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勸阻
“為什麽要叫他帝都閻王？對了，你能告訴我在帝都哪裏是顧明淵無法管到的地方？”
聽到閻王這兩個字，夏非顏竟然突發好奇心，想要知道這個稱呼的由來。
“顏顏你是帝都人嗎？連顧明淵都這樣不甚了解。”段子申一臉嚴肅又夾帶着疑惑看着夏非顏。
以前的蕭婵，現在的夏非顏自小就被父母捧在手心，保護在羽翼下，可以說是個幸福成長的小公主。
原本她還是依舊生活在父母為她打造的童話世界，或者說還沒來得及走出那座城堡幫助父母，一切就已一朝夢碎。
“以前沒有關注過商場，原諒我的孤陋寡聞。”
夏非顏攤了攤手，突然有了一種俏皮的感覺讓段子申有些驚喜，有點不想轉動眼珠。
見眼前的段子申正盯着自己發呆，夏非顏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段子申幹嘛一直盯着我看？快點回答我的問題啊！”
段子申重新将筆記本電腦放在腿上，鼓搗兩下之後調出一份文檔。
“顧明淵，顧氏集團現任總裁。五年前從美歸國進入顧氏集團，以雷霆手段快速接掌後，開始集團改革，三年內集團一躍而起成為帝都龍頭企業。目前顧氏集團旗下涉及多種行業，帝都範圍內的酒店、會所百分之八十屬于顧氏集團所有。每年帝都建設以及房地産項目份額，顧氏集團占百分之六十。顏顏你明白其中含義嗎？”段子申一邊看着資料，一邊對坐在身邊的夏非顏發問。
夏非顏将手搭在下巴做出沉思狀“帝都商業經濟鏈，幾乎掌握在顧明淵手裏。”
“對，你說得沒有錯。顏顏你也不是那麽不學無術嘛！之所以叫顧明淵“帝都閻王”就是因為只要他不高興，整個帝都的繁榮經濟就有可能全線崩盤。你知道嗎？連政府都可以說是靠顧氏吃飯，也就是說靠顧明淵吃飯。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在帝都，他就是一個神話一般的存在。”
大概沒有人說話能夠比得上段子申的功力，夏非顏聽着感覺他叽裏呱啦說了這麽多，好像都不帶喘氣的。
“帝都閻王，啊……我怎麽偏偏就跟這樣一個人糾纏不清了呢？”
想起段子申剛才說的每一句話，夏非顏忍不住伸手抓了抓自己那一頭烏黑亮發，因為現在她真的很煩躁！
“顏顏，跟你說句實話，沒有顧明淵親自發話今晚你跟他同框的事沒有人敢報道。總而言之，這篇報道的輿論壓力會導向誰？他顧明淵說了算。”段子申在說這句話時，也顯得異常無奈。
“唉，不管了！睡覺。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我真的快煩死了。”
耳朵靈敏的夏非顏當然聽出了段子申言語裏的無奈！現在的她真的不想去想這件事情了，拿起包包便欲想要離開客廳回房。
段子申見夏非顏的房門緊閉，接着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雖然，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像顧明淵一樣在帝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但他仍然想憑自己的力量幫幫夏非顏。
正當段子申正在憑借自己綿薄之力幫助夏非顏時，還有一個人也正因為顧明淵的手段而煩惱着。
“你再給我說一遍，什麽叫美國方面全部終止合作？！”
帝都CBD的其中一棟辦公樓裏，已經有些氣瘋了的周寞，還在盡力壓制着自己的怒火。因為他至少還知道，慌亂對于現在的情況來說沒有一點點幫助。
“總裁，原本我們的海外擴展，與美國的幾家公司已經達到了初步合作結對意向。可方才接到對方幾家公司的傳真電郵，要求終止和我們所有的合作。”市場部經理故作淡定的将剛才已經說過一次的話，又重新對坐在老板椅上的周寞說了一遍。
“理由？！我們前期花了那麽多金錢和精力，他們怎麽能說終止就終止！美國人就這麽沒有信譽？”
周寞此時真的有一種想要殺人洩憤的沖動，他是個商人，看重的是利益。他是個半路的“成功企業家”，同樣具有野心。
“美國方面說，有人提出的條件比我們更加優厚，他們沒有理由拒絕。”市場部經理越來越覺得膽戰心驚，但仍然硬着頭皮回答。
周寞将轉椅調換了一下位置，從原本背對辦公桌變換為正對辦公桌“是誰？”
市場部經理突然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是……江南虹魅集團。”
“江南虹魅……江南虹魅……江南虹魅……”
市場部經理話音未落，就聽到周寞嘴裏一直念叨着江南虹魅四個字，一聲比一聲來得咬牙切齒。
“一周，我要看到你們的補救計劃。打開北美市場的事情，不能夠功虧一篑。”周寞念叨幾句之後，突然對在辦公室裏的各部門負責人說道。
聽到這句話，在場幾位部門經理下意識的面面相觑。
“怎麽？有問題？”周寞片刻之後，都沒有聽到他們的表态。此時他的怒火，簡直已經到了呼之欲出的地步。
“周……周總，海外擴展計劃本來就是在董事會用您的一票決策權通過的提案。換句話說，集團有半數以上的股東目前還反對進行海外擴展。現在計劃中斷，又要重新啓動恐怕……”
“是啊，周總海外擴展需要大量資金。前期我們打開北美市場已經花出去五千萬，倘若又要重新來過……周氏的資金鏈會面臨崩斷的局面。”
“周總，周氏上市不久，不宜有太大動作。真的容易出問題。”
在場的幾位部門經理，最後還是選擇鼓起勇氣，将所有的利弊關系跟周寞說清楚。而潛在意思也是非常明顯——勸他暫時終止海外擴展。
“都出去，明天上午九點召開高層會議。”周寞被他們說得頭疼，而且還是些他不願意聽的話，所以還不如讓他自己冷靜一下。
聽到周寞這句話，在他辦公室的三個人頓時松了一口氣。因為他們早就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情，怒火中燒的周寞不是一個可以愉快的對象。
待他們都離開，辦公室的門被重新緊閉之後，周寞越想越生氣！一把将桌上的文件都掃到了地上。
現在的他需要冷靜，可好像無論怎樣都無法讓自己徹底平靜下來。
“幫我查查，江南虹魅的底細。”周寞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神秘電話……
半年多前，他聯手蕭淩将原本的蕭氏變成了周氏。從一個白手起家的鳳凰男，一躍成為了深情和能力并存的絕世好男人。
周寞正為海外擴展煩惱，為那個他還不了解的江南虹魅煩惱時。
江南虹魅集團現任總裁白铮，則在為追他的心上人而絞盡腦汁。
“秦麒，我不在的這半個月她的情況怎麽樣？”此時已是暗夜，可江南最高的寫字樓頂層仍然有着光亮。
跟在白铮身邊時間也不算短，如果說顧明淵是帝都的神話，那麽白铮就是江南的神話！當然，神話真正的締造者是顧明淵。
“您不在的這段時間，我讓人将她和宋靜派到了帝都，為淵少的公司做了有關于房地産的市場調查。就是她們兩個的報告……我覺得不是她們能寫出來的東西。”秦麒說着，将兩個文件夾遞給了白铮。
白铮沒有翻開文件夾，而是一臉不知是何表情的樣子看着秦麒“兩個建築系的，你讓人去做市場調查，不是擺明了為難？東西肯定不會是她們寫的。”
“她們這份東西寫不好很正常，可是總裁這兩份市場調查分析，似乎出自專業人士之手。數據分析，詳盡周到。”秦麒立身于白铮的辦公桌前，說出來自己的疑惑。
秦麒話落，白铮看了他一眼，眼神裏帶着一絲不相信。繼而翻開文件夾，決定自己看一看。
像白铮這樣的人，一天看得文件沒有上百也有八十份，早就練就了一目十行的本領。
“明天，把宋靜還有石茜佳帶到建築設計部旁邊的小會議室裏見我。”白铮看完合上文件夾，對秦麒說了這麽一句話。
秦麒點點頭，表示知曉。至于為什麽不帶石茜佳和宋靜來總裁辦公室？還要從白铮那晚的出手相救說起……
秦麒還記得，那天跟自家老板離開醫院，上車卻沒有立刻讓司機開車離去。
反倒破天荒的跟自己要了根煙點起，然後靜靜地坐在後座，周圍煙霧缭繞直至許久才對自己有所吩咐。
“工業大學，石茜佳，找人暗中保護不要讓任何異性靠近她。但是……不要讓她發覺，暑假的大學生實習，石茜佳我親自帶。布置一下，石茜佳實習的兩個月裏，我是虹魅建築設計部總監，不是總裁。所有需要我處理的事情要麽電腦控制，要麽把文件送到我家。應酬在那兩個月裏能推就推，推不了你們就替我去。”
這是當時白铮吩咐自己的原話，也是讓秦麒難以忘卻的一段話。跟在白铮身邊那麽久，這是秦麒唯一一次聽到如此與白铮風格相背的話語。
當然，從那一刻開始秦麒心裏同時也徹底明白了:石茜佳在自家總裁心中的分量不輕，雖然他們僅僅是第一次見面。
白铮從來都不會為人打破自己所定的規則和原則，石茜佳卻在冥冥之中成為了第一個。也就在無形中告訴秦麒——這個女子對于總裁來說，将會成為一個特例，一個與別人不同很特殊的存在……
秦麒離開之後，白铮擡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從下飛機到現在，他還沒有過片刻休息。畢竟這半個月的離開，虹魅這樣上規模的集團，沒有工作積壓顯然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其實他很明白秦麒給宋靜還有石茜佳布置這項任務的用意，無非就是想讓茜佳完不成任務，間接給白铮創造與之見面的機會。
他與秦麒，就是有這樣特殊的默契。無形中的培養，是上下級的同時亦是知心人。往往只需要一個動作或是眼神就會知道心中所想。
［048］
零點的鐘聲即将敲響，還在和威廉把酒言歡。當然是威廉喝酒，顧明淵喝茶。
“顧總，這麽晚打擾您實在抱歉！但是您今天接受了私人采訪，不知需不需要把報道攔截下來？”一個顧明淵意料之中的電話打破了他們直接，無關商業只有友情的對話。
“讓他們發。”這就是顧明淵的回答，簡簡單單的四個字。
這四個字讓電話那頭的人感到驚訝！以至于到顧明淵挂電話，都沒有聽到他說聲好。
顧明淵将手機放在茶幾上之後，威廉忍不住他的好奇心“發什麽？”
“報道。”顧明淵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回答，同時也讓威廉感到驚訝！
“嘿，哥們兒！你今天的驚喜能不能不要這麽多？我才剛回國而已。”顧明淵如此，連威廉都覺得他一反常态。
先是酒店門口的美女，再是這棟與他風格不搭的複式小別墅，現在還讓人發報道……跟着顧明淵回國才短短幾個小時，威廉覺得顧明淵已經把從前不會呈現在他面前的驚喜，全部都呈現了一次。
顧明淵輕松地坐在沙發上，一只手拿着杯子，一只手放在沙發椅背上。他很少這樣用這樣輕松的動作，但這樣坐無疑給他增添了幾分慵懶的魅力。
“驚喜？威廉，我自認為是最不會創造驚喜的一個人。”
“難道還不夠驚喜？你是個最注重隐私權的人。淵少的稱呼，極其有分量！可凡間又有多少知道你的真容？就算你現在接手顧氏，你的曝光率應該也僅僅限于豪門圈和上流社會吧？”
顧明淵對此只是笑了笑“之所以外界除了上流社會，對于顧明淵三個字通常是……只聞其名，不識其人。所以明天的新聞才會足夠轟動！再說，我這麽做對于自己沒有太大影響。只是一箭雙雕而已。”
“一箭雙雕？明淵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