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叔叔,疼

第三十章 叔叔,疼。

一般來說,有兩種人最适合當月老。一是有事兒沒事兒愛攢局的,能成一對兒是一對兒;另一種呢,就是白月光和朱砂痣了,他們往往對你的終身大事相當關心,比如常明對方芸。也許人都有這樣的心理,在談戀愛的事情上,不是貪婪,就是愧疚。常明想要景豐的每一天、每一刻,貪心得很,對方芸,無論關系再怎麽熟悉親切,都會隐隐覺得歉疚。

如果一直不知道方芸曾經對自己有過那份心思,常明也許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會跟秦山說。很簡單,方芸接不接受是她自己的事情,他的朋友是方芸,秦山要幹嘛,要知道什麽,與常明無關。可如今,常明卻對方芸的态度分外敏感。前前後後幾次見面,他總覺得方芸并不是沒有感覺的,沖動之下,就對着秦山說出了那番話。

話是說得痛快,一出口卻讓常明很是忐忑,萬一方芸又跟秦山打起來怎麽辦?思來想去,最後常明給他們家小區的保安大爺打了個電話,找了個借口讓大爺幫他盯着家裏的動靜。

大爺的小報告遲遲沒來,倒是方芸自己找上了常明。依舊言簡意赅:“我明天搬回去。”

常明下了早班直接回家,在門口遇到快遞小哥,一個大箱子看着就沉,常明還幫了把手,最後發現那是送到自己家去的。

方芸淡定地簽收了,招呼常明把箱子搬進了屋,家裏竟然還很幹淨。

“這買的什麽?”

“哦,”方芸一邊晃蕩着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邊回答,“杯子啊碗啊什麽的。”

常明奇了:“怎麽不直接寄回去啊?這還得搬。”

“買給你的呀。”方芸頭也不擡,“昨天秦山來了,我正吃着飯呢,被他那麽一鬧,一桌子東西都砸壞了。”

見常明目瞪口呆,方芸又說:“都買得一模一樣的。”

怪不得家裏這麽幹淨呢,按方芸的尿性,肯定請人來打掃過了。常明認命地把箱子往廚房裏搬。方芸住了小半個月,多出來許多東西,帶來的兩個大箱子東塞西塞收拾了半天。

常明唉聲嘆氣:“姐你怎麽一見秦山就那麽大火氣啊?”

方芸冷哼一聲。

常明湊上前:“我覺得你也沒那麽讨厭他呀。”

方芸冷笑一聲。

常明勇往直前:“要不咱就施個恩考察他一下?”

方芸關好箱子,轉身進屋裏拿了兩罐酒。他們倆半躺在沙發上,酒很快就喝了一半。

方芸問常明:“你說我躲什麽呀?那是我家,憑什麽我要躲出來?”

常明嗯嗯點頭。

“不躲了,回家去。丫愛鬧鬧吧,不行弄死我。”

常明搓了搓臉,勸人的功夫他實在生疏,有些無措。

方芸也沒期待常明的安慰,就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就着煙和一肚子埋怨喝光了手裏的酒。常明收拾了酒罐子,喝得不多,但還是打開手機叫車。放下電話轉過身,方芸瞪着煙灰缸一動不動,常明還以為她走神了,她卻突然沒頭沒腦地說:“常明,我不知道他為什麽喜歡我。”

她沒有看常明,依然盯着那個煙灰缸,良久,才嘆了口氣。

車很快就來了,常明送她回了家。她家裏明顯也收拾過,已經看不出走那天的一片狼藉。常明沒有多待,很快就出來了。他走得有些急,方芸的情緒明顯有些奇怪,按理說常明應該安慰她的,可他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這件事,常明或許對秦山有用,對方芸卻無。

時間還早,他打了個車到景豐的工作室,本想去找景豐吃飯的,到了才發現人不在。佳佳說景豐跟程荃一塊兒出去了,剛走沒多久。常明掏出手機,本想打個電話,想想還是算了,這個時間出門,多半是談生意有飯局,打擾也不好。

站在路口等車時,常明瞅着街對面的火鍋店眼睛直冒綠光。可惜火鍋沒辦法一個人吃。他拍了張照片發給景豐,說:“哪天去試試這家。”

景豐沒回。過了一會兒,景豐電話打了過來:“你去工作室了?”

常明正在出租車上百無聊賴地想晚上吃什麽口味的泡面呢,蔫蔫地答了一句:“啊,正在回家的路上。”

“怎麽沒跟我說?”景豐那邊的聲音悶悶的,像是躲進廁所裏打的電話。常明想象着他找借口溜出來的樣子,嘴角微微翹起:“我剛送完方芸,順便就過來了。”

“她走了?”

“嗯。”說到這裏,常明頓了頓,想起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她回家了,我也要搬回去了。”

隔了兩秒鐘,景豐輕輕嗯了一聲:“晚上別吃泡面,點個外賣也成。”

常明忍不住有些心煩氣躁,随便應下來,就匆匆挂了電話。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常明坐在出租車上,沖着窗外吐了一口長長的氣。

回到家沒多會兒,方芸找人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屋子就又被常明搞亂了。他聽話地沒有吃泡面,但也懶得點外賣,翻出一堆方芸留下的零食,一邊吃一邊攤在沙發上看電視。周五晚上很多娛樂節目,常明一邊看一邊跟着哈哈笑,笑完了又想不起來剛才是看到什麽玩意兒了有這麽好笑。糊裏糊塗坐到十點,常明嘴裏實在塞不下零食了,這才站起來去洗澡。雜七雜八的吃得太飽,常明躺下來正準備玩會兒手機,結果直犯困,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間,常明夢見房間的門咔噠一聲,景豐走了進來。常明想,我這得多喜歡他啊?一天沒見還夢上了。正在怒己不争的當頭,景豐還笑着叫常明的名字,常明憂愁地哼了一聲。

夢裏的景豐彎下腰,親吻常明的額頭。随着他的吻落下,夢裏甚至還隐隐浮起一陣酒氣,身為一個夢要不要有這麽逼真的效果啊……

常明一下子清醒過來。

“景豐?”他半撐起身體,揉了揉眼睛,又擰開了床頭的燈。

景豐在床邊坐下,眼睛有點紅,酒氣氤氲,應該喝得不少。他摸了摸常明的頭:“吵醒你了?”

常明還暈着,搖了搖頭:“我還以為做夢呢。”

景豐捧着他的頭接吻。帶着酒氣的舌頭輾轉舔舐,熱度驚人,很快将常明那點瞌睡趕跑了。分開的時候,兩個人抵着額頭,喘了好一會兒氣。

常明确定這厮真的喝得不少,這要是平時,哪會乖乖接個吻還讓中場休息的。“怎麽喝這麽多?”常明掀開被子要下床,卻被景豐攔腰抱住了,常明拍拍他的手,哄道:“我去給你倒杯水,先放開。”

景豐往他肩頸處拱了拱腦袋,不說話也不放手。常明嘆道:“那你總得洗個澡吧,身上這麽大味兒。”

景豐又拱了兩下,還是放開了常明,又黏黏糊糊地親了一會兒,才走進浴室。常明抽身去廚房倒水,路過客廳,看見備用鑰匙扔在茶幾上,不由得一愣。這人真是,還學會半夜找鑰匙摸進門了,常明思考了一下要不要把鑰匙換個地方藏。

還是算了吧。畢竟,深夜進門偷香這種play,常明心裏還是很誠實地喜歡的。

景豐洗完澡,圍着常明的浴巾就出來了,渾身濕噠噠地就往床上坐。天氣剛剛熱起來,晚上還是很冷的,常明怕他着涼,把水杯往他手裏一塞,扯下浴巾就要給他擦幹,沒成想他裏面小褲衩都沒穿一個,那濕漉漉的大腿根處一下子躍入常明眼裏。

“……”常明僵了一下,狠狠擰了他一把,“也不穿個內褲!”

也許是洗完澡清醒了不少,景豐反手握住常明的胳膊往懷裏拉,力氣一點沒見小,還故意捏着軟軟的聲調,半是抱怨半是撒嬌地說:“你又不給我送進來,沒得穿。”

薄薄一層睡衣貼在景豐滾燙的前胸上,讓人臉紅得緊。常明咬着牙,瞪着景豐的大腿說:“先擦幹!”

都說酒能壯膽,色易熏心。所以這兩個人,聽的那個毫無懼色,罵的那個毫無威懾,很快就滾作一團,浴巾就扔在床腳沒人去管。

但景豐畢竟是喝高了,反應不如平時那麽靈敏,常明幾番掙紮之下,竟然翻過身來壓在了景豐背上。深夜微涼,景豐的脊背卻是滾燙的,那一層肌肉幾乎在黑暗裏泛出一層光澤來。

常明在咽口水。他的手指從景豐的耳根一路摸到腰窩,看不見景豐是怎樣的表情,他自己已經先顫抖起來,一巴掌覆蓋在景豐的臀瓣上,掩飾一般發狠地揉着。

再往下一點,就是他觊觎已久的地方。常明抖得愈發厲害。

“景豐喝了酒,發着情,關鍵是還一直寵着我呢。”常明在心裏飛快地過了一遍,“天賜良機,此時不翻身,更待何時!”

熱血上湧,常明猛地壓下身子,一手掰着景豐的腦袋吻她,在他耳邊喘着氣問:“讓叔叔來好不好?”

一邊問,一邊拿舌尖勾引景豐的耳垂,景豐只顧得上喘氣,常明權當他不回答就是答應了,還停在他臀上的那只手精神抖擻,直往股縫中間殺去。

指尖微微一用力,作出攻擊的姿态,尚只在外逡巡不敢貿然進去,景豐瞬間就伸長了脖子,常明心裏沒底,輕聲問他:“怎麽了?”

景豐側過頭看着常明,眉毛微微皺着,眼睛裏像聚了一汪水似的霧蒙蒙的。他竟然像景淳一樣做了一個特別幼稚的表情,撇撇嘴喃聲說:“叔叔,疼。”

“……”

常明也知道自己手下少有輕重,一時無語。但景豐那樣看着他,他很快就敗下陣來,滿是不甘地在景豐屁股上拍了兩巴掌,身子往旁邊一側,不再壓制着景豐。景豐就那樣側着身子抱住他,濕漉漉的吻從眼睛一路蔓延到胸前。常明長嘆一聲,罷了罷了,要是弄壞了自己得多心疼。第一夜都讓了,再多讓他幾回又何妨!

常明滿腔的豪情壯志,很快就化作一陣高過一陣的旖旎□□。

第二天扶着老腰起床的時候常明才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卧槽!老子手指都沒伸進去你為什麽就開始喊疼?”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