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莫名的暖意

見她房間的燈還亮着,或許是有什麽愁苦的事無人訴說,也正好趁這個機會拉近彼此距離,這樣想着,他邁開腳步直奔恩典的卧室走去。

輕輕敲了兩下門,裏面居然沒有任何回應,他索性擰開把手輕輕推開門,首先看到的就是方恩典正一臉疲憊的埋在一堆文件中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着。

難怪剛剛敲門她沒聽到,想必是正睡得沉,悄悄走進去,仔細打量着這張清純的小臉,果然是沒什麽太大的變化。

只不過歲月的痕跡給她的容顏刻上了一層更加成熟的線條,想想十幾歲時的方恩典,調皮搞笑,孩子氣極濃,又過分的迷糊天真,做事虎頭蛇尾的。

見他被人欺負了,會拿着大棒像小老虎似的兇狠發威,陪他一起進警局挨訓,令人頭疼得很。

就這麽傻呆呆的看了她好久,心裏感嘆着,如果時光可以倒流該有多好,就算她耍玩欺騙,他也全然不想在乎。

因為恩典給了他太多太多美好的回憶,這輩子,恐怕再沒有第二個女人可以代替她的位置。

見她的小臉壓在細弱的手臂上,均勻的呼吸緩緩溢出,再看看桌子上擺放着的亂七八糟的文件,竟然是一份未完成的計劃書。

他忍不住皺眉搖頭,這小笨蛋,計劃書也做得亂七八糟。

脫下自己身上的西服外套輕輕搭在她的背上,本想輕輕将她壓在身下的文件一張和取出,卻不想驚動了伏在桌上的人兒。

“啊……呃……”

如受驚般從桌上跳起,方恩典有些搞不清狀況的迷離着雙眼,“工作還沒做完……慘了啦……”

正說着,一屁股坐下去,将眼前零亂的紙張胡亂摟到胸前,靜了一下,她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擡頭,直接望進範鈞剛略帶調笑的眼中。

這下子,她總算被吓到了,一下子又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瞪大了瞳孔,小嘴微張,一副想說什麽,又不知該怎麽說的尴尬模樣。

“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見自己的出現把她吓成這副模樣,他不禁心底叫苦,恩典,你就真的這麽怕我嗎?

她傻傻搖了搖頭,而後又點了點頭,好容易将沉重的睡意從遠方拉回,才猛然間意識到眼前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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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麽會在我房間裏?”

“我剛回來,見你房間的燈還亮着,所以過來看看。”

說着說着,臉色又略顯不悅,“不管怎麽說,現在已經快到淩晨了,這個時間還不睡覺,你是不是想要惡意的虐待自己的身子?”

他雖然擰眉說的這些話,但聽到恩典的耳中,又有着莫名的暖意,那口吻,分明是關心和在意着自己的。

“這份計劃書必須在明天早上趕出來,沒想到做着做着就睡着了。”

“但若是按你的這種方式去趕計劃書的話,明天見了你們老板,一定會挨一頓訓斥,你看……”

說着,他拿過她做得亂七八糟的文件,“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全是錯別字,還有這裏的數據添得不夠準确,這個地方完全不合理,若真是實施起來,必會發生沖突,而且你在做這份計劃書之前一定沒有好好調查過市場行情,若是以這個價格做參考,你們公司肯定會賠錢……”

他僅用短短的時間就道出她工作上的種種失誤,方恩典越往下聽小臉越紅,到最後幹脆想找個地方鑽進去把自己埋起來。

“這麽說……我的這份計劃書不是全白做了?”她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也不能這麽想。”他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其實你的某些構思還是可以采用的,只不過準備工作做得不夠充分,對待工作要是用這種态度可不行哦。”

說着,他嘆了口氣,像個家長拿自己學習成績差的孩子沒辦法似的搖了搖頭,“恩典,你已經二十六歲了,怎麽一點長進都沒有,還像以前那麽粗心大意、馬馬虎虎。”

她紅着臉,不自在的抓抓自己的頭發,連笑容也是極尴尬的。

不過當他親昵的叫着自己的名字,臉上又露出少年時的那種寵溺的無奈時,她的心底猛然間狂跳了一下。

那時,她所有的功課和作業幾乎都是範鈞剛幫着完成的,她是個小懶蟲,這個稱號還是範鈞剛每次幫她做作業時無奈的幫她取的。

偷偷看着他俊美的側臉,線條如刀刻般俊美無遐,心底也不由自主的如同小鹿亂撞,連耳根子都不受控制的發熱起來。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麽壓力,所以做事才心不在焉的?”說話間,他已經幫她在文件上修改了很多處錯誤,又加上了不少絕紗的建議。

“壓力?”她愣了好一會兒,又急忙搖頭,“沒……沒有什麽壓力啊。”

今天晚上的他真的好特別,不再有往日嘲弄的冷笑和尖酸刻薄的諷刺,連那淡淡的笑容都顯得那麽溫暖迷人。

範鈞剛則在心底嘆了口氣,她始終……是不願意向自己敞開心扉的嗎?

明明在經濟上需要幫助,可寧願自己扛着頂着,也不肯放下自尊向自己求救。

這樣想着,臉色不禁又是一厲,瞪她一眼,卻沒有真的動氣,“去睡吧,範家的家規甚多,到了時間不睡覺,可是要受到懲罰的。”

也不顧她的反對,他一把将她扯向大床,直接把她塞到被子裏,動作霸道得讓人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我的計劃書……”

“明天讓你帶着完整的計劃書去見你老板便是。”将室內的燈都熄了,他只将桌邊的臺燈點頭,原本明亮的卧室,光線立刻變得朦胧起來。

昏黃的色彩之下,她眨着迷朦大眼,像小兔子一樣看着他,“可是……”

“以你這種笨蛋的智商和速度,就算再給你三天時間也不見得能做完,放心吧,我盡量幫你就是。”

說着,他習慣性的捏了捏她柔嫩的臉頰,轉身,重新坐回桌前,去苦苦研究着那份并不屬于自己的工作。

被迫躺在床上的方恩典偷偷看着他的背影,那麽瘦削挺撥,剛正不阿,連發型看上去都那麽漂亮迷人,還有他的手,剛剛捏着自己的臉,就像多年前一樣,他總是将對她的寵溺達到了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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