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葉舒沒有回答,長垣卻率先反應過來:“不是!我與公子沒有任何關系,今日的所作所為全是我自己意願,與他無關!”

聽了他這話,晉望在葉舒側腰拍了拍:“他說與你無關,是這樣嗎?”

葉舒斂眸。

“很好……”晉望淡聲道,“刺殺國君當處極刑,拖下去剮了。”

葉舒忙道:“不要!”

這名小侍衛在書中曾經出現。

他的确是原主的心腹。此人對原主忠心耿耿,原主被抓時他僥幸逃過一劫,眼睜睜看見原主被淩遲處死後,他潛藏民間,尋找機會刺殺晉望。

可最終刺殺失敗,死于與原主同樣的刑法。

哪怕是個書中人物,葉舒也不忍心看見他死在眼前。

何況是為他而死。

晉望問:“愛卿這是……在替這賊人求情?”

他的聲音又低又沉,帶着顯而易見的不悅。

葉舒抿了抿唇,正欲開口,卻率先洩出一聲悶哼:“唔——!”

晉望的手終于從他的衣擺邊緣探進去。

葉舒猛地抓住晉望的手腕。

這裏這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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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狗皇帝瘋了嗎?

葉舒咬緊牙關,發出細微的哀求:“……別。”

可晉望只是低哼一聲,輕易地掙脫開葉舒的鉗制。

方才的情動尚未消退,此刻又被那雙手輕易挑動起來。葉舒只覺得自己此刻敏感得哪裏都碰不得,無論碰到何處都能引來輕輕的戰栗。

可鬥篷遮住了一切動作,唯有葉舒被欺負得漸漸泛紅的眼尾,能看出些許端倪。

他感覺自己耳後那小片區域再次開始發燙。

晉望還在他耳旁輕聲問:“說話啊,愛卿不是要替他求情麽?”

葉舒說不出話。

原主的心腹下屬還跪在面前,周遭又站了十來名武藝高強的禁軍,緊張與羞恥讓他比以往更加耐不住欺負。

對方只用一只手便将他攪弄得昏昏沉沉,可偏偏那人有心戲弄,死活不肯給個痛快。

不上不下,十分難熬。

葉舒真快受不了了,低聲讨饒:“陛下……求你了。”

這個“求”字,既是為了這侍衛,更是為了自己。

晉望自然聽出他的言下之意,卻并不放手,反倒不動聲色地加重了力道:“不夠。”

“……愛卿得讓孤看見誠意才好。”

禁軍早在晉望開口前便低下了頭,刺客也被按住腦袋伏在地面,沒人看得見他們在馬上的動作。

葉舒眼角染上緋紅,扭頭飛快在晉望唇邊親吻一下:“這樣……可以嗎?”

晉望注視着他,低聲:“還是不夠。”

狗!皇!帝!

葉舒竭力維持理智,咬牙:“陛下想讓臣如何?”

晉望問:“愛卿這話的意思是,孤想要如何都可以?”

事實上,晉望身為國君,他想要什麽,葉舒絕沒有反抗的權利。

可他偏偏要做出一副詢問的模樣。

就是故意的!

葉舒與他對視片刻,從齒縫中:“是……”

晉望終于輕輕笑起來,吩咐:“都退下吧。”

這還是第一個刺殺國君卻沒丢了性命的刺客,禁軍押解着刺客退出樹林,甚至比先前離得更遠了些。

晉望松開裹住葉舒的鬥篷,濃郁甜膩的青梅果香在林間滿溢而出。

果木信香已被催至熟透,急不可耐地包裹在晉望身側,渴望得到安撫。

晉望不再逗弄他,低頭在葉舒耳後的小痣上輕咬舔舐,手上動作也開始加快。

屬于乾君的信香注入,葉舒的身體一陣緊繃,随後漸漸放松下來。

神情從迷惘中回神,葉舒眨了眨眼:“……陛下?”

“舒服了?”

葉舒還沒有完全清醒,恍惚問:“我為什麽……”

下面有點涼?

葉舒話沒說完,被晉望接下來的動作驚得險些摔下馬:“你你你……你做什麽?!”

晉望:“孤剛幫了你,你不該也幫幫孤麽?”

“乖,腿并起來。”

……

他們所在的獵場距離行宮不遠,兩個時辰後,晉望直接策馬帶葉舒回到行宮。

後者精疲力盡,靠在晉望懷裏昏昏欲睡。

晉望将人抱回寝宮的床榻上,嫌棄地在對方臉上捏了一把:“你這幾日是越來越懶散,整日就知道睡,難怪身體底子差成這樣。”

葉舒累得眼皮直打架,有氣無力道:“是,陛下剛猛不凡,龍虎精神,臣自然是比不過……沒法比。”

“……”晉望被他氣笑,“睡你的吧。”

葉舒求之不得,連忙翻身滾進床榻內側,很快不再動了。

晉望細細幫他蓋好被子,起身走向門外,立即有內侍迎上來。

晉望吩咐:“将方才抓回來那名刺客帶來見我。”

內侍屈膝應道:“是。”

禦書房內燃着暖香,晉望抿了口茶,淡聲喚道:“長垣。”

跪在殿前的人鐐铐加身:“……是。”

“葉相向孤求饒,要保你一命。”晉望聲音冰冷,“你原本罪無可恕,但看在你待葉相一片赤誠忠心,孤可以給你個機會。”

他擡手,內侍将一粒丹藥呈到長垣面前:“此乃劇毒,世間無藥可治,唯有服用孤手中的秘藥,每次可将毒性延緩發作一月。你吃了它,孤便允許你繼續以侍衛身份留在葉相身邊。”

長垣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似乎沒想到晉望會給他如此選擇。

他沒有遲疑,接過丹藥服下。

晉望道:“給他松綁。”

內侍上前解開長垣手腳的鐐铐,長垣俯身跪拜:“謝……謝陛下。”

晉望:“你們都先下去。”

衆內侍:“是。”

內侍合上禦書房的門離開,殿內只剩下晉望與長垣二人。

晉望把玩着手中的茶盞,問:“孤記得你是七年前被阿舒收在身邊,可對?”

長垣:“是。”

葉舒、晉望、長垣三人的年紀其實相差無幾,算來長垣在三人中最年長,晉望反倒年紀最輕。

晉望道:“那時候孤還是皇子,在奪嫡之時,你其實也幫了孤不少忙。”

“……不敢,屬下都是聽從公子的吩咐。”

“聽從公子吩咐……”晉望眼眸微斂,“所以他想殺孤,你便幫他完成心願?”

長垣一怔,急切道:“陛下,公子他絕無反心,這……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你家公子自己都認了謀逆之罪,你何必替他遮掩。”晉望冷哼一聲,道,“此事孤暫且不追究,你大可放心。孤留下你,是為了問另一件事,你要如實交代。”

長垣:“是。”

晉望沒急着開口。

禦書房內好一陣寂靜無聲,不知過去多久,晉望才緩慢問道:“這幾年你一直跟在阿舒身邊,你有沒有覺得……阿舒這幾年好像變了許多。”

長垣一怔:“陛下此話何意?”

晉望:“你只說有,或者沒有。”

“……有。”長垣遲疑片刻,低聲道,“公子性情與先前格外不同,行事手段也更加……無情。就好像……”

長垣不敢繼續說下去,卻聽得坐于龍椅的年輕帝王悠悠開口,補完了他餘下的話。

“就好像……變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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