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是本世子的人

“毓兒。”商容與一路追到沉魚閣。

冉清谷回頭,不解看着商容與:“世子還有事嗎?”

商容與:“其實我跟藏嬌嬌……”

冉清谷微笑:“美人配英雄,跟世子真是一對璧人。世子放心,白毓不會告訴王爺王妃。”

商容與眼神黯淡下來:“你不生氣?”

冉清谷依然保持着那一派雲淡風輕的微笑:“我為何要生氣?”

商容與眸子裏閃過一絲危險,握着冉清谷的手不由得緊了緊:“我是你丈夫,你丈夫在外面找別的女人,作為妻子的你,難道不應該生氣嗎?”

冉清谷有禮回道:“新婚之夜世子已經與我說明白了,白毓知道世子鐘情于嬌嬌姑娘,也不曾奢望過,故不敢也不會生氣。世子,如果喜歡,就去争取吧,門第不過是世人的桎梏,像世子這般人,又怎麽會被囹圄在內……唔……”

冉清谷還沒說完,就被商容與強行按着腦袋吻住了。

這個吻異常霸道,侵城掠地般的席卷着他嘴裏的每一寸。

商容與臂力非常大,冉清谷被他鉗制住,掙不開,也逃不掉。

他被迫承受着。

他也只能承受着。

突然唇角一疼,竟是被商容與咬破了。

商容與咬破了一處,嘗到了一絲血腥味。

他突然想要更多,于是就在冉清谷嘴邊或輕或緩咬着,似乎想把冉清谷拆吞入腹,但又舍不得,只能慢慢的輕輕的碾磨着。

良久,商容與才放開冉清谷。

冉清谷眼尾紅紅的,不知道是被吻了許久呼吸不暢生理性淚光造成的,還是唇角被咬得太疼了。

商容與沾血唇角異常的紅,嬌豔欲滴。

看到冉清谷眼裏有淚光,唇角被他咬出血,妖冶異常,他剛要心疼他,就想起他剛剛說的話,便陰沉沉抹了一下唇角的血,冷笑:“世子妃還真是大度,竟将自己的丈夫讓給他人。”

冉清谷:“你我都是被逼聯姻,我知世子的苦衷,所以不會怪世子,世子放心,我既然在新婚之夜答應和離,自當允諾。”

“苦衷?允諾?”商容與嗤笑,鳳眸一挑:“白毓,原來你從始至終都存着這個麽個心思,嫁給本世子竟然讓你這般委屈?你是不是日盼夜盼盼着與本世子和離?”

冉清谷錯愕擡起頭來,他總覺得世子跟之前不大一樣。

“不好意思,你怕是要失望了。”商容與轉身朝着沉魚閣外走去,月光将他的身影拽得很長很長。

“你大概是忘記了你說的話,你生是本世子的人,死了也得跟本世子埋在一個陵墓裏,這輩子你都走不出王府。”

冉清谷皺眉看着那抹瘦利的身影。

這人怎麽這麽善變?

他越來越搞不懂商容與了。

商容與心情煩悶,一個人坐在王府屋檐上看着整個京都的燈火綽綽。

他搞不懂白毓,他位高權重,嫁給他,委屈了她嗎?怎麽老想着回到北城那鳥不拉屎的偏僻之地?

王爺從軍營裏回來,劉側妃連忙迎上去,嬌弱靠在成王懷裏,眉目含情,風韻無限。

成王攬着美人:“不要這樣,本王還有公務要處理。待本王處理完了公務,再來陪你可好?”

劉側妃巧笑嫣兮:“讓妾身為王爺掌燈如何?”

商容與喝完一壺酒,随手一扔,酒壺被扔下屋檐。

聽到咚的一聲,成王一聲怒吼:“小兔崽子,給老子滾下來,看老子不抽死你。”

商容與坐在樓頂上看下去,他老爹腦門上盯着酒壺碎片,一臉怒火沖沖。

劉側妃在一旁吓得臉色發白為王爺清理腦門,嘴裏念叨着:“世子,王爺是您的親生父親,您怎麽能這樣?快,快叫禦醫……”

商容雀推着他父王往外走去,說:“父王,別動怒,這兒交給我,您快去清理一下傷口,明兒還要去演練新的陣法,可不能帶傷上陣。”

成王指着屋檐上的商容與罵着:“小兔崽子,滾去書房跪着。”

商容雀連連道:“是,我這就帶他去書房。”

成王一臉怒火被推走了,商容與百無聊賴的朝着書房走去,邊走邊撇撇嘴:“父王真是越來越糊塗,連個酒壺都避不開,色令智昏。”

商容雀笑笑:“其實你也可以色令智昏的,誰讓你當初嘴賤說你鐘意藏嬌嬌?”

商容與瞪了商容雀一眼:“你懂什麽?”

商容雀:“我不懂,我知道看你對世子妃挺上心的,你為何不跟她解釋清楚你跟藏嬌嬌的事情?”

商容與:“大哥,你怎麽知道的?”

商容雀笑了笑:“府內外侍衛都是我教出來的,什麽能瞞得過我?”

商容與失落:“不是我不解釋,是她根本不在意。”

如果說這一樁婚事一場烏龍,那麽他鐘意藏嬌嬌這件事就是另外一件烏龍了。

他一向狂傲不羁,雖在京都口碑不行,但也是迷倒萬千深閨夢中人。

誰曾想李相的嫡女李飛鸾揚言非他不嫁。

不僅如此,李飛鸾當街求愛,求愛不成,便尋死膩活,為他得了相思病。

李相愛女心切,曾求過皇上賜婚,但這件事被皇上壓下去了。

商容與也知道,鹹元帝一定不會讓他與李飛鸾結親。

成王手握重兵,權傾朝野,李相亦是德高望重,手裏掌握着半個朝堂。

他一旦娶了李飛鸾,整個天下就是他的了。

皇上絕不會允許這件事發生。

也絕不會讓他成為太子的隐患。

正好,他也對李飛鸾無意。

與其這樣惹皇上猜忌,他還不如更放蕩不羁一點。

于是他揚言自己鐘意藏嬌嬌。

一個名相之女總不會甘居妓|女之下吧?

他想徹底斷了李飛鸾念想,也徹底解了鹹元帝的後顧之憂,避免被猜忌。

不曾想皇上依然不放心,只要他一日未娶親,鹹元帝就不放心。

那幾日恰逢白國公遞折子。

整個朝野怕是都不知道還有一位白國公。

鹹元帝經過調查才知道,北城有位世襲爵位白國公,除了一個爵位,一無所有,怕是連縣官都得罪不起。

這正合了鹹元帝意。

與其将來讓商容與娶了一位名門将相的女兒,還不如賜給他無實權沒落的貴族家的女兒。

這樣也算是變相抵制成王府的壯大。

商容與萬萬沒想到自己婚事成了朝堂弄權的犧牲品。

他對這位未謀面的世子妃異常抵觸,也正因為如此,他才在新婚之夜揚言自己愛娼|妓。

商容雀嗤笑:“這就生氣了,你怕是不知道世子妃還有一位表哥吧,他們沒有血緣關系,那位表哥是她外祖父養女的兒子,我替你去北城接親時就打聽過,她表哥叫做冉清谷,自小體弱多病,他們感情甚篤。”

商容與詫異:“她還有表哥?”

商容雀點頭:“恩。”

商容與:“你見過他嗎?”

商容雀:“他體弱多病,不見人,沒見過。但聽說自從世子妃嫁來京都,他就四方游歷尋名醫治病去了,其中緣由未可知。”

商容與一時心裏空空。

他就說為什麽世子妃對他彬彬有禮,不曾越雷池一步……

為什麽她總想着和離……

原來她還有位朝夕相對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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