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心情再次跌到谷底
杜小非照例忙得不可開交，等上班高峰時期過了後，杜小非看到許歡手插在衣兜裏，站在人群外圍耐心地看着他忙碌。
杜小非沖許歡說道：“你怎麽又來了？飯店生意已經差到關門，不用你管了嗎？”
許歡心裏罵他一句：幾天不見，嘴巴變毒了嘛！
她面無表情地走上前，說道：“你師傅想吃煎餅，我過來給他買個回去！”
這理由找得不錯，果然杜小非中計，忙問她：“師傅想吃啥口味的？”
許歡看了一眼杜小非煎餅爐前的配菜，說道：“各樣口味來點呗！”
杜小非說：“好咧，那我就各種口味做一點。”
杜小非手上忙活的時候，許歡就只盯着他的手看，也不跟他再提回不回飯店的事。
杜小非沒事喜歡跟食客們唠嗑，許歡這麽安靜地呆在旁邊看他幹活，搞得他渾身有點不自在，于是，他只好沒話找話說：“王梓回來了嗎？”
許歡說：“他回不回來，和你有關系嗎？”
杜小非：“随便問一下嘛，看情形，是還沒回來。”
許歡說：“你幾時變得這麽關心他了？你和他關系有這麽好嗎？”
杜小非笑着說：“那可不是，總歸是在一個戰壕裏工作過的兄弟……”
許歡不屑地笑了一下，繼續盯着他手上的活，還提醒他：“別烤焦了！看着點爐子。”
杜小非答：“不會焦，我熟能生巧，閉着眼睛也能攤好！”
許歡撇撇嘴：“行了，知道你能幹，方圓數裏，就你這煎餅攤得最好！”
杜小非把攤好的一個煎餅裹好餡放進紙袋裏遞給許歡，許歡拿起來就啃。
杜小非笑話她：“你不是說，是師傅要吃的嗎？”
許歡邊吃邊說：“這煎餅又不是特供物資，你師傅吃得我就吃不得？”
杜小非說：“你別光吃煎餅，我這兒還有豆漿和牛奶，要的話自己拿，等下一起算錢好了。”
許歡伸手從衣兜裏掏出一個小號瓶裝礦泉水，在杜小非面前晃了一下：“我自己帶着呢！想賺我的錢？可沒這麽容易！”
杜小非被她這話逗得差點要笑出聲，還好戴着口罩，他使勁忍住笑。
一低頭，又看到許歡今天穿了雙運動鞋，杜小非實在憋不住了，笑着指了指許歡的腳：“今天變聰明了嘛，沒穿高跟鞋來啊？”
許歡說：“誰讓你把攤位設在這種鬼地方的？喂，你這煎餅有沒有考慮給送外賣啊？”
杜小非說：“你看我有空嗎？要吃啊，還得親自來！”
許歡翻了個白眼：“牛死了！”
不一會兒，四個煎餅攤好裹好，許歡拿出一張一百塊扔進杜小非的籃子裏，杜小非忙說：“這麽大張錢，零錢全得找給你了！”
許歡說：“不用找，回頭我還會再來買的！走了……”
許歡拎着一袋煎餅自顧自走了，留下杜小非一頭霧水，他叉着腰，望着許歡越走越遠的背影，心裏直犯嘀咕：“咦？今天不來做我的思想工作了？還是故意吊我胃口？”
不過，不管怎麽說，看到許歡來買煎餅并且說還會再來，竟然讓杜小非心裏有點小開心。
第三天，杜小非繼續擺攤賣煎餅，但頭頸伸長盼了一天，也沒見許歡來買。
杜小非有點搞不清楚她的戰術了，是師傅和她吃膩了煎餅？當然，再好吃的煎餅也不能連着吃吧？還是她有事在忙來不了？又或是……王梓回來了？
可不管是哪種原因吧，都讓杜小非覺得有點失落，古有劉備三顧茅廬，雖然他不是諸葛亮，可許歡之前專程來找他時，不也口口聲聲挺重視他的嗎？
唉，想什麽呢？自己在她眼裏，并不重要吧？杜小非重新整理了一下低落的情緒，朝走過路過的人呦喝：“來來來，來吃煎餅喽。保證您吃了一回想兩回，吃了兩回想三回！我的煎餅，餡料豐富，真材實料，幹淨衛生，一個管飽。不是吹的，我的煎餅可以說是煎餅中的戰鬥機，來來來，看一看喽，嘗一嘗喽……”
杜小非的吆喝果然管用，不一會兒，小攤位前又圍攏了等吃煎餅的人。
一連在城鄉結合部賣了一周的煎餅，也沒見許歡再來。杜小非只得婉轉地向偷偷溜出來跟他學廚藝的牛小虎打聽店裏的情況，一問，原來是王梓回來了。
杜小非的心再次跌到谷底：果然，她只是缺人手，并不缺人愛。
可要說是因為王梓回來，許歡才沒三顧杜小非，那真是有點冤枉她了。
王梓回來後，一看店裏生意冷清，也有點着急了，他向許歡建議推出打折活動來拉動人氣，但許歡卻恹恹的不來勁。
許歡甚至請王梓代她問問他媽媽，想不想接管歡樂大飯店的全盤生意？她願意把投進店裏的錢折價算給她，認賠出局。
王梓聽了愣住了，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好強、能幹的許歡嗎？
王梓問她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是不是暫時的低谷期讓她喪失了鬥志？
許歡也沒多解釋，只說：“我突然覺得有點累了，不想做大做強了。做餐飲這一行，真的太辛苦了。”
王梓安慰她道：“許歡，你別急，我媽媽做餐飲已經十來年了，她在這方面經驗挺豐富，等她的腳好點了，她說會趕來幫你找找看症結在哪裏，會好起來了。”
許歡沒說話，心裏想：症結在哪裏？別的不說，一個想兩頭兼顧的主廚，就讓廚房的戰鬥力渙散了。為照顧王梓的面子和自尊心，我什麽都不能說。
王梓的媽媽說是不幹預飯店的生意，可在關鍵時候撤回廚師，讓飯店剛剛立起口碑的“本幫菜”水準大失，挑剔的食客馬上用舌頭就分辯出飯店換過廚師了。雖然現在飯店裏的幾位廚師炒菜水平也還行，但他們不屑做“本幫菜”，而喜歡吃他們做的菜的食客，又因為飯店經營成本高，端出來的菜看上去盤子大、內容少，感覺吃了不劃算。
這些都是需要調整的地方，許歡想做調整，又還顧慮着出資人——錢蘭的想法，自然沒有什麽幹勁了。
這不，聽王梓說他媽媽腳好了還要過來查看飯店的經營活動，許歡心裏就更不樂意了。
王梓認為媽媽是一片好意，是想親自過來指導、幫助歡樂大飯店搞好經營的，但許歡卻覺得那是因為錢蘭不放心她，嫌棄她沒把飯店經營好，連累錢蘭虧損所以才要趕來看看情況的。
當初自己又誇下海口，再虧也不會讓錢蘭吃虧，所以，這段時間許歡眼看飯店入不敷出，心裏的焦慮和煩燥真是點一把火，就能燒着一大片的樣子。
王梓過來了兩天，又得回上海去了，許歡也不指望他能留下來幫廚。
現在王梓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他是廚師，她是老板，她指揮他做什麽都無可厚非。而現在，他還有投資人的身份在，下廚掌勺倒快成玩票性質了，叫她還怎麽開得了口叫他做這、做那的？
“你安心回上海吧，這裏就這樣了，如果撐不下去，我也不會硬撐的。到時候我會考慮把店面轉讓出去的，你放心，不會讓你媽媽的投資打水漂的。”許歡勸王梓安心離開。
王梓很無奈，他問許歡道：“能不能，把歡樂大飯店恢複到原來那種模式？”
許歡不解：“原來哪種模式呀？”
王梓說：“就是，不做高大上的菜，做些接地氣的菜，迎合本地食客的口味，拉住回頭客。”
許歡說：“噢。想法是好的，可我連個好用的廚師都招聘不到，還談什麽轉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