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是真的!他是龍陽,他喜歡男的的啊,月如,你不要喜歡他,你和他不會有結果的,他是個大變态啊!!」
肖元元幾乎是叫着說出這句話。
李月如沉着臉,道:「肖公子,你說這話不太好吧……簡公子怎麽說也算你的救命恩人,何況……他如果去找小倌了,為什麽你又會知道?」
肖元元咬咬牙,道:「因為……因為……」閉眼咬了咬牙,肖元元破釜沉舟一般地道,「他輕薄于我!」
簡衣寒不由嗤笑,道:「肖公子,當初衆目睽睽之下,可是你,拉了我的衣襟強吻我的,難道……我還會輕薄你不成?」
肖元元臉色大變,道:「那……那不一樣!」
李月如這時候看肖元元的目光已經變了,「原來……原來你才是斷袖。」她忽然知道了什麽,恍然大悟一般,「原來那個傳言中親了簡公子的人,是你?!我還以為……我還以為……」她面上忽的露出氣憤之色,道:「肖公子,你怎麽可以做這種事情?簡公子好歹也救過你的命……而我……我也曾經是真把你當朋友的,你竟然……竟然因為自己喜歡簡公子,就……就想要挑撥我們兩個之間的關系,肖公子,我看錯你了。」
肖元元一臉頹靡,「不是……月如,你聽我說。」
李月如道:「有什麽好聽的?你親了簡公子,那是衆所周知的事情,現在又要将斷袖的事情來誣蔑他,你……你安的什麽心啊?」
奂西縣并不是大城市,雖然現在斷袖已經不被衆人所诟病,但是,還是有不少縣城是不喜歡這樣的事情的,奂西縣原本民風還算樸素,而且新任的李知縣,還是個有些迂腐的讀書人,絕對不會接受斷袖分桃,同樣的,于是他的女兒李月如也不接受了,想到肖元元竟然是喜歡男人的,而且那時候還不覺得,現在看他,一副眉清目秀的模樣,根本就是個兔兒爺小白臉,還曾經強吻過簡衣寒……
李月如之前還當他是愛慕者,現在知道他是情敵,而且還是個男子,只覺得無比厭惡,道:「肖公子,我們以後不是朋友了。」
肖元元幾乎都要哭出來了,「不……你別誤會啊……我是真的……嗚……我是真的喜歡你的……我喜歡女人……他……他才喜歡男人的……」
簡衣寒淡淡道:「李姑娘,的确,此事很有可能是誤會,當初我與肖少爺初見,他把我當成女子,直接輕薄,看起來,的确是喜歡女子的。」
李月如吃驚道:「肖公子,怎麽……怎麽你還做過這種勾當?」
肖元元怒紅了臉,道:「我那時候才十二歲!年少不懂事,不行嗎?」他這麽說,當然是承認了,李月如一臉失望,同時還有許多的惆悵與讨厭,但凡女子,當然是不喜歡調戲良家婦女的纨绔子弟了……本來還以為肖元元是個雖然纨绔,但心地善良的孩子,但現在看來,卻似乎完全不是。
「而且……」簡衣寒繼續補充,「我那時候穿的是男裝,肖公子,你是什麽眼力,竟然把我認成了女子?莫不是……本來就喜歡男子的,說将我當成了姑娘,其實就是借機來輕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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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元元只覺得自己比窦娥還冤,哭道:「你自己長得那麽像女的,我又有什麽方法?」
簡衣寒道:「除了你以外,還沒有人把我認成女子過。」
李月如這會對肖元元的好感完全沒有了,而且作為女子,當然是不喜歡自己情敵的,看他眼眶都紅了,又不由覺得,這人太過脆弱,根本無法像簡衣寒一樣保護人。
肖元元咬着下嘴唇,道:「你……你是長得像女子。」
簡衣寒星眸淡淡地看着李月如,道:「李姑娘覺得,在下長得可像女子否?」
李月如搖搖頭,簡衣寒長得當然不像女子,他雖然眉目如畫,但只要是人,都不會将他認錯的。
卻是當時肖元元看到那背影,先入為主認為那是個漂亮的女子,等看了正面雖然覺得那女子長得很像男的,但也将那份感覺抛到了九霄雲外。
于是才做下這等烏龍事情。
肖元元哀聲道:「月如……就算……就算他說的都是真的,他也是喜歡男子的,你不信可以問問芳花樓的花媽媽,那次我和你巧遇,在芳花樓前,我看他進去了,所以我也好奇……結果……結果他……我知道他點了一個男子做陪,是真的!」
李月如聽肖元元說的言之鑿鑿,想起簡衣寒幾乎不近女色,不由也有點起疑,只不過,才想到什麽,擡眼一看,見簡衣寒仍舊一臉淡然,卻是怡然不動,根本就沒有任何被戳中的心虛,不由暗自慚愧,她怎麽能懷疑這般天仙模樣的人兒,是斷袖呢?
分明是肖元元求而不得,所以才胡說八道誣蔑他的罷了。
肖元元道:「他真的是斷袖啊……月如,你不要喜歡上他,就算你不喜歡我,你也不能喜歡上他……」
簡衣寒聞言,輕輕一笑,他這一笑,當真如春風拂面,絕色傾城,莫說李月如看了一怔,連肖元元看了都不由呆住。
簡衣寒微笑着淡淡道:「你這麽不想讓我和李姑娘在一起……莫不是,你當真看上了我?嗯,也對,那時候,你強行吻我,又用了字跡引我去花樓,到了花樓裏,再讓我點了小倌……呵,我可不是自己想要的,分明是你替我做主,看來,你是希望我是斷袖,所以好勾引我,是也不是?」
肖元元只覺得他說這話無比無恥,然而要反駁,卻又一時之間反駁不出什麽來,左思右想下,終于道:「你……你不是個好人。」
簡衣寒道:「我從來也沒說過我是個好人,只不過,我自認為也沒有做過什麽壞事,難道肖公子知道,我做過什麽壞事?」
肖元元很想說,那天晚上,簡衣寒把他強行地吃了又吃,最後知道那一切是場誤會後,還是不放人,仍然把他吃了又吃,只不過,如果只說這話,卻是難以令人取信。執拗地道:「你……你喜歡男人!」
李月如這時候眉頭已皺的緊了,道:「夠了!」
肖元元張了張口,只能閉嘴。
李月如道:「肖公子,你這般胡攪蠻纏,實在不是君子所為,不管怎麽說,過去的也算過去了,你如果真心不喜歡男子,等你哪天真心喜歡上一個姑娘,和她成親,那流言也就破了……你說簡公子是斷袖,根本就沒有證據,你越說,我只會越讨厭你,你因為私人的事情,就沒有證據胡亂說別人壞話,這種行徑,難道是君子所為嗎?」
肖元元道:「月如……我不是……他是真的……」
李月如道:「肖公子如果不是來品茶的,那就算了……」說着她也有些疲累地沖簡衣寒歉意一笑,道:「今日和簡公子相談甚歡,不過月如累了,要打道回府了,下次再來此地叨擾,還請簡公子莫要見怪。」
簡公子微笑道:「無妨。」
李月如告辭以後,就緩步走了。
她前腳剛走,肖元元就沖着簡衣寒怒目而視,「你不許打月如的主意。」
簡衣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她喜歡我,又不喜歡你,你憑什麽說這種話?」
肖元元道:「就憑我知道你是個斷袖!龍陽!死變态!」
簡衣寒眯起星眸,冷冷道:「肖元元,如果你是武林中人,方才你說那話時,我已能一手掐死你了。」
肖元元脖子一涼,不由縮了縮,然而想到自己的目的,又覺得理直氣壯,「怎麽了?你本來就是個斷袖,敢做還不敢讓人說?」
簡衣寒諷笑道:「你若是敢說,方才怎麽不和李姑娘說,知道我是斷袖,是因為你被我吃幹抹淨了?如果她不信,你還可以脫下褲子讓她看看你小穴的傷口,是也不是?」
肖元元只覺得腦袋充血,整張臉都滾燙,大罵道:「你……你……無恥之徒!!」
簡衣寒淡淡道:「你是自己送上門的,不吃白不吃。」
肖元元立刻哭了起來,「你……你!!」他如今如此難過,實際上是因為他不敢告訴別人,他的屁股很痛,雖然簡衣寒給他上過藥,但是被深切貫穿的感覺,令他總是有被人壓制的恐慌,他害怕自己以後都恐懼與人交合了,哪怕是和女子,他是在上,但是被男人這麽一捅過之後,只覺得這種事情,實在是天下最難過的事情了。
簡衣寒顯然也看出他情緒不太對勁,不管怎麽說,以前肖元元沒這麽容易哭的。
皺了一下眉,道:「你怎麽了?」
肖元元放聲大哭,許久之後,才慢慢降下哭聲,然後抽噎着道:「我屁股很疼……」
簡衣寒喉嚨一緊,卻是忽然想起了進出肖元元的銷魂。
肖元元看他眸子一黑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了,怒哭道:「你還想那種下流事情!!」
簡衣寒道:「你既然那地方疼,幹什麽還要下床走這麽遠的路?」
肖元元氣哼哼地道:「我不能讓月如落入你的魔爪。」
簡衣寒淡淡看他一眼,道:「怎麽算魔爪了?」
肖元元道:「月如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怎麽經得起你的欺淩?」
簡衣寒倒沒想到肖元元想的是這方面,心下一動,聲音卻是柔和了一些,道:「的确,她經受不住我的欺淩的,所以呢?肖公子是想代替她來接受我的欺淩嗎?」
肖元元瞪圓了眼睛,道:「我不是斷袖!!」
簡衣寒道:「是,你不是斷袖,只是在我身下的時候,軟的和春水一樣,叫得像貓一樣而已。」
肖元元那完全是因為受不住情事所以才那樣叫的,原本他自己就已經很羞恥了,又被簡衣寒這麽一提,又羞又惱,道;「你……你閉嘴!!」
簡衣寒一把抱住他,往廂房裏面走,低聲道,「你來找我,其實是想我了吧?」
他若有所指地撫摸着他的腰際。
肖元元被他摸得渾身顫抖,只覺得他的雙手似乎有魔力一般,能引起自己全身上下任何地方的戰栗。
「才……才不是,我是想讓……啊……月如看穿你的真面目。」
「看穿我的真面目?」簡衣寒已将他的衣服脫了一半,肖元元使勁掙紮卻未果。
「既然你是想讓她看穿我的真面目,怎麽不敢告訴她,是你陪我過夜的?而且不敢告訴她,還是你脫光了在床上,勾引的我?」
肖元元兩眼含淚,委屈道:「我沒有勾引你……我沒有勾引你……」他鼻子酸澀,顯然又想起那天晚上被捅得凄慘的模樣。
簡衣寒道:「既然沒有勾引我,你怎麽不敢說?」
肖元元怨恨地看了他一眼,道:「這種事情一點也不光彩,如果被人知道,我被你壓了……我……我一定不想活了……」
簡衣寒沒想到他竟然能說出這話來,淡笑道:「這麽說的話,不被人知道,不就好了?」
他把肖元元上半身的衣服都脫了個幹淨,肖元元紅着眼睛推拒他,「你不許……你不許……」扁扁嘴,又要哭出來。
簡衣寒道:「別鬧,讓我疼你……」他将肖元元放上床,一下子就将他衣服給褪了個幹淨,肖元元又是羞又是惱,慌張道:「你再這樣我就叫了!」
簡衣寒淡淡道:「你叫啊,看看有沒有人能聽得見?」
肖元元哭道:「你無恥……嗚……」
簡衣寒把他衣服扔到遠處,把幹淨地就像被剝了殼的雞蛋一樣的肖元元壓在身下,啜吻着他的小嘴,如此甜蜜的津液,還有那奇異的,能勾起他情欲的能力。
簡衣寒褪去自己的衣服,很快就和肖元元滾成一團,肖元元幾次擊打他都沒有成功掙脫出來,後穴再度被貫穿時,眼淚索索地落。
「痛啊……真的好難過……你不要進來……嗚……」
簡衣寒與他的面龐近在咫尺,輕聲道:「真的這麽難過,嗯?」
肖元元流着眼淚點點頭。
簡衣寒捏住他的臀,道:「那我輕些。」說着,他當真不如從前那般橫沖直撞,而是九淺一深,慢慢地進出肖元元,肖元元迷惑地眨眨眼,被那湧起的情欲給征服了……
蝕骨銷魂的快感,竟然如此舒服,後穴腸道裏明明有着鈍鈍的痛,但是被進入,那腸壁被粗糙的粗大欲望摩挲過後,又有種奇異的滿足。
肖元元抱住他,如八爪章魚一樣扒着他,承受着他的進出疼愛,口裏不時地嗚咽呻吟。
心中對簡衣寒,當真是罵死了。
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胸前的乳首被他用手揉的發疼,下身洞穴也被進出得快失去了知覺,
肖元元迷茫地哭着,不知道是該迎合好還是掙紮好,掙紮的話,簡衣寒會更加重地懲罰他,如果迎合他的話,簡衣寒也會因為情欲而加快速度,兩廂為難下,只好強忍着承歡。
啪嗒啪嗒的肉體撞擊聲與水聲,還有那人的喘息,肖元元心中忽然便生出憤懑。
都是他……都是他把他害成這樣子的。
如果不是簡衣寒,他的心上人就不會被搶了,如果不是簡衣寒,他的屁股也不會痛了,如果不是簡衣寒……他也不會……不會又害怕這種事情,又渴望這種事情,他覺得自己和簡衣寒,好像是鎖和鑰匙一樣,當簡衣寒進入他,他不由有種奇異的,好不容易才和另一半合為一體的感覺。
可是他,明明喜歡的是李月如……他才不喜歡男人!
簡衣寒開始加速抽插時,肖元元嘶聲哭叫,又是難過又是舒服,夾着簡衣寒的腰,腿收得更加緊。
快感滅頂時,他心道,定要找個方法,讓李月如既知道簡衣寒是斷袖,又不知道其實是自己和他歡愛。
想來想去,當簡衣寒射進他體內時,他腦子中出現了短時間的真空,正是這段時間的真空,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好方法!!
從來都沒想到過這方面,但是……的确是個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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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徐氏沒有想過,向來對武學沒有興趣的兒子,會忽然想要學易容,肖元元掩藏一般地道:「我只是忽然有了興趣,不過我學易容,只是為了一點小事而已,沒有什麽重大的事情……」
肖徐氏道:「如果這樣的話,我可以幫你畫。」
肖元元是要将易容後的成果展現在許多人面前的,他當然不能讓肖徐氏知道,那就是他兒子,于是道:「娘,不用了,你還是教我最簡單的吧,不用太厲害,只要能騙過一般人就好……」
肖徐氏道:「我的手藝,自然不但能騙過一般人,還能騙過行家。就算是武林人士,不是學易容的,也很難看出來真正的模樣。」
肖元元道:「真的這麽厲害?」
肖徐氏瞪眼道:「你不相信?」
肖元元道:「我當然相信了!娘,你快點教我吧。」
肖徐氏微微一笑,道:「那還差不多,過來,我教你速成的……這些原料,如果不是你徒弟,你是不能告訴別人是怎麽做的……就是……然後……」
肖元元對着鏡子,将自己畫成了一個美少年,原本他的皮相本來就不差,聽肖徐氏說,初學者易容的時候,不宜對自己的面容做太大的改變,只要改變眉線,再改變一下臉的輪廓,畫一下眉毛,改變一下唇形,然後顴骨處畫些黛色的線條,讓臉部輪廓産生錯覺。
肖元元對着鏡子,看着自己給自己易容,易容出來,竟然十分不錯,雖然還有幾分像他自己,但是粗略看去,絕對不會想到他了,為了保險起見,肖元元還是不敢頂着這一張仍然有些像自己的面皮出去勾引簡衣寒——是的,他想的辦法就是,易容成一個陌生人,去勾引簡衣寒,然後簡衣寒和他歡好時,再叫來一些人,當衆捉奸,把他逮個正着,到時候肖元元就可以偷偷地溜走,洗下易容,神不知鬼不覺,而簡衣寒,也就能證實,他說的話是真的,他簡衣寒就是個斷袖!!根本就是僞君子,真小人!!
肖元元十分氣憤,因此他學易容就更加勤快,一連學了一個多月,只練習那一種易容而已,最終肖徐氏看不下去,直接給了他一樣東西,道:「這是你叔叔家那邊的易容面具……你還是戴個出去吧,等你學會了易容,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肖元元學了一個月也的确有些煩悶,不再堅持要自己學會易容,終于還是接過肖徐氏的好意,易容上那面具,深吸口氣,準備找機會和簡衣寒邂逅,然後……不着痕跡的勾引他。
他已打聽了最近李月如的行程,也打聽了最近簡衣寒的行程,他一定能成功的!!肖元元對自己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