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導演VS經紀人VS影帝VS金主 16

拍了一天戲, 雲初現在很累, 卻依舊不得休息。回家之後, 浴室就被伊恩給霸占了。

然後，祁寒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怎麽我一天沒跟着你，你就給我鬧出緋聞來了！”祁寒在電話那邊已經進入了咆哮狀态, “範衍那一波黑我還在想法子應付了，你就給我惹麻煩是想累死我嗎？你以前不是挺注意的嗎？A國日子過得太放松這些問題都忘了？！”

“怎麽了？”雲初有氣無力的詢問，他老老實實拍戲，怎麽就出緋聞了？

不過, 其實雲初也很心虛的。

蔣淮安跟他表白的時候，可是有一點都沒有避諱, 坦坦蕩蕩, 非常的光明正大。似乎他不是萬人矚目的影帝, 他也不是人氣偶像。

說不準就被誰看見給捅了出去。

雲初不知道蔣淮安為什麽喜歡上自己, 他更不明白為何自己對蔣淮安會生出好感。

是的，好感。戀愛意義上的。

特別留意某個人，眼光總會不自覺尋找那個人的身影, 一些小事會讓自己臉紅心跳, 這些都是戀愛的症狀。以前, 這些他是不懂的。

雲初從未戀愛過，原也沒那個打算。他也對某些人也生出過朦胧暧昧的感覺，卻因為不懂感情就那麽錯過。

但這一世卻不同。作為演員，為演好感情戲雲初很是戀愛中人的表情、眼神、姿态做了一番詳細研究。

雲初對這些戀愛症狀自然非常清楚，即便這些症狀在他身上很輕微, 卻也足夠他判斷出自己對蔣淮安生出來好感。

系統讓他進入這個輪回世界，讓他成為演員，說不準就是為了讓他體會各種人生、各種情感。

為了磨練演技，雲初努力去模仿、去演繹各種情感，研究每種出現人的小動作，又研究什麽情況下會激發人的各種感情。

或許在這過程中，也激發了一些本不存在于內心的感情出來。又或許自己真的是入戲太深，尚未從沈雁冰的角色出戲，又或者高楠對蔣淮安那份崇拜影響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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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開始為自己的那一絲好感找理由。企圖分析自己對蔣淮安那一絲好感。

可他知道，即便理清了理由，心動還是心動。

雲初清楚記得觀看《山河日月》時的感動和震撼，他清楚自己演技不如蔣淮安，卻又無比渴望和他較勁。

他記得看到蔣淮安挑戰書時的興奮，戰火燃燒，血液沸騰，全身的力量開始躍動。能和他同場較量，讓他激動非常，他可以忽視掉當時那種愉悅的心情，卻不能忽視對即将帶來的較量的期盼。

他會為那個人臉紅，為他心跳加速，那顆寂靜無波的心因他泛起了漣漪。

蔣淮安也許是特別的吧。

雲初想着，他是願意進一步了解蔣淮安這個人。

“高小楠，都是什麽時候了，你居然還在發呆神游？！”祁寒火氣十足 ，“自己看微博！”

雲初收回了思緒，打開了微博。這次危機其實不難解決，他和蔣淮安并沒有任何過于親密的舉止，就算有他們演對手戲，一對戀人。這問題很好解決。按理說，祁寒不會因為這種程度的緋聞就沖自己大喊大叫才對。

然而，當他看清微博上巨量轉發的內容，突然就明白祁寒的苦了。

然娛樂頭條上面并不是他和蔣淮安的八卦，而是他和伊恩看似親密的抓拍。同吃、同行、同住，在拍攝現場打鬧，親密交換菜品，互相喂食。正篇八卦就在臆測他和伊恩同居交往的事情，而伊恩的身份也自然曝光。

這篇八卦其實抓不到大問題。

《新晉國際影帝或名草有主》《戀愛對象疑為新人導演》……

每有一句肯定的話，卻直接引導大家相信這無中生有的戀情。

有黑因為他和伊恩關系，黑他潛規則上位，質疑影帝有水分的，繼而攻擊他電影的。

雲初不在乎這群黑子，《幸福來遲一步》的票房這幾天蹭蹭蹭上漲，現在都破8億了，眼紅狗髒話連篇的謾罵他學會了無視。

倒是評論下面有人開始扒伊恩背景，扒他的家族。質疑高楠對這個國家忠誠的問題。這種道德綁架，扣高帽子的黑，如果處理不好真的要成污點了。

然而這種關鍵時刻，自家粉絲也開始抽風！一則名為《布萊特少爺與楠神三兩事》長微博，将他和伊恩的各種細節給總結了出來。一開始跟伊恩合作拍電影的時候偶爾會發相關的微博，現在成為了兩人有奸情的證明。送給黑子一份熱騰騰的材料！那些刷祝福，刷再一次，刷般配什麽完全是在添亂。

祁寒已經用他的微博發了澄清。

#每天都美美的高小楠：伊恩是我的好朋友，也是非常默契的搭檔。媒體就愛捕風捉影來吸引眼球，毫無可信度，看看一笑而過就好。#

這種澄清微博也只是表明一個态度。至少自家粉絲刷CP的低調很多。

處理這件事情，他完全交給祁寒。他相信祁寒的能力。

而雲初自己，則想着如何把源頭給端掉。他只想老老實實安安穩穩那個影帝大滿貫，可範衍那家夥就是要針對他。這麽一個軍區司令為難一個沒背景的小演員，這演員還救過他妹妹的命。說出來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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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終于等到磨磨蹭蹭的伊恩從浴室出來，舒舒服服泡了個澡後，躺在床上就睡下了。但是也許是累過了頭，想得太多，這一晚輾轉反側，難以成眠。

幹脆他就玩起了微博。也不管頭條熱門裏面有多少他的緋聞他的負面新聞，他只管轉發一些有趣的微博。

子夜時分，他突然就收到了一條短信，發信息的人正是蔣淮安。

“時間有點晚了，希望沒打擾到你休息。心血來潮，錄了個東西，想讓你聽聽。”

短信這麽說着，還發了一道鏈接。有些忐忑，也有些期待，雲初點開鏈接，是一條剛錄好的音頻。

耳邊傳來的是蔣淮安低沉優雅的嗓音。他用舒緩浪漫的語調唱着依山族祭酒歌，将這神聖莊嚴的祭祀曲目變成了催眠小調。他的聲音富有磁性，陳釀般醇厚、溫暖。雲初覺得整個人都被蔣淮安擁入了懷中，身體暖暖的，非常有安全感。過于亢奮的腦部神經，被他的嗓音安慰着，漸漸放松了下來。

伴随着蔣淮安的聲音安眠，雲初的嘴角都是向上彎起的。

這一夜安眠。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雲初神清氣爽，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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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醒來的時候剛剛淩晨五點，天還黑着。他穿上了運動服，開始晨跑。

戰意之火在心中燃燒着，也許是知道今日要開始作戰，所以今現在戰意并未如往日般折磨他，而是讓他的能量不斷的攀升、提高。

雲初迅速離開自己居住的別墅區，往無人的地方走去。

這個地方是高楠選擇的，住的這個小區依山而建，相當的僻靜。

圍在自己身邊的蒼蠅自然也就跟了過來。而且，這蒼蠅還越來越多。

一開始還是只有兩個，懂得隐蔽躲閃，後來，他順着山路慢跑上山，跟蹤的人也越發的不顧忌。

戰火在全身燃燒，能量還在不斷攀升。神元也運轉起來，螢綠的光芒開始閃爍，彙聚的靈氣一波又一波的擴散出去，腳下開始了震蕩，地動山搖。

靈氣的使用方法不一樣，不同于精神力可以自行恢複，不同意內力可以自行生成。他的靈氣取自堕神，取自自然，用完了就沒了，需再次從外界獲取。或許，靈氣也有自然循環生成的法門，只是現階段他還做不到。所以，現在這麽不要錢似的将靈氣一點一點散出去，雲初有些肉痛，那可是他拼了命消滅兩個堕神才弄來這麽些靈氣。為了引範衍給出手，他可是花了血本。

他不會自己出手，他要引誘範衍主動出手。系統說的封鎖、破壞靈力的道具，那些人類能對抗神靈的武器，他想要見識一下。

戰意這東西可能會嚴重影響智商吧！這是雲初制定這個計劃之後對自己的評價。他居然會如此好戰，雲初自己也沒想到。安全、生命、理智、不要輕敵、不要大意之類的想法他腦子裏面一清二楚，可他完全不管，全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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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繼續在山間慢跑，偶爾釋放一下靈力，逗弄一下那群蒼蠅。

他能很清晰感應到這些人的恐懼、緊張。就連範衍對着他的時候，都會害怕，現在他們這個樣子也不難理解。

晨跑在早上八點結束，快要跑回家門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一個未知來電。

“喂，你好！我是高楠。”雲初愉快的自報家門。

“高先生你好。我是M大民俗學教授李少華，有關于依山族的問題想和你談談。”

李少華這個名字，雲初有印象。當初就是他說知道是營救依山族的軍隊信息那一位。只是他這個電話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看來這位李少華就是下的套。

“李教授，我記得你。”雲初僞裝出興奮的樣子，”是和軍方聯系到了嗎？有我恩人的下落了？”

“嗯……是的……沒錯……”李少華的聲音磕磕巴巴，一聽就在猶豫。這位教授不擅長說謊。”不知你這兩天方便不，來我的研究所看看……”

“我現在就有空，你把地址發給我吧！”

雲初和李教授約好了時間，回到家裏。伊恩睡眼惺忪的做着早餐，只要他不把廚房炸了一切随意。

“今天我有事出門，祁寒如果過來幫我應付一下。”雲初這麽交代着。

伊恩點了點頭，”去片場我要跟着。”

“不是，是依山族的事情。M大李少華教授聯系我的，之前有接觸。”雲初也不避諱。

“哦，那我就不跟了。”伊恩的智商有些沒上線，但他還是把雲初去哪兒給記了下來。

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雲初已經走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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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大，今天有些荒涼，一路上看不到人影。

就算是暑假，也太過冷清了些。

李少華教授年紀有些大了，花白的頭發，厚重的眼睛，滿臉皺紋，枯瘦如柴。他一臉慘白，現在35°C高溫，李教授卻瑟瑟發抖，不知道是病的，還是被吓的。

“李教授，學者眼中的依山族到底是怎樣一個族群，能說說嗎？”雲初怕李教授沒完成帶隊的人物就被他吓死了，幹脆讓他想些其他的事情。

“關于依山族，不管是神話，還是史料上面都有記載。一個避世的民族，不與外界交流。傳說依山族人是神的侍者，擁有超越凡人的能力和智慧。偶爾有幾個離開族地的依山族人，一旦入世，必然是驚才絕豔、披靡天下的大人物。”

李教授起了個頭，并沒有太深的講解關于依山族的研究。反而跟他八卦歷史上有那些人可能是依山族。

雲初聽了幾分鐘之後，沒有真正的內容，就不再感興趣。任他滔滔不絕，自言自語地說道。

走過了教學樓區，進入M大的花園，肅殺之氣便撲面而來。

精神圖景已經打開，敵人位置已經相當清楚。在他和李教授談話的時候，那些蒼蠅已經将他圍困了起來。将精神圖景調成俯視圖，這些人的站位就非常有趣，蒼蠅一共十只，形成五芒星的圖案。而李教授正把他往中間帶。

看到敵人，雲初自然就興奮了起來。

“我的記憶裏依山族是神的侍者。”雲初也懶得聽李教授胡扯，“傳說，依山族的族地是神靈逝去的地方，族人侍奉神靈送走他們最後一程，并記住逝去神靈，以歌舞的方式祭奠神靈。”

李教授抖得更加厲害了。

“我記憶中也是這樣，可最近去了一趟千龍溝，在那裏遇難，機緣巧合發現了逝去的族地。”雲初說得很慢，李少華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雖然依舊害怕他畏懼他，卻願意正視他了。

“你知道聖子嗎？”雲初直接詢問道。

李少華那雙被眼鏡蓋起來的混沌雙眼瞬間明亮，一張皺紋遍布的老臉笑開了花。他正欲開口說話，範衍的聲音如雷貫耳。

“聖子？高楠！你不就是聖子嗎？或者我現在該說你是山神？”

雲初擡頭一看，範衍身着一身迷彩衣，手中一把改造過的遠程狙擊槍，正一臉悲憤的看着自己。這家夥的表情永遠是那麽的奇怪，雲初表示理解無能。

“我是高楠！”雲初笑得潇灑肆意。看在範衍眼中卻成了狂妄嚣張。

“砰！砰！砰！”

三聲巨響，三顆子彈破空而出，打在他的腳邊。雲初後退三步，輕松避過。

子彈落地之處，三縷黑氣騰空。

随後，耳邊又是槍聲不斷，黑氣升騰，彌漫天際。地面上燃起了數跳暗紅色的線，線條迅速延展、交錯，五芒星結界完成。

雲初試了一試，靈氣确實無法釋放。

“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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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戰鬥之後的雲初，非常的失望。

他本以為範衍他們能給他一些挑戰，如堕神們一般。但也許是他太過興奮，第一次攻擊就用了全力。現在這群人全都昏死過去，包括那個沒來得及逃走的李教授。

他走到範衍身邊，想弄點情報出來。範衍知道高楠聖子的身份，或許還知道更多。

精神觸絲與他相連，開始搜索範衍的記憶。

範衍現在行動的這個小隊叫做滅神組，是本軍區的一個秘密組織。

依山族獻祭宿體讓神靈轉世的事情并不是秘密，而狙擊轉世的神靈就成了滅神組的任務。

每次神靈轉世就是人間的災難。約二十年前，某位神靈成功轉世，還創立邪教，在世界掠走童男童女，吸人精血來助長功力。犧牲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範衍的父親，上一代滅神組組長。

所以依山族那邊舉行山神降生儀式，滅神組出動了。當時滅神組組長決定破壞儀式并将整個依山族滅掉。不是山神發怒降下泥石流，而是滅神組用火藥炸山。

身為聖子卻僥幸不死，當時滅神組已經決定将他處刑，卻被新加入的小兵給救了下來。這位小兵，加入時間短，但是背景硬。他強硬的救下高楠，送到了醫院。每月寄錢供他讀書生活。

而這樣一個好人，後來卻是被其他的神靈轉世吸幹精氣血，枯竭而死。

雲初一陣唏噓，他找到恩人了，恩人卻死了。

範钰，那個無緣相逢的恩人的名字。

他将範衍喚醒，但沒有斷開精神觸絲鏈接，給他加了很強的暗示，讓他坦白說話。

“你覺得是我殺了範钰？”雲初問道。他能感覺到範衍的痛苦，失去至親，痛徹心扉，悔不當初。

範衍一臉痛苦，搖了搖頭，“你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監視，我們知道不是你。這麽多年來，當年打亂降生儀式的龍組成員都這麽死的，大概是所謂詛咒吧。”

“你認為我是山神轉世。”這一點已經不再是猜測了。

“是。”範衍繼續坦白，“當年……小钰很維護你。他第一次使用家族的名號，甚至以命向前任組長擔保救下你。最後你還是回到了族地，成了祭品。”

“你認為我、範瑤、張一的遇難是有預謀的？”雲初覺得若真如此，就能解釋範衍的敵意。他認為自己救範瑤不懷好意，是為了找準時機奪舍又或者吸取她的精血。

“是的。我們認為你帶走範瑤、張一是為了完成降生儀式。新生神靈力量脆弱需要食物，神靈在你身上奪舍之後，而範瑤可能就是你的食物。”

“為什麽你看着我的眼神總是那麽矛盾。”雲初好奇地問道。

“一看見你我就想起小钰。小钰喜歡你，不想在他死後就成為欺壓你的勢力，他會傷心的。”

可是，欺負他的事情，範衍沒少幹。

“剛才那個法陣是怎麽回事？”

“困靈陣，上古法陣。不過對你來說似乎沒什麽用，白白浪費了餘下不多的混沌之氣。”範衍很遺憾。

“我不是神靈，那個法陣對我自然沒用。”雲初撒了謊。

範衍閉上了眼，似乎在反省自己的魯莽。

“範衍，我會加入滅神組，和你們一起消滅剩下的神靈。”雲初決定道。雖然有多種方法壓制戰意，但最好最有效的方法還是戰鬥！這個世界無人能和他較量，只有那些堕神還能拿出手。和滅神組合作，就不用自己悶頭尋找了。

他松開了暗示，并未用精神力影響他。思索再三之後，範衍問道，“為什麽？”

“不想死吧。”雲初淡然地說道，“沒有人願意自己的身體被其他東西強占。”

說完之後，雲初又有些心虛。每一次輪回都是自己占據別人的身體，他盡量不去想原主去哪兒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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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範衍算是和解之後，他跟着範衍去了範钰的公墓。

尋找恩人的任務可算是完成了！雖然得知範钰喜歡高楠還是震驚了一把。

如果是原主，肯定會為此內疚一生吧。雲初卻沒什麽感覺。

獻上鮮花，致辭感謝，就準備離開。

本來他對範钰并沒有感激之外的多餘感情，前來祭拜是因為他救了高楠。

可為什麽範钰偏偏和薛子昂一長得模一樣？

雲初又在自己的輪回記錄裏面填了幾筆。

想到上一世那個人對自己的好，而自己卻各種回避。

總是想着說清楚，卻沒有哪次老老實實說明白。那是他的戰友、兄弟，他卻……

雲初很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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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墓與範衍分道揚镳，雲初有些疲倦。真正打起來的時候沒什麽，倒是一開始自己浪費的太多的靈力，現在很想好好休息。可車路過《刺客》劇組拍攝地的時候，他立刻就想起了蔣淮安。

腦袋裏面還在猶豫要不要去劇組看看，身體早就做出了選擇，方向盤一打，就往劇組方向開去。

他到的時候，蔣淮安正在和陳立對戲，他那雙不怒而威的眼眸從他身上掃過，雲初就再沒留意過陳立。

他是來拍戲的，看其他的優秀演員，例如現在被他忽視的陳立，例如馮正老爺子……

雲初無數次告誡自己，他不是來看蔣淮安的，目光不能只鎖在他身上。

可有時候，對身體下指令的不是大腦，而是心。

不管他理智的一面願不願意，雲初的眼睛就沒從蔣淮安身上離開過。

“Cut！”

導演一聲令下，這一幕完結。

蔣淮安步伐勤快地直接向他走來，一臉欣喜。他眼中的深情讓雲初有些害怕，卻又很期待。就算是戲裏杜勝看着沈雁冰的時候，也不見得這種溫柔缱绻。

“你收斂一點！”昨天鬧了緋聞，今天再鬧一出，就算範衍答應不再插手這方面的事情，他剩下的對手也會繼續黑他。

“我這是驚喜。”其實蔣淮安已經很克制，他心裏喜出望外，“我發短信你沒回，我以為沒指望了。”

“昨晚失眠，聽了你的歌之後居然安穩地睡了。”雲初實話實說，“醒來之後，也不知道該怎麽回複。所以幹脆人來了，向你道謝。”

“那收工之後和我約會！”蔣淮安不客氣直接邀約。

“好！”雲初同意了。既然有好感，就順應自己的內心吧。

兩人相視而笑，對于蔣淮安熾熱的陽光，雲初有些不習慣，總是躲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