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失蹤之後

“我和他吵了一架。不……也不能說是吵,他小孩子脾氣,我不想讓他做什麽他就非要去做,所以就大半夜跑去了Cinderella,我在氣頭上,沒出去追,他那天晚上沒回來……我其實是有點擔心的……但是……”

黎旭給他遞了杯水:“慢慢說。”

李琰擺手拒絕:“不了旭哥。”

盧晖皺眉:“讓你喝就喝。”

黎旭:“……”

李琰接過杯子,一口氣喝完。

“他沒回來,也不接我電話,我就當他還生着氣。可是昨天他也沒去公司,也沒請假,我就去問了幾個cinderella的人,他們也說不知道,我去報案說是沒到時間不能立案,一直到今天早上,有個人給我說,他一個朋友看見邵朗被人抱走了,當時黑看不清那個人是誰,還以為是他炮.友……”

盧晖和黎旭對視一眼,兩個人猜的應該差不多。

“說不定真是炮.友,他夜夜春宵忘了工作呢。”

“不可能!”李琰大聲吼,“他不是——邵朗不是那種人!”

盧晖“啧”了一聲。

“在gay吧跳……”

他原本想說gay吧跳豔舞能有幾個幹淨的,被黎旭狠狠瞪了一眼,止住了話頭。本來以為李琰這小子也就是玩玩,現在看來是挺認真在談,而且是在唱獨角戲。

怪哉。他們才認識多久?

“晖哥……求你幫我找找他!……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他萬一……他萬一……”李琰兩手抓着腦袋,頭皮快被他抓出血來,“我不該那麽說的!明知道他是那種性子……”

“人我會幫你找,你別擔心。”盧晖最怕看見別人跟自己哭,拍了拍他肩膀。

“謝謝晖哥,我——”

盧晖打了個止住的手勢。“行了,男子漢別老是哭,多想想別的辦法。你那朋友的朋友還知道什麽,讓他跟你說清楚點。帶他走的那個人,看起來多高,怎麽把邵朗帶走的,……你現在打電話過去問!問了記下來!”

李琰要來了那個朋友的手機號,對方接通以後只說:“我當時也沒看清楚,那地方那麽黑,要不是打野戰誰去那兒……我那時候在那啥,你懂,所以也沒看到別的,就知道有人抱着一個人從巷子那頭過來,又從我們身邊走過去了。”

黎旭問:“既然沒看見,你怎麽知道那個人是邵朗?”

那頭先是愣了一下,問:“邵朗是誰?”

不等這邊回答,他又大叫了聲:“操!哥們!你那邊兒不止一個人呀!”

“不管這個了!你快說!”李琰急得快哭,“那人到底是不是邵朗?”

“哦……應該是。那時候黑是黑,但是也快天亮啦,大概三四點鐘的樣子,有點兒月光。我就瞄了一眼,Brownie胳膊白,而且胳膊上有那個什麽蛇的紋身,一眼就能認出來。”

這個确實是。李琰知道邵朗喜歡在跳舞之前貼紋身,背上的翅膀是真紋,手臂上只能用紋身貼,因為白天做的是正常的白領工作,不可能在手臂上紋紋身,顯得不夠正經。

邵朗鐘愛一種圖案:兩條長着翅膀的黑色大蛇相互糾纏,身邊怒放着火紅色的花,視覺效果明顯。

這紋身十分具有挺标志性,大家就算記不住Brownie這個名字,也知道他的紋身。

“……我以為他倆也是去那什麽,所以根本沒上心看。那男的挺高,全是黑的,別的我也不清楚了。真就這樣。”

“你再想想?沒別的特征了?”

那人思考一瞬:“沒有,我那時候哪有心情多看啊!”

“那跟你在一起的那個人呢?”

那邊有些不耐煩。“啧!他忙着幹我呢,怎麽可能看見。”

這豪放的措辭莫名其妙地讓黎旭覺得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子。

一點有用信息也沒有,李琰精神看起來很廢。他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二十平米不到的客廳,每寸地板都被他踩了個幾十遍。

盧晖喝住他:“坐下!晃得人眼暈!”

李琰苦着臉在凳子上坐下。

“也不一定就是被綁架了,往好的方面想。”盧晖朝正在給李研升打電話的黎旭指,“聽黎旭問清楚了再着急,萬一他是去他舅舅那兒了呢?”

黎旭正好挂了電話往回走。

“他沒和李研升聯系,李研升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現在火急火燎在找。”黎旭掃他們一眼,“親屬報案有效力些,你現在先回去等。”

“我等不了——”

“等不了也得等。”黎旭盯住他,“冷靜下來。你現在是在和邵朗同居?去看看他的私人物品上面有沒有記錄過什麽,看他的上網痕跡,在出事前有沒有發生什麽。去問問你們之間共同認識的人,了解一下他從前的交友史。如果他的手機GPS開着就最好,我們很快就能找到他。”

“好……”

李琰紅着眼,身上的肌肉都繃做一團,他這樣僵硬地伫立了好一會兒,才點頭:“我聽您的。”

不出十分鐘,李琰從黎旭家離開,騎上自己的小電摩風風火火離開了。

黎旭問:“去給向隊長報案吧?”

“你覺得是那個失蹤案?”

“嗯。向隊不是在查這個案子麽,邵朗符合之前所有受害者的标準。”

這個時候,盧晖這才提出來了他的問題:“邵朗是之前住你這兒那個小白臉?”

黎旭:“……嗯,是。”

盧晖哼了一聲。

短短的不到二十天,他們身邊就發生了一件又一件的壞事。這帶來了極度的不安,而這不安随着時間的推移,還會不斷的擴大,傳染給更多的人。

黎旭心事重重回到醫院。

尹慧珊的病需要長期的治療,而律所給他的假期有限,明天就要回去上班。

之前他剛剛下定決心,想讓盧晖幫忙照顧尹慧珊一陣子。可是盧晖那邊也是同樣的一鍋亂粥,而且更亂,還涉及到命案,對尹慧珊的調整沒什麽好處。

他一邊推着尹慧珊在醫院走廊上,一邊琢磨着尹慧珊的歸屬問題。

母親那邊可能不行,尹慧珊當年發病傷人的樣子給她留下了不少陰影,她應該不想兩人獨處。

其他人他不放心,老是讓護工打理也不是辦法。尹慧珊對他十分依賴,放着她在醫院怕她覺得會被抛棄,病情加重就麻煩了。

正這麽想着,迎面走來一個人,手裏夾着病歷本,兩人目光撞了個正着。

他們昨天剛剛見過,互相都有點印象,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周正道還對他溫和地笑了笑。

等黎旭扶着尹慧珊走進主治醫師的辦公室,他才反應過來,今天給尹慧珊做心理治療的醫生,正是周正道。

他是精神科的醫生?

周正道也是很驚訝的樣子,笑道:“真巧。”

“今天何醫生不在?”

周正道:“何醫生有急事和我換班,晚上他會過來。”

黎旭:“麻煩您了。”

周正道笑着擺擺手:“折煞人,免了您字吧。”

尹慧珊朝黎旭勾勾手,黎旭俯下身子聽她說的悄悄話。

她小聲地說:“這個醫生笑起來還蠻好看的。”

黎旭配合地一笑。

等到檢查結束,尹慧珊還處在淺眠狀态。黎旭詢問:“她現在的狀況,到底怎麽樣?”

“不好。”周正道回答,“她內心裏十分抗拒失去的那些記憶,就算進入了深度睡眠狀态,她的警惕性還是很高。這是比較棘手的情況,病人本身對治療十分抗拒的話,很多治療方式也很難順利施展。”

“那就不用治療了。”

“額……你的意思是?”

黎旭重複道:“如果不治療也不會引起別的症狀,不治好她的失憶也無所謂。”

下午五點五十,天還大亮着。烈日漸漸的奔向了西頭,失去了正午時兇猛的溫度攻勢,開始吹起了一點帶着涼爽的風。

楊燕南脫下大褂,拍平整了,挂在牆上。

他走出辦公室,碰見同樣剛剛下班的一助。除了在手術臺上,他都十分平易近人,同事一般也喜歡和他親近。

一助見着他,打招呼:“楊主任,回家去呀?”

他笑着點頭回應。

一直到出了醫院大門,走到停車場,他看見靠着他的車擺弄着手機的周正道。

周正道聽見他腳步聲,擡頭笑,話音裏頗有些抱怨的意思:“您可真慢。”

楊燕南打開車鎖。“這話說的,真厚臉皮,我可沒讓你在這兒等着。”

他話音沒落,周正道已經自覺坐進了副駕駛,瞅着他笑:“我臉皮是厚着呢。”

楊燕南沒接話,坐進車裏,發動車子離開。

車子碰上第一個紅綠燈的時候,一直玩車上一搖一晃的那個小擺設的周正道,出聲了:“我今天碰見了昨天您給介紹認識的那個年輕人。”

楊燕南頓了頓,眼睛還是盯着紅綠燈,回答:“是嘛。”

“怪可憐的。他姐姐。”

楊燕南看他一眼,還是沒回答。黃燈過了,車子又繼續開。

楊燕南打開門,沒招呼身後的周正道,打開空調,倒了兩杯茶。

屋子裏的悶熱空氣漸漸被抽了出去。他窩在沙發上,惬意地松了松身體。

周正道慢慢走過來,伏在他的腿邊,摘了眼鏡的一雙眼睛微微上挑,有些勾人。

“老師,您覺得我好看麽?”

楊燕南沒有睜眼,随意道:“好看。”

“可是您都沒有好好看我呢。”

楊燕南睜眼看他,對上他的視線。

“好看嗎?”周正道的嘴像帶了魔力似的,讓人只聽得見他的話。“老師?”

“嗯……好看。”

“那麽,您喜歡我麽?”

“……”

沒有回應。周正道笑了,他的身體像柔軟的蛇,貼服着楊燕南的腿向上攀行,最後跨坐在他的身上。

“說喜歡我……老師。把我當成啓安也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

啊!哈!哈!哈!窩還是寫完惹!

前面看大家踩劇情猜的我好捉急,甚至不知道怎麽回複才能不劇透2333

我總覺得我碼打的不夠厚……聰明的你們要是一下子就看明白了可怎麽辦(?△`)

鑒于前面有小天使說到年齡,這裏放一下人物的年齡設定(周歲),方便大家推敲:

盧晖(29),黎旭(28),李琰(21),邵朗(24),王一山(27),楊啓安(如果沒有過世32),楊燕南(53),尹慧珊(35),吳凱(39),周正道(34),李研升(28),黎母(54),黎爹(53),酒酒(1)

最後一個是亂入23333

你萌猜是誰綁架了浪浪(?△`) 猜對的發紅包哦

最後,我這次是真的真的要好好準備複習啦,剩下的考試都是大麻煩。

下周四門,考試周兩門。祝我好運,還能活着回來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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