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解鈴還須系鈴人
自從錢蘭的腳受傷後,王梓趕回上海後,每天中午都會從錢蘭的飯店裏做好飯菜,趕回來陪她吃中飯還有晚飯。
從前母子間緊繃的關系緩和了,錢蘭真希望和兒子能永遠保持這樣的和睦、愉快的關系。
一會兒,門鎖轉了一下,王梓開門進來,錢蘭已經坐在餐桌前了。
王梓笑着問她:“媽,今天能下地走路了?腳還痛嗎?”
錢蘭說:“我得嘗試動動了,不然腳上的肌肉都萎縮了。”
王梓一邊把食盒裏的便當盒拿出來,一邊勸她道:“你也別太心急,傷筋動骨一百天,才好點,慢慢來。”
錢蘭打開便當盒,拿起筷子說:“便當盒裏的食物,你都做得這麽精致,真是讓人舍不得下筷子破壞它們的造型呢!”
王梓笑道:“做得好看,也是為了增加食欲,能不能光盤才說明問題。”
錢蘭笑道:“哈哈,自從你給我專門做飯後,我都胖了快十斤了!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啊?”
王梓自己也拔了雙筷子坐下後和老媽一塊兒吃中飯,今天他做了烤鳗魚飯、還有老媽愛吃的三文魚、肉松飯團,還用焖燒杯帶來了清淡口味的甜玉米山藥排骨湯。
甚至還有餐後的甜品——提拉米蘇。
錢蘭吃得不多,但每吃一樣都頻頻點頭,毫不吝啬地誇贊兒子的手藝。
一開始,錢蘭這樣降低姿态讨好兒子的做法,王梓有點接受不了,現在竟然也習慣了,反而跟老媽開起玩笑來:“媽,你真是自己生的兒子啥都好,這飯菜和湯的砍是我親手做的,可這提拉米蘇并不是我做的呀,你也把功勞算在我頭上啊?”
錢蘭笑起來,說道:“雖然不是你做的,可也是我兒子的一片孝心呀!其實,我并不愛吃甜食,但你做的,哪怕是你買的,我都喜歡吃。的确也是你說的那樣,自己生的兒子嘛,越看越喜歡。呵呵……”
吃好飯後,王梓把便當盒、筷子等拿去廚房洗幹淨收起來,又幫錢蘭燒好開水,沏了壺鐵觀音端過來。
錢蘭讓他坐下陪她說會兒話,王梓說:“店裏還有好多事呢,我晚上回來再陪你聊天吧!”
錢蘭說道:“是關于歡樂大飯店的事!我想和你說說。”
一聽是和“歡樂大飯店”有關的,王梓趕緊坐下了,問道:“什麽事?”
錢蘭說道:“你別緊張。也沒什麽大事,許歡這姑娘還是挺能幹的,不過,可能最近餐飲業總體形勢不太好,遇上了瓶頸期吧,我們上海的飯店不也一樣嗎?但你不用擔心,以媽媽多年經營飯店的經驗來看,一年中,這做餐飲的也和炒股一樣,有漲有跌的,有賺錢的時候,也有賠本的時候,只要能撐下去的,總還是有利可賺的。”
“媽,我真的也挺忙的,您能不能直接講重點?”王梓請求道。
“許歡在招新廚師了,我打算等她招聘到新廚師後,把派過去的上海廚師叫回來,我這邊飯店人手也緊張的。你放心,這不會對歡樂大飯店的經營造成多大影響的,她那裏不是上海,食客們的口味也有點怪,我估計本幫菜被他們本地食客,幾下吃下吃厭了,可能要調整一下菜單,等我腳沒問題了,我同你過去一趟,看看有什麽地方能幫得上忙的……”
“哦。好的。”王梓聽了心情很沉重,但他現在要顧及媽媽這邊的飯店生意,實在是分身乏術。
他心裏固然替許歡、替歡樂大飯店的生意擔心着,但又不知道該怎麽幫得上忙。
錢蘭一邊觀察着兒子的反應,一邊繼續說道:“你真的不用太擔心的,那邊有許歡在,你不是說起過,她爸爸也是開飯店的嗎?關鍵時候也會給她指導的。我也不會在這節骨眼上抽回投資的,只有撐過最難的關口,存活下來的飯店,才能走得更遠……這就是‘适者生存’的法則,媽媽當年,也是這樣一步步過來的……”
王梓看了一眼錢蘭,她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是很平靜的,語氣也是很平緩的,沒有了以前那種刻薄味道,她對許歡的态度已經作了最大改進了。
王梓對錢蘭說道:“媽,要不,這個星期天,我請一天假,先過去看看那邊的情況吧?”
本以為錢蘭會提出反對意見,結果她卻說:“可以的。早去早回。有什麽情況,跟我及時溝通,我也不會一點不管那邊的生意的,畢竟我還是歡樂大飯店最大的出資人嘛!”
王梓點點頭,心裏恨不得時間馬上跨到星期日。
見許歡悶悶不樂的,許友福心裏也是有點着急上火的。
但這次,他盡量不動聲色地在一旁觀察着許歡的一舉一動。
等許歡空下來點時,許友福問許歡:“新廚師不好找吧?”
許歡問許友福:“老爸,你真的找不到當廚師的老朋友嗎?這個時候,你可別保守啊,找熟人、找熟手,總比臨時抱佛腳亂招人的強啊。”
許友福笑了一下,說道:“你也知道找熟人、找熟手比亂找陌生人的強啊?”
許歡瞪老爸一眼:“都這個時候了,人家急都急死了,你到底肯不肯幫幫我啊?要知道,歡樂大飯店可是您創辦的,你要不管它,看它開垮了,你就不心疼?”
許友福說:“我不管,現在的歡樂大飯店是你的,我不好多指手劃腳的。”
許歡聽了嘴巴翹得老高,正想不搭理他了,許友福卻說道:“不過,我到是可以給你出個主意,你不是想招熟手嗎?”
許歡聽出話裏的轉機,眼睛一亮,馬上說:“是啊,老爸,你有什麽好的人選嗎?快介紹給我!”
許友福說:“小非啊!杜小非,他是熟人,也是熟手,為什麽不找他呢?”
許歡跺了一下腳:“老爸!你明明知道的,小非是被我攆走的,叫我怎麽找他啊?”
許友福說:“解鈴還須系鈴人嘛,你既然知道小非是被你趕走的,那你就不應該知錯就改,重新把他請回來?”
許歡沉思了幾秒鐘,問許友福:“爸,我現在的确可以為了飯店,厚着臉皮去請他,但是……”
“但是什麽?”見許歡一臉為難的樣子,許友福追問道。
許歡垂頭喪氣地說:“就怕我低三下四去請,他也不肯回來,那我不是丢臉丢大了?”
許友福說:“你都沒試過,怎麽知道小非不肯回來呢?”
“他肯回來嗎?”許歡聽爸爸這話裏的意思,心裏一亮,驚喜地問道。
許友福背着手,說道:“那我怎麽知道?得你去試試看喽。”
許歡嘗試地問:“爸,你能不能代我出面去請小非回來呀?”
“不能!”許友福幾乎沒猶豫,堅決地給回絕了。
“爸!你是小非的師傅,你去不是比我好說話嗎?”許歡哀求道。
“又不是我攆他走的,我憑什麽要代你去求他回來呢?”許友福說道。
許歡一臉為難相,許友福又安慰她說:“你啊,聰明長相笨肚腸,你先去請小非回來,多說些好話,既然你有錯在先,也該給小非賠個禮、道個歉……要是小非還不肯回來,再由老爸我出面,省得叫我直接去,萬一小非真的連我的面子也不肯給,那不是把請他回來的路直接封殺掉了嘛。你先去請,請不動,我再出馬,這樣做比較好。”
許歡聽了許友福這話,覺得挺有道理,但還是一臉為難地望着老爸:“爸,你真要我去求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