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王家的人将同越祿國買賣的消息滿的很緊, 幾乎一點消息都沒有往外透露，就連王雲傑都不知道。
當王衡山知道是自己小兒子帶回的那個女人将他們家翻了個底朝天時，他氣得當即甩了他小兒子一巴掌。
王雲傑面無表情道：“爹，我們全家都被你通敵賣國給害了，你到頭來還好意思說我。”
王衡山氣得連話都講不出來了, 瞪了他一會, 就頹唐地跌坐在地。
罷了罷了，自家做的陰損的事情太多了，如今有這般下場，又怪得了誰呢？
“王雲傑, 白露姑娘叫我問你，你還記得那個叫白霜的姑娘嗎？”
白霜？
是了，他曾經出去游玩, 路遇一個村子，口渴難耐, 就向一個姑娘讨要水喝。
他喝過水後，向那位姑娘道謝, 擡頭一看，就被她的容貌吸引了, 他心癢難耐，就忍不住對她動手動腳。
後來才知道她居然是個啞巴, 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可憐, 弱小, 美麗的小啞巴。
她家住得很偏僻, 一般村人很少到這裏。
他惡從膽邊生，就将她欺辱了。
之後簡直食髓知味，忘不了她。每次他去的時候都會拿大筆的銀子，塞到她的手裏，可她非但不要，還将銀子砸到他的臉上。
這個名字叫白霜的女子，家裏只有她一個人，據說，妹妹被送到山裏學藝去了，他就更放心了。
雖然就算白霜家裏有人，他也會想辦法将白霜弄到手，但是确實麻煩一些。
他威脅過她，如果敢告訴別人，或者自己逃走，他就帶人去山上，把她妹妹送到妓院去，她害怕了，不敢拿自己的妹妹賭，就屈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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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沒想到她居然會死，在得知自己懷孕後。
白露是上吊死的，死前還求過他別傷害她的妹妹。
現在想想，真的覺得這女人真蠢，自己怎麽會真的無視法度，敢把這件事鬧大呢？
他很後悔一直吓她，畢竟自己大約也是喜歡她的。
當初怎麽沒想過要讨了她做妾呢？是覺得她一個啞女，欺負了就欺負了嗎
總之錯事也都做下了，再想也于事無補。
他将這件事抛在了腦後。
出于愧疚，他給了一筆錢，叫她村裏的人給她修個墳。
他沒想到白露是白霜的妹妹，而且居然能查到當初白霜的死和他有關。
只不過是一個女人，實在沒什麽好警惕的。
結果讓白露翻到了證據。
這就是報應吧，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他們家的女眷全都被剝奪良籍，成了婢女，日後會遭遇什麽，很難說。
還好沒有株連九族，要不然他們就是王氏一族的罪人。
三天後他們就要被問斬了。
王衡山很後悔，哪怕之前好生向程家賠罪，賠上所以家産，也比現在的境況好啊！為什麽非要為了錢財和越祿國勾結在一起呢？
但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陸時安他們是在王家問斬之後離開祁仙城的。走之前和程家打了招呼，程家二老不太情願他們就這樣離開，也勸說程長郢留下，但是程長郢沒有絲毫的動搖。
程長郢在祁仙城留下信得過的生意夥伴或者掌櫃，照看這裏的産業，這樣他就能把最多的精力放在自家夫郎和兒子身上了。
像田地，不需要的房産，已經被他賣掉了，畢竟不需要總是回到這個地方，留下這麽多田地，宅院也沒什麽用處。
還不如将這些錢用來尋找和購買欽藍所需要的珍貴藥材。
這年是景元十一年，陸時安十五，程玉十四。
他們在二月才回到石頭村，因為路上積雪甚多，十分難走。
一回到村裏，陸時安他們就受到了非常熱烈的問候，村人對于他們回來十分高興。
“時安啊，你們回來啦 ？”
“是啊，徐爺爺，我們今天剛回。”陸時安笑眯眯地答道。
“啊，這不會，就是你家程玉的爹了吧？”那老伯看着程長郢問道。
程長郢恭敬地道：“老伯，我是程玉的父親。”
徐老爺子語重心長道：“對孩子，豈能馬虎大意呢？好在找回來了，程玉小子也沒受苦。不然，你後悔也遲了呀！”
這話說得不客氣，但是是出于好意，程長郢連忙答應着。
程玉倒是解釋了，“徐爺爺，這是個意外，我爹不是故意的。”
徐老爺子也就不多說了。
他們在石頭村的房子不是很需要打掃，因為陸青時常會來打掃。
他們家的金糕、花糕這幾只都在被陸大伯帶回家了，陸時安并不擔心。不過好像祖父母不太喜歡它們，甚至想把它們送人，不過還好陸大伯攔住了。
陸時安覺得還是早點将它們接回家比較好，而且好久沒有吸貓了，他也很想念自家肉呼呼的金糕了。
“大哥，我要去一趟店裏。”
“書畫店嗎？注意要裝作買書畫的樣子，別露餡了。”
“嗯，我知道了，大哥，我走了。”程玉擺了擺手，就走了。
程長郢是看過自家兒子畫的連環畫的，很有意思，連他這樣三十好幾的人都看入迷了。
他不由得對欽藍感嘆，“咱們的兒子，還是比較像你啊，聰穎，還有點書生氣。”
陸時安笑了，“也像您啊，程玉也是會賺錢的。他那個書畫店，還是有不少人會光顧的。”這樣說都謙虛了，程玉每次畫的作品，都是不夠賣的。
“是嗎？”程長郢與有榮焉。
陸時恒在一旁很肯定地點點頭。
因為天比較冷，所以陸時安打算把煤爐拿出來，燒一鍋亂炖，再稍微炒兩個蔬菜，幾個人吃也就夠了。
亂炖裏什麽都有，裏面的肉圓、魚丸鮮香彈牙，一口咬下去就會滋出來很多汁水，還在空間裏弄了不少新鮮菌菇，再放些切得極薄的羊肉片，最後下一點胡蘿蔔之類的蔬菜，雖然是亂炖，但是賣相還是很不錯的。
本來如果沒有去祁仙城，他們還可以吃到味道更好的肉食，但是既然都賣了，那也就吃不到了。
好在他們一路上買了些肉食，陸時安又在空間裏偷偷拿出來一些，混在裏面，夠是夠了的。
考慮到大家都喜歡吃魚，所以陸時安就用澱粉之類的東西裹上魚肉，再放鍋裏炸至金黃，散發出來的香味将陸時恒的口水都引出來了。
沒過吃飯的點，程玉就回來了。
“大哥，店裏人好多啊，我差點沒擠出來。”
程玉的頭發都被擠亂了，臉上也有紅印了。
陸時安将他拉過來，迅速地給他的頭發重新綁上發帶，等他用熱水洗過臉後，還拿家裏的潤膚膏給他的臉塗了塗。
“手都是冰涼的，快點來暖暖。”小玉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即使一直都有服用靈泉，每年冬天手腳也都是冰冷的。
程玉習以為常地接過大哥給的暖手壺，雙手就縮在袖子裏了。
其實他也不算特別冷了，家裏總歸是很暖和的，火炕能把室內溫度調節得比較高。但是陸時安不太放心，害怕他生病。
程長郢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們，突然笑了一下。
陸時恒的肚子響亮地叫了起來，他不好意思的往後縮了縮，“大哥，我好餓，我們吃飯吧！”
“那就開飯！”
桌子也比較大，陸時安直接将菜擺上了桌子，一家人開始圍着桌子吃了起來。
陸時安家沒有食不言寝不語的習慣，所以程玉談論起了他店裏的生意。
“大哥，我覺得現在店裏生意太好了，人手和地方都不夠用了，想再開一家。”
陸時安道：“你看着辦吧，要是有什麽困難就和我們說。”
程玉想了想，道：“大哥，我今天看店裏進了不少話本，寫得都很好，如果能改成連環畫，相信也有許多人看。”
陸時安知道，這個時候還是有許多才子佳人的話本的，雖然他不太愛看，但是不少閨閣小姐都愛看，所以銷量比較高。如果畫成漫畫，相信買的人不會少。
陸時安道：“你可以與原作者商議，給他分紅，得到他的授權，再招人畫出來也是可以的。”
程玉點了點頭，他是知道分紅和授權的意思的，大哥說過。沒有版權，就進行營利活動，就是盜版的。
雖然沒有人聽說過盜版這種說法，但是程玉依然會聽陸時安的話，而且正是他們堅持這麽做，現在他開的店才會和各個畫師與寫話本的人保持比較融洽的關系。
陸時安又給了幾個中肯的建議，比如實在賣得好的作品，其實改一改也可以賣給戲院子，不過還是那句話，一定要看作品的原主人的意願，而且也不能吝惜分成。再在價格上讓讓步，叫戲園子的人幫忙把書畫店的名氣打出去，那麽慢慢就能形成良性循環，說不定還能做成一個文化産業。
陸時安可能有些樂觀了，但是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想想在現代那麽多比較有名氣的小說網站不就是這樣一步步建立起來的嗎？比如點娘和晉江。
陸時安道：“你還可以設立獎金，向各方征文，雖然前期投入大，但是收獲也是很明顯的。”
到時候真的把名氣打出去了，自己也能開個廠，做這些作品的周邊，這樣也是很不錯的。
想想一群古人拿着有點現代化的手辦，為自己粉的作者打電話，這種時空錯亂的事情發生，也是很有意思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