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簡衣寒淡淡道:「你說,我想怎麽樣?」
肖元元看着他,嘴扁了扁,繼續開始哭,簡衣寒沉聲道:「你再哭我就更用力……過來!!」
肖元元心不甘情不願地挪過去。
簡衣寒道:「把衣服脫了,自己上來,動。」
肖元元咬着唇,面上一片嫣紅,怒道:「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簡衣寒道:「字面上的意思。」
肖元元道:「我是男子漢大丈夫,才不受你脅迫……唔……」簡衣寒一下子把肖元元扯過去,兩人幾下就滾進了床裏。
肖元元不斷推拒着他,低聲道:「不要……不要……」
簡衣寒道:「這時候說不要,你覺得有用嗎?」
肖元元哭道:「你是壞人!」
簡衣寒不由覺得好笑,微笑道:「是,我就是壞人怎麽了?」星眸半眯了一下,将肖元元抱起,臀分開,對準自己的欲望,強迫他坐下。
肖元元吃吃地抽泣,帶到坐到底部後,不由有些龇牙咧嘴。「疼……有點疼……」
簡衣寒哼聲道:「那也是你自找的。」
肖元元眼眶就更紅了,簡衣寒抱着他又與他做了兩回,将肖元元的力氣全部榨幹了,才讓肖元元叫來熱水,兩人洗浴後穿回衣服。
簡衣寒微笑着扯扯肖元元的臉頰,在肖元元眼中看來可怕極了,甚至能看出他眼中藏匿的冰寒。
「我……我我以後不敢了……」肖元元很上地道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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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衣寒道:「我記得上次你好像也是這麽說的。」
肖元元道:「我這次真的不敢了……」
簡衣寒道:「上次你也說你真的不敢了……」
肖元元欲哭不哭,最後竟然梗着脖子,道:「要殺要刮随你的便,你快點完事,大爺我要回家了!」
簡衣寒的氣息登時又冷了幾分。
肖元元縮了縮脖子,暗罵自己一時氣不過,竟然會說那等話。
簡衣寒還想說什麽,然而屋頂上瓦片輕微一動,簡衣寒目光一凜,就将肖元元抱上床,捂住他的嘴巴壓到他身上。
肖元元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見他捂住自己的嘴,反射性地就想要掙紮。
一個人從窗戶處破窗而入,見到床上有兩個人時,手拿雪白的大刀,直接沖他們而來。
簡衣寒一扯床簾,整個簾布就被扯下,一擲便擲到了那人的頭上,纏繞住了他。
肖元元看見那人進來,吓得哇哇大叫。
簡衣寒将人制住,那人卻忽然吐出一枚針來,簡衣寒本是可以直接弄掉那針,然而看那針射向肖元元時,竟然想也不想,直接擋在肖元元面前,細針入肉,入了肋骨下方至少三寸還要更深。
簡衣寒臉色一寒,便将那人給打暈,防止他服毒自盡。
從衣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的圓筒,簡衣寒推開窗戶一放,一朵類似于煙花的形狀就出現在了空中,十分漂亮。
肖元元是看着那東西進入簡衣寒體內的,見狀又是擔心,又是奇怪,猶豫了一下,才道:「你沒事吧?」
簡衣寒道:「托你的福,快死了。」
肖元元驚訝道:「真的嗎?」
簡衣寒星眸眯着,冷冷道:「真的。」
肖元元一愣,卻是撫掌大笑,道:「那真是太好了啊哈哈哈哈哈!!!」
簡衣寒冷眼相看。
肖元元笑到一半便不由讪讪,道:「你是說真的還是假的?我看你武功那麽厲害,應該不會這麽容易就死掉吧……」
簡衣寒淡淡道:「你說呢。」
肖元元道:「應該不會。」
簡衣寒沉默了一會,才道:「針上有毒。」
肖元元面色變了又變,才道:「那……那是很厲害的毒嗎?」
簡衣寒道:「很厲害。」
肖元元道:「會死人?」
簡衣寒看他一眼,冷冷道:「會死人。」
肖元元道:「真的會死人?」
簡衣寒:「……」
肖元元猶豫了一下,來到簡衣寒身邊,看了看他的眼睛又看了看他犯黑的嘴唇,這下知道他不是說笑了,停頓了一下,忽然哇地大哭了起來。
簡衣寒道:「你哭什麽?」
肖元元抽噎道:「你……你別死……你死了,我就回不了家了。」
簡衣寒聽到前面一句話還道他總算對自己有幾分情義,聽到後面一句話,卻是想就此把肖元元掐死,也好省點心。
肖元元道:「我如果讓你死在這裏,我自己一個人回家,月如一定以為我把你害死了……我父親母親一定不會原諒我的,他們肯定不相信,你是被別人弄死的不是被我……」
簡衣寒淡淡道:「所以呢?」
肖元元道:「所以我要救你,你不能誤會,我是為了我自己,不是為了你。」
簡衣寒一頓,淡淡地看向肖元元。
肖元元漲紅了臉,道:「幹什麽?我都說了不是為了你了!」
簡衣寒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是為了我……」他說得頗有些緩慢,「我的毒不能太過勞累,你需要把我背出去。」
肖元元道:「啊……我應該能背得動?不過,我把你賣在這裏了,要是鸨母不肯讓你走人怎麽辦?」
簡衣寒淡淡道:「不是按了手印沒簽契約麽?手印也有假的……你把這黑衣人留下,帶我走就好……如果你能翻窗的話,從窗戶裏走也可以,。」
肖元元走到窗戶旁邊看了眼外頭,見至少也有三丈多高,不由吞了吞口水,道:「我想……我應該不能從這裏走。」
簡衣寒忽然扛起他,直接翻出了窗。
肖元元吓了一大跳,簡衣寒道:「我的毒性暫時被封住,但是動一次還行……若是動太多次……」
肖元元道:「我明白!我明白!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怎樣才能救你?」
簡衣寒淡淡道:「先去你的馬車裏。
肖元元立刻把簡衣寒扶着到了馬車上。」
簡衣寒又道,「那針紮進了我的肋骨,如果我要療傷,必須把針弄出來……」
肖元元立刻拿起簡衣寒的劍,上下打量着簡衣寒的腰部,似乎有些興奮地想在他身上挖個洞,道:「挖出來嗎?」
簡衣寒氣息一停頓,道:「吸出來。」
肖元元道:「吸?」頓了頓,他道,「用什麽吸??」
簡衣寒淡淡地看着他,道:「當然是用嘴。」
肖元元漲紅了臉,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簡衣寒道:「怎麽,不敢?莫說之前你別的地方都吸過了,今日若不是我救你,只怕那根針,已要了你的命,堂堂肖公子,卻是個忘恩負義的人物。」
肖元元怒道:「你少用激将法,吸就吸!」他将簡衣寒的腰帶解開,衣擺掀起,露出那有着結實肌肉的腹部,在他沒有用力之時,看上去也就和普通人差不多。只是摸上去硬了些而已。
肖元元努力想止住自己心跳的過快頻率,嘴唇印上那處滲血的一個紅點,當真開始吮吸了起來。
那針很細,不過在他吸了将近半柱香後,卻是頭部出來了。
肖元元吸出針頭,便松開了嘴,用手想要拔出來。
簡衣寒一把捉住他的手,皺眉道:「你幹什麽?」
肖元元道:「把針拔出來啊……」
簡衣寒道:「不行,若是直接拔,會傷到。」他皺着眉頭,好半晌才道,「這針頭上,有倒鈎。」
肖元元不懂醫理,哪裏知道倒鈎要如何處理?但他卻是知道,這種暗器打在人身上,若是拔出來會十分疼。
「那……那怎麽辦?」
簡衣寒淡淡道:「你慢些,最好還是用吸的,這樣才不痛。」
肖元元無比懷疑簡衣寒是想借機占自己便宜,但看過去,卻又發現他十分老實,根本不像是做這種事情的人。
為了不讓他疼,肖元元只好用舌尖抵住針頭,慢慢将針吸出來,當最後的一截針吸出來時,肖元元拿着那針,道:「成功了!!」左看右看,卻是沒看出,那針上有什麽倒鈎。
「倒鈎呢?」
簡衣寒皺眉,臉不紅心不跳地道:「你用的力不對,斷在我身體裏了……」
肖元元怕自己好心反辦壞事,道:「那……那應該沒什麽大礙吧?」
簡衣寒道:「斷進去的不多,不會有什麽大礙,只是……」
肖元元道:「只是什麽?」
簡衣寒目光淡淡地望着他,道:「你似乎,很關心我。」
肖元元立刻怒道:「我哪裏關心你了?你救我一命,我這是才投桃報李而已。」
簡衣寒淡淡道:「我救了你一命,你不過是給我吸了針而已,哪裏算是投桃報李?」
肖元元道:「施恩莫望報,那你還想要什麽報答?以身相許麽?」他說出這話後,卻是連自己都愣了,對上簡衣寒的眼睛後,頗惱羞成怒地道:「我剛才什麽也沒說!!」
簡衣寒沉默了一下,道:「也可以。」
肖元元吃驚地看着他。
簡衣寒淡淡道:「本來就是可以的。」
肖元元結結巴巴地道:「你……你吃錯藥了嗎?」
簡衣寒還待要說話,目光忽然一凜,道:「有人!」
掀開車窗的簾子,卻是見到一大隊人馬穿着夜行衣,慢慢地趁着夜色包圍了那小倌館,而後放了許多柴火堆在一起,點燃了火把。
不一會,便有許多人哭天搶地地跑出來,多是嫖客和小倌們。
肖元元吓了一大跳,道:「他們這是草菅人命啊,怎麽辦?我們要去報官嗎?」
簡衣寒道:「不急。」
又過了一會,當火勢漸漸滿眼的時候,又是一大堆人馬趕來,将火滅了,簡衣寒忽然高聲,運了內力道:「将這裏穿着黑衣的,全部抓起來,派三人去禀報當地官府。」
衆人領命,一人直接來到簡衣寒這裏,道:「莊主無恙否?」
簡衣寒道:「無事。」
那人便道:「接到消息,屬下們連夜趕來了,只是……那邊三島六城有來人,莊主不在莊中,要如何發付?」
簡衣寒道:「是為了和周邊小國的戰争?」
那人道:「不錯。」
簡衣寒道:「告訴他們,只要皇上同意,他們要多少兵器,寒異山莊都奉陪。」
那人道:「是!!」即刻便退下。
肖元元驚慌地睜大眼睛,道:「你……你是寒異山莊的人?」
簡衣寒淡淡道:「是。」
肖元元想到寒異山莊在江湖朝堂的位置,情不自禁背後就升起了涼意,他竟然敢把寒異山莊莊主賣到小倌館裏去……世人傳言,惹到寒異山莊的基本沒有好下場。
肖元元幾乎快哭出來了,「你……莊主大人,你大人有大量……」
簡衣寒淡淡瞥他一眼,諷道:「你害怕了?」
肖元元死梗着脖子,「哪有?」對上他眼睛,卻又立刻一縮,頹靡道:「好吧……我怕,我很怕……我……你看在我剛才好歹幫你吸了針的份上,你就原諒我吧……要是我母親知道我得罪了你,她一定會殺了我的……」
簡衣寒道:「肖家怎麽說也出了好幾個有名的人物,怎麽輪到你,就如此草包。」
肖元元瞪着眼,道:「怎麽就草包了?我堂兄弟他們是因為興趣,我父母還有我也是因為興趣而當個普通市民,不行嗎?」
簡衣寒淡淡道:「行,自然行,只不過,纨绔和大盜,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與武林新秀,文采平平的人與那三甲探花,這其中的差別還真是有些大。」
肖元元氣得臉紅脖子粗,但他又的确是纨绔,也的确手無縛雞之力,至于功名,他更不可能得了,簡衣寒說的真是句句都中,他是什麽都不會。
想到這裏,不由十分黯然。
「你的毒解了嗎?」肖元元忽然道。
簡衣寒道:「沒有毒。」
肖元元道:「哦,沒有……沒有毒??」
簡衣寒道:「我何時告訴你,我中毒了?」
肖元元道:「既然沒有毒,那你為什麽說會死?」
簡衣寒淡淡道:「這針入了骨肉,上面的确有毒,只不過還毒不倒我,不過,若是得了破傷風,自然是會死的。」
肖元元憋屈地看着他。破傷風……破傷風雖然會要人命,但是就算是大傷口,那也是有幾率的,何況是這麽點小傷……
簡衣寒道:「怎麽?又不服氣了?」
肖元元咬咬牙,道:「沒有!」看了眼遠處那火還有寒異山莊救火抓黑衣人的那些人,他不由猶豫道,「你是不是要等你的手下?」
簡衣寒道:「不必,寒異山莊自有對它們的處理方法。你想回去,這便可以回去了。」
肖元元撇了撇嘴,爬起來,将馬車的門關掉簾子也放下,開始駕車回去,天知道他臀部有多少難受,只是……讓簡衣寒來駕車,卻是不切實際,第一,人家都已經一莊之主了,第二……他可是,呵呵,他可是傷員。
不管哪一條,肖元元都駕馬車駕定了。
一連又駕車駕了半天,回到奂西縣時,天空已泛起魚肚白,他這次回來時可幾乎是十分快速地趕路了,只不過卻還差了點時間,一看就知道,是因為勞累,将簡衣寒送回簡府,肖元元卻是遇上了李月如。
李月如看他扶着簡衣寒下來,神色大變,道:「肖元元,你又對簡公子做了什麽?」
肖元元卻是無比無辜,道:「我沒做什麽啊……」
李月如道:「沒做什麽簡公子會失蹤這麽久?而且還……而且還……」她咬了唇,上前來撥開肖元元扶着簡衣寒的手,簡衣寒一下子往旁邊倒去,肖元元連忙又伸手拉住,李月如怒道:「你還不放手?」
肖元元道:「我倒是想放,只是他受了傷……」
李月如大驚道:「受了傷?簡公子怎麽會受傷?是不是又是你想要強迫他……他不從,所以……」
肖元元道:「不是這樣的!」
李月如道:「那是如何?」
肖元元不由着急道:「哎呀,你先讓我進去好不好……他發燒了……」他快到地方時才發現簡衣寒發起了高燒,當真是吓得他心驚肉跳。
李月如看簡衣寒的面色有些潮紅,終于還是咬牙讓步,然而當肖元元扶着簡衣寒入簡府時,她卻跟了進去。
管家立刻前來詢問,肖元元連忙道:「你快去請個大夫來。」
管家應聲而去。
肖元元輕車熟路地來到主人的卧房,将簡衣寒放到床上,脫了鞋襪,然後用被子把他給裹了。
李月如第一次進男人的房間,羞紅了臉,不過,她還是記得要問簡衣寒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他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肖元元愧疚道:「也算是因為我……」]
李月如怒道:「好啊,果然是因為你……你怎麽就一定要 連累他呢?如果你真的喜歡他,就應該離他遠遠的,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肖元元黯然低頭,不聲不吭地任由她責罵。
實際簡衣寒為他擋了那根針時,他的心就不由撲通撲通跳得很快,只是,他強壓住了那心猿意馬……
他和簡衣寒根本就是敵人,要麽,就是冤家,怎麽說都不可能能在一起的。
還在想着什麽的時候,李月如卻是怒道,「你這麽熟悉他的房間,是不是早就來踩過點了?」
肖元元連忙搖頭,他可不是登徒浪子,也不想做個采花賊。
李月如卻是咬牙道:「我就知道,你如此不知廉恥,外頭的人都已經知道……你一個男的對他……對他這樣,你要是知道點廉恥,就該不要再見他。」
肖元元一副受傷的模樣,道:「月如……難道你也這麽想?我那時候……是真的喜歡你的啊……」
李月如臉色一變,呸了一聲,道:「我才不要你喜歡,你不許對簡公子喜歡,我告訴你……我爹……我爹已想将我許配給他了,未來我就是他的妻子,你不能再糾纏于他。」
肖元元幾乎是晴天霹靂,顫抖着嘴唇,道:「這是……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李月如哼了一聲,道:「早就決定了,簡公子上次來拜訪我父親,為的也就是這件事。」
肖元元心中就像撕裂開來的疼,一邊疼,一邊卻是想着,原來我這麽喜歡李月如……不,不對……
肖元元眼眶紅了,他分明還是喜歡簡衣寒的,想到幾年前初遇,後來簡衣寒又把他當成小倌吃幹抹淨,然後……他們兩個纏綿那麽多日。
雖然他嘴上說的硬,實際還不是從了他?
原來,原來他卻還是要和別人成親。
李月如道:「你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哭,羞不羞?」
肖元元抹去眼淚,道:「我不哭。」
李月如道:「不哭就好,吉日也快到了,到時候我們定會請你的,希望你不要在喜宴上出什麽麽蛾子才好……」
李月如幾乎是有些心慌地說出這些話,她是女人,女人對情感天生有些敏感,她總覺得,簡衣寒并不喜歡她,而……簡衣寒對肖元元,卻似乎有種奇怪的喜歡,那可怎麽得了?簡衣寒是她認定的乘龍快婿……雖然,雖然對肖元元有些歉疚,但是她卻還是将傷人的話,不停地說出口。