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宋紅春雖然覺得有些不妥當, 但卻沒攔住她婆婆。
第一天就虧了錢, 要是還把葷菜倒了，林秀紅能夠活吃了她！
宋紅春現在就希望那些今天光顧了的人吃了他們家的麻辣燙之後，能成為回頭客。
可第二天，顧客卻明顯少了一大批，畢竟昨天顧客那麽多都是沖着綠豆湯來的, 今天沒有綠豆湯，大家自然就不想消費了。
稀少的顧客再加上他們店新出的規矩一定得點葷菜，不少顧客聽到這話, 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開玩笑，這是把他們當成傻子來看了啊，素菜一堆加起來一毛不到還能夠吃到肚飽, 要是加葷菜，那可就不同了，一串豬肉就要五分錢，一塊雞翅就要一毛錢。
這要吃飽，少說得吃五毛錢, 那這樣的話，他們還不如去宋姐面店呢，至少那臊子面的臊子多，料還足, 手藝還好，就連老板娘也比這家宋姐麻辣燙的好看。
眼看着生意一下冷清下來，林秀紅和陳家業夫妻倆的臉色, 那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這大半天都過去了，就來了三四個客人，這生意還怎麽做啊？
陳植林都閑得沒事幹在那拍蒼蠅了。
宋紅春站在竈臺後，手心裏滿是冷汗，這不應該啊，為什麽這和她想象的不一樣？！
這第一天生意那麽紅火，沒道理第二天這麽糟糕！
宋奮鬥騎着自行車，剛剛去買了幾包鹽，路過他們家宋姐麻辣燙，用眼角的餘光一瞥，頓時樂了，這時間點生意最好，怎麽他們家就跟廣寒宮似的，冷冷清清？
宋奮鬥也沒多瞧，只看了一眼，就匆匆回去了，店裏頭還等着鹽巴用呢。
一整天下來。
林秀紅夫妻倆的臉拉得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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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飯的時候，整個屋子都安安靜靜的，全然沒有昨晚那熱鬧的場景。
等把錢一算，四個人臉色都更加難看了。
好家夥，這一整天下來就賺了兩元多，這算了算還不如種田賺得多呢！
“不是說這麻辣燙能賺錢嗎？這兩天就賺這麽點兒錢？！”
林秀紅拉長老臉，指桑罵槐地說道。
宋紅春漲紅着臉，她嘗試着辯駁道：“現在才開張沒多久，這買賣不能看 一天兩天，得長久做下來才能賺到錢。”
“那人家宋貝怎麽就能一開張就賺錢？”
林秀紅立即反問道。
“那，那人家早就在縣城擺攤了啊。”宋紅春又氣又惱地說道。
林秀紅還想再說幾句，陳植林卻不耐煩了，他拍了下桌子，“都少說幾句吧，咱們錢都交了，難道還能不做了嗎？再做幾天看看就是了。今天下午的時候我還聽到有人嫌棄我們家葷菜貴，我想，這葷菜價格要是下來，說不定咱們買賣就能紅火起來。”
“葷菜還能怎麽便宜？”
陳家業不高興地磕了磕手上的煙杆，“咱們的豬肉、雞肉可都是已經找整個縣城最便宜的店家買的了，再便宜下去，那就虧本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陳植林看了看外頭，他壓低聲音道：“我想，咱們或許可以用些其他肉來代替豬肉。”
宋紅春很快就反應過來，她眼睛一亮，“你是說——老鼠肉？”
“沒錯。”陳植林點點頭，“咱們要想賺錢，就得把成本壓下來，這樣價格才便宜，人們才願意進來光顧，這老鼠肉可便宜多了，而且味道和豬肉差不多，你們想想，縣城的人這麽貪便宜，如果我們一串豬肉賣一分錢，他們來不來？”
“肯定來！”
林秀紅拍板說道，她用贊賞的眼神看向陳植林，“兒子，你可真聰明，竟然能想到這樣的好主意。”
“我這也是沒辦法才想出來的。”陳植林道，他現在滿心就想把這門生意做大做紅火，最好是比紅星飯店名氣還大，到時候誰還笑話他沒考上大學。
“那就這麽辦吧。”
林秀紅說道，“明天去找人看看老鼠哪裏有賣，咱們總不能坐吃山空。”
宋紅春連忙點頭，“明兒個我去找。”
“你？”
林秀紅撇了撇嘴，“你還是看着生意吧，讓植林去找。”
宋紅春眼神中掠過一絲怨氣，她暗暗咬着下唇，握緊手掌。
數天過後。
宋奮鬥再次騎車經過陳植林他們的宋姐麻辣燙，當看到門庭若市的時候，他愣住了。
陳三狗剛好從店裏出來，他剔着牙齒，瞧見宋奮鬥，便故意大聲打招呼：“奮鬥，你這是來光顧植林生意來了？”
宋奮鬥本不 過是路過，沒曾想碰見陳三狗這種賤人。
他也不和他多說，騎着自行車立即就走了，連看都不願意看陳三狗一眼。
陳三狗嘿嘿地笑了，他沖着宋紅春說道：“紅春啊，等我回村了，可要好好地幫你們宣傳下，讓大家夥也來光顧你們生意。”
“那感情好啊。”沒等宋紅春回答，林秀紅就搶先笑眯眯地說道。
陳三狗剛才路過，林秀紅非把他請進來吃飯，還不就是為了這個。
他們知曉他們搬家離開大隊的時候，大隊的人都在等着他們看笑話，以林秀紅和陳家業的脾氣，哪裏能忍得下這口氣，但他們自己現在又回不去，讓陳三狗回去幫忙吹噓下也好給他們長長臉。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陳三狗回去之後，還真對大隊人說了陳植林他們家宋姐麻辣燙生意多好，有一分他都吹噓到了十分。
大隊的人都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
連他媽都問道：“他們家生意真這麽好？”
“那可不。”陳三狗剔着牙，因為是林秀紅他們請客，陳三狗可沒客氣，直接拿了不少豬肉，還別說，那豬肉燙出來後，味道就是不一樣。
懷念着那豬肉味，陳三狗道：“他們家店裏頭都坐滿了人，我進去等了老半天才吃到，就這麽火爆，還有一大堆人排隊呢，出來的時候，那隊尾都看不到了。”
衆人聽得都入了神。
徐婆子嗤笑着說道：“三狗，你別是拿了人家的好處，替他們吹牛吧。宋紅春有那樣的手藝？”
“甭管有沒有，人家生意就是火啊，不信的話，你們自己去縣城看看。”
陳三狗聳聳肩膀，無所謂地說道。
還真別說，大隊裏真有那好湊熱鬧，管閑事的人跑去縣城看了。
等回來的時候，也和陳三狗一樣對宋紅春他們的生意贊不絕口。
有錢能使鬼推磨。大隊裏頭對陳植林家的說法也從沒出息變成了有本事，連白梅和宋漢文聽了都開始猶豫，要不要去縣城找宋紅春了。
“找咱姐幹什麽！”
宋成才不耐煩得很，他壓根不願意聽宋漢文和白梅的話。
“你這個猴孩子，不找你姐，你上哪裏去找工作去。”白梅沒好氣地瞪了他一個白眼，說道：“我可聽 說宋貝給宋奮鬥開了一個月八元的工錢，咱們不求這麽多，一個月就5元也成。”
一個月五元，12個月就是60元，足夠他們準備給宋成才找對象了。
“咱姐和姐夫能同意？”
宋成才抱着手臂，嗤笑了一聲。
陳植林一家子守財奴能這麽舍得才怪了。
“她能不同意？我可是她媽。”白梅理直氣壯地說道。
她理所當然地把之前對宋紅春置之不理、冷嘲熱諷的事情丢到腦後去了，在她看來，宋紅春就是她閨女，當爹媽的要閨女照拂下兒子不是應該的事情嗎？
宋成才嘴巴撇了撇，“我不管，反正我不去，你們也別去麻煩我姐了。”
“你不去，老子打斷你的腿！”
宋漢文罵道。
宋成才氣得面紅耳赤，砰地一聲踢了下椅子，大闊步離開了。
宋漢文和白梅果然去找了宋紅春。
不過，他們這回卻是癡心妄想了，剛一開口，宋紅春就翻臉了，“我們這裏不需要人，你讓成才自己找活幹去。”
“你這是什麽話！”白梅還當宋紅春是她想怎麽拿捏就怎麽拿捏的，當下皺眉怒喝道：“我是你媽，你現在出息了照顧下你弟弟怎麽了？”
“呵，現在是我媽了，之前怎麽對我的，你當我心裏沒數嗎？我可跟你坦白說了，這店面是我公婆說了算，你要真有本事，去和林秀紅說。”
宋紅春雙手環抱，用一副無賴的口吻說道。
她這番話把白梅氣得夠嗆。
白梅和林秀紅還沒化解之前嫁妝的仇怨呢，要白梅找上門去，那根本不可能。何況林秀紅肯定不答應。
一個月給宋成才五元工錢，做春秋白日夢呢！
“我還以為你們是有什麽好事找我，原來是這種破事，行了，我回店裏幫忙，你們自己回去吧。”
宋紅春看都不看白梅和宋漢文，就擡着下巴離開。
“這、這……”白梅氣得手都在發抖。
她本以為這事手到擒來，誰料迎面卻是吃了個閉門羹。
“還不是你教出來的好閨女。”
宋漢文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地說道。
“那閨女是我一個人的嗎？沒你的份不成！”白梅和宋漢文吵了起來。
老兩口興沖沖地來，拉長着臉回去。
宋成才一看 便知道情況，冷笑一聲，搖了搖頭。
這人就怕比較，看看宋奮鬥他們，再看看他們自家，唉……
白梅回到家後，但凡人在她跟前提起宋紅春他們生意多紅火的事情，她都要麽打岔要麽就是不聽。
她現在心裏根本不為宋紅春高興，反而還暗戳戳地希望他們倒黴。
說來也不知是白梅詛咒太靈驗，還是宋紅春他們罪有應得。
這日十月初十。
天氣慢慢涼了下來，宋姐面店的生意比起往常更加紅火，他們的鹵肉面、臊子面、燴面什麽的這幾天賣的都很好，宋貝還琢磨了一些新菜單來滿足顧客們日益挑剔的口味，像什麽胡辣湯、菜包、肉包，他們現在店裏也跟着賣了。
還別說，這些新加的菜色也格外受歡迎，尤其是胡辣湯和包子。
這胡辣湯和包子都比較便宜，五分錢一個大包子，一毛錢一碗胡辣湯，來上市場的大爺大媽都好這一口，喜歡跑他們店裏就着胡辣湯吃個包子或是餅，然後再慢條斯理地四周圍買菜去。
周圍的攤販最喜歡的就是在他們家買個燒餅或者包子，量大味美管飽。
宋貝正把十幾個肉包子打包好遞給客人，剛要把錢放入抽屜裏的時候，出去采買東西的宋奮鬥就急匆匆地騎着自行車出現在她的面前。
“不是喊你去和林大叔買豬肉嗎？豬肉呢？”
宋貝問道。
“姐，豬肉林大叔說他等會兒幫我們送來。”
宋奮鬥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拍着胸口，對着宋貝說道：“宋紅春他們的麻辣燙店出大事了。”
“出啥事了？”
白秀英從店裏頭鑽出個頭來。
“我剛才路過，瞧見好多人圍在那裏，聽說是他們家東西不新鮮，吃出事情來了。”
宋奮鬥說道。
白秀英一聽完這話，頓時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她把腰上的圍裙撇下，“小貝，我和奮鬥去看看情況怎麽樣哈。”
“行，媽你們去吧，不過咱們別摻和他們家的事，看看熱鬧就成。”宋貝說道。
“你放心吧。”
白秀英對宋貝說道，說完話後她就跳上了自行車後座，讓宋奮鬥趕緊載着她朝宋姐麻辣燙店去。
要是在以前，白秀英還懶得去搭理林秀紅他們的破事 。
可是這一個多月來，林秀紅他們家老是暗搓搓地踩着他們家，搞得白秀英一肚子火，現在出事了，白秀英能不去看熱鬧才怪！
宋姐麻辣燙店離着宋姐面店并不遠。
白秀英和宋奮鬥幾分鐘後就到了地方，等到地方，白秀英一看，霍，好家夥，真是烏央烏央一群人，都圍在了麻辣燙店的門口。
宋奮鬥把自行車鎖起來，和白秀英兩人擠了進去。
麻辣燙店裏頭現在可謂是雞飛狗跳，鍋打盆摔，遍地狼藉。
一地都是各種素菜葷菜。
林秀紅一家子正和另外一家人掐了起來。
白秀英擠進去的時候，就聽到一個膀大腰圓足足有林秀紅兩個胖的女人指着林秀紅破口大罵：“我兒子吃了你們家的麻辣燙之後，回家就上吐下瀉，昨晚送到醫院裏去，醫生說了是吃了不幹淨的東西，這不是你們的錯還是誰的錯？”
“哦，吃了我們家麻辣燙就是我們家麻辣燙的錯了？！”
林秀紅可不是什麽好脾氣的，她雙手叉腰，腳跟個圓規似的紮在地上，“要我說，他不定是吃了你做的飯才上吐下瀉的，你們想來冤枉我們家騙錢，我告訴你，沒門！”
“你這是蠻不講理。”
那女人氣得眼睛都紅了，整個人像一頭憤怒的公牛。
“講理是要看和誰講的，你們家騙錢，不把你們送警察局已經夠好的了。”林秀紅說着，抄起掃帚就要把那女人和她的家人們都掃出去。
別看她現在嗓門大，心裏發虛着呢，那男人是他們家老主顧，隔三差五關顧他們家，昨天在他們家店裏吃了一頓快一元錢的，豬肉放開了吃。
林秀紅昨兒個還高興呢，現在卻高興不起來了。
她心裏暗暗嘀咕，怎麽別人吃了老鼠肉沒事，他吃了就出事了？
那女人沒料到林秀紅竟然還敢動手。
她一把抓住掃帚，一下就搶了過來，畢竟那手臂都快比林秀紅的大腿粗了。
搶過掃帚之後，女人就揮着掃帚，朝林秀紅他們掃去。
林秀紅和陳家業躲得倒是快。
陳植林更是早就躲起來了，可宋紅春一時沒反應過來，卻是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
她被打得踉跄了下，一屁股摔在地上，摔了個結結實實 的屁股蹲。
此時，衆人還沒發現出事了。
可白秀英一直盯着他們，當下便發現宋紅春屁股下面竟然流出血來了。
她雖然不喜歡宋紅春他們，也被吓得變了臉色，失聲叫道：“別打了，都流血了。”
那婆娘原本還想用掃帚狠狠地抽打宋紅春一頓，來出口氣。
聽見這話，掃帚不敢動了，她的手停在半空，眼神落在宋紅春屁股下。
宋紅春此時只感覺肚子一陣陣地抽痛，就好像被人一拳拳打在肚子上一樣，疼得她意識模糊，連周圍人說什麽話都不知道了。
“怕不是流産了吧。”
圍觀的人中有人提醒道。
林秀紅和陳家業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陳植林也從後院裏沖了出來，他看着宋紅春蠟白的臉色，再看看地上的血，慌得手腳都無處放了。
“不是我打的，是她自己摔倒。”
那婆娘連忙丢下手中的掃帚，慌忙辯解道。
“不是你打的還是誰！好啊，騙錢不止還收買人命，把她抓起來，別讓她跑了。”
林秀紅咬牙切齒地說道。
她這話一出，陳植林立即沖上去扭着那婆娘的胳膊肘，“你賠我孩子，賠我孩子。”
“都這個節骨眼了，還不快送去醫院，說不定能保得住呢。”
白秀英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他們這家子這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抱着宋紅春去了醫院，又把那婆娘也一并拉到醫院去。
他們人一走，圍觀的人也就沒好戲看了。
不過，圍觀的人卻是津津樂道起來。
“這劉大姐這回怕是要倒黴了，這孩子要是沒了，他們這家子不得叫劉大姐出一筆血。”
“誰叫她來騙錢來了，活該。”
“劉大姐可不是騙錢，俺們家就在他們家隔壁，昨晚三更半夜她兒子劉大力真的上吐下瀉，還來找俺們借錢去醫院呢。”
“這麽說來，他們家的菜是真不新鮮。”
“這個可就不好說了，不過他們家豬肉一串才一分錢，現在縣城最便宜的豬肉一斤豬也要一元了，他們家豬肉賣那麽便宜，還賣那麽多，這裏頭要是沒有貓膩，那才有鬼咧。”
白秀英和宋奮鬥聽着衆人的閑言碎語。
兩人各懷心思地回了店面。
一到店面，白秀 英就把看見的事和陳建林、宋貝一五一十說了。
說到最後，白秀英還搖頭嘆氣：“這要是真沒了，可不是作孽嘛。”
就算再怎麽讨厭陳植林一家人，一條小生命沒了還是叫人惋惜的。
白秀英想到這裏，都忍不住同情那孩子起來。
“媽，既然送到醫院了，那興許能保住呢，”宋貝看得出他媽的感傷，連忙安慰道。
白秀英點點頭：“希望如此吧。”
“醫生，醫生，我孩子怎麽樣了？”
一見到醫生從急救室裏出來，陳植林就急忙迎接上去。
“孩子還在。”醫生臉上也帶着驚訝的神色，這摔了這麽大一個大跟頭，還能夠保住孩子，這孩子的運氣是真好，“就是你媳婦身體虛弱得很，得好好補補才能行，而且前幾個月胎兒還沒坐穩就摔跤，這些日子恐怕不能太過勞累，要好好休息，之後還要觀察一下。我得先提醒你們，這一胎恐怕沒那麽安穩。”
聽見宋紅春沒流産的時候，劉大姐心裏還松了口氣，只要不鬧出人命，事情就有挽回的餘地，可等聽到這一胎不安穩，她眼皮就不禁一跳。
“沒那麽安穩是什麽意思？”
陳家業着急地問道，他們家就陳植林一個獨子，宋紅春嫁過來都快一年了，好不容易有了消息，要是出事了，那他怎麽有顏面和列祖列宗交代。
“就是懷相可能不好，孕吐，吃不下，啥情況都可能有，總之你們要多照顧下孕婦。最好是買些東西給她補補身子。”
醫生說道。
他也是看陳植林他們開得起店面，才這麽說。
可醫生沒想到，陳植林他們開店面到現在才不過賺了一點點錢罷了。
他們家東西便宜，可是大家夥也不是不挑嘴的，吃慣了宋貝的手藝，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夠将就宋紅春的手藝。
“你賠，這事是因為你鬧出來的，你得賠錢！”
林秀紅立即反應過來，拉扯着劉大姐的衣裳，氣惱地說道，“我的孫子要是有什麽好歹，老娘和你沒完。”
“幹什麽呢。”劉大力聽說他媽出事，匆匆趕來醫院就瞧見林秀紅正在和他媽拉拉扯扯，他一下拍開林秀紅的手，還把她往後推了下，“欺負我媽，你們是活膩味了吧。 ”
“你媽害得我媳婦險些流産，她不該賠錢嗎？”
陳植林惱怒地說道。
“呵，要賠錢是吧，好，那咱們上警察局，讓警察把這筆賬算清楚。昨天我吃了你家的麻辣燙，就進了醫院，這事咱們也沒完。”
劉大力說着，就拉着陳植林朝警察局走。
陳植林哪裏敢去警察局。
他們的東西要只是不新鮮還好，他們的問題在于拿老鼠肉代替了豬肉，這要是被查出來，那還得了。
可他拼命掙紮卻抵抗不過劉大力的力氣。
劉大力硬是把陳植林拉到警察局去。
陳家業夫妻為了陳植林，也趕忙跟上去。
醫生看了轉瞬間人都跑了，不禁有些無語，這裏還有個孕婦呢。
搖搖頭嘆了口氣，醫生吩咐了護士去照看下宋紅春，反正人在這裏，不怕他們不回來。
黃昏時分。
宋姐面店已經歇息了，宋奮鬥去外頭打聽消息回來了。
白秀英看見他回來，就趕緊問道：“怎麽樣了？”
“嬸子，宋紅春肚子裏的孩子沒事。”宋奮鬥拿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道，“不過，他們家店面出事了。”
“出啥事了？”宋貝随口問道。
宋奮鬥嘆了口氣，搖頭說道：“他們被林大哥查出來用老鼠肉代替豬肉。”
“啥？！！”
白秀英的聲音都高了八個分貝，驚訝得眼睛都快掉出來了。
任憑她事先怎麽想，也都沒想到他們家會幹出這種事來，拿老鼠肉代替豬肉，虧他們想得出來！
這老鼠肉除非大饑大荒年代，那正常人是連碰都不會碰，何況老鼠身上多髒，大家夥也都清楚，除非快餓死了，正常人誰吃它。
“怪不得他們家豬肉一分錢一串呢。”
陳建林恍然大悟，他就說這價格不對，一分錢一串那跟做善事沒區別了，可若是用老鼠肉來代替，那可就有得賺了。
“這他們一家子可真是……”
陳國成都不知道怎麽說好了，這種不像人的事，他們也幹得出來，真是叫人惡心。
宋奮鬥能打聽得到，縣城其他人也自然知道。
一聽說宋姐麻辣燙店的豬肉其實是老鼠肉，不少貪圖他們家便宜經常去光顧的人都忍不住吐了出來了。
還有不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