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細作王妃(14)
“您這麽久沒見奴婢也不跟奴婢說說話,奴婢有多想您,您都不知道!”本是俏皮打趣的一句話,說到最後谷雨卻帶了哭腔。她不由地暗罵自己傻笨,好好的話都說不對。
谷雨深呼吸,壓着哭意,一邊給王妃整理,一邊繼續說道:“王爺專門吩咐人讓奴婢來接您。”
這一次,姜姒終于有了回應,“王,王爺?”許是許久沒有說話,姜姒的嗓音沙啞異常。
谷雨見姜姒終于有了回應心中大喜,用力地點點頭,“是,是王爺!”
姜姒垂下眼眸,低低呢喃道:“他怎麽不親自來接我。”
谷雨連忙解釋道:“現在正是忙的時候,王爺事務繁忙,王爺應該是相信奴婢可以把您照顧得很好。”
姜姒沒有再做言語,心中确定楚旭奕是厭棄了她,也對,是誰知道她是別人的探子還做了如此之事都會毫不猶豫幹掉她,楚旭奕都沒有殺她,還這樣對她,她是不是該慶幸,可是為何她的心會這麽痛。
站在門外的楚旭奕聽到了姜姒的那一句呢喃,他沉默地轉過身,看着天。
楚旭奕跟着姜姒的馬車一同回了府。看着姜姒回了院子他才繼續手上的調查。雖然孩子不全是因他們而死,但是這些人都是害過姒兒,是傷害過孩子的兇手。
“王爺,屬下查到,娘娘的那名宮女的家人被皇後派人挾持,皇後以此為要挾讓這名宮女在王妃的湯水裏下藥。宮女下藥當晚就被皇後派來的人給殺了,而那家人早在皇後要挾宮女之前就被皇後殺了個幹淨。”
楚旭奕微閉了眼,數十條人命,皇後說殺就殺。
屬下頓住,等候楚旭奕發話,楚旭奕擺手,示意屬下接着說。
“皇後怕您們懷疑她,為了攪亂視聽,把吳嫔也拉了進來。”
楚旭奕看向屬下,“吳嫔?”
“是。屬下先前查此事時,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吳嫔,那名宮女也是吳嫔派人去殺的,屬下還在吳嫔房內發現了這個。”黑衣屬下給楚旭奕呈上一個用錦布包裹的東西。
楚旭奕打開錦布,只晃了一眼,就看到一個帶血的錦囊,和一些細碎的東西。楚旭奕眉頭微皺。
“那宮女自知活不成了,死前死死咬着這個錦囊。吳嫔不知道皇後讓她殺這個宮女為的是什麽,她被皇後許以侍寝,就幫着皇後殺了這個宮女。吳嫔看着宮女死死咬着錦囊,以為這個錦囊是個什麽重要的東西,就拿到了房裏收着,說不定可以用這個錦囊要挾皇後。殊不知,這個錦囊正是這名宮女的厲害之處。屬下摸着錦囊覺得裏面有異物,拆開一看是一個紙條和一枚耳環。耳環,是皇後之物,紙條上宮女交代了一切。”
“找人厚葬了她的家人。”楚旭奕吩咐。
“是!”
“說說,另外一件事。”楚旭奕說。
黑衣屬下偷看了楚旭奕一眼,才說:“屬下查到,有幾波人在魏妃那裏。有皇後和大皇子的人,還有璇公主的人,屬下還發現了幾個隐藏極深二皇子的人。”
黑衣屬下給楚旭奕呈現另一個錦布。楚旭奕并未打開,示意屬下繼續說。
“這是在魏妃香爐裏找到的殘渣。據給魏妃宮裏送飯的宮女說,魏妃宮裏常年燃着香,近段時間味道和原來有些區別。屬下查過,這香是擾亂人神志的香料。凡是觸碰這香料的人,手上的香味不出一個月都洗不掉,只需讓懂香的人一聞便可知曉。”
楚旭奕若有所思地點着桌面,這些人真是居心闊測啊。
“據說,當年,魏妃曾經被人害小産過,從那之後神志一直不是很清楚。”
楚旭奕點頭,并不多說什麽。
“那天跟着王妃的宮娥有部分是二皇子的人,有意阻攔其他宮女保護王妃。我們抓了那幾個人,就是證據。”
二哥不是主動出擊,他只是順水推舟,把這個水再攪得渾一些,若是被人查出,他也可以推得一幹二淨,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會抓到那些人。不過楚旭奕不得不承認,他的二哥真是打得一個好算盤。
皇帝給的三日期限如期到了,楚旭奕帶着證據去了皇宮。
據說當天皇帝發了很大的火。至于為什麽發火,他人不得而至。
半月後,皇帝因為皇後言行有誤,禁了皇後的足,然後接着皇帝收到了告發皇後多年來殘害皇室子嗣的證據,皇帝大怒,一道聖旨,将皇後剝奪了後位,趕到了冷宮,後宮大小事務有貴妃代管。
兩月後,二皇子中了北國的毒,皇帝大為光火,決定對北國發起進攻。楚旭奕主動請纓。
這些事,姜姒都從谷雨的口中得知了。
王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楚旭奕和姜姒這麽多日子卻從未見過面,兩人都有意無意的避開了對方。姜姒幾乎不會邁出自己的院子半步,整日裏不是讀書習字,就是打理院子裏開辟出的一小片花圃菜地,看似樂此不疲,不過谷雨卻知道,王妃經常做着做着就會停住然後猛然驚醒再繼續手頭上的事情,只需展開那些揉成團的宣紙便可知。
一天,姜姒從小廚房鼓搗出來,端着碗湯水往房裏走,突然有什麽東西在她腦海中閃過——
“呲啦!”碗打碎在地上,湯水濺了滿地。
姜姒看了看,毫不停留地往房裏跑去。
谷雨聽到聲音匆匆趕來,見姜姒正快速地收拾着什麽,看了眼房門口的狼藉,擔憂地問道:“王妃,怎麽了?”
“谷雨,來不及跟你解釋了,我必須快點去見王爺!”姜姒一邊收拾一邊回答道。
谷雨十分驚訝,“王妃,您如何去見王爺,且不說這一路艱難險阻,就單憑您一個弱女子怎麽進得了軍營?”
谷雨的話讓姜姒怔了怔,眉頭皺了皺,很快姜姒又繼續手上的動作。“我的事你就別管了,我說要去我就一定會去的,你留在王府,好好看家。”姜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