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王和沈寒瞳同時失蹤了，沈寒瞳很可能被當做人質帶走了，所有人立刻出動，把他們可能去的地方通通找一遍。”汪祈寧命令大家。
警隊隊員紛紛出動，王進和周濤已紛紛帶隊行動，房間裏只剩楚楚和汪祈寧。
楚楚刻意等到人都散了，單獨跟汪祈寧說：“汪隊，我有理由懷疑小王和沈寒瞳是合謀。每次案發時沈寒瞳都會出現，您不覺得她是在拖延時間嗎？”
汪祈寧懷疑過沈寒瞳，但現在更願意相信她。他冷冷地說：“找到他們以後自有定論，行動吧！”
沈寒瞳掙紮着掙開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她被五花大綁在一把舊椅子上，看樣子，小王是把她帶到了一個荒廢已久的舊工廠。
沈寒瞳四下打量一番，小王沒在，王慧娟也沒在，這種陰暗潮濕的地方自然也不會有什麽怨靈。她用力動了動手腕和腳踝，繩子綁的很緊，沒有逃脫的可能。
汪祈寧獨自一人又來到海大，他知道，要想最快找到他們，必須了解他的經歷。像現在這樣一處處撞大運的找無疑是最笨的方法。
同學們已經恢複上課，此時是上午七點，正是上課高峰期。距離沈寒瞳失聯已經16個小時，他猜想沈寒瞳還是安全的，小王綁架她無非是想被抓時有個人質可以威脅警方，但像他那樣的變态，不能保證會對沈寒瞳做出什麽。多想一分，汪祈寧就更擔心一分。
“秦先生，您知道小王下班經常去哪嗎？”
“小王是個很顧家的人，為人也老實，況且他媳婦懷孕，一下班他就回家了，好像也不會去什麽地方吧！”
“您再好好想想，那他有沒有什麽老鄉或者朋友之類的？”
老秦用右手揉搓眉部。“對了，學校附近有個修手機的，好像是他老鄉。”
“好，謝謝！”
汪祈寧在學校周圍走了走，果然看到一個修手機的小店。這家店不專修手機，還收一些舊手機、錄音機、音響等。
“小夥子，修手機呀？”老板笑着問道，對上汪祈寧的冷面，笑容瞬間凝滞。
“我是警察，想問你一些關于小王的事情，希望你配合。”冷冷的語氣，像能穿透別人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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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眼神閃躲，雙手不停相互揉搓。“警察同志，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每當有人說出這種話的時候，就代表他知道的不止一星半點。
小王帶着一瓶啤酒和半袋花生米回來，果然，王慧娟也回來了。沈寒瞳望向她的眼睛，竟在流淚，兩道淚痕印在她蒼白的臉上。她得多恨啊？被自己的丈夫親手毒死，而且連他們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過。沈寒瞳的眼角竟也不經意溢出一道淚水。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麽樣，你是個好人。”小王一邊嚼着花生米一邊說。
沈寒瞳此時義憤填膺，“做了那麽多壞事，被你說是個好人，我還真幸運呢！你分得清嗎？”
小王面帶笑容，惬意地嚼着花生米，喝着小酒，好像前幾天殺人的事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當然分得清，我以前就很佩服你，不是還有個人最後被無罪釋放了嗎？你看，大律師，你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咕咚咕咚幾口下肚，啤酒已經下去大半。
沈寒瞳沒再理他，對于他這樣的人，她不屑于再說什麽。她實在不能理解，一個人要喪盡天良到何種程度，才狠得下心連老婆孩子都不放過？現在只希望汪祈寧能盡快來救她。
手機店老板被汪祈寧犀利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舒服，終于忍不住交待了。
從盒子裏拿出一臺手機。“警察同志，這是小王找我借的，您看有沒有用吧！”
“什麽時候還的？”
“她老婆死的那天。”
“你知道他借來做什麽嗎？”汪祈寧追問。
“他沒說，警察同志，我，應該沒犯法吧？”老板心虛地問。
汪祈寧已經轉身準備離開了，背對着他回了一句：“沒有，他如果再找你，第一時間告訴警方。”
汪祈寧朝馬路對面望去，王進已經在對面了。早在十分鐘前，他就已經暗中部署了一切，為的就是盯住這個小王的老鄉。
拿出手機，迅速撥通了技術組安藤的電話：“安組長，一會我會發給你一個號碼，麻煩你一定要盯住它的任何動向。”
一切交待完畢，汪祈寧火速返回了警察局。
對于汪祈寧來說，時間飛快的流逝，而對于沈寒瞳，哪怕過去一分鐘，都如同過了一年。她已經十幾個小時沒有進食了，本身就低血糖，現在她只感到頭暈目眩，就算小王放她走，她也走不動。恍恍惚惚中，她聽到小王的手機響了，這給了她希望，只要小王還沒徹底跟外面的人斷絕聯系，汪祈寧就一定有機會找到她。
小王接通電話，對面傳來小心翼翼地聲音。“小王啊，警察找上我了，你千萬別回來，躲好啊！”
“混蛋，警察都盯上你了，你還給我打電話！”小王大聲呵斥道，随即挂斷電話。
雖然時間不長，但安藤已經定位到了小王的大致地點，汪祈寧适時回到了警局。一進技術部，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副生面孔，中學生打扮，長相清秀，看起來像個未成年。
“剛好你回來了，看，我已經定位到了具體方位，城南方向，那邊有個廢舊化肥廠。”見汪祈寧進來，安藤起身湊近他說。
汪祈寧依然是千百年不變的面癱臉。“謝謝！”邊說，汪祈寧邊通知楚楚和周濤往城南舊化肥廠方向找。
“對了，祈寧，新同事，唐樂，剛從美國留學回來的高材生。”安藤介紹說。
汪祈寧冷冷看了他一眼說：“學院派啊，有實踐能力嗎？未成年。”
“哎你叫誰未成年吶？我22了好不好。”
汪祈寧不想跟他浪費時間，直接把剛才拿到的小王借的舊手機丢給他。“行了，我也不管你成不成年了，我要這部手機一周之內的所有數據，你能不能恢複？”
唐樂撓了撓頭說：“一周的不可能，三天的差不多吧！”聲音是那種清脆的少年音。
“三天的也行，我回來之後要驗收，走了。”汪祈寧背對着他們揮揮手，看起來胸有成竹一切盡在掌握，實則他內心無時無刻不在挂念着沈寒瞳。
“萬年冰山！”待汪祈寧出門後，唐樂小聲嘀咕道。
雖然餓得發昏，但小王的一通電話給了沈寒瞳極大的心理安慰。她忽然又想到了王夢和柳依依，顯然她們已了結了塵世之怨，難道她們真的是自殺？沈寒瞳決定套套小王的話。
沈寒瞳嘲諷道：“看來你也怕死嘛，我還以為殺了這麽多人你早就看透生死了。”
小王一口氣幹了整瓶啤酒，擦擦嘴角。“我不是怕死，而是不該死，他們都該死。”
他們？沈寒瞳又想起邢威，那他又是為什麽死的呢？
汪祈寧趕到舊化肥廠時，楚楚和周濤已經在附近埋伏了。
“你們別出聲，就守在這，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輕舉妄動。”說完，汪祈寧準備一人走進工廠查探。
楚楚攔住他：“我跟你一起去，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驚動了小王，人質更危險。”汪祈寧甩開楚楚抓着他的那只手，毅然獨自進入。人質？楚楚心想：看來她的話一點作用也沒起？汪祈寧從來沒把沈寒瞳當作共犯過。
“他們都該死？王夢和柳依依大學讀的好好的憑什麽死？邢威一個大學教授有什麽理由死？還有王姐，她做錯了什麽？”沈寒瞳說到王慧娟時，故意停頓了一下。
小王狠狠地将酒瓶摔到地上，地上散碎着玻璃碴，把王慧娟和沈寒瞳吓了一跳。
小王拾起一塊較為完整的拿在手上，歇斯底裏地說：“我怎麽知道那個賤人肚子裏懷的是不是我的孩子？邢天明那個人渣還真是命大，我幾次都沒得手。”
汪祈寧聽到裏面的動靜，已經悄悄走近了，但他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在門口先靜觀其變。
“那王夢和柳依依呢？她們也是受害者啊！”沈寒瞳又問。
“她們是自願的，哈哈哈哈，你做夢也沒想到吧？這是我們一早就計劃好的。”小王仰天大笑。
沈寒瞳覺得面前這個人已經近乎癫狂了，不知道接下來他會做什麽。她的身體不停的顫抖，心也跳得很快，但她必須保持表面上的鎮定，拖延時間，等着汪祈寧來救她。
“那你抓我又想做什麽呢？你明明可以直接跑路的。”沈寒瞳說話顯得越來越虛弱，驚吓加上體力的消耗已經讓她連大聲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哼，沒有你給我當人質，我怎麽對付汪祈寧？”，小王瞪大眼睛，将碎玻璃抵在沈寒瞳的脖子上。近距離看小王，他的眼睛異常可怕，眼珠像要爆出來的樣子，眼白上布滿血絲。此時王慧娟就在他們兩個身邊，流出痛心的淚。
汪祈寧觀察着屋內的情形，小王的反應過于激烈，這也超出了他的想象。顯然他的心理已經到了變态的程度。
“進來吧！你想親眼看着她死嗎？”小王再次歇斯底裏，整個廠子似乎都是他的回聲。
汪祈寧推門而入，看到他，沈寒瞳不受控制地流出眼淚。她既激動又緊張，同時也害怕，怕他被小王傷到。
“感謝我吧！我能幫你試出他愛你幾分。”小王在沈寒瞳耳邊輕聲說。緊接着，他又狂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興奮、竊喜、恐懼、憤怒、絕望、悲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