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模糊了一些。

楚郁心裏也有了些計較,問肖非楚:“你想起什麽了?”

肖非楚沒回答楚郁,依然抱着他,問他:“行不行?”

楚郁聽他這麽攪混水,睡一半驚醒的火氣也上來:“肖非楚,話不說清楚你叫我怎麽答應你?”

“對不起,”肖非楚從楚郁身上起來,平視他說,“我是混賬,你受委屈了。”

肖非楚始終學不會款款深情,他誠心誠意,還是道不好歉。

楚郁瞪着他:“我不接受。”

肖非楚看着楚郁,突然脫起衣服來,楚郁吓了一跳,問他:“你幹什麽?”

肖非楚突然靈感一閃,道:“我是不是給你回過一封信,信上你也問我幹什麽,我就說——”

“好了別說了,”楚郁立刻打斷他,他對肖非楚這種想到就做的性格很是頭痛,“你要麽睡覺要麽滾出去。”

肖非楚閉嘴了,他脫了衣服,上了楚郁的床,按着楚郁的腰,楚郁還在為他說的話緊張,他就累得睡了過去。

楚郁看肖非楚咫尺間的睡臉,倏地想起一句話。

說是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

楚郁願意擁抱的東西少之又少,倒不如順應本能,閉着眼走路。

前頭都黑着,那偶爾一睜眼,保不齊又亮了。

楚郁擡手觸了觸肖非楚臉上的傷疤,就也閉上眼同他一起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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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回信

1.

半夜腦洞

1.

楚郁家的舊別墅要賣了。

這消息是肖非楚告訴楚郁的,他饒有興致地叫楚郁這優等生給老宅寫一篇“論老楚家的倒掉”,氣的楚郁挂了電話。

肖非楚是楚郁的哥哥,楚家的私生子,在楚郁十六歲那年才被認回來,對老宅自然沒什麽感情。老管家偷偷打電話給楚郁打小報告,說前幾天,肖非楚一聲不吭把房子挂到了房産中介,在楚家上下惹起一片非議,但肖非楚大權在握,說一不二,別人也只敢私下裏嘀咕幾句。

舊宅子是楚郁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他在那兒長大成人,他在天臺裝過天文望遠鏡,在酒窖摔破過他爺爺珍藏的洋酒。所有童年的記憶,全繞着那個宅子發生。

楚郁冷心冷面的一個人,聽見老宅要轉賣,心中也要不舍的。

他在實驗室裏轉了半天,定不下心來做事,思來想去,與導師告了半個月假,準備回國看看。

定了機票,收到扣款信息不過五分鐘,肖非楚的短信也過來了:優等生要回國啊,恭迎大駕。

楚郁把手機倒扣在桌面上,回身整理起了行李。

2.

肖非楚果然在出口等着,穿着襯衫西褲,高定在他身上也是一副流氓腔調,他挽着袖子,不時看表,見楚郁從出口出來,不耐煩才消散了,露出一臉叫楚郁不喜歡的笑容,走過來攬着楚郁。

來楚家前,肖非楚是個野戰兵,他十八歲被送進軍營,五年下來,部隊也沒能把他的痞氣磨了去。

楚郁第一次見肖非楚,肖非楚留個寸頭,粗眉上挑眼,看上去邪的很,叫楚郁吓了一跳。就這麽膠着了會兒,楚郁爺爺發話讓他叫哥哥,他便叫了。

哥哥弟弟一做,就是七年。

肖非楚來的第二年,他們搬家了。搬到了一棟更氣派、更大的房子裏去,家裏更加空空蕩蕩沒個人氣。

後來他們的爺爺走了,楚郁出國了,物是人非,只有一個肖非楚在的家,也算不得是個真正的家。

回家的路上,肖非楚罕見的話少,也不問楚郁為什麽回來,只是車一停下,就睨楚郁幾眼,一會兒說楚郁瘦的不像話,一會兒又問楚郁回來待多久。楚郁被他問得很不自在,閉上眼睛假意休息。

人人都說肖非楚現如今在楚家獨大,鸠占鵲巢、不安好心,要吞了本該屬于楚郁的東西,楚郁倒是沒什麽感覺,畢竟肖非楚除了嘴賤了點,對他還是挺好的。

他們兄弟倆的事,再壞也輪不到外人插嘴。

楚郁吃了晚餐,說睡不着想出去晃晃,肖非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丢了把車鑰匙給楚郁,叫他好好逛。

楚郁開了車子,直奔老宅,他腦子裏總有舊事情翩然飛過,來不及抓住些景象,車就在老房子門口停了下來。

舊別墅沒人打理,也不曾出租,荒廢了四五年,雜草長得得有半人高。秋風一吹枯黃幹癟橫地支在院子裏,曾經幹淨的牆壁上斑斑駁駁的,有一面牆長滿了爬牆虎。圍牆的鐵欄杆全鏽了,鐵皮翹起來,看着十分紮手。

楚郁下了車,在外邊駐足了一會兒,找不到曾經熟悉的感覺,便想走了,卻不期然注意到挂在大門邊上的報箱。

報箱的小門有一塊兒是透明的,像是有什麽人常常擦拭,能清楚地看見裏面堆滿了信件。鎖扣看着雖然有幾年了,也比別的都新,像是被人撬了重裝的。

裏邊那些信件,泛黃發舊的許是久遠前塞的,有些卻很新。

楚郁心裏疑惑,誰會往一個早已無人居住的舊宅子裏寄信呢?

他細細研究了信箱,随手一摸,竟在信箱底下摸到了一把用膠布粘着的小鑰匙,他拿着鑰匙,真的打開了報箱。

楚郁猶豫着拿了一封半新不舊的,上邊沒有寫地址,也沒有貼郵票,光溜溜的只用打印機打着三個字:給楚郁。

信封背面用鋼筆寫了一個日期,是兩年前。

楚郁捧出了所有的信,拿回車裏數了數,共有三十多封,全是給他的。

應該是什麽人特意拿來塞進這個信箱的,如果不是他偶然前來,或許這些信件會被下一任屋主打包扔掉吧。

三十多封信件,讓楚郁想起他在澳洲這幾年收到的神秘禮物,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收到一件來自匿名人士的禮物,有些普通随性,有些昂貴鄭重,但都是用了心的。禮物是快遞來,或者店員送貨上門,楚郁從一開始的拒絕,漸漸變成好奇。

會是什麽人,這麽契而不舍又不求回報的送他禮物?

就像這些信件的寄送人,他投遞信件時,抱着的心情與那位匿名人士是一樣的嗎?

楚郁不乏追求者,浪漫或激烈,美麗或英俊,都總是難以打動他,叫他放進心裏想要見上一面。

楚郁若有所思地回了家,拿一個袋子裝着信拎回家,肖非楚正坐在沙發上看粗制濫造的槍戰片。見楚郁提着袋子進門,他開口:“優等生給我帶夜宵回來了?你太客氣了。”

楚郁不理他,提着信上樓了。回了房裏,楚郁把一袋子信倒在桌上,按時間排了排序,最早的要追溯到他搬離老宅的那一年,最新的是一周前。

他打開第一封信,裏邊是一張紙,打印了一句話:小楚郁搬走了。

楚郁翻來覆去看,就這六個字加一個标點。

他打開了第二封信,是他十八歲生日那一天的日期,紙上打着:生日快樂,你成人宴上打的這條領帶不錯。

楚郁都想不起自己十八歲生日時打的是什麽樣的領帶了,那天光記得肖非楚看見他穿西裝,“啧”了一聲,說他像是奧數滿分要上臺領獎。

又讀了幾封,都是些不知所雲的話,時間來到了他出國那一年的八月,信上說:一路順風。

接下去的一封信,叫楚郁心中一驚,因為上面寫:中秋節了,寄了兩盒月餅給你。我覺得好吃。

是他!

就是那位匿名人士!

他送楚郁的第一份禮物,就是兩盒月餅。

接下去的信件,都是為楚郁挑選禮物的心路歷程,例如送楚郁鋼筆,是商場在做活動,買兩支打八折;送楚郁手表,叫他少看手機;送他鮮花,想到他在異國他鄉獨自過情人節孤零零,心生同情。

最後一封說,聽說這老房子要賣了,你會回來看看嗎?

楚郁隐隐覺得這個語氣哪裏聽過,細細一想,卻怎麽也想不起來。楚郁滿懷着一腔心事,長途旅行的疲憊感刺激着神經,累過了勁兒,在沒住過幾晚的房間裏翻覆許久才入睡。

3.

楚郁在家倒了兩天時差,吃了睡睡了吃,像個廢人一般,總算在第三天的早上,伴着鳥兒的清鳴從睡夢裏醒過來了。

他下樓去肖非楚還沒去公司,坐在餐廳裏喝粥,手邊是幾份報紙,見楚郁下樓來,問他:“時差倒過來了?”

肖非楚很少一句話裏一根刺也沒有,楚郁愣了愣,才點頭,坐在餐桌另一邊,保姆給他端上熱粥,楚郁用勺子兜着粥。

“今天你到哪兒去?”肖非楚問他。

楚郁自己也沒想好,就說不知道。

肖非楚沒時間跟他瞎混,祝福他找到自己的事做,就出門了。

楚郁走進車庫,開了車,鬼使神差地又開到了老房子門口。楚郁繞着房子轉了一圈,覺得自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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