,因為有人比他更快。

席晉川裝作繃起臉,嚴肅而認真道:“下次手不要亂放。”

聞姣自知理虧,耷拉着腦袋,想起什麽似的眸中盈盈亮:“我手指受傷了,為了安慰我,今天晚上可以吃海鮮嗎?”

“可以,但你不能一口氣吃太多。”

男人盯着她看了好久,目光摯熱,舌尖抵了抵上颌,嗓音渾啞:“姣姣。”

“嗯?”聞姣還在擺弄着手上繃帶的蝴蝶結,聽見他的聲音迷惑地擡起頭。

席晉川坐在她身邊,唇畔緩緩貼上她毛茸茸的小耳朵,酥酥麻麻的音節敲擊着她的耳後:“我可以吻你嗎?”

聞姣想起什麽,臉上紅了一紅,咳了一聲:“不行。”

男人坐直了身子,眼神無辜又可憐,讓人聯想起尾巴耷拉下來趴在地上的狼。

他無奈而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剛一站起來,背後莫名一沉。

聞姣輕輕一跳就挂在他身上,肌膚相貼,她彎着眉眼笑了,在他臉頰一側吧唧親了一口:“騙你的,當然可以啦!”

男人深邃眼眸中黑夜裏冒出幾粒清亮的星,方想捏着她的下巴,回吻她。

!!!

那不是她爸爸嗎?站在那裏看着他們!!

聞姣猛地從他身上跳下來,神情有些微怔:“爸爸。”還往席晉川背後躲了躲。

聞雁山輕輕“嗯”了一聲,倒是沒有再說什麽話。

他第一次感覺或許女兒和那狗男人的相處模式,和他想的有些不一眼。在他的想象中,一定是席晉川對着自己的女兒強取豪奪,讓女兒不得不聽從。現在看來,似乎是他的寶貝女兒鎮壓住了這個狗男人。

“我今晚來你們這裏吃海鮮。”聞雁山突然開口。

聞姣臉上愈發害羞,這話父親都聽見了,那他是不是知道她的手指受傷的事情?

聞姣的視線在兩個男人臉上來回掃視,心中奇怪。兩個人都是一副淡定的模樣,尤其是聞雁山,完全沒有要生氣發作的跡象。換成以前的這種事情,早就跳起來氣急敗壞地指責席晉川沒有将她照顧好。

“姣姣,你先上樓,我有話要和席晉川說。”聞雁山冷漠地開口。

聞姣拉了拉男人的手,他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她才稍微安心了一些,叮囑兩個人。

看了看聞雁山:“爸爸,你不許罵人。”

扯了扯席晉川的袖子:“……你也不要惹我爸爸生氣。”

聞雁山不耐煩的催促:“知道了,快上去。”

聞姣三步兩回頭的上了樓。坐在床上玩了一會兒手機,不時從窗外觀察他們的動靜。

這次聞雁山的臉上倒是平靜又和氣,反倒是席晉川臉色黑了黑。

聞姣正疑惑,男人一把将她從床上撈了出來,抱在懷裏密密吻着。這個吻斷斷續續,急促煩躁,他毫不掩飾身上侵略的氣息,肆意在她唇齒間重重碾轉。

“怎……怎麽了……”聞姣一度被吻得大腦缺氧,中途趁着他松開她讓她呼吸時,趕忙問道。

男人微微半蹲下來,不由分說将她驟然扛起,空氣中的因子劇烈升溫。

男人将她放在床上,眼眸暗了一重。

他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爸爸……”湊近小姑娘的耳邊,有意讓氣息濃郁肆虐她的耳廓,“說我不行。”

來不及聽她的回答,又是疾風驟雨狂風似的吻。

男人還尚存一絲理智,望着被她吻得眼中水汪汪的小姑娘,遏止內心深處的沖動,将她輕輕抱起。

“先下去吃飯。”

男人唇邊一抹冷笑,像是被喚醒野性的狼,散發着迷亂的撩人,“晚上讓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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