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4)

她再次被溫心拖拽起來,上氣不接下氣地繼續往臺階上面爬。

終于爬到了安全地帶,确定那輛可怕的車子再也追不上來,溫心這才停下腳步。她驚魂未定地轉過頭,發現那輛車的車門被打開,司機正費力地擠出撞變形的駕駛室,企圖逃跑。

“抓住他,非禮了!”溫心将容飛飛推到一邊的安全地帶,她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邊追邊喊:“非禮了!搶包了!快抓住他!”

畢竟是在車水馬龍的繁華路段,行人如熾,那司機徒步逃跑有些困難,很快就被見義勇為者給攔截住了。

旁邊跳出一個颀長的身影,三兩下就将那個企圖跑路的司機給撂倒在地,然後狠狠踏上一腳。

“啊,饒命啊!”肇事司機被踩得幾乎吐血,雙目凸出,嘴唇烏紫,連聲求饒:“饒了我吧!”

“誰派你來的!”見義勇為者踩住對方的腳再次用力,幾乎把他踩斷氣。

“……呃,我……我的車子失控……”肇事司機寧願被踩死也堅決不肯招認。

溫心追過來,見抓住司機的見義勇為者竟然是冷奕。她輕吐一口氣,懸着的心頓時落回原位。

還好,冷奕一直在暗中追随她保護她。

“冷奕,抓住他,審問清楚是誰主使他行兇的!”溫心立即做出決定。

冷奕略略思忖,就一手鉗制住了那個肇事司機,一手拿出電話,撥通了號碼:“喂,方警官,這裏抓到一個暴徒!在XX餐廳附近,企圖駕車行兇……”

溫心見冷奕已經搞定了那個肇事司機,便轉過身去尋找容飛飛和雲夢嬌。

雲夢嬌仍然瑟瑟發抖,容飛飛卻恢複了本來的神氣。

“抓到了吧!”容飛飛咬着銀牙,怒道:“交給我爸處理!保管皮不扒了他的!”

“容大小姐,我知道你們家有權有勢,你老爸在崇城是響當當的人物!不過呢,咱是法制社會,壞人還是交給警察叔叔處理更合适一些,OK?”溫心歪了歪腦袋,調侃道。

Advertisement

容飛飛氣鼓鼓地瞪着溫心,瞪着瞪着,她就忍不住笑起來:“嗨,你這個小妞兒,看不出來還挺仗義的!快要被軋死了,居然還記得拉着我一起跑!”

女孩的笑容很暖很燦爛,大概是記起了她們第一次見面時的狼狽。那時,她們倆也是這樣手拉着手亡命奔逃,不離不棄。

溫心抿着嘴兒,輕描淡寫:“多大點兒事!你見過會爬樓梯的汽車嗎?我就不害怕!”說着,她還故意哼了兩句小曲以示無懼。

“哈哈哈……”容飛飛忍俊不禁,毫無淑女風度的大笑起來。她樂得彎下腰去,卻伸手去拍溫心的胳膊(原想拍肩膀,因為彎腰沒夠到),邊拍邊笑:“你丫……還是這麽逗!”

雲夢嬌走過來,戰戰兢兢地問道:“溫心,什麽情況?”

溫心聳聳肩,嘴裏雖然在回答雲夢嬌,眼睛卻瞧着容飛飛:“不知道容大小姐得罪了什麽人,老是被人追殺!古人雲,點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連續舍命救了她兩次,不指望她報答,就希望她以後別再恩将仇報!”

容飛飛面色有些尴尬,讪讪地道:“姐姐我并非不知好歹的人,你兩次相助之恩我會記住的!大不了……”說到這裏,豪氣頓生,允諾道:“大不了那個男人我不要了,姐讓給你了!”

12宰了她!

溫心驅車來到達溫氏的恒怡集團,來到專用電梯前,她輸入了密碼,電梯門應聲而開,原來專用電梯的密碼并沒有更改。

她乘坐電梯到達了總裁辦公室的樓層——這裏本該屬于她,一度屬于她,最終卻還是不屬于她。

漫步在長長的甬道,溫心像個旁觀的看客,平淡而無奈地打量着這方天地。直到走到了總裁辦公室的門前。

猶豫了一下,她試探着将手指按上門鎖。“咔喀”,門鎖應聲而開。這說明,她的指紋依舊有效。

也許楚奕辰急着飛往美國,暫時無暇更改電梯的密碼和門柄指紋識別吧!

溜達着走進去,并沒有必須要做的事情,因為這裏從此跟她再無關系!不過,這不妨礙她參觀。過了今天,也許這個世界又要重新洗牌,是輸是贏?她半點兒把握都沒有。

想起今天的事情,她就後悔不已——是她太操之過急了!

不該跟楚奕辰鬧翻的!這對她來說,實在得不償失。拿到了七億的現金支票,但她失去的不可估量!而且,接下來随着容飛飛的死亡,沈家男一定會借機讓她萬劫不複。

沈家樹大根深,而她,幾乎是孤立無援的。想要繼續抗衡嗎?或者,一走了之,做個逍遙散仙?

輕輕吐出一口氣,溫心轉眸看向窗外,窗外流雲淡淡,碧空如洗,好一個爽晴的天氣。

突然間,溫心想喝酒,不醉不休!

離開的腳步有些匆忙,因此張小妹連着喊着好幾聲,溫心才聽到。

“溫總,你等等!請等一下!”張小妹氣喘籲籲地追上來。

溫心停住腳步,轉身回眸,沒有說話,只是用目光詢問着她有何貴幹。

張小妹看起來像個中學生,實際年齡也不大。剛進公司不到一年,因此位微人輕,并不受人重視,自然也不會引起溫心的重視。不過,此時她對溫心表現出異乎尋常的關心,小心翼翼地問道:“溫總,你過來找楚總的嗎?”

溫心微微颦眉,問:“有什麽事?”

“楚總已經飛往美國了!”張小妹小心地打量着溫心的神情反應,小聲地說:“溫總什麽時候回來啊!”

不由多看了小妹幾眼,溫心若有所思地問道:“你為什麽關心這個問題呢?”

這實在不該是個打雜的公司小妹該關心的問題。

“我……”張小妹欲言又止,左右看了看。

“有話不妨直說!”溫心聲音冷淡了一些,她最讨厭故弄玄虛的人。

見溫心神色不悅,張小妹不敢再賣關心,這才小聲地吐露道:“我看楚總離開的時候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她不但看到楚奕辰怒沖沖地離開辦公室,而且看到溫心心事重重地踱步進去,又黯然神傷地走出來,因此推測兩人肯定在鬧矛盾。得到這麽寶貴的內幕消息,肯定能換到一大筆錢,想想就激動,不過她需要再從溫心這裏證實一下。

“什麽時候公司的小妹可以打聽總裁的私人問題了!”溫心俏臉如罩寒霜,愠惱地盯着張小妹。“你再這麽喜歡八卦,可以不用來上班了!公司裏從不歡迎三心二意的員工,你還是找份适合你八卦的工作去做吧!”

這一招果然夠狠,張小妹頓時噤聲閉嘴,瑟瑟地退到一邊去,灰溜溜地離開了。

轉過身,溫心離開的步履再無任何停頓。這,将是她最後一次到溫氏公司。從此,天涯陌路,再無交集。

也許是太久沒有到室外活動的原因,走出室外,容飛飛就感覺眼前黑影幢幢陣陣眩暈。她以手遮着耀目的日光,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總算走出了醫院,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小姐,去哪兒?”出租車司機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游魂般的容飛飛,既然穿着病號服,應該是還在住院的病人吧!

容飛飛報出了一個地址,這是沈家男選擇兩人私下見面的地址。

“喲,這兒挺遠的,而且路段也偏僻!”司機有些猶豫,不過看容飛飛只是個單身女孩,而且又是大白天,他若是說不敢去,真是讓人笑話他膽子小了。略略躇躊之後,就一腳油門踩下去,直奔目的地而去。

将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容飛飛又感覺眩暈陣陣,拉開窗玻璃就開始嘔吐。這是身體服用過量的迷幻劑留下的後遺症,而且腹中饑餓之時惡心幹嘔的症狀發作得更加頻繁。

吐了一陣子,容飛飛緩過一口氣,腦子慢慢地清醒過來。她記起了是誰讓自己的身體垮掉的,記起了自己半死不活的到現在好不容易才慢慢清醒過來,溫心說等她身體康複了就帶她去父親容博的墓前祭拜!

可是,她竟然瞞着溫心,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出來單獨見沈家男。如果被溫心,她一定會氣瘋的。

想到這裏,容飛飛的心裏不由一陣忐忑。她拿出手機,因為受沈家男的唆使,她怕溫心打電話責怪她就關機了。只等跟沈家男聯系的時候才開機。此時,她突然想給溫心打個電話。

她可以去見沈家男,但前提是要讓溫心知道。正在重新開機的時候,司機已經跟她索要路費了。

“小姐,請支付車費,一百三十七塊!”

容飛飛怔了怔,她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穿着病號服的身體,全身上下真得沒有一分錢。而手機……她的手機早就不知去向,在她清醒之後,溫心送了她這只新手機,并沒有綁定銀行卡。

看着容飛飛滿臉尴尬的為難樣子,司機頓時感覺出不妙。“你該不會沒帶錢吧!”

“……”

“你怎麽這樣啊!沒帶錢還坐車,故意占人的便宜吧!”司機大光其火,不依不饒。“我們開出租車的容易嗎?起早抹黑的賺點辛苦錢,你這姑娘竟然坐霸王車!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容飛飛小聲地說:“我老公馬上就過來了,我讓他付你車費!”

“是嗎?”司機用懷疑的目光打量着她,見她雖然神情憔悴,但容貌姣好,氣質也不錯,應該不是無賴之流。這才勉為其難地說:“好吧!你讓你老公趕緊過來付錢!還有,他沒來之前,你不許離開!”

這算是把她扣下當人質了!容飛飛不由苦笑。也許,她從沒想過堂堂容家大小姐竟然淪落到連車費都付不起的地步!

容飛飛見手機已經開機,便撥通了沈家男的私人號碼。

“飛飛,你到了嗎?”沈家男的聲音聽起來無比激動。

“嗯,到了。”容飛飛慢吞吞地說:“不過……”

“不過什麽?”沈家男緊張地問道。

“不過……我沒錢付車費,司機不讓我下車!家男,你過來接我吧!”容飛飛說道。

大概是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沈家男一時間有些無語,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那好,我馬上過去!飛飛,你一定待在那裏別動,我去接你!還有,千萬別挂斷電話,我怕找不到你!”

聽到沈家男如此緊張關切的聲音,容飛飛鼻腔一酸,一時間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于是,她就抱着電話,聽着沈家男的聲音,靜靜地等待着他過來。因為沈家男不讓她挂斷電話,她也就騰不出時間跟溫心打電話彙報自己現在的情況了。

她怎麽都不肯相信沈家男會如此無情地對待自己,這其中必有誤會!她一定要見到他,當面問清楚。

好在沒讓容飛飛等多久,就看到沈家男的影子。不過,他并非一個人過來的,還戴着寬邊墨鏡,似乎怕被人認出來。

沈家男拉開出租車的車門,旁邊一位保镖付了車費。容飛飛下車,司機便開走了。

“家男,你幹嘛戴這麽大的墨鏡。”容飛飛有些不解地問道。

“快走!”沈家男拉着容飛飛就快步向着一片廢棄的廠房裏面走去。“到裏面再說!”

容飛飛被他拉得跌跌撞撞,不滿地道:“慢點兒,我要摔倒了!”

沈家男怕引來注意,只好放慢了腳步,這才回頭對容飛飛解釋了一句:“都怪溫心,污陷我冤枉我,弄得滿城風雨,現在我出門只好戴墨鏡!”

提起溫心,容飛飛立刻想到了一件事情。她來見沈家男的事情始終沒有跟溫心說,溫心現在一定急得團團轉。而沈家男又反複囑咐不讓她告訴溫心,一時間有些為難。手機原本就攥在手裏,此時就拿起來,想給溫心發個短信,奈何沈家男拽住她一只手,很不方便,只好作罷。

她決定,等待會兒停下來,再給溫心發個短信。

很快,深一腳淺一腳的,就走進了廢棄的廠房裏。看着荒涼破敗的建築物,容飛飛感覺一絲不對勁。“家男,你把我帶到這裏來做什麽?”

見沈家男只顧埋頭趕路并不理睬自己,容飛飛愈加意識到有問題,就拼盡力氣掙脫了沈家男的手,氣喘籲籲地站在那裏,拒絕再走下去。“沈家男,你到底要幹什麽?”

在跟沈家男抗議的時候,容飛飛撥通了溫心的電話,并且按到了免提鍵。等到電話接通後,她繼續質問沈家男:“沈家男,你把我弄到這個兔子不拉屎鳥不生蛋的鬼地方究竟想搞什麽鬼?有話就在這裏說,我不想再走下去了!”

沈家男見容飛飛的樣子有些古怪,很快就察覺到了異常,迅速将她打量一番,目光就鎖定了她手裏拿着的手機。二話不說,他劈手奪過來,發現上面顯示正在通話。眼裏閃過一抹陰狠的兇光,直接掐斷了通話,然後将手機往地面上狠狠一摔。

“容飛飛,你把我的警告當耳旁風嗎?”沈家男完全剝去了紳士的外衣,暴露出了兇狠的真面目,幾乎是額頭青筋暴跳:“我不讓你給溫心打電話,你偏偏跟我對着幹!”

容飛飛倒吸一口涼氣,她從沒見過沈家男如此兇神惡煞的樣子,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難道,這才是他本來的真面目嗎?

“那又怎麽樣?我就給她打電話了,而且她知道我在這裏,知道我跟你在一起!”觑着氣急敗壞的沈家男,容飛飛突然意識到溫心所說的那些話統統都不假!心頭寒涼,但仍然抱着最後一絲幻想。“沈家男,我問你,是你害死了我爸爸,對嗎?”

沈家男差點兒沒氣暈過去,他簡直想立刻掐死容飛飛。“你為什麽不聽話!該死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沒錯,你爸爸就是我毒死的,而且現在你也要死了,去跟他作伴吧!”

溫心已經知曉了容飛飛來找他,而且還該死地撥通了溫心的電話。假如溫心錄音的話,那麽将會後患無窮。但現在,他顧不上那麽多了,只有盡快弄死容飛飛,再收拾殘局。

容飛飛已經徹底石化,她呆呆地盯着沈家男看了片刻,根本無視那些随後圍擠上來手裏拿着短匕的黑衣男。就在那些人快要碰觸到她衣角的時候,她突然發瘋般地撲向了沈家男,惡狠狠跳起來,掐向了他的脖子。

沈家男要比容飛飛高将近一個頭,但卻被她掐住脖子,怎麽都甩脫不下來。容飛飛像一只叮在他脖子上的螞蝗,死不松口。

“快動手!宰了她!”沈家男怎麽都丢脫不下來,就對旁邊看怔了的屬下喊道。

那些黑衣人這才醒過神,揚起手裏寒光閃閃的利刃,狠狠地紮向容飛飛的後背!

44原來是她!

“大不了那個男人我不要了,姐讓給你了!”

聽到容飛飛豪氣萬千地說出這句話,卻像是一個孩子讓出自己心愛的玩具,溫心不由眼角抽搐,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好!一言為定!”雲夢嬌趕緊開口,同時跟容飛飛擊掌鳴誓,防止對方反悔。“反悔是小狗!”

“去!”容飛飛很不待見雲夢嬌,哼道:“姐的男人又不是讓給你的,你來湊什麽熱鬧!”

溫心在旁邊搖頭,這倆活寶,還真是湊到一塊了!

“誰告訴我的?呃,是……是楚菁菁!”

換了一家咖啡廳,三個女孩坐下來,就方才的驚魂事件讨論一番。溫心問容飛飛,是誰告訴她來那家餐廳尋找她的,那個人肯定跟今天的事情有關。

容飛飛苦惱地皺着鼻子,很是郁悶:“我跟楚菁菁很玩得來啊!她怎麽可能害我!”

“楚菁菁?”溫心颦起秀眉,略略思忖之後,又問道:“她都對你說了些什麽?”

“她說你搶走了楚奕辰之後十分得意,還在背後罵我傻缺!我聽了很生氣,所以就直接來找你算帳了……”容飛飛越說聲音越小,自己都覺得太魯莽了。

“天吶,你真是顆豬腦袋!”雲夢嬌在旁邊叫起來,很無語地嘆道:“人家說什麽你就信什麽吶!”

本來已經感覺到愧疚,被雲夢嬌這麽一嚷,容飛飛的火氣又上來了。她狠狠瞪一眼雲夢嬌,怒道:“沒沒聽說過無風不起浪!我就不信楚菁菁是睜着眼睛瞎掰,她跟溫心又沒有仇!”

“楚菁菁跟我并沒有仇怨,不過……”說到這裏,溫心頓了一頓,淡淡地接道:“不過難保別的有心之人也會在楚菁菁面前搬弄事非,她不過是做了個中間的傳話筒而已!”

容飛飛終于明白過來了:“你的意思是說,楚菁菁也是被人給騙了!”

“豬腦袋,終于開竅了!”雲夢嬌賞了容飛飛一個大大的白眼。

“又罵我,你欠K啊!”容飛飛一擄袖子,作出女土匪的樣子來。

雲夢嬌立即很配合地躲到溫心的後面,做出“我很怕怕”的可憐樣子來。

溫心拍拍雲夢嬌,安慰道:“別怕,有我在呢!再說飛飛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哼,少給我戴高帽子!”容飛飛一副“我不買帳”的酷拽模樣,撇嘴道:“這件事情本小姐會查清楚,如果讓我知道誰在背後算計我,看我皮不活扒了她的!”

“楚菁菁是個突破口!但你先別打草驚蛇,就裝作随口問問,是誰讓她傳話的,這個人就算不是雇兇的主使,也肯定跟此事脫不了幹系!”溫心十分肯定,有人已經下手了。而且出手極為狠辣,典型的借刀殺人。

先是通過楚菁菁傳話激怒容飛飛,讓容飛飛來找自己吵鬧,雙方鬧僵之後,再讓人撞死容飛飛,這樣剛跟容飛飛發生過激烈矛盾的溫心就成了頭號嫌疑犯。

如此毒辣的手段很像是安家人或者易淩風的作風!

D,敢拿着姑奶奶我當誘餌,以為我是死的啊!”容飛飛拍案而起,當即就氣呼呼地轉身就走。“我這就去找楚菁菁!”

“天吶,你能不能別這麽二!”雲夢嬌在後面哀號,為容飛飛的智商着急。“就你這模樣,楚菁菁就算知道什麽也被你吓得不敢說了!”

“你以為姐姐我真沒腦子啊!”容飛飛對着雲夢嬌捏了捏她的粉拳以示威脅,“不許再質疑我的智商,我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我不是傻子!”

眼睜睜地看着三個女孩毫發無傷地駕車離開,旁邊豪車裏的楚芊芊幾乎咬碎銀牙。

“真是個沒用的東西,這點兒事情都做不好!”楚芊芊簡直想掐死那個沒用的司機,可惜對方已經進了警察局,不受她控制了。幸好有先見之明,沒有曝露身份,就算司機被抓也尋不到她的麻煩。

原想借着容博的手除掉溫心,沒想到反讓溫心和容飛飛不打不相識成了好朋友,這讓楚芊芊十分郁悶。

貝齒輕咬紅唇,楚芊芊悻悻地自語道:“這才剛開始呢!以後我會讓你慢慢地品嘗我的各種手段!賤人,早晚整死你!”

離開咖啡館之後,容飛飛立即給楚菁菁打了個電話。

“喂,菁菁,真是太感謝你了!”容飛飛的聲音聽起來興高彩烈,真像是遇到什麽高興的事情般。“幸好你及時通知我,我逮到了溫心,把她狠整了一頓,太解氣了!”

“是嗎?”楚菁菁頓時也很高興,好奇地打聽:“你是怎麽整她的?說來聽聽!”

“嘿嘿,這個嘛等我們見面再詳談!對了,你聽誰說她在那家餐廳的?消息簡直太靈通了,替我謝謝她,就說我請客,在崇城最豪華的星級酒店訂了包廂,大家聚一聚,我想和她交個朋友!”容飛飛笑意吟吟地提議道。

楚菁菁更加得意,壓低聲音透露道:“這個麽,我無意間看見的!”

“不是吧!”容飛飛立即否決了她的睜着眼睛說瞎話:“我聽說你根本沒去那塊地兒,怎麽可能親眼看到溫心!哎,這有什麽不能說的,我只是想好好感謝你和你的那位朋友啊!”

本想把所有“功勞”都攬到自己身上,沒想到瞞不過容飛飛,看不出來此人粗中有細還挺不好糊弄的。楚菁菁幹笑兩聲,忙道:“我只是無意間聽大姐說的,想着溫心暗地裏那麽陰你,不忍心看你吃虧才趕緊告訴你的!”

“你大姐!”容飛飛一挑細眉,朗聲笑道:“楚家的大小姐楚芊芊!好啊,原來是她!”

某高檔娛樂會所,豪華包廂裏。

一幫子豪門公子哥聚在一起,有玩牌的,有K歌的,有喝酒的,純粹閑着沒事消磨時間。

原本易淩風對這樣的場合不是很感興趣,但因為他最近心情不好,沈家南就拖着他到這裏來散散心。

見易淩風一個人悶悶地喝酒,沈家男就推了個水靈的女孩到他懷裏,道:“伺候好易大少!如果能逗他開心,有重賞!”

聽說有重賞,女孩頓時來了精神,當即就柔若無骨地粘進了易淩風的懷裏,嗲聲嗲氣地嗔道:“易少,我陪你喝酒吧!”

“滾開!”易淩風煩躁地推開她,連正眼都沒瞧。

女孩碰了個釘子,憋屈地直撇嘴。

沈家男拍拍女孩,打發她離開。然後坐到易淩風的身邊,略有些無奈地低嘆道:“你總是這個樣子不妥吧!到底有什麽解不開的心結,說給兄弟聽聽!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只管開口!”

“不關你的事!”易淩風喝幹杯中酒,站起身,将外套往肩膀上一搭,誰都沒有看,徑直準備離開。

“哎,這就走!等等,我送你吧!”沈家男站起身,想追過去,卻見有人已經攔截住了易淩風去路。

偌大的包廂頓時寂靜下來,衆人感覺到氣氛怪異,紛紛擡起頭,見楚奕辰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進來了,并且一言不發地跟易淩風對恃。

“又來找茬!”易淩風頓時怒從心起,陰恻恻地冷笑:“楚奕辰,你真把我當軟柿子了!”

楚奕辰抱起臂膀,眯眸觑着易淩風,冷冷地啓音:“我說過,有什麽陰招只管放馬沖我來!你他媽的挑撥兩個女人自相殘殺,你縮起腦袋躲一邊裝王八,算什麽東西!”

13需要我幫你嗎?

“快動手,宰了她!”沈家男兇狠地喊道。

那些黑衣人手持寒光閃閃的利刃,狠狠地紮向容飛飛的後背!她能感覺到脊背上寒氣襲來,也預感到自己馬上就要死于非命。

短短的一瞬間,她想了很多很多。最多的還是父親容博!她最愛的爸爸,将她視為掌上明珠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掉了,對她寵上天的老爸!

她竟然嫁嫁豺狼,連累爸爸枉送性命。這一刻,她真是恨極了!她想掐死沈家男,她一定要掐死他!

也許人在情緒極度爆發的時候就連潛能也會一并爆發,瘦弱的容飛飛将所有的力氣都積攢到了雙手上,狠狠地扼住沈家男的脖頸,任憑他如何捶打拉扯都死不松手。

沈家男竟然被她掐得直翻白眼,想再罵那些黑衣保镖也發不出聲音了。可是,他發現,那些黑衣保镖并非故意違抗他的命令,而是一個個紛紛倒地不起,根本無法執行他的命令。

轉眼間,那些保镖都被解決的幹幹淨淨,全部倒地,身上的要害處都多了一個槍眼,傷口處正在汩汩地流着鮮血。

對于這些變化,容飛飛完全沒有察覺,她仍然死死地扼住沈家男,并且成功地将他扼到直翻白眼,支撐不住地倒下去。

如附骨之蛆般,容飛飛也倒下去,她騎在沈家男的身上繼續死掐着他不放,吡牙咧嘴,神情近乎猙獰,嘴裏發出“嗬嗬”的怪嘯,似悲似哭,狀如瘋魔。

沈家男終于放棄了想把容飛飛扯開的念頭,他拼着殘存的一點兒意識伸手探進了腰間,那裏有一把手槍。他抽出槍,抵向容飛飛的身體,而深陷在悲忿中難以自拔的容飛飛仍然毫無所覺。

槍聲響了,但倒下去的卻不是容飛飛!沈家男持槍的手癱軟下去,“叭”短槍摔落在地,他又驚又怒,另只手狠狠地扯下了腰帶上佩戴的一把折疊刀,只是快要被掐斷氣了,怎麽都摸不到彈簧的開關。

容飛飛心無旁鹜,誓以掐死沈家男為終極目标,對于剛才幾次一只腳踏入鬼門關毫無所覺。此時,她瞪着猩紅的雙眼,繼續掐着沈家男,聲音已經嘶啞不堪。

“你快要掐死他了!”一個溫潤而涼薄的聲音在容飛飛的身後響起,仿佛春雷般驚醒了陷在仇恨世界裏的容飛飛。接着,修長如竹的手指在容飛飛的皓腕上輕輕一敲,她就不由撒了手。

容飛飛手腕好像被烙鐵燙到般縮手不疊,迷失的神智終于慢慢恢複過來,狂狷的眼神也慢慢變得明澈。她看到沈家男一只手捂着快要被她掐斷的脖子,拼命地喘息,另只手則多了一個槍洞,正汩汩地流着鮮血。

薄洋立在旁邊,一臉的事不關已。但他卻仍然公事化地提醒道:“如果你殺了他,要償命的!”

“我要殺了他!”容飛飛再次跳起來,準備再次撲向沈家男。生無可戀,她只想掐死殺父仇人,至于她是死是活她全然不在乎的。

薄洋及時拉住她,再次淡淡地提醒:“你可以把他交給法律裁判,一樣可以替容伯報仇!”

容飛飛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短時間內沒再攻擊沈家男。并非是因為薄洋的提醒,而是松懈下來之後,她全身虛脫,幾乎連邁步的力氣都沒有了,更別說去殺沈家男。

沈家男也緩過氣,看到薄洋,不由目露驚惶。而且他發現那些倒下的黑衣人都不見了蹤跡,甚至地面連血跡都消失了。短短的時間裏,薄洋就解決了所有的殺手并且清理幹淨了現場,這樣驚人的速度和鐵血手腕實在令他膽寒。

不住地倒退着,沈家男想盡量不引人注意地逃離這裏。

好在薄洋似乎根本沒發現沈家男想逃跑,他的注意力只在容飛飛的身上。“你好像病了,我送你去醫院!”

“別讓他跑了!”容飛飛大叫,但沈家男已經爬起身,轉過頭,好像後面有千萬頭食人獸在追趕他般,沒命地逃走了。容飛飛掙脫開薄洋,就邁步去追。可是她卻不知道她全身的力氣都在方才跟沈家男的肉搏中耗盡了,剛邁步就無力地倒下去。

倒地之前,眩暈感就吞噬了她。可是,不知是不是她的幻覺,她似乎感覺自己倒在一個舒适結實的懷抱裏,迷人的幽香絲絲縷縷,一直萦繞在她的鼻端,仿佛近在咫尺。

好久沒有這麽悠閑過了!溫心獨自漫步在街頭,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內心的孤獨更加深重。仿佛,她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也許是時候該離開了!但離開之前,她還想再多停留一會兒,再多停留一會兒!

直到此刻她才發現,她對這座城市多麽熱愛和留戀。假如可以選擇,她仍然會不計任何代價只為争取在這座城市的一片立身之地!然而,這一切很快就要結束了!也許,帷幕下一刻就拉上,屬于她的舞臺轟然倒塌。

就在她神游四海之際,突然聽到了手機鈴聲響起,她拿起來看了一眼,卻驚訝地發現這是容飛飛打來的。所有沮喪灰心頓時飛到爪哇國去了,她忙按下了接聽鍵的同時又按下了錄音鍵。

“沈家男,你把我弄到這個兔子不拉屎鳥不生蛋的鬼地方究竟想搞什麽鬼?有話就在這裏說,我不想再走下去了!”

溫心胸口猛跳,屏息靜氣等着容飛飛透露更多的消息內幕。現在,她迫切希望她能說出此時所在的地址。可是,令她失望的是,容飛飛僅說了兩句話,通話就中斷了。

一定是沈家男發現了什麽!溫心狠咬唇瓣,她知道假如沈家男發現容飛飛給自己打電話,肯定會殺了她的!

飛飛終于知道防備沈家男了嗎?她終于知道給自己打個電話了!只是,這份覺悟來得太晚!

溫心只覺胸口沉悶,好像壓着萬斤巨石般,喘不過氣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沈家男可能一槍打爆容飛飛的頭!呃,她還有錄音!剛才那段簡短通話的錄音。假如容飛飛遭遇不測,這段錄音将會是指證沈家男最有力的鐵證。

想到這裏,溫心不由精神一振。她剛想将錄音調出來重新聽一遍,突然身邊響起一個極其熟悉又帶着陌生溫柔的聲音。

“你在做什麽?需要我幫你嗎?”

由于心情極度緊張,冷不防聽到身旁有人,溫心手的一顫,手機差點兒掉落。擡起頭,她驚惶戒備的目光投向來者,卻瞬間變成了驚愕。

盡管聲音如此熟悉,但她還是沒想到是他——易淩風!

易淩風沒戴口罩,臉上的疤痕已經淡了許多,但仍有清晰地印記。他就這樣靜靜地凝視着溫心,嘴角微微揚起,灼灼的目光裏有着毫不掩飾的期待和希翼。

有一瞬間,溫心幾乎呆怔住。她傻傻地與他對視片刻,回過神之後,便生硬地別開眼。

見她回避他的注視也沒有理睬他的話,易淩風眼中的期待和希翼變成了黯然和失望,不過他仍然勉強保持着風度,又搭讪了一句:“你去哪兒?我送你吧!”

他跟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