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撩人的是月下美人

眼看着商容與将要去上早朝,顧佑連忙握住蘇喜的手,焦急說:“二嫂,怎麽辦啊,想想辦法。再這樣下去鬧出人命,在王爺面前不好看啊……”

顧佑母親是戶部侍郎的小妾,她母親得寵時很張狂,她跟她娘用了不入流的手段才能嫁給劉側妃的二兒子。後來失了寵,就被當家主母嫉恨,三翻四次的找茬。

也是因為這件事,讓劉側妃異常厭惡她。

因此,她出嫁時,當家主母連個陪嫁丫頭都不給,也就到了王府,劉側妃看她寒酸,可憐她,外加不想讓外人說閑話,賞給她兩個丫鬟。

這些年她雖然伏低做小,事事都以劉側妃與蘇喜為尊,但劉側妃依然覺得她是賤妾的種,早就想讓商翩度休妻。

好在,她哄得商翩度開心,以及成王為人正直公正,她才沒有被趕出王府。

這兩個丫鬟是劉側妃賞給她的,如果出了什麽事兒,她不知道如何向劉側妃交代。

劉側妃又會因這兩個丫鬟向她發難。

屆時,她只怕會更難熬。

蘇喜甩開顧佑的手:“看你出的好主意,你就搭進去兩個賤丫頭,我滿院子的人都搭了進去,現在還讓我舔着臉去求世子……”

顧佑可憐兮兮的抹着眼淚:“二嫂,我不知道世子會參與此事,我這麽做,不就是想為您出口惡氣嗎?”

蘇喜瞪着她:“現在好了,惡氣沒出,倒惹得一身騷,你是故意害我吧?”

顧佑惶恐搖頭,眼淚噠噠噠的往下掉:“二嫂,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蘇喜白了顧佑一眼:“諒你也不敢。”

商容與在出門時,蘇喜攔住他,賠笑:“世子,昨兒白天确實是事出有因,您大人大量就放過她們吧。”

商容與挑眉,神色淡淡:“二嫂,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要做的事,誰人攔得住?”

蘇喜連忙說着:“可她們個個都帶着病呢,又是掃內院,又是掃外院,還要去掃大街的,是個人也吃不消呀!”

商容與微笑,他笑容很迷人,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當年水災,母妃高熱了七日不也拖着病體去赈災施粥?父王出征,側妃拖着病體去祈福……昨兒世子妃昏迷三天剛醒,不也處理了一整天的府內外事物?怎麽就幾個賤奴吃不消?難不成奴才比主子還會享清福?”

蘇喜滿臉羞愧瞪了眼顧佑。

顧佑垂下了頭。

商容與錯開她們便朝着府外走去,蘇喜欲要追上去,侍衛甲出大刀一橫:“世子要去早朝,二夫人止步。”

蘇喜吓得連忙後退了兩步。

甲出立刻跟上商容與。

當天,暴戾的成王世子又突然火遍京都。

用冷水潑家仆,讓家仆在寒風中站了一夜,逼着生病的家仆掃大街,這特麽的是人的幹的事兒嗎?

路人甲:“他幹過幾次人事兒?”

路人乙:“也對。”

路人丙:“聽說他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這些人怠慢世子妃。哎,這些家仆真可憐……”

路人丁:“可憐你還扔瓜子殼?不曉得人家剛拖着病體掃過?”

路人丙:“有種你們都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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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來如山倒,病走如抽絲。

冉清谷病了幾日,整個人完全失去了生氣。

他這幾日重病不曾給王妃行禮,因此身體才好點就先去給王妃行禮。

行完了禮,王妃留他吃了晚飯,便讓他回去休息。

一路行來,王府莊園廊橋相接,流水小謝。

如今已經夏初,百花開遍,枝繁葉茂,甚為雅致。

在廊橋間穿梭時,他聽到了劍鋒斬斷繁花的聲音。

他朝着廊下花園眺過去,卻見商容與在藍花樹下練劍。

他的劍法很淩厲霸道,一招一式皆帶寒芒,斬斷了無數花葉。

花葉紛紛揚揚,在月色下,美不勝收。

商容與意識到有人在看他,旋身收劍。

收劍時利落幹脆,那柄快劍在他手裏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就好像劃開了一抹月華。

他站定,與廊橋上衣袂飄飄猶帶病氣的人四目相對。

那人逆着月光,身上仿佛鍍上一層光,他站在廊橋邊,癡癡看着他。

此時此刻,商容與終于明白了一個詞。

月色撩人。

其實撩人的不是月色,而是月下的美人。

他伸出手,喊着:“毓兒,到我這裏來。”

乍一聽這個毓兒,冉清谷有點沒反應過來。

純兒推他時,他才意識到是在喊他。

他有一瞬間的怔愣,以往商容與都是喊他世子妃,怎麽突然叫的這樣親密?

難不成成王世子認命了,不為自己的真愛抗争了?

雖說成王世子的真愛是一妓|子,但只要他不放手,以他的才能,他還是能與他的真愛白頭偕老,相伴一生。

冉清谷走下廊橋,走到商容與面前。

商容與看他慘白的臉,笑了笑:“氣色還是很差,你這身體骨太弱了,一場風寒竟躺了半個月。”

冉清谷:“自然比不得世子。”

商容與微笑看着他:“想不想學劍?你女孩子不用學得太繁雜,就學一兩個招式來強身健體。”

冉清谷詫異擡眼:“學劍?”

商容與将他手裏的那柄薄劍遞到冉清谷手上:“來,我教你。”

在把劍交到冉清谷手上時,他看到冉清谷白皙的掌間有細細的繭子,一看就是拿過兵器,被兵器磨出來的。

他詫異問:“你學過武?”

冉清谷連忙解釋:“學了幾招劍術防身用,不像世子這般行雲流水。”

商容與笑笑:“多練練就好了,來,我教教你。”

冉清谷點頭:“是,多謝世子。”

桃子欲要前去阻攔,被純兒攔住:“你沒看到世子對世子妃越來越好了嗎?你怎麽老是沒眼力見。”

桃子氣悶瞪着純兒:“我家小姐不适合習武。”

以前冉清谷看她與白毓練劍,目露羨慕且欣慰。

那時她一時情急,就讓冉清谷也陪着她一起學武。

冉清谷那時的神情,她至今還記得。

他握着自己的手腕,神色淡淡,語氣哀哀。

他說,他手受過傷,拿不起劍,拿得起,也舞不動。

純兒面露笑意:“這不是習武,這是世子陪着世子妃玩呢。”

桃子氣急敗壞:“你懂個屁,你就會為你家世子考慮,誰考慮過我家小姐。”

兩個婢女争得面紅耳赤,而冉清谷卻十分惬意。

他好多年沒拿過劍了。

雖然有點生疏,但很多招式他都還記得。

他手握着劍,商容與握着他的手,托着他的手與身體将一個十分簡單的招式走完。

他很小的時候練劍時,他哥與他父親也是這麽教他的。

他們托着他的手,讓他拿着木劍比劃招式。

一個簡單的招式走完,冉清谷額間已經出汗了。

商容與發自內心的假誇:“還不錯。”

冉清谷笑了笑:“世子就別打趣我了。”

商容與将劍遞給侍從:“以後若本世子得空,就回來陪你練幾式如何?”

冉清谷笑容凝滞了。

上一個說陪他練劍的人,已經不在了。

商容與見他臉色不太好,便問:“你怎麽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冉清谷笑了笑:“無礙,有點累了。”

商容與微笑:“那我送你回去休息。”

冉清谷後退一步,與商容與隔開距離:“世子公務繁忙,就不勞煩世子了,毓兒自己回去。”

他還沒走出兩步,就被商容與抓住手,将他拉進他的懷裏:“你好像不太歡迎本世子去你的房裏?這是為何?”

冉清谷沒想到商容與說變臉就變臉,此刻被商容與圈住腰,他掙紮了下,完全掙不脫。

桃子焦急在原地挪步。

冉清谷交代過她,只有他的命令,她才可以出手。

現在眼看就要被霸王硬上弓了,少爺卻還不發命令。

真是急死人。

商容與圈着冉清谷的腰,将兩人的距離無限拉進,唇幾乎都要碰到冉清谷的唇。

冉清谷退無可退,連說話都不能。

他一說話,勢必會擦着商容與的唇而過……

他來之前就已經想到這一步,只是真的到了這一步,還是有點怪怪的感覺。

畢竟他不是女人,而他,要被一個男人親。

“啊,不好意思,我迷路了。”一個嬌俏甜美的聲音打破這僵局。

冉清谷乘着商容與轉頭之際,連忙推開他。

那位女子穿着桃色衣裝,桃花眼似媚非媚,眸光流轉,萬種風情。

她一颦一笑,一聲一音,仿佛都按照最美麗的配比配出來的。

見到商容與,她微笑行禮:“藏嬌嬌參見世子世子妃,嬌嬌初入貴府,不小心迷了路,打擾了世子世子妃雅興,嬌嬌罪該萬死。”

她長得很美,說話聲音也很好聽,動靜皆是風情。

冉清谷沒想到商容與這麽會玩。

竟然将這妓|子帶入府內來了。

他識趣告退:“毓兒不打擾世子雅興了,先告辭了。”

商容與拉住冉清谷:“毓兒,你聽我說……”

冉清谷笑笑:“夜深了,世子早點休息。”

說完,他匆匆帶着丫鬟走了。

商容與也是一頭霧水。

藏嬌嬌為什麽會出現在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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